第一百二十二章 盈盈封妃（上）

    乾隆三十年正月十六日。

    车队、仪队、马队、侍卫队......浩浩荡荡的停在宫门前。太后、乾隆、皇后、嫔妃们和众多随行的宫女太监们，正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宫女嬷嬷太监们还在奔前奔后的为自家主子递上箱笼物品，送行的文武百官，列队在白玉桥上。

    不错，这就是乾隆第四次南巡前的场景。

    此后，大队人马出发，自然其中包括了永琪、小燕子、尔康、紫薇、苬泞等等人。

    “画船载酒西湖好，急管繁弦，玉盏催传，稳泛平波任醉眠。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乾隆受到欧阳修的影响，对西湖有深深迷恋。所以，南巡的第一站便到了杭州。

    此次，乾隆行事一点儿也不低调，惊动了所有的地方官员。杭州的官员,知道乾隆喜欢游西湖,早在湖边准备了一条大龙船给乾隆,还有好几条中型龙船给太后、皇后、令妃，再改造了几条大型画舫，给阿哥格格们。每条船都张灯结彩，排成一列，停在码头上，壮观极了。乾隆一看到这个船队，就龙心大悦。上船一看，船上应有尽有，舒服极了，窗外一片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乾隆立刻决定，他要住在龙船上，夜里，可以享受西湖的月夜，早晨，可以迎接西湖的朝霞。乾隆这样决定，年轻的一辈，更是兴冲冲的附议，于是，太后皇后和所有的人，都放弃客栈，选择了龙船。

    随行的福伦和尔康，父子二人，带着侍卫，早就把码头附近，重重防卫。至于水上的游船，在乾隆坚持‘不扰民’的原则下，并没有封锁水路。

    到了晚上，这条船队真是壮观极了，船上悬挂的大小灯笼，全部点燃了。一片灯烛辉煌。乾隆的龙船上，更有许多美丽的女子，在演奏着音乐，跳着乾隆从来没有看过的艳舞，乾隆和许多大臣，难得这么轻松，暂时放下一切公事，开怀畅饮，享受着“歌舞升平”的滋味。

    乾隆在这儿喝酒作乐，另外一条船上的皇后倚着船窗，看着乾隆船上的衣香鬓影，听着那歌声曲声，不胜感慨。

    “皇上也太任性了，这是和老佛爷出门，怎么不收敛一点？”

    “嘘当心隔墙有耳。”容嬷嬷赶紧四看，一挥手，屏退了宫女们。

    皇后和容嬷嬷就倚窗凝望。音乐喧嚣热闹的传了过来。

    “各地的旱灾皇上忘了吗？到了杭州，他好像就换了一个人，这样饮酒作乐，会不会太过分了？”皇后说。

    “娘娘这儿的地方官，筹备了一年半载，就为了讨好皇上，这江南，又是出产美女的地方，娘娘已经看开了，就睁一眼闭一只眼”容嬷嬷说。

    “我也想这样啊我把两只眼睛都闭起来也可以啊事实上，我绝对不会为了那些女色，去和皇上吃醋的。但是，这次跟着皇上南巡，我就下定决心，全心全意帮助皇上我真怕，皇上这样沉迷女色，会不会让他的名誉和身体，都受到影响呢？是不是应去提醒他一下？”

    容嬷嬷一震，恳切而着急的看着皇后，“娘娘万万不可奴才知道娘娘的一片心，但是，皇上是不能劝的就算老佛爷，她也听到这些音乐，也看到那些舞娘，她都不说话，娘娘怎么可以去提醒呢？皇上的弱点，您是知道的，碰到绝色美女，他就没有办法。娘娘，什么都别说，就当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明哲保身啊？”

    “明哲保身？人人都明哲保身，谁来为皇上尽忠呢？”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对于乾隆，她真的是一片忠心，可乾隆却特别不待见她。

    “只怕娘娘尽了忠，也没有人感激，还给娘娘扣上很多的帽子，娘娘的心，除了奴才，再没有第二个人会了解”容嬷嬷坦率的说。

    其实，太后也看到乾隆船上的情形了，可她不想扫自己儿子的幸，只要他做得别太过分就好。

    此刻，西湖水面平静无波，月亮高挂在天上，在水面洒落许多的光点，像是无数和星星，跌落在水面上。突然，一条画舫飘了过来，船上，有人在扣弦而歌，琴声歌声，都十分美妙。

    紫薇和尔康第一个注意到了这歌声。

    “听这琴声和歌声，满有你的味道”尔康惊奇的说。

    紫薇看向那条画舫，“这是哪儿来的船？”

    两人就对窗外看过去，只见那条画舫，缓缓的荡了过来。船上的窗子，垂着白色的帐幔，里面挂着一排着月白色灯笼。在帐幔之中，可以看到一队女子乐队，抱着乐器在奏乐。乐队中间，坐着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正对着窗子扣弦而歌，琴声悠悠扬扬，歌声绵绵袅袅，歌词却唱得非常清楚：“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初吐芬芳缘订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

    紫薇听得怔住了。从小，她跟着母亲学琴学歌，自认也唱得不错，但是，这个白衣女子的琴艺已经出神入化，这还不是让紫薇震撼的地方，最让紫薇震撼的，是那歌词那奇异的歌词，好像是诉说着一个熟悉的故事

    同时被这歌声震撼的，当然还有乾隆。乾隆不由自主的随着那歌词的每一个字，陷进极大的震动里。

    没多久夏盈盈就被乾隆‘请’到了龙船上。

    接触到夏盈盈那对美丽眸子，乾隆猛的一震。这双眼睛，分明梦中常见那清秀的脸庞，那细细的眉毛，那挺直的鼻梁和那小小的嘴怎么似曾相识？记忆中，有个被自己辜负的女子，也有这种神韵，这种歌喉……乾隆震撼着，心底涌也出一个名字：雨荷他凝视着夏盈盈，不禁呆住了。

    夏盈盈看到乾隆目不转睛的凝视她，不知不觉也出神了。好久才惊醒过来，对乾隆温柔的问：“皇上，您要听曲儿吗？”

    此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夏盈盈没完没了的唱，乾隆如痴如醉的听，直到‘咚’一声，琴弦断了。

    这时，紫薇和尔康，倚着窗子，看着外面。龙船上发生的事儿，他们一清二楚。

    紫薇和乾隆一样，陷进一种疑幻疑真的境界，被那歌词歌声，深深的震撼着。好像她娘回来了一般。尔康却分外冷静，“这个女子怎么会忽然出现？皇阿玛怎么会随便让一个陌生女子上船？她从哪儿来？有什么目的？”

    紫薇还没回过神来，尔康奇怪的凝视她，“你今晚怎么了？皇阿玛兴致好，把歌妓招到船上，这也没什么希奇，你知道皇阿玛就是这样美色当前，他就挪不动步了。可你怎么也恍恍惚惚的？”

    “尔康，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局，那个女子的出现绝非偶然…或者，我们去找永琪和小燕子商量一下，要不要管这个‘闲事’？”

    当永琪和小燕子听完紫薇和尔康的叙述，相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还是当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他是我们最最敬爱的皇阿玛呀难道你们就愿意看到他被一个青楼女子毁了这一世英名吗？”紫薇愤怒的嚷着。

    小燕子无辜的看着她，“紫薇，不是我们不管，是管不了。而且我觉得，皇阿玛的一世英名跟这个唱歌的姑娘应该没多大关系…”

    永琪看着紫薇，一语中的，“紫薇，我能理解，你真正接受不了的是这个陌生女子利用了皇阿玛对你娘的感情。你觉得，你娘被玷污了，被亵渎了。可是，你要明白，皇阿玛是我们的长辈，我们根本没资格去过问他的感情和私生活。皇阿玛的本性，我们早就了解了，英雄难过美人关，成全他，或许这也算一种孝道。再说了，出来南巡本就是为了散心，我们为什么要给自己的父亲添堵呢？”

    紫薇无言以对，跟尔康一起悻悻的回了房。

    这晚，乾隆的船上灯火通明。在深夜的时候，乾隆兀自在对夏盈盈说着心事。今晚的他，不是乾隆，不是帝王，只是一个平凡陷地往事中不能自拔的老人。他不由自主，对夏盈盈诉说着雨荷的过去，雨荷的丝丝缕缕，点点滴滴。夏盈盈是一个最好的听众，她静静的倾听着，眼里，缩放着深切的同情。

    乾隆完全不知道，皇后太后那儿，暗潮汹涌。他正沉迷在夏盈盈的诗情画意里。自从失去了夏雨荷，他就再也没有从任何女子身上，领略过‘诗情画意’这四个字。现在，他的面前，又出现一位夏盈盈，恍如雨荷再世。后面的几天里，龙船上，一片温馨的气氛。美女们弹奏着乐器，宫女们环侍，船舱里飘着熏香，船舱外波光粼粼，一切美好得如诗如梦。

    陡然，船舱外，传来侍卫大声的通报：“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乾隆大惊失色，急忙跳起身子。

    盈盈一惊，还来不及反应，太后已经带着皇后和容嬷嬷，大步进了船舱。太后瞪着她，厉声的、命令的说：“你就是夏盈盈？带着你的琴，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立刻下船去以后，也不许到这儿来，你那些淫词艳曲，留着去引诱其他的客人，让皇上清静清静”

    盈盈再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顿时如遭雷击，踉跄一退。

    乾隆更没想到有这种事，立刻又急又气，他不能骂太后，抬头怒视着皇后，气极的嚷，“都是你去老佛爷那儿搬弄是非，是不是？我真后悔把你带到杭州来你是天下第一妒妇”

    皇后一个踉跄，几乎晕倒，容嬷嬷急忙扶住。“万岁爷您怎能这样冤枉娘娘……”容嬷嬷护主心切，忘了自己的身份，凄厉而悲愤的喊。

    乾隆指着容嬷嬷，厉声大喝，“你住口这儿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你是什么东西？”

    容嬷嬷含泪住口，皇后满脸悲怆。太后气得发抖，厉声说：“皇帝你是不是也想砍了哀家的脑袋？”

    “皇额娘”乾隆震惊而痛楚的接口，“你为什么要说这么严重的话？你也给儿子留点退路好不好？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呀”

    这时盈盈对着乾隆，一跪落地，凄然抬头，语气铿然的说：皇上的一番错爱，盈盈永远铭记在心，从此永别了”她掉头看太后，眼神悲凉，语气坚定，“盈盈既不是大家闺秀，也不是金枝玉叶，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对皇上，只是萍水相逢，如果不是一番知遇之感，盈盈绝不会上这条船在盈盈心里，他不是一个皇室帝，只是一个悼念旧情的男子现在，盈盈更加明白了，这‘皇帝’二字，简直悲哀难怪夏雨荷，会由一而到千万，由千万而到一，最后只留下抷黄土盈盈生怕步上雨荷的后尘，今天，老佛爷不赶我，我也要走了”

    盈盈说完，起立，毅然往船舱外走去。乾隆急呼：“盈盈朕要封你为贵妃，带你回宫去不要走”

    此话一出，太后、皇后、容嬷嬷都大惊失色。

    晚上，四个年轻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全部陷进了极大的震憾里，大家来到永琪的画舫上，七嘴八舌的讨论。

    “怎么会这样？”小燕子激动的嚷，“皇阿玛怎么就喜欢左娶一个妃子，右娶一个妃子呢？简直气死我了你们说这花心的毛病会不会遗传啊？”

    永琪瞪了她一眼，“你就事论事点儿行不？这干我什么事儿？”

    “你们两口子别搅合了”尔康严肃的说着：“这件事儿问题大了，在杭州纳妃，不管有理没理，都会让皇阿玛声望大跌的，皇上要封一位青楼女子为妃，而且一封就是‘贵妃’，这太引人注目了平常，皇上看中的女子，从‘答应’到‘常在’，到‘贵人’到‘嫔’到‘妃’，这才能够爬到‘贵妃’这个女子，有什么能耐，可以跳越五级？”

    “什么能耐？还不就是冒充我娘的能耐呗”紫薇不屑道。

    永琪若有所思的看着紫薇，“这位夏姑娘，和皇阿玛萍水相逢，可能确实和你娘有几分相像。不管是移情，还是动了真情，皇阿玛似乎真的认真了晚膳时，看他那着急的样子，二十多年来，我都不曾见过”

    “不管她像不像我娘，这件事就是不妥如果皇阿玛顾全大局，就该赶快拔慧剑，斩情丝”紫薇坚定不移的说。

    “你说得容易，你想想，就拿我们几个来说，谁能做到‘拔慧剑，斩情丝’呢？就许我们‘情有独钟’，就不准皇阿玛‘情根深种’？这是什么道理嘛”永琪似乎很支持乾隆的样子。

    小燕子突然扯了他耳朵一下，“你对紫薇凶什么？真是有什么样儿的父亲，就有什么样儿的儿子。你巴之不得皇阿玛多娶几个老婆，以后你就跟着学了，是不是？”

    “小燕子，你别冤枉我起初，你不是也支持我的观点，对这事儿不闻不问的嘛？”永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现在我不支持你了我支持紫薇”小燕子叉着腰，嚷道。

    紫薇生怕永琪和小燕子打起来，急忙劝永琪，“永琪，这事儿不能和我们的故事相提并论，我们每个人都是彼此的唯一，但皇阿玛已经有好多妃子了，他老早就失去了‘认真’的资格……”

    “难道就不能让他有个开始吗？”永琪高声嚷了一句，尔康慌忙拉他，轻声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永琪收声了。

    与此同时，皇后在她的龙船上，苦思如何挽救乾隆。乾隆的健康，乾隆的名誉，乾隆的声望，乾隆的尊严……都是她抛不开，逃不掉的责任

    桌上，铺着一张白色全开的宣纸。

    容嬷嬷在磨墨，洗笔，倒茶倒水。

    皇后看了看宣纸，抬头毅然说，“容嬷嬷，不要磨墨了去拿一个小碗来”

    “小碗？”

    “是”

    夜深的时候，乾隆倚窗而立，外面忽然传来侍卫大声的通报：“老佛爷驾到皇后娘娘驾到令妃娘娘驾到”

    “皇帝”太后板着脸，“我听福伦说，封妃的事，你已经势在必行了”

    “是”乾隆背脊一挺。

    “我知道，现在无论是谁，也没办法改变皇上的决定。皇后有一份奏折，她不敢拿给皇帝看，希望我转交，我把皇后带来，当面把奏折交给皇帝，希望皇帝看一看”太后昂首挺胸的说，一股正气凛然的样子。

    容嬷嬷就上前，屈膝跪下，双手呈上奏折。

    乾隆本能的一退，看着众人。

    “老佛爷亲自送来，皇上，不管怎样，您好歹也看一看”令妃婉转的劝着。

    容嬷嬷就膝行上前，两眼含泪，把奏折更加高举。“皇上请看奏折”

    乾隆无奈，只得接过奏折，打开一看，只见满纸血迹斑斑，触目惊心。乾隆吓了一大跳，手一甩，奏折飞出去，落地。

    “那是什么东西？”乾隆又惊又怒的问。

    “是臣妾写的血书”皇后往前一步说。

    “血书你写的血书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要劳动皇后写血书”

    容嬷嬷膝行过去，拾起血书，再度膝行过来，高举呈上，悲声的喊：“皇上请看在皇后娘娘的割破手指，一字一泪，写了足足两个时辰的份儿，请过目”

    乾隆一怒，对着容嬷嬷一脚踹去。“你这个老刁奴，坏事做尽，现在又来破坏联什么血书，朕不要看”

    容嬷嬷被踹得飞跌出去，爬起身子，手里仍然握着那份奏折，不住磕头：“皇上皇后几乎流尽了她的血，才写出这篇奏折皇上，您慈悲一点，请过目”

    太后走过去从容嬷嬷手中，接过血书，严厉的看着乾隆：“皇帝你是不是要我跪呈这封血书？”

    太后作势要跪，乾隆大惊，急忙抢过血书，咬牙切齿的说：“好好好，朕过目”

    乾隆打开血书，匆勿地看了一遍，激动不已，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样子，朕已经引起了全家的公愤”他抬头看皇后，“你字字句句，是为了朕的名誉，朕的声望，朕的国家……事实上，你只是为了你皇后的地位现在，你居然敢对朕表演这一手‘血书’你的忠心，朕看不到，你的贪心，朕看明白了你利用老佛爷，想把所有不利于你的人，一概消灭你太可怕了”

    皇后踉跄一退，悲愤的看着乾隆，义正词严的说：“皇上只要对皇上有帮助的事，要我粉身碎骨，我就粉身碎骨要我头破血流，我就头破血流臣妾早就把自已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我写这封血书，不是做姿态，不是演戏，里面字字句句，都是我的忠诚，都是我对皇上的一片心皇上可以轻视我，可以恨我，但是，我仍然冒死请求，请皇上取消册封典礼”

    乾隆大怒，暴喝着：“取消册封典礼你当初为什么不要朕取消立后典礼？”

    太后怒不可遏：“皇帝你疯了吗？你要把所有对你忠心的人，一网打尽吗？你在南巡途中，迷恋一个烟花女子，闹得人尽皆知，现在，竟然要大张旗鼓把她封为贵妃你这种行为，已经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那个夏盈盈，一定是个狐狸精该当处死”

    乾隆一听，气得浑身发抖，抓起那张奏折，就撕得粉碎。容嬷嬷一看，就合身扑上，去抢奏折，哭着喊：“皇上那是皇后娘娘的血书呀……是她用一滴一滴的鲜血写出来的呀不要撕，不要撕……”抢到几张碎纸，就捧着碎纸，忘形大哭起来，“娘娘我的娘娘啊……你那左一刀，右一刀，为了什么啊……”

    乾隆对容嬷嬷怒吼：“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狼嚎鬼叫？”

    皇后抬头挺胸，悲愤的看着乾隆，“容嬷嬷，不要哭了奏折撕了就撕了皇上不愿意看，那不过是废纸而已，一点价值也没有了”她抬眼正视着乾隆，“皇上，您认为臣妾反对夏盈盈，是因为臣妾嫉妒夏盈盈吗？臣妾是您的皇后，就是您的女人，就算是嫉妒，也情有可原但是，臣妾不嫉妒她，臣妾可怜她她现在还不明白，以为当了贵妃，有多么了不起其实，她只要看看我和令妃，就明白了即使当了皇后和贵妃，也不过如此宫里的女人，是人间最惨痛的悲剧我和皇上，走到今天这一步，情已尽，缘已了我的忠心，被皇上踏到这种地步，我的心也死了”

    皇后说完，突然一头朝柱子撞了过去。顿时，头破血流，她慢慢闭上眼，微笑着，整个人缩了下去。

    太后、令妃早已惊呆了，乾隆也怔在那儿。

    容嬷嬷扑上前，痛喊：“娘娘…娘娘啊……您怎么那么想不开呀？”突然，一抹浅笑浮上了她的嘴角。容嬷嬷猝不及防的抽出剪刀，对着自己的下腹狠狠的刺了下去。

    “娘娘，奴才伺候您来了”容嬷嬷含着笑倒在了皇后身上。

    这时，紫薇、尔康、小燕子、永琪全部冲了进来。大家看到这凄厉的场景，人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