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临别依依（上）
目录：还珠格格之弱水三千| 作者：予苏筠琪| 类别：历史军事
乍然听到永琪要去云南打战的消息，苬泞吓得手里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打仗？还要去云南这么远？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苬泞真的心慌意乱了。
永琪倒是平静，“打仗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从北京到云南，路上就要走一个月。如果战事顺利，说不定几个月内就回来了，万一不顺利，打上三年五载也有可能”
“什么？三年五载”苬泞和太后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目前，太后已经知道了晴儿假死的事儿，这会儿，她老人家正想方设法要除掉小燕子。太后的意思是就算不要了小燕子的命，至少也要阻止她为永琪生下长子，否则，她就会被立嫡。无论如何，老佛爷是不会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乱臣之后成为永琪嫡福晋的。众所周知，永琪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太后觉得，小燕子不能也不够资格成为未来的国母。所以，她准备直接跟永琪摊牌，用小燕子的命换苬泞的一个孩子,只要永琪答应跟苬泞圆房，苬泞如期为他生下了长子，被立为嫡福晋，那小燕子这条命便可以留下，如若不然，现在小燕子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当然，这些事儿，都是太后和苬泞的打算，他们还没来得及跟永琪说呢。这不，永琪那么突然要去打战了，所以，这事儿只得搁置。生孩子也要时间的不是？谁能保证一次就中？总之，一切只有等永琪打完战回来了。苬泞心中一阵哀叹，果然时不与我她坐在椅子上，开始傻傻发着呆。
另外一边，小燕子也是满脸震惊，杵在那儿，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永琪走近她身边，轻轻推她，“哎，一听我要去打战，你吓傻啦？我可能要去三年五载呢，你都没什么要跟我的说吗？”
“有,有,有，当然有我们回房马上回房”不由分说，小燕子拉起永琪就走。
苬泞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永琪，你又忘了，我也是你妻子，我也可能三年五载都见不到你，临别之际，我也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可是，你却永远都看不到我，你眼里从来只有一个小燕子现在，我对她简直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
同一时间，小燕子房里，明月彩霞正忙得不亦乐乎，一听五阿哥要去打战，两人忙不迭的进屋帮他收拾行装。这会儿，光是衣服就装了好几口箱子。可是，对明月彩霞的尽忠职守、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永琪和小燕子似乎都不大领情。一进屋，他们三言两语就将两人遣了出去，二话不说‘砰’一声砸上了房门。
一转眼，永琪抱紧小燕子，两人天雷勾地火般吻在了一起，唇齿相依，耳鬓厮磨，唇舌交缠，难解难分，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星火碰撞之后，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彼此。
“天呐，你好美一想到，后面那么长时间都尝不到你的滋味了，我现在就有些后悔请命去打这场战了…”这突如其来的放纵让永琪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小燕子亦是面色潮红娇喘微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马上去跟皇阿玛说，换别人去，你留下陪我…”
小燕子作势就往外走，永琪慌忙拉住她，“别我随口说说的。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保家卫国本就是大丈夫义不容辞的责任…”
“既然如此，你还后悔什么？”小燕子踮起脚尖，贴近他耳边，笑问：“还是你想把我也给带上，让我女扮男装混在军营里？说真的，这我倒没什么意见…”
“傻丫头，这样一来，将士们意见可就大了我是去打战的，又不是去度假，携家带口算怎么回事儿？”永琪深吸了一口气，“再说了，这次是傅六叔做主帅，他知道我这么粘着你，会觉得我这人没出息难当大任的，所以呀，你还是少来祸害我了。”
“去你的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小燕子拉起永琪的手，贴近自己脸边，柔声道：“永琪，我知道，接下来你要去做的事儿，是你这一生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你这辈子实现理想与抱负的开始。所以，我不会给你添乱，也不会拖你后退，我就安安心心在家，等你回来，等着你…凯旋归来”
“小燕子…”永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现在，四个字四个字的词儿，你说得很溜嘛”
“废话你教了这么多年，如果我还是一点儿进步没有，那你岂不被我气得翘辫子了？”小燕子得意的笑着，突然她扳过永琪的身子，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着他，“永琪，你知道吗？你这颗脑袋，你这个人，我实在喜欢得不得了。所以，不管是为了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燕子也好，还是为了现在这个为你已经进步好多好多的小燕子也好，我都请求你，好好保护你这颗脑袋，战争一结束，我要你毫发无伤的回到我身边”
“可是小燕子，你该明白，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不死人…”
“永琪，你个乌鸦嘴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就算真要死人，那人也未必就是你”小燕子生气的把脸撇到了一边。
永琪走近，揽了揽她的肩，“听我说，我不是诅咒我自己，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我可以答应你，到了战场上，我一定竭尽全力保住自己这条命，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骁勇善战所向披靡，那建功立业便指日可待，再说了，马革裹尸本就是军人之所向，我作为表率，无论如何都不能贪生怕死。”
“永琪，你”小燕子瞪着他，“就你神勇，就你英雄，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个依靠…我…呜呜呜…”小燕子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大声。
这下永琪心慌意乱了，急忙将她搂进怀里，“小燕子，别这样，别这样…说实话，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懊恼过我们还没有孩子这件事情。原本你都怀上了，可是，可是…总之，都怪我…你想，如果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那该多好…这样，即使我真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好歹还有个孩子陪着你，你不会孤独终老。而且将来孩子会继承我的爵位，你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不要不要你这么说，我才不要呢好像你给了我孩子就不准备回来了一样，如果非得在孩子和你中间选一个，那我宁愿不要孩子。”小燕子逃也似的推开永琪，兀自躲到了墙角。
永琪慢慢走近她身边，严肃的盯着她，“小燕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些顾虑不是空穴来风的。还有，老佛爷现在似乎想对你不利，如果你有了孩子，你便多了一道护身符…”
“我不听我不听”小燕子捂着耳朵，跺脚大喊。
永琪一言不发的盯了她很久，小燕子突然抱住永琪，无奈的诚挚的哭道：“永琪，我坦白告诉你，这会儿，其实我还没从流产的阴影里走出来呢，所以，你想抓住最后的机会给我个孩子根本是行不通的。现在，只要我是清醒的，我压根儿就不能配合你办事儿。如果你一定要那样，你干脆一棒子打晕我好了”
永琪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如果真那样，那我岂不等同跟个死人做，我才不要再说了，原始人才喜欢把人打晕了拖回家呢，我可没那么野蛮”
小燕子噗嗤一笑，“那不得了五阿哥你也会说那样子野蛮啦，所以，生孩子的事儿还是等你打完战回来。呵呵，为了我的将来，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你可一定得留着这条命，平平安安回来才行。不然，二话不说我就改嫁了，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你敢？”永琪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尖，尔后，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小燕子，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小燕子紧紧搂住他的腰。
永琪的下颚低着她的前额，轻轻摩挲着，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学士府里也是一片临别依依的景象。
房里，紫薇用手蒙着脸，在哭。
尔康冲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双肩，“紫薇，不要这样子…不要哭”
紫薇急忙拭去了泪，抬头，笑着说：“我没哭，没哭…就是有点措手不及…和你结婚以来，从来没有分开过，上次南巡，也跟你在一起，现在，突然之间，听说你要去打仗，就有些手忙脚乱了你一定会打个胜仗回来，一定会所向披靡，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我…哭什么？傻里傻气”
尔康深深的凝视她，柔声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很害怕，又很舍不得你心里的千言万语，我早已听得清清楚楚紫薇，你放心我会平安的去，平安的回来自从和你共同面对冬儿的病，我就知道，‘活着’是多么重要，在有人爱你的时候，生命是最最宝贵的东西，人，要为那些爱你的人而活着更何况，现在我们还有小夕儿，她还不会说话呢。紫薇，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会为你，为冬儿和夕儿，为阿玛和额娘…好好的爱护自己”
紫薇就抓住他的手，“尔康，这是你的承诺你一定要记住战场上危机四伏，你不要太神勇，什么都不怕刀枪都不长眼睛，你一定、一定、一定要为我，安全回家，如果你失信了，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你”她顿了顿，又郑重的说，“不只一生一世，我来生来世，也不会原谅你”
“是”尔康郑重的承诺，“我一定、一定、一定安全回家”
抱住紫薇，凝视她，低声的说，“紫薇，自从认识你到今天，这么多年以来，你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我们也没有远别过，我也…实在舍不得离开你我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我的魂魄也会飘到你身边来”
紫薇听到“魂魄”两个字，忽然背脊发冷，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尔康警觉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说：“不要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说，我在梦里也会和你相会我一直很喜欢你写的那首歌，梦里”
紫薇就把他紧紧一抱，“不管是醒着睡着，不管是梦里梦外，不管是白天黑夜…我都记着你的承诺我在家里照顾冬儿夕儿，照顾阿玛和额娘，等你回来你喜欢梦里，我再唱给你听一次，好不好？”
“嗯…”尔康眼里湿湿的，此时此刻，真是聚也依依，别也依依。
紫薇扣弦而歌，琴声悠扬，歌声如泣如诉：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要为我遮雨露风霜，
梦里听到你的呼唤，要为我筑爱的宫墙，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梦里看到你的眼光，闪耀着无尽的期望，
梦里看到你的泪光，凝聚着无尽的痴狂，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哦…哦…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哦…哦…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尔康听着紫薇的歌，看着她的人，如醉如痴。紫薇心里却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总觉得，她的尔康，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天晚上，乾隆在宫里，为临行的将士们饯行。
戏台上，一队穿着盔甲的武士，正在表演一支“英雄出征舞”。武士们舞动旗帜，随着雄壮的节奏，舞蹈得雄赳赳气昂昂。台上音乐节奏强烈雄壮，武士们长剑挥舞，虎虎生风。
舞台下，一桌桌的酒席。乾隆正坐中央为傅恒、永琪和尔康践行。宫女们像穿花蝴蝶般上菜上酒。
此刻，五阿哥一身金装,在灯火的照耀下,如神一般完美。他身边的小燕子穿着镶金大红云丝袍，如一朵肆意绽放的牡丹花,雍容华贵。
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苬泞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多余。虽然，她也是一身大红，可是，与永琪站在一起，永远只有小燕子才配得上天造地设这四个字。
突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冲上前来：“启禀皇上，启禀老佛爷，刚刚，钟粹宫来报，婉妃娘娘没了”
“什么？”乾隆疯了似的奔向钟粹宫。
太后，嫔妃，格格，阿哥，在座的许多人都好奇的跟了上去。
永琪趁乱，贴近了太后身边，“老佛爷，这会儿，永琪想请您借一步说话，望老佛爷成全，也请老佛爷赎永琪无礼之罪。”
太后和永琪悄无声息的来到御花园，四周没有多余的人，太后身边只跟着桂嬷嬷。
“永琪，你究竟想跟哀家谈什么？客套话，刚才当着皇帝的面儿，你也说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开门见山”太后气势如虹，永琪毕恭毕敬的作揖道：“老佛爷，孙儿这些年，从未到战场上磨砺，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永琪话没说完，太后朗声打断了他，“永琪，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时刻准备着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不成？你别忘了，你是个阿哥，你可是皇子啊，除了战场，你还有江山社稷的重任呢。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小燕子和苬泞么？你若出了意外，你让他们两个女人怎么办？”
永琪慌忙俯身，恭恭敬敬的说：“老佛爷言重了，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就是男儿义不容辞的责任，自然这也会是孙儿无尚的光荣。可也正如老佛爷所说，我还有妻室要照顾，所以，后面这些日子，我不在家，小燕子和苬泞就拜托您老人家代为照顾了。您一向对苬泞很好，她这边我并不担心，可小燕子这边…”
永琪突然不说了，太后扫了他一眼，“一直以来，哀家也很疼小燕子的呀”
永琪笑了笑，“那就好永琪今天特意求见老佛爷，只希望您能暂且放小燕子一马，不管小燕子做错了什么，一切等我从缅甸回来再说，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后突然抿嘴一笑，“永琪，你的意思是求哀家日后再跟你们秋后算账？你怕，你一走，小燕子就咽气了，是不是？”
太后一脸浅笑，慈眉善目，永琪却徒然板起了脸，“老佛爷，今晚不管这婉妃娘娘是怎么死的，总之，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小燕子会莫名其妙走婉妃的老路。如果哪一天，小燕子突然没了，那我也该是时候英年早逝了…”
“永琪你敢要挟哀家？”太后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问：“这妖女究竟使了什么邪术，居然把你迷成这样？她走，你走她留，你留那你把哀家和你皇阿玛置于何地？你这辈子就为个女人活么？”
“不”永琪的话语铿锵有力，又有些痛心疾首，“老佛爷，当下，我正为自己而活，为皇阿玛而活，为大清而活，可是，如果有一天，您非逼得我只能为小燕子而活，那我除了委曲求全，让您称心如意，也确实别无他法了，不是么？如果说皇阿玛是这紫禁城里的神，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那么您就是神的母亲，您的权利比神还大我和小燕子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怎样？现在，我只不过想安安心心去打一场战而已，您不要让我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行不行？”
太后浑身一僵，仔细回忆了一边永琪刚才的话后，她试探着问：“你早知道哀家派人杀夏盈盈和小燕子的事儿了，是不是？”
“是”永琪重重点头。
太后又问：“你认为今日夏盈盈的突然离世绝对和哀家有关，是不是？”
“是”永琪毫不犹豫的回答。
太后被他气得差点儿摔倒，幸好桂嬷嬷扶住了她，“老佛爷小心”
太后没理会桂嬷嬷，走上前，眼神凌厉的盯着永琪，“在你眼里，哀家就是这么个冷酷无情的人么？既然你早知道哀家对小燕子起了杀心，此前，你们刚回到宫里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质问哀家？”
“因为您是我的皇祖母”永琪不假思索的回答，他顿了顿，接着说：“老佛爷，无论您做了什么，永琪是您的孙儿，我没资格质疑您，更没资格质问您。当下，我只请求您一件事儿，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善待小燕子。她是我的命，没有她，我不能活求求您，给孙儿留一条活路。”
太后顿时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她挥挥手，桂嬷嬷上前，扶着她颤巍巍的走了。行至不远处，太后回头，深深的望了永琪一眼，“哀家答应你，只要你毫发无伤的回来，哀家就暂且留下小燕子这条贱命如若不然，她绝对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给你陪葬的人”
“谢老佛爷”永琪如释重负，慌忙起身，往钟粹宫跑去。
此时，钟粹宫里，氛围肃穆异常，乾隆抱着婉妃的尸体，瘫坐在床上，哭得几欲昏厥。其他嫔妃和太后站立于侧，掩面而泣，或者掩面偷笑也不无可能。
永琪寻到了站在远处的紫薇和小燕子，拉着他们出了门。
御花园里，永琪尔康紫薇小燕子漫步走着。大家来到紫藤架下,春末夏初，正是紫藤吐艳的时节，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可惜，无人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份妖娆，围坐在一起的四人皆是眉头紧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婉妃娘娘怎么突然就死了？吞金？居然还有这种死法她真的是自杀的吗？还是其他人故意制造了她自杀的假象？那人会不会是老佛爷？”小燕子一迭连声说着。
永琪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小燕子，你别口没遮拦的。婉妃死了就是死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本就不重要”
“是啊是啊”尔康附和着：“在这**里，平白无故冤死的女人还少吗？婉妃死前好歹还得蒙圣宠了，**里，多少女人一辈子还见不着皇上一面儿呢。”
“尔康，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已经宠幸过婉妃娘娘啦？”紫薇问。
尔康点头，“是啊我听小路子说，昨晚皇上第一次翻了婉妃的牌子。”
“天呐”紫薇的表情瞬间崩溃，“这个夏盈盈怎么那么傻？我当初那话是告诉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出点儿尊严来，不是让她证明完自个儿的清白就去死”
“可紫薇，你倒是想一想，在经受了验身这种奇耻大辱之后，世间有几女子还有颜面苟活于世？不管怎么说，婉妃死前至少还证明了她的清白，这样一来，皇上可能会想她一辈子，念她一辈子，她便成就了自己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比起宫里那些因年华渐渐老去而恩宠不再的妃子们，夏盈盈实在精明太多了…”尔康幽幽的说着，紫薇不再言语了。
小燕子看看两人，脸色突然有些惨白，不自觉的，她又想到了验身的事儿，她觉得好囧，真的好囧。永琪贴近她耳边，笑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傻丫头，别瞎想了，我们那样跟验身是两码事儿，你用不着羞到要寻死…”
“去你的”小燕子飞身给了永琪一脚。
尔康紫薇看着两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小燕子发觉了他们异样的眼光，羞得满脸通红，永琪只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笑。
“打仗？还要去云南这么远？要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苬泞真的心慌意乱了。
永琪倒是平静，“打仗的事，谁也说不准不过，从北京到云南，路上就要走一个月。如果战事顺利，说不定几个月内就回来了，万一不顺利，打上三年五载也有可能”
“什么？三年五载”苬泞和太后的计划彻底被打乱了。
目前，太后已经知道了晴儿假死的事儿，这会儿，她老人家正想方设法要除掉小燕子。太后的意思是就算不要了小燕子的命，至少也要阻止她为永琪生下长子，否则，她就会被立嫡。无论如何，老佛爷是不会让一个居心叵测的乱臣之后成为永琪嫡福晋的。众所周知，永琪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太后觉得，小燕子不能也不够资格成为未来的国母。所以，她准备直接跟永琪摊牌，用小燕子的命换苬泞的一个孩子,只要永琪答应跟苬泞圆房，苬泞如期为他生下了长子，被立为嫡福晋，那小燕子这条命便可以留下，如若不然，现在小燕子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当然，这些事儿，都是太后和苬泞的打算，他们还没来得及跟永琪说呢。这不，永琪那么突然要去打战了，所以，这事儿只得搁置。生孩子也要时间的不是？谁能保证一次就中？总之，一切只有等永琪打完战回来了。苬泞心中一阵哀叹，果然时不与我她坐在椅子上，开始傻傻发着呆。
另外一边，小燕子也是满脸震惊，杵在那儿，从头到尾一言不发。永琪走近她身边，轻轻推她，“哎，一听我要去打战，你吓傻啦？我可能要去三年五载呢，你都没什么要跟我的说吗？”
“有,有,有，当然有我们回房马上回房”不由分说，小燕子拉起永琪就走。
苬泞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怅然若失，“永琪，你又忘了，我也是你妻子，我也可能三年五载都见不到你，临别之际，我也会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可是，你却永远都看不到我，你眼里从来只有一个小燕子现在，我对她简直羡慕嫉妒恨到了极点。”
同一时间，小燕子房里，明月彩霞正忙得不亦乐乎，一听五阿哥要去打战，两人忙不迭的进屋帮他收拾行装。这会儿，光是衣服就装了好几口箱子。可是，对明月彩霞的尽忠职守、尽职尽责、尽心尽力，永琪和小燕子似乎都不大领情。一进屋，他们三言两语就将两人遣了出去，二话不说‘砰’一声砸上了房门。
一转眼，永琪抱紧小燕子，两人天雷勾地火般吻在了一起，唇齿相依，耳鬓厮磨，唇舌交缠，难解难分，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的星火碰撞之后，他们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彼此。
“天呐，你好美一想到，后面那么长时间都尝不到你的滋味了，我现在就有些后悔请命去打这场战了…”这突如其来的放纵让永琪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小燕子亦是面色潮红娇喘微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马上去跟皇阿玛说，换别人去，你留下陪我…”
小燕子作势就往外走，永琪慌忙拉住她，“别我随口说说的。男儿志在四方，更何况，保家卫国本就是大丈夫义不容辞的责任…”
“既然如此，你还后悔什么？”小燕子踮起脚尖，贴近他耳边，笑问：“还是你想把我也给带上，让我女扮男装混在军营里？说真的，这我倒没什么意见…”
“傻丫头，这样一来，将士们意见可就大了我是去打战的，又不是去度假，携家带口算怎么回事儿？”永琪深吸了一口气，“再说了，这次是傅六叔做主帅，他知道我这么粘着你，会觉得我这人没出息难当大任的，所以呀，你还是少来祸害我了。”
“去你的我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小燕子拉起永琪的手，贴近自己脸边，柔声道：“永琪，我知道，接下来你要去做的事儿，是你这一生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你这辈子实现理想与抱负的开始。所以，我不会给你添乱，也不会拖你后退，我就安安心心在家，等你回来，等着你…凯旋归来”
“小燕子…”永琪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现在，四个字四个字的词儿，你说得很溜嘛”
“废话你教了这么多年，如果我还是一点儿进步没有，那你岂不被我气得翘辫子了？”小燕子得意的笑着，突然她扳过永琪的身子，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着他，“永琪，你知道吗？你这颗脑袋，你这个人，我实在喜欢得不得了。所以，不管是为了以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小燕子也好，还是为了现在这个为你已经进步好多好多的小燕子也好，我都请求你，好好保护你这颗脑袋，战争一结束，我要你毫发无伤的回到我身边”
“可是小燕子，你该明白，只要是战争就不可能不死人…”
“永琪，你个乌鸦嘴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就算真要死人，那人也未必就是你”小燕子生气的把脸撇到了一边。
永琪走近，揽了揽她的肩，“听我说，我不是诅咒我自己，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我可以答应你，到了战场上，我一定竭尽全力保住自己这条命，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我骁勇善战所向披靡，那建功立业便指日可待，再说了，马革裹尸本就是军人之所向，我作为表率，无论如何都不能贪生怕死。”
“永琪，你”小燕子瞪着他，“就你神勇，就你英雄，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个依靠…我…呜呜呜…”小燕子情不自禁嚎啕大哭起来，越哭越大声。
这下永琪心慌意乱了，急忙将她搂进怀里，“小燕子，别这样，别这样…说实话，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懊恼过我们还没有孩子这件事情。原本你都怀上了，可是，可是…总之，都怪我…你想，如果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孩子，那该多好…这样，即使我真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好歹还有个孩子陪着你，你不会孤独终老。而且将来孩子会继承我的爵位，你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不要不要你这么说，我才不要呢好像你给了我孩子就不准备回来了一样，如果非得在孩子和你中间选一个，那我宁愿不要孩子。”小燕子逃也似的推开永琪，兀自躲到了墙角。
永琪慢慢走近她身边，严肃的盯着她，“小燕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这些顾虑不是空穴来风的。还有，老佛爷现在似乎想对你不利，如果你有了孩子，你便多了一道护身符…”
“我不听我不听”小燕子捂着耳朵，跺脚大喊。
永琪一言不发的盯了她很久，小燕子突然抱住永琪，无奈的诚挚的哭道：“永琪，我坦白告诉你，这会儿，其实我还没从流产的阴影里走出来呢，所以，你想抓住最后的机会给我个孩子根本是行不通的。现在，只要我是清醒的，我压根儿就不能配合你办事儿。如果你一定要那样，你干脆一棒子打晕我好了”
永琪被她这话弄得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呀？如果真那样，那我岂不等同跟个死人做，我才不要再说了，原始人才喜欢把人打晕了拖回家呢，我可没那么野蛮”
小燕子噗嗤一笑，“那不得了五阿哥你也会说那样子野蛮啦，所以，生孩子的事儿还是等你打完战回来。呵呵，为了我的将来，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子，你可一定得留着这条命，平平安安回来才行。不然，二话不说我就改嫁了，到时候，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你敢？”永琪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尖，尔后，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小燕子，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是…”小燕子紧紧搂住他的腰。
永琪的下颚低着她的前额，轻轻摩挲着，他的神情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学士府里也是一片临别依依的景象。
房里，紫薇用手蒙着脸，在哭。
尔康冲上前来，一把握住她的双肩，“紫薇，不要这样子…不要哭”
紫薇急忙拭去了泪，抬头，笑着说：“我没哭，没哭…就是有点措手不及…和你结婚以来，从来没有分开过，上次南巡，也跟你在一起，现在，突然之间，听说你要去打仗，就有些手忙脚乱了你一定会打个胜仗回来，一定会所向披靡，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我…哭什么？傻里傻气”
尔康深深的凝视她，柔声说：“我知道你很担心，很害怕，又很舍不得你心里的千言万语，我早已听得清清楚楚紫薇，你放心我会平安的去，平安的回来自从和你共同面对冬儿的病，我就知道，‘活着’是多么重要，在有人爱你的时候，生命是最最宝贵的东西，人，要为那些爱你的人而活着更何况，现在我们还有小夕儿，她还不会说话呢。紫薇，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会为你，为冬儿和夕儿，为阿玛和额娘…好好的爱护自己”
紫薇就抓住他的手，“尔康，这是你的承诺你一定要记住战场上危机四伏，你不要太神勇，什么都不怕刀枪都不长眼睛，你一定、一定、一定要为我，安全回家，如果你失信了，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你”她顿了顿，又郑重的说，“不只一生一世，我来生来世，也不会原谅你”
“是”尔康郑重的承诺，“我一定、一定、一定安全回家”
抱住紫薇，凝视她，低声的说，“紫薇，自从认识你到今天，这么多年以来，你在我心里已经根深蒂固，我们也没有远别过，我也…实在舍不得离开你我想，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我的魂魄也会飘到你身边来”
紫薇听到“魂魄”两个字，忽然背脊发冷，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尔康警觉到自己用词不当，赶紧说：“不要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说，我在梦里也会和你相会我一直很喜欢你写的那首歌，梦里”
紫薇就把他紧紧一抱，“不管是醒着睡着，不管是梦里梦外，不管是白天黑夜…我都记着你的承诺我在家里照顾冬儿夕儿，照顾阿玛和额娘，等你回来你喜欢梦里，我再唱给你听一次，好不好？”
“嗯…”尔康眼里湿湿的，此时此刻，真是聚也依依，别也依依。
紫薇扣弦而歌，琴声悠扬，歌声如泣如诉：
“梦里听到你的低诉，要为我遮雨露风霜，
梦里听到你的呼唤，要为我筑爱的宫墙，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梦里看到你的眼光，闪耀着无尽的期望，
梦里看到你的泪光，凝聚着无尽的痴狂，
一声一声，一句一句，诉说着地老和天荒
一丝一丝，一缕一缕，诉说着地久和天长
哦…哦…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哦…哦…天苍苍，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阳光
山无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尔康听着紫薇的歌，看着她的人，如醉如痴。紫薇心里却总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总觉得，她的尔康，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天晚上，乾隆在宫里，为临行的将士们饯行。
戏台上，一队穿着盔甲的武士，正在表演一支“英雄出征舞”。武士们舞动旗帜，随着雄壮的节奏，舞蹈得雄赳赳气昂昂。台上音乐节奏强烈雄壮，武士们长剑挥舞，虎虎生风。
舞台下，一桌桌的酒席。乾隆正坐中央为傅恒、永琪和尔康践行。宫女们像穿花蝴蝶般上菜上酒。
此刻，五阿哥一身金装,在灯火的照耀下,如神一般完美。他身边的小燕子穿着镶金大红云丝袍，如一朵肆意绽放的牡丹花,雍容华贵。
看着眼前这对璧人，苬泞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多余。虽然，她也是一身大红，可是，与永琪站在一起，永远只有小燕子才配得上天造地设这四个字。
突然，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冲上前来：“启禀皇上，启禀老佛爷，刚刚，钟粹宫来报，婉妃娘娘没了”
“什么？”乾隆疯了似的奔向钟粹宫。
太后，嫔妃，格格，阿哥，在座的许多人都好奇的跟了上去。
永琪趁乱，贴近了太后身边，“老佛爷，这会儿，永琪想请您借一步说话，望老佛爷成全，也请老佛爷赎永琪无礼之罪。”
太后和永琪悄无声息的来到御花园，四周没有多余的人，太后身边只跟着桂嬷嬷。
“永琪，你究竟想跟哀家谈什么？客套话，刚才当着皇帝的面儿，你也说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开门见山”太后气势如虹，永琪毕恭毕敬的作揖道：“老佛爷，孙儿这些年，从未到战场上磨砺，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永琪话没说完，太后朗声打断了他，“永琪，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时刻准备着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不成？你别忘了，你是个阿哥，你可是皇子啊，除了战场，你还有江山社稷的重任呢。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小燕子和苬泞么？你若出了意外，你让他们两个女人怎么办？”
永琪慌忙俯身，恭恭敬敬的说：“老佛爷言重了，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本就是男儿义不容辞的责任，自然这也会是孙儿无尚的光荣。可也正如老佛爷所说，我还有妻室要照顾，所以，后面这些日子，我不在家，小燕子和苬泞就拜托您老人家代为照顾了。您一向对苬泞很好，她这边我并不担心，可小燕子这边…”
永琪突然不说了，太后扫了他一眼，“一直以来，哀家也很疼小燕子的呀”
永琪笑了笑，“那就好永琪今天特意求见老佛爷，只希望您能暂且放小燕子一马，不管小燕子做错了什么，一切等我从缅甸回来再说，到时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太后突然抿嘴一笑，“永琪，你的意思是求哀家日后再跟你们秋后算账？你怕，你一走，小燕子就咽气了，是不是？”
太后一脸浅笑，慈眉善目，永琪却徒然板起了脸，“老佛爷，今晚不管这婉妃娘娘是怎么死的，总之，我不希望，我回来的时候小燕子会莫名其妙走婉妃的老路。如果哪一天，小燕子突然没了，那我也该是时候英年早逝了…”
“永琪你敢要挟哀家？”太后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问：“这妖女究竟使了什么邪术，居然把你迷成这样？她走，你走她留，你留那你把哀家和你皇阿玛置于何地？你这辈子就为个女人活么？”
“不”永琪的话语铿锵有力，又有些痛心疾首，“老佛爷，当下，我正为自己而活，为皇阿玛而活，为大清而活，可是，如果有一天，您非逼得我只能为小燕子而活，那我除了委曲求全，让您称心如意，也确实别无他法了，不是么？如果说皇阿玛是这紫禁城里的神，可以主宰任何人的生死，那么您就是神的母亲，您的权利比神还大我和小燕子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怎样？现在，我只不过想安安心心去打一场战而已，您不要让我有那么多的后顾之忧，行不行？”
太后浑身一僵，仔细回忆了一边永琪刚才的话后，她试探着问：“你早知道哀家派人杀夏盈盈和小燕子的事儿了，是不是？”
“是”永琪重重点头。
太后又问：“你认为今日夏盈盈的突然离世绝对和哀家有关，是不是？”
“是”永琪毫不犹豫的回答。
太后被他气得差点儿摔倒，幸好桂嬷嬷扶住了她，“老佛爷小心”
太后没理会桂嬷嬷，走上前，眼神凌厉的盯着永琪，“在你眼里，哀家就是这么个冷酷无情的人么？既然你早知道哀家对小燕子起了杀心，此前，你们刚回到宫里的时候，你怎么不来质问哀家？”
“因为您是我的皇祖母”永琪不假思索的回答，他顿了顿，接着说：“老佛爷，无论您做了什么，永琪是您的孙儿，我没资格质疑您，更没资格质问您。当下，我只请求您一件事儿，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善待小燕子。她是我的命，没有她，我不能活求求您，给孙儿留一条活路。”
太后顿时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她挥挥手，桂嬷嬷上前，扶着她颤巍巍的走了。行至不远处，太后回头，深深的望了永琪一眼，“哀家答应你，只要你毫发无伤的回来，哀家就暂且留下小燕子这条贱命如若不然，她绝对是第一个也会是唯一一个给你陪葬的人”
“谢老佛爷”永琪如释重负，慌忙起身，往钟粹宫跑去。
此时，钟粹宫里，氛围肃穆异常，乾隆抱着婉妃的尸体，瘫坐在床上，哭得几欲昏厥。其他嫔妃和太后站立于侧，掩面而泣，或者掩面偷笑也不无可能。
永琪寻到了站在远处的紫薇和小燕子，拉着他们出了门。
御花园里，永琪尔康紫薇小燕子漫步走着。大家来到紫藤架下,春末夏初，正是紫藤吐艳的时节，一串串硕大的花穗垂挂枝头，灰褐色的枝蔓如龙蛇般蜿蜒…可惜，无人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份妖娆，围坐在一起的四人皆是眉头紧锁。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婉妃娘娘怎么突然就死了？吞金？居然还有这种死法她真的是自杀的吗？还是其他人故意制造了她自杀的假象？那人会不会是老佛爷？”小燕子一迭连声说着。
永琪面色凝重的看着她：“小燕子，你别口没遮拦的。婉妃死了就是死了，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根本就不重要”
“是啊是啊”尔康附和着：“在这**里，平白无故冤死的女人还少吗？婉妃死前好歹还得蒙圣宠了，**里，多少女人一辈子还见不着皇上一面儿呢。”
“尔康，你的意思是皇阿玛已经宠幸过婉妃娘娘啦？”紫薇问。
尔康点头，“是啊我听小路子说，昨晚皇上第一次翻了婉妃的牌子。”
“天呐”紫薇的表情瞬间崩溃，“这个夏盈盈怎么那么傻？我当初那话是告诉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活出点儿尊严来，不是让她证明完自个儿的清白就去死”
“可紫薇，你倒是想一想，在经受了验身这种奇耻大辱之后，世间有几女子还有颜面苟活于世？不管怎么说，婉妃死前至少还证明了她的清白，这样一来，皇上可能会想她一辈子，念她一辈子，她便成就了自己一个人的天荒地老，比起宫里那些因年华渐渐老去而恩宠不再的妃子们，夏盈盈实在精明太多了…”尔康幽幽的说着，紫薇不再言语了。
小燕子看看两人，脸色突然有些惨白，不自觉的，她又想到了验身的事儿，她觉得好囧，真的好囧。永琪贴近她耳边，笑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傻丫头，别瞎想了，我们那样跟验身是两码事儿，你用不着羞到要寻死…”
“去你的”小燕子飞身给了永琪一脚。
尔康紫薇看着两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小燕子发觉了他们异样的眼光，羞得满脸通红，永琪只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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