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8 干练直接，意犹未尽

    秦歌猛拍桌子，大声说：“好，干练，直接，意犹未尽”。嘿嘿笑了几声，又在后面写：她没躲。写完，吧唧嘴，觉得嘴里没味，寡的慌，点燃一根香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开始写故事。

    “性，是作家灵感的母亲河！”这是秦歌就小说里风月场景的解释。他认为从古到今，作家和妓－女就是一伙的，是孪生的。性，是故事的导火索，男人和女人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往往都是因为这个东西引起的。从前他不屑写这些，认为小说的真实意义在于作者对生活细节熟稔的体现，是理性的提炼，作者的伟大之处在于使文字富有本身以外更宽广的含义，而不是靠“床”展开一个世界。本来“母亲河”的字眼是“源泉”，之所以取消“源泉”而写“母亲河”，是他认为作者应该创造性的组织文字，使文字更有爆发力。于是，好端端的“母亲河”，就这样被他扯淡了。

    现在他之所以写，是他认为“床”能制造矛盾，也能消灭矛盾，没有“床”，人物的情感就会有欠缺，不饱满，不能深入人心。所以，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摸了她的奶。

    写了删，删了写，直到公鸡打鸣，才有了困意。倒在床上就睡。房东王嫂不见大作家来吃饭，就来看望，发现桌上满是稿纸，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全是字，知道作家熬夜创作了，也不敢打搅，放下饭菜，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太阳刚冒了金花，秦歌就睡不着了，脑子生疼，像刀剐一样。这是思考过度，休息不好，心绪压抑引起的。昨晚写着写着，一个剧情过不去，卡住了。秦歌蹲着、站着、趴着、躺着，倒立着，都过不了这个坎，越是过不了，越是睡不着。造成脑子缺氧，犯抽抽了。

    本想出来透口气，却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杏儿果园边上。

    杏儿果园门前停了一辆东风卡车，三三两两的人正从果园里扛着水果袋往车上装。见秦歌头发乱糟糟的站在不远处，杏儿放下水果袋，笑了笑，转身进果园继续扛水果。

    秦歌赶紧上去帮忙。杏儿递过来一袋水果给秦歌，问：“昨儿闹肚子呢？”秦歌不明就里――啊？转念便想起自己那天说肠胃不好，吃水果闹肚子的事儿。心里一热，没想到杏儿还关心自己呢。便点了点头。

    装好车，其他人跟着车去别家收果子。杏儿打了一盆凉水，把毛巾放进水盆，说洗洗，转身进了小屋。秦歌嗯了一声，蹲下来洗手。杏儿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蒸红薯，说：“昨儿给你留的，没来！”秦歌擦干手，杏儿把红薯递给秦歌。又进小屋去了。

    秦歌手里拿着凉红薯，心里却是暖的，剖了皮，吃起来。杏儿从屋里出来，手里拎着鸡毛掸子，秦歌猛回头，见杏儿举起了鸡毛掸子，一口没咽下去，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