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事情没完（1）

    凌斐站在商场门口的花坛边抽烟，这是他的第二根烟了，他木然地望着阴郁天空下来来往往的人流，这里是区域商业中心，他的身后是近几年成为巨无霸的知名电器连锁商场，边上有购物中心，鞋店，餐馆，西式快餐店，咖啡馆，银行，休闲娱乐场所，等等，一间连着一间，广告招牌也是色彩纷呈，夺人眼球。他面对着可以称之为小小广场的空地，对周围的一切提不起丝毫的兴趣。他望着脚底下格式有致，颜色已被污浊灰泥沾染了的地面，琢磨着这些光滑的地面到底是否是真的大理石呢还是人造的？如果是真的，那需要花多少钱？而承揽这项工程的人肯定在其中大发了一笔。

    一位身材妖娆的女子咔嚓咔嚓的走过他的面前，胸前的*鲜明的呈现，深不见底。凌斐的眼光在那波峰沟谷间停留，然后转向女人的脸，女人注意到了凌斐的目光，移开双眼，表情不可捉摸。凌斐咧嘴而笑，女人已经走过。

    凌斐扔掉烟头，用脚踩灭，抬眼左右环视，视线之中他没有发现他要等的人。他的对面越过马路是一座大型的超市，边上是高高的商务大楼，玻璃幕墙在阴沉的光线里呈出暗蓝色。他始终有一个想象，一个愿望，希望自己在这类大楼里拥有一间办公室，每天上下班，坐在办公桌前打电话，双脚翘在桌子上。有这种可能吗？谁知道呢？或许他能开家保安公司，或者差不多类似的咨询公司，接受一些与跟踪调查有关联的买卖。凌斐将自己仰视的目光收回来，他瞄到在他旁边几米远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人的站着，提着个公文包，西装革履，一副将要和什么人好好谈一笔生意的模样。凌斐想，奶奶的，难道我不是谈生意吗？我这生意有谁会想得到，一个杀手的生意，一个完成了任务却没有按期拿到钱的买卖，一个等着中介送钱来的杀手，靠，几乎可以上电影了。

    他拿出烟盒准备再抽上一支烟，他看见了他在等的人。

    刘国钢在正前方的马路对面等红灯，有几个人毫不在意的越过红灯，而他独独待在原地，显示出他的耐心和次序。这人偏胖，年纪比凌斐大几岁，一张圆圆的大脸，眼睛里比常人射出更多的光亮，一种有点邪异的光亮。他身上斜挎着一个黑色的皮质柔软的公文包，他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公务人员，可以时常严厉的呵斥别人或者漫不经心的怠慢的那种，其实他是个老板，靠经营棋牌室和按摩室发了一点小财。绿灯了，他迈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