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再遇死神

    正当他四下张望时，一个景象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对中年夫妻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走进了医院，老人在看到白无涯的一瞬间，眼睛就睁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异常恐惧的东西。

    白无涯看出了他的恐惧，心中一动，趁着中年夫妻到前台挂号的空当，走到了老人面前。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老人盯着白无涯走到他的面前，面色反倒平静了下来。

    “带你走？什么意思？”白无涯疑惑道。

    老人明显松了一口气，神情中却带着一丝失望：“你不是从下面来的？”

    “从下面来？不是。我陪朋友来医院看她家人。”

    “原来你不是。那你肩膀上怎么会有乌鸦停着？”

    “你看得到我的乌鸦？”

    “是啊。从我一进门，它就盯着我看，你也是，吓得我一身白毛汗。我是农村长大的，老人们都说到了差不多的时候，看到乌鸦就是命到头了，你这样身上站着乌鸦，我还以为你是来的。”老人的紧张劲儿过去了，说话也自然了很多。

    说话间，白无涯在老人的身上也闻到了那种味道，比高小丽身上的要浓得多。他停顿了一下，问道：“你来看病？”

    “是啊，严重的风湿病，几十年的老毛病了，疼起来的时候真是不想活。”老人感慨道。

    听了老人的话，白无涯忽然明白老人刚才为什么会感觉失望，经历了长久的痛苦折磨，死亡也许是一种解脱。他心中有些不忍，低头对老人说道：“快了，不会疼那么久了。”

    老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时，老人的家人办完了挂号手续，走了回来。

    “爸，这位是？”

    “哦，一个朋友，看到我来医院，过来打个招呼。”老人对着白无涯眨了眨眼睛。

    白无涯对着中年夫妻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身后传来了老人的声音：“柱子，咱先不看病了，我想回老家一趟。”

    从大厅走过的时候，白无涯无意间朝后面的大楼瞥了一眼，他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两个曾经在女孩子死后出现过的男人。他们正在朝楼里走去。白无涯迟疑了一下，快步追了上去。

    他冲到住院部大楼的走廊时，那两个男子迎面走了出来，他们两个并排走着，靠中间的手都朝后垂着，似乎在拖着什么。白无涯和他们两个人六目相对，对方冷冷的看着他，擦身而过时，两个男人同时冷哼了一声，白无涯觉得自己像掉进了冰窟一样，浑身冰冷，动也不能动，他肩头的乌鸦顿时聒噪起来，扑棱着翅膀呱呱的叫着。

    两个男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朝前走去，他们走出住院部的大楼后，拐了个弯就不见了。白无涯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种奇怪的冰冷感终于过去了。

    这时，住院部的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女声叫道：“医生，医生，二号床的病人呼吸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