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血液里流淌的没有情人和夏天（5）

    "你还不说话吗？"大仙恨恨地看着我问。

    这一刻，我可以确定，他是恨我的。

    "我也看过电视剧，你的方法对我不起作用，我不会说的。你打你的儿子，和我没有关系。"我平静地说，然后坐在那张花梨木大床上。这样的场面让我的腿发软，却让我的心变硬了。

    槟榔看着我，目光很复杂，有违心的赞同也有真挚的伤痛。也许，他更愿意听到我像电视剧里那样痛哭流涕地喊："住手！别打了！我愿意分手！你再别打他了！"

    是啊，我刚才的话如果从逻辑上看是没有错。从长远角度看，我是为了继续我们的爱情，让槟榔的耳光不白挨。但是我的话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像那个男生把一桶雪扣在我头上，让我的头发结冰一样。

    "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大仙是对着他的儿子喊的，"她根本就不心疼你！你在这儿跪着挨打，她坐在床上看着！你觉得爱你的女人干得出来这种事吗？"

    "爸，她是为了我们将来能够在一起。"

    我为槟榔唱起了歌。这一次我执着面对，任性的沉醉，我并不在乎，这是错还是对

    "你这个蠢货！"大仙的巴掌又落在了槟榔的脸上，只有这一巴掌是发自内心的，"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怎么这么蠢啊！"

    "爸"槟榔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流出来，远比女人掉眼泪更让人心动、心疼。"你就答应让我们在一起吧！除了她，我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难道你真的要我们在外面偷偷结婚，永远不和你见面吗？"

    "你这个蠢货啊！"大仙也掉了两滴眼泪，"我真的不能让你们在一起"

    大仙的话里有话，所以槟榔抬起头来看着他，用疑问的口吻问为什么，期待能够有一个可以被他轻易化解掉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吗？"大仙看着槟榔问。

    "你真的希望我说吗？"大仙看着我问。

    "还记得有一天，你给她打电话，电话是我接的，她在洗澡我和她，就在这张床上，一起睡的。"

    槟榔对大仙说，你不是人。

    槟榔对我说，你也不是人。

    槟榔对我们说，我恨你们。

    槟榔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亲手关上的门打开。

    槟榔跑出去的样子比我发疯时还要可怕。

    那之后，没有人再见过槟榔，除了《我这样美丽的女子》里的"我"。

    那之后，三年间，我也仅见过大仙五次。一次是在印度洋海啸之后，一次是托了后半夜的福，一次是在我记忆中没有的酒醉，一次是还信用卡，最后一次就是现在。

    那之后，也就是现在，我被大仙像个仇人似的对待。也许我并不爱槟榔，但把他送到地狱的却是他的父亲。就像我说的，梦碎了不可怕，梦醒了才会要了人的命。大仙把槟榔从梦中推醒了。

    我是无辜的！我也曾伤心！大仙有什么理由只恨我，却不恨自己？

    大仙妙语生花，把在座的几位女士全都逗得花枝乱颤。我看着我的这些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难的战友，心里恨她们不争气，把我的脸丢尽了！不就是送了一个大果盘吗？不就是送了几个奶油木司冰淇淋吗？不就是送了一瓶号称在加拿大易趣网上拍得的冰酒吗？不就是因为这点小恩小惠她们就把我忘记了吗？

    最后，大仙把手一挥，将气氛推向极致"这顿算我的！"他说。那三个小妖精竟然欢呼起来！

    "我有事，先走了。"

    我冷着脸这么一说，她们才发觉我不高兴了。可场面这么一冷，倒显得我很没意思似的，扫了大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