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目录：涅槃证道| 作者：时间城| 类别：都市言情
“坐而论道，不如起而行之，你们本末倒置了。”
此言一出，群情鼎沸，嘈杂的议论声在殿内传荡。有笑话者鄙夷其大言不惭，有愤怒者敲桌怒斥，有思考者沉默不语，黑漆黄花梨条案后，众生百态。只是因为公主还坐在任禾身边，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任禾正襟危坐于条案之后，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关于苏妲己的事情，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议论。他扭头看着公主，公主却只是蹙着秀眉，神态专注的思考着，偶尔会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一小口。他又忍不住的向苏妲己那边看去。
仍旧站在原地的萤元之听了此话陷入沉思之中，不自觉的坐了下来，平时闭着眼睛行止毫无障碍的他，也没发觉自己的衣袍与长发已经不小心落到了酒食上，染脏了，好在紫衣色深，不易看出。
苏妲己一只手轻轻的托住下巴面有所思，也不说话，只是又为自己斟上一碗白酒，置于樱唇边浅啜着，轻纱罗袖因手腕抬起而向后落下了一点，纤纤细细白白净净的小臂煞是诱人。她看着萤元之怔怔的模样轻笑出来，掏出自己乾坤袋中的手帕，放在条案上，轻轻的敲了敲便又缩了回去。萤元之回过神来，对她报以感谢的微笑，也不矫情，拿起手帕便将衣角上的赃物细心抹去。
任禾发现自己有些心神不宁，远远的看着二人，手掌使劲的揉捏着自己的膝盖，都忘了自己刚才曾说过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嚣张的少年，你是在质疑上千年的传统吗？已经近千年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了！论道之功，修真界人人皆知，怎会有你这样无知的少年！”一位老者拍案而起，将桌上的酒食碰洒了一地。
“竟然是黄庭先生，这下那个秦国皇子有难了，黄庭先生虽学识渊博，但在论道方面却十分的固执暴躁，认定的事情，十头云兽都拉不回来！”一名中年修士低声对旁人说道。
“你别乱说，他还不一定就是那个皇子呢……不过，黄庭先生也就是因为太固执，才会一直停在神通第五重境界吧！”
“嘘，先别说话。”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任禾诧异的回头问道，惹得一些幸灾乐祸的修士低头一阵窃笑。
“着实可恶啊！”黄庭先生怒发冲冠，一脚将条案踹翻，走到任禾面前，逼问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的狂妄？！竟敢藐视论道的功劳！”双眼直直的盯视着他。
任禾眼见躲避不了，只好沉吟了一下，答道：“我先前并非质疑，只是说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既然要论道，理应畅所欲言才是，你们可能会错了我的本意。”
他的心渐渐沉淀下来，思绪也逐渐恢复冷静，开始认真面对眼前的诘难。
“你难道没听说过衍天真人的事情吗？”黄庭先生追问道。
公主忽然看见大殿门口立着的小七，正在向里张望打着手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便起身走了出去。
公主一走，会场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刑圣杰笑道：“任禾道友天纵奇才，怎么会连衍天真人都没听说过，他大概是心里真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我们不妨耐心听一听。”
任禾眉头皱了皱，这个刑圣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自己，可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好平静道：“荒云祖师衍天真人，怎么会没听说过呢，前辈你说笑了。”
“那么衍天真人以论道破金丹，这件事你也该听说过吧！”场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聆听二人对答。
“恩，知道一二。”
“你是否已学究天人，明了道的含义？”
“晚辈只是识字而已。”
“哈哈，”修士们一下子便笑开了，“竟然只是识字，怪不得你只能修到神通二重境界！”
任禾眉头一挑，大声说道：“让诸位见笑了。”
“那你怎么还敢信口雌黄，说罢，你有什么见解，我到要听听你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衍天真人……”任禾刚刚开口，便被人打断。
“任禾道友，可要说出点货真价实的东西啊，不然大家可不会满意的！”刑圣杰朗声笑道。
萤元之忽然插口道：“圣杰兄这样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有德之士的行止啊。”
刑圣杰面色一僵，反问道：“不知萤公子如何定义有德与无德？”
“有德即是有德行之人，古时德与得字相通，学道而得道，是谓有德，”说完后忽又玩味的一笑，“有德者必有言，而有言者不必有德。”这已经是在裸的讽刺刚刚刑圣杰的无德之举了。
刑圣杰刚要发作，却又见苏妲己轻轻的挑起一缕发丝，笑道：“萤公子说的果然有理，有言者未必有德啊。”
刑圣杰沉声道：“呵呵，两位继续郎情妾意，不过大家可都还等着任禾道友的解释呢。”
任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听说，衍天道人修行时曾在世俗间悟道十年？”
黄庭先生哼了一声：“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十年身体力行无果，一朝论道破厄！”
“错了！”
“你说什么？”
“衍天真人正是在十年红尘中以凡俗的生老病死、爱恨离别、酸甜苦辣悟道，才能够在论道中一举突破壁障，这本就是先有躬行，后有悟道，躬行是因，悟道是果，只不过你们将那夜论道的成就放大了，神话了，才会造成如今浮夸的什么狗屁不通的坐而论道！”任禾如今满肚子火气，所以说话也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黄庭先生顿时大怒，揪住任禾衣服的前襟，想要将他提起来“嘶”，却没想到，人没提起来，衣服倒是撕坏了，从任禾怀中掉落出许许多多白色的纸片，忽的被身体带起的风一刮，吹的好远。
就算是泥捏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向来与人无争的他也忍不住要翻脸了，他冷冷的嘲讽道：“你论道的结果，就是这样毫无定力吗，你论到哪里去了，你的本心都已经失去了还论什么道心？”
黄庭一怔：“我的本心……？”
任禾正要继续说下去，忽见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黄庭先生身后淡淡的看着他们，说道：“这位是秦国世子殿下任禾，我楚国的客人，你们就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原来他真的是秦国的皇子！”
“可是……他不是不能修行吗，我用望气术看他，明明有神通二重的修为啊！”
“是啊，我看他时，也是神通二重境界，难道传言是错误的？”修士们纷纷议论不止。
公主见黄庭仍没打算松手，加重语气说道：“还请诸位能够以国礼待之，否则，后果自负。我这次参加宴会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公开我已经找到了失踪多年的秦国二皇子殿下这件事情。”
老者神色一怔，犹豫了很久，慢慢的松开了已经出现老年斑的双手，最终叹口气向任禾作揖道：“刚才是老朽鲁莽了，没能把持住本心，望世子殿下不要见怪。”
“呵呵，不知者不怪，世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相信以世子的度量，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刑圣杰笑道。
任禾看着自己破碎的衣服，本不想就此罢休，此人倚老卖老，且有刑圣杰推波助澜，实在可恶！可是忽然看见公主向他轻轻摇头示意，又想起这位黄庭其实也只是因为固执，而被别人当了炮灰，只好也叹口气拱手说道：“前辈无需放在心上。”
“虽然老朽已经冒犯于世子，心怀愧疚，但是，论道之事，必须有个结果，不然老朽心结难解！请世子见谅，”黄庭躬身说道。
任禾已经无语了，他现在才明白，眼前的老者是真的固执，而不是刁难，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对道其实没什么理解，只是知道一句话，叫做，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坐而思不如起而行，我觉得你们已经本末倒置了，你们应该去看衍天真人论道之前都做了什么！”
黄庭疑惑道：“那论道就没用了吗？我这辈子就要停滞在神通第五重了吗，少年时，自以为学富五车，才才高八斗，日日与人论道，到头来，竟是一事无成，白发成灰……原来我竟是个废物……”
“也不是没用，只是，不应该空谈罢了，”任禾口气缓和下来说道，他听得出来，黄庭的本心，早就动摇了。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怀疑，才让他止步于神通五重。
黄庭满脸悲戚的冥思半晌无果，干脆一掀衣摆，盘腿坐在地上苦思起来。
萤元之听了这句“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以后，顿时眉梢飞扬，原本如春风和煦的脸颊也因此绽放出摄人的光彩，只可惜因为闭着眼睛，看不见眼眸中的世界。他抬手在空中莫名挥了两下，想拍案叫绝，却突然发现自己是站着的，拍了拍额头，哂然一笑自嘲。可就在这一笑的瞬间，他仿佛悟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甚至手都还举在额头上没有放下来。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少年掉出来的吗，是什么？”
“还敢叫少年，小心公主发怒！”
“哦，是是，谢谢道友提醒……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啊？”远处一名修士捡起一张白色的小纸片，看着上面的数字惊讶的问道。
此言一出，群情鼎沸，嘈杂的议论声在殿内传荡。有笑话者鄙夷其大言不惭，有愤怒者敲桌怒斥，有思考者沉默不语，黑漆黄花梨条案后，众生百态。只是因为公主还坐在任禾身边，他们不敢太过放肆。
任禾正襟危坐于条案之后，强迫自己不再去思考关于苏妲己的事情，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议论。他扭头看着公主，公主却只是蹙着秀眉，神态专注的思考着，偶尔会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一小口。他又忍不住的向苏妲己那边看去。
仍旧站在原地的萤元之听了此话陷入沉思之中，不自觉的坐了下来，平时闭着眼睛行止毫无障碍的他，也没发觉自己的衣袍与长发已经不小心落到了酒食上，染脏了，好在紫衣色深，不易看出。
苏妲己一只手轻轻的托住下巴面有所思，也不说话，只是又为自己斟上一碗白酒，置于樱唇边浅啜着，轻纱罗袖因手腕抬起而向后落下了一点，纤纤细细白白净净的小臂煞是诱人。她看着萤元之怔怔的模样轻笑出来，掏出自己乾坤袋中的手帕，放在条案上，轻轻的敲了敲便又缩了回去。萤元之回过神来，对她报以感谢的微笑，也不矫情，拿起手帕便将衣角上的赃物细心抹去。
任禾发现自己有些心神不宁，远远的看着二人，手掌使劲的揉捏着自己的膝盖，都忘了自己刚才曾说过什么，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怒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嚣张的少年，你是在质疑上千年的传统吗？已经近千年没有人敢说这样的话了！论道之功，修真界人人皆知，怎会有你这样无知的少年！”一位老者拍案而起，将桌上的酒食碰洒了一地。
“竟然是黄庭先生，这下那个秦国皇子有难了，黄庭先生虽学识渊博，但在论道方面却十分的固执暴躁，认定的事情，十头云兽都拉不回来！”一名中年修士低声对旁人说道。
“你别乱说，他还不一定就是那个皇子呢……不过，黄庭先生也就是因为太固执，才会一直停在神通第五重境界吧！”
“嘘，先别说话。”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任禾诧异的回头问道，惹得一些幸灾乐祸的修士低头一阵窃笑。
“着实可恶啊！”黄庭先生怒发冲冠，一脚将条案踹翻，走到任禾面前，逼问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的狂妄？！竟敢藐视论道的功劳！”双眼直直的盯视着他。
任禾眼见躲避不了，只好沉吟了一下，答道：“我先前并非质疑，只是说自己心中的想法，你们既然要论道，理应畅所欲言才是，你们可能会错了我的本意。”
他的心渐渐沉淀下来，思绪也逐渐恢复冷静，开始认真面对眼前的诘难。
“你难道没听说过衍天真人的事情吗？”黄庭先生追问道。
公主忽然看见大殿门口立着的小七，正在向里张望打着手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便起身走了出去。
公主一走，会场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刑圣杰笑道：“任禾道友天纵奇才，怎么会连衍天真人都没听说过，他大概是心里真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我们不妨耐心听一听。”
任禾眉头皱了皱，这个刑圣杰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于自己，可是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好平静道：“荒云祖师衍天真人，怎么会没听说过呢，前辈你说笑了。”
“那么衍天真人以论道破金丹，这件事你也该听说过吧！”场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聆听二人对答。
“恩，知道一二。”
“你是否已学究天人，明了道的含义？”
“晚辈只是识字而已。”
“哈哈，”修士们一下子便笑开了，“竟然只是识字，怪不得你只能修到神通二重境界！”
任禾眉头一挑，大声说道：“让诸位见笑了。”
“那你怎么还敢信口雌黄，说罢，你有什么见解，我到要听听你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衍天真人……”任禾刚刚开口，便被人打断。
“任禾道友，可要说出点货真价实的东西啊，不然大家可不会满意的！”刑圣杰朗声笑道。
萤元之忽然插口道：“圣杰兄这样打断别人说话，可不是有德之士的行止啊。”
刑圣杰面色一僵，反问道：“不知萤公子如何定义有德与无德？”
“有德即是有德行之人，古时德与得字相通，学道而得道，是谓有德，”说完后忽又玩味的一笑，“有德者必有言，而有言者不必有德。”这已经是在裸的讽刺刚刚刑圣杰的无德之举了。
刑圣杰刚要发作，却又见苏妲己轻轻的挑起一缕发丝，笑道：“萤公子说的果然有理，有言者未必有德啊。”
刑圣杰沉声道：“呵呵，两位继续郎情妾意，不过大家可都还等着任禾道友的解释呢。”
任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听说，衍天道人修行时曾在世俗间悟道十年？”
黄庭先生哼了一声：“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十年身体力行无果，一朝论道破厄！”
“错了！”
“你说什么？”
“衍天真人正是在十年红尘中以凡俗的生老病死、爱恨离别、酸甜苦辣悟道，才能够在论道中一举突破壁障，这本就是先有躬行，后有悟道，躬行是因，悟道是果，只不过你们将那夜论道的成就放大了，神话了，才会造成如今浮夸的什么狗屁不通的坐而论道！”任禾如今满肚子火气，所以说话也就像是吃了枪药一样。
黄庭先生顿时大怒，揪住任禾衣服的前襟，想要将他提起来“嘶”，却没想到，人没提起来，衣服倒是撕坏了，从任禾怀中掉落出许许多多白色的纸片，忽的被身体带起的风一刮，吹的好远。
就算是泥捏的人，也是有脾气的，向来与人无争的他也忍不住要翻脸了，他冷冷的嘲讽道：“你论道的结果，就是这样毫无定力吗，你论到哪里去了，你的本心都已经失去了还论什么道心？”
黄庭一怔：“我的本心……？”
任禾正要继续说下去，忽见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正站在黄庭先生身后淡淡的看着他们，说道：“这位是秦国世子殿下任禾，我楚国的客人，你们就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原来他真的是秦国的皇子！”
“可是……他不是不能修行吗，我用望气术看他，明明有神通二重的修为啊！”
“是啊，我看他时，也是神通二重境界，难道传言是错误的？”修士们纷纷议论不止。
公主见黄庭仍没打算松手，加重语气说道：“还请诸位能够以国礼待之，否则，后果自负。我这次参加宴会的目的，也正是为了公开我已经找到了失踪多年的秦国二皇子殿下这件事情。”
老者神色一怔，犹豫了很久，慢慢的松开了已经出现老年斑的双手，最终叹口气向任禾作揖道：“刚才是老朽鲁莽了，没能把持住本心，望世子殿下不要见怪。”
“呵呵，不知者不怪，世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相信以世子的度量，一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刑圣杰笑道。
任禾看着自己破碎的衣服，本不想就此罢休，此人倚老卖老，且有刑圣杰推波助澜，实在可恶！可是忽然看见公主向他轻轻摇头示意，又想起这位黄庭其实也只是因为固执，而被别人当了炮灰，只好也叹口气拱手说道：“前辈无需放在心上。”
“虽然老朽已经冒犯于世子，心怀愧疚，但是，论道之事，必须有个结果，不然老朽心结难解！请世子见谅，”黄庭躬身说道。
任禾已经无语了，他现在才明白，眼前的老者是真的固执，而不是刁难，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对道其实没什么理解，只是知道一句话，叫做，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坐而思不如起而行，我觉得你们已经本末倒置了，你们应该去看衍天真人论道之前都做了什么！”
黄庭疑惑道：“那论道就没用了吗？我这辈子就要停滞在神通第五重了吗，少年时，自以为学富五车，才才高八斗，日日与人论道，到头来，竟是一事无成，白发成灰……原来我竟是个废物……”
“也不是没用，只是，不应该空谈罢了，”任禾口气缓和下来说道，他听得出来，黄庭的本心，早就动摇了。就是因为对自己的怀疑，才让他止步于神通五重。
黄庭满脸悲戚的冥思半晌无果，干脆一掀衣摆，盘腿坐在地上苦思起来。
萤元之听了这句“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以后，顿时眉梢飞扬，原本如春风和煦的脸颊也因此绽放出摄人的光彩，只可惜因为闭着眼睛，看不见眼眸中的世界。他抬手在空中莫名挥了两下，想拍案叫绝，却突然发现自己是站着的，拍了拍额头，哂然一笑自嘲。可就在这一笑的瞬间，他仿佛悟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怔住了，甚至手都还举在额头上没有放下来。
“咦，这不是刚才那个少年掉出来的吗，是什么？”
“还敢叫少年，小心公主发怒！”
“哦，是是，谢谢道友提醒……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啊？”远处一名修士捡起一张白色的小纸片，看着上面的数字惊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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