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从远处凝望那个年轻的巨人

    直到后来李书实等人才知道，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虽然打架并不等于战场势力的全部，但是一个能够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痞却绝对擅长打架这项运动，不但因为这是他们生活中的一种调剂和发泄的手段，同样也是因为战场上的风风雨雨让他们有了敏捷的身手以及能够正确判断的眼力。

    而这样的人，才能够让雇佣兵们在残酷的战斗中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要么是一个优秀的知道审时度势的指挥者，可以在合适的时候指挥佣兵撤退，要么是一个勇者无敌的……二货，在关键时刻可以用来挡枪。至于超脱于这两种人物的存在……毕竟佣兵是一个风险非常大的职业嘛，那个啥啥啥的不是说得好么：佣兵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于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书实成为了数百佣兵所拥护的指挥者。

    战争很快便来临，事实上第二天，波斯人的军队便准备开拔在名叫格拉尼库斯河的右岸迎战以马其顿为核心和主力的希腊城邦联军，似乎打算在正面战场上击溃他们的敌人。

    这样的命令让很多雇佣兵感到非常恼火和无奈。

    对于那些来自于希腊的雇佣兵们来说，敌人的指挥者可是一个相当了不得的人物，那个人年仅18岁的时候便能够在关键的战役中将希腊最为著名的部队底比斯圣队击溃，获得王位以后又以旋风一样的速度不断击败着他的敌人且未尝一败。

    现在自己将要面对这样一个传说中的敌人，对于那些雇佣军而言说没有心理压力那是骗人。

    所以，在雇佣兵之间普遍流行的观点是将战场向后移，通过不断放弃一部分土地和城市从而诱使希腊联军深入到波斯统治区的内部，同时利用焦土政策将希腊人途经之地变成无法补给的地区，这样可以有效打击希腊人的士气，甚至说不好会让对方不战撤离。

    当然，如果对方不打算撤离，那么波斯人只要稳稳守住咽喉之地，那么补给困难的希腊人便很难继续前进，同时再分兵将希腊人的后路彻底切断，或许这一次波斯人可以来上一场辉煌的胜利以洗刷两次希波战争战败所带来的耻辱。

    这就是雇佣军们喜欢的作战方式，既可以战争对手同时自身又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价，而且还有机会获取数量不菲的战利品，而唯一损失较大的只有当地的波斯贵族们，只不过为了他们的功名利禄，这样的损失看上去也并不是不能接受嘛。

    事实上希腊雇佣军中的主要将领来自于罗德斯岛的蒙农便是这样提议的。李书实也对这位来自于那个与著名的奇幻故事的发生地有着同样名字的地方（注）的将军的谋略相当佩服，虽说这样的战术在中原地区有玩烂的趋势，但是却也是防御战中相当有效的一种手段。

    只不过作为全军统帅的那些波斯贵族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提议，尤其是这里的三位总督，毕竟他们所拥有的房产、商铺和庄园是所有波斯边疆省贵族中最多的，他们反对这种会让他们的财产大幅缩水的计划，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军队完全可以抵挡敌人的进攻，就好像他们的敌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抵挡了波斯人的无数次窥视一样。

    蒙农仅仅只是雇佣军当中的高级将领，根本无法与波斯帝国所任命的那些总督相比，更别说其中的一位总督还是国王大流士三世的女婿，更是尊贵的让人不敢直视。所以哪怕希腊的雇佣兵们再怎么诅咒他们的雇佣者也是无济于事，既然人家没有克扣雇佣费，那么雇佣兵们就需要走上战场，哪怕从作战一开始就有雇佣兵开始考虑如何躲过执法队的法刀逃跑。

    当马其顿的军队到达河对岸的时候，波斯人已经在格拉尼库斯河右岸扎好了营盘，虽然波斯军队的指挥官拒绝了蒙农的提议，但是看来至少在指挥作战上那些总督并没有蠢到家。事实上即使是李书实也相信如果这个时候对面的部队想要强行渡河是需要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的，不仅仅是因为波斯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同样因为格拉尼库斯河那复杂的水文条件。

    “可惜没有望远镜也没有鹰眼术，否则就可以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帝王了。”

    知道马其顿军已经到达，李书实不无遗憾的说道。不过就算是拥有那两样东西李书实现在同样也无法看到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人，不但因为双方的距离问题，更因为身处于营盘之中等待更加高级的将领命令的李书实除了能够看到更远方的帐篷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东西。

    不过好在波斯的将领已经下令拔营前往河岸边列阵，李书实并不需要等待太久的时间。

    李书实暂时看不到自己想要见到的对手，可是对面的那位马其顿之王此时此刻却正盯着远处波斯人的营地若有所思着。他的身边则只有两个人侍立与两侧——一个是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将军，坚毅且布满沧桑的面容拥有着不怒自威的威严，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如同爬行着的蜈蚣一般的伤痕，让人触目惊心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刚毅之将。

    另外一个人则俊美异常，肌肤虽然因为长时间的野外活动而带上了一丝小麦的色彩，但是光滑却如同锦缎一般。柔和的面部曲线配上散发着太阳般光辉的金色齐肩波浪短发，蔚蓝而又深邃的双眼如同蓝色的宝石一般熠熠生辉，高大的身躯甚至比身前的同样高大的国王还要高出那么一点点，但是却没有一丝僵硬的感觉，任谁看到这样的男子都会忍不住心生亲近的感觉，可是这个秀美的男子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他身前的那位青梅竹马的国王陛下。

    而在三个人身后，大队的马其顿士兵正源源不断到达这里，等待着他们的王下达他的命令。

    “帕曼纽，命令士兵们展开战斗阵型，准备渡河与那些野蛮的波斯人战斗。”

    声音非常平静，仿佛面前的地形不是难以逾越的险滩，而他们的敌人也不是强大的帝**队，或许在这位国王的眼中，不论敌人是强大还是弱小，只要向前进攻就好了。

    不过他这样稍显任性的发言显然不能让那位稳重的老将军满意，那位名叫帕曼纽的老将军忍不住对自己的国王劝解道：

    “尊敬的陛下，我认为现在便展开决战并不稳妥。我的意见是，我军现在就在河这边扎营。我相信，由于敌军步兵比我军少，必然不敢在我军附近安营。因此，我军等到拂晓时再渡河他们必然无法在第一时间阻止我们渡河的行动。在敌军还未布置就绪的时候，我军便有充足的时间可以渡河完毕。但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我觉得如果我军立即采取行动反而必将会冒极大的危险。因为根据斥候之前的探查，我军无法在这样宽广的正面一齐渡河。即使只是用肉眼去看也能看得出来，河道有不少地方水非常深。而且，您也可以看得出，河岸也很高，有些地方简直如同悬崖一般。如果我军以最容易受到攻击的松散队形秩序地在敌前出现，敌军那数量远胜于我们的骑兵必将以密集队形向我军冲击。如果出师首战便失利，对目前来说，后果会很严重，而对您构想的战争全局来说，将更为有害。”

    不过对于这样看上去异常老城中肯的建议站在前方高大年轻的马其顿国王却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意思，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名为帕曼纽的老将军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国王有些无所谓的声音响了起来：“帕特鲁克鲁斯，我们的军需还剩下多少天？”

    “足够支持您的军队战胜波斯人并从他们手中获得我们继续征战的补给。”

    那么站在国王身后美丽的少年这样回答道，而且看国王的样子完全没有质疑的**。

    “我绝对不会被这条河沟挡住去路。波斯人以为自己是和我们马其顿人一样优秀的战士，不，那只是那些野蛮人还没有经受过是他们吃惊的事情罢了。而现在，就让他们领教一下马其顿人的勇气，让那些野蛮人看一看什么是最优秀的战士。召集所有将领，准备进攻。”

    于是，当李书实带着一票手下被波斯人放到军阵的最前端时，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河对岸的马其顿军已经摆出了一副准备渡河强攻的架势，他可以看到他们远远胜过自己这边那些同样来自希腊的雇佣军的铠甲和武器，他还可以看到正静静等待着的著名的伙伴骑兵。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与那位站在整个军队前的红发巨汉相比却仿佛是最为合适的背景一般。

    “真的好想和那个男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啊。”李书实的身后传来了吕布感慨的声音。

    “是的，那个男人是那种天生能够唤醒战士体内热血的男人。”赵云的声音随后响起。

    显然，虽然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但是只有李书实等人知道这里仅仅是幻境，哪怕能够准确复制出人物的行为习惯，可是有些天才般的应变却依然无法做出，而那种变数所带来的未知感恰恰是最能够刺激战士奋战的激情。

    那是一个好对手，但是很可惜却不是其最强的姿态。

    “也许未来会有机会的……”不知道为什么，李书实喃喃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此时此刻的战场之上，两军隔河对峙，一动不动。

    注：《罗德斯岛战记》，不过一般更多人称之为《罗德岛战记》，描述了一个欧洲神话般的奇幻故事。魔神战争结束后三十年，马莫皇帝贝鲁特率领暗黑骑士和魔兽大军，迅速攻陷卡诺王国，向神圣王国瓦利斯进军，罗德斯岛烽烟再起！作品不仅搬上了银幕，制作了动画，而且还有多部同名游戏以及周边产品应运而生。

    PS：大概是得了热伤风吧，整整一天头都晕晕沉沉，状态什么的更是基本没有，甚至连自己写了什么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真是糟糕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