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陈年旧事

    Chapter69陈年旧事

    黑发的男孩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什么……重要的事情？”

    索拉雷一手托腮，食指在脸颊上叩了两下，说：“我想你该知道，现在是一个很危险的时期——特别是，对你来说。”

    年少的救世主更加迷茫，索拉雷忽然觉得，似乎这个孩子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单纯无知，于是他决定从更详细的事情上说起。

    “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你已经从报纸上看到了吗？”索拉雷想了想，说，“那个越狱的囚徒，相传是伏地魔的死忠，所以魔法部——不，或者说魔法世界——大多数人都认为，那个逃犯会对你不利。”

    伸出手指，索拉雷细数着回到英伦三岛之后的这两年他所听过的传闻：“有些人认为他会潜入你在麻瓜世界的居所，将你杀死；有些人认为，从国王十字车站通往霍格沃兹的列车是更好的下手地点；还有些人觉得，霍格沃兹也不是那么安全的地方。”

    笑了笑，索拉雷继续说出更可怕的威胁：“并且你要知道，那个逃犯曾经是个杀人狂，似乎他曾经独自杀死十三个人——哦，仅指麻瓜——似乎还有一个巫师？所以当人们得知这个人逃出了阿兹卡班，很多巫师和女巫都担心他们会在某天遭遇他，然后被杀死。”

    看着救世主男孩被吓坏了的面容，索拉雷挑了挑眉毛：“所以你瞧，原本应该是部长先生坐在你的对面，但是由于那个逃犯，现在是我们很幸运地见面了。”

    年少的救世主非常敏锐地抓住了索拉雷话语里面的含义，他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么说，你……你是个很厉害的巫师……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替部长先生来……保护我吗？”

    索拉雷看了一眼刚才邓布利多踏进去的那扇门，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只有今晚。”

    然后他立即说：“你是个男孩，所以你应该自己保护自己，而不是寻求别人的保护——虽然你的确还是个孩子，但是……”

    就算是索拉雷，也忍不住有点想叹气，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但是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如果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即将进入三年级的霍格沃兹学生，他当然可以享受成年巫师们的保护，但是你是救世主——虽然你本人或许不是自愿的，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索拉雷忽然转换了个话题，他说：“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你在普通人的世界长大——你上过学吗？”

    得到了男孩肯定的回答，索拉雷继续说：“很好，那么你应该知道一个人——维多利亚女王，你知道她吗？”

    黑发的男孩连忙说：“哦，我知道！历史课上听到过……是以前的女王，是吗？我记得她是个很……很伟大的女王！”

    “功绩和评价暂且不提……”索拉雷笑了笑，给了那个急于得到肯定的孩子一个颔首，然后继续说，“在她的童年，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君主，也作出了许多她自己并不情愿的努力——所以你瞧，就算是国王，也不是随心所欲，自由自在的。

    “或许维多利亚女王当年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美丽的公主，嫁给一个英俊的骑士——关于这点，或许你可以向玛奇班教授询问一下，我记得这些年她一直都在主持OWLs考试，她是维多利亚女王姓氏关系上的表姐——就算维多利亚女王并不曾有太过浪漫的幻想，我相信如果她精神正常，没有人会因为接受严苛而枯燥的训练而觉得享受。”

    黑发的救世主男孩表情有些呆愣，很明显他还没有弄明白为什么索拉雷会忽然说起维多利亚女王。索拉雷没有向他解释，只是继续说：“当她成为王储，当她登上皇位，她就需要担负起这个身份带给她的责任。虽然在最初，她不会有王储或是国王的权利，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只有义务，但是她仍然需要背负，所以最后她成了维多利亚女王——我想你会明白。”

    说着，索拉雷对男孩又微笑了一次，挥了挥手，让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杯热牛奶和一碟可口的蓝莓饼干。

    然后他说：“或许不应该说太多沉重的事情，那么既然说到了维多利亚女王，我想可以讲一些那个时代，或者……更早以前的事情——那都是挺有意思的，比如……唔，我对王太子殿下，威尔士亲王比较了解——哦，就是后来的那位乔治四世。”

    大概年少的救世主并不知道谁是乔治四世，谁又是威尔士亲王，所以他的神情又变成了迷茫的样子。但是当他听到索拉雷说，“威尔士亲王的身材肥胖，但是五官比最漂亮的宫廷舞女都要美丽，并且他总是用一整池的牛奶去保养他的肌肤，所以直到他死，他看起来都白嫩得好像随时可以送进烤炉的香草乳猪”，这个孩子还是笑了出来。

    可以听得懂这种程度的讽刺，这说明这个男孩还不是很愚蠢。索拉雷想，或许这个孩子，真的就是邓布利多能够放心地，坚定地决定去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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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表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分，黑发的救世主男孩已经睡眼朦胧，似乎下一秒就能躺倒在破旧的木地板上呼呼大睡起来。他顽强地清醒了两次，之后房子的主人才终于重新出现在客人们的面前，黑漆漆的药剂师十分不悦地盯着瘦小的救世主男孩，似乎觉得那样的目光可以在男孩身上钻出一个洞，这样他就可以把他悬挂在壁炉上面，而不用占据一个房间。

    但显然这不现实，年少的救世主甚至没有因为那样锐利的厌恶眼神而醒来，当邓布利多走进窄小的客厅，伸出手去碰触他的肩膀时，黑发的男孩倒在了白胡子巫师的臂弯里，从鼻子里发出可爱的细小呼噜声——他睡得很满足。

    邓布利多笑了笑，侧过头对黑漆漆的药剂师轻声说：“那么请你照顾哈利，西弗勒斯，我有件事情需要和这位……商议。”

    男人摆着一张不情愿的脸，手却非常轻柔体贴地接过了那个孩子，然后他就像一只黑夜里行动的猫科动物一样，无声无息地走上了楼。

    索拉雷看着面前的银发巫师，挑了挑眉。他不知道这个人又有什么事情——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不是吗，早在两年前。

    “先生，”邓布利多坐在了索拉雷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枫叶摇椅上，收起了他在面对其他人时的和蔼表情，只留下严肃的一面，然后才开始正题，“我想这件事会是我这一生最后的请求，作为回报，我可以给您一件东西。”

    他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了一根白色的，形状和材质都有些诡异的魔杖，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索拉雷认出了那根魔杖，曾经有一段时间，它被盖勒特拿在手上——那是死亡圣器之一的……老魔杖吗？

    “我想，我并不需要这跟魔杖。”索拉雷抬头，“我不需要魔杖，也不需要死亡圣器。”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然后近乎叹息地说：“是的……您不需要，但是会有人需要。”

    “谁需要它，就让谁来索要。”索拉雷说着，做出起身离开的姿态，“夜很深了，或许我应该说声晚安然后离开——鉴于你看起来也已经很疲惫的样子。”

    “不，请留下，先生。”邓布利多立即说，“请您——我真的需要您。如果我们可以交易，那么我们进行交易，如果我没有任何足以打动您的东西，那么——请您为了您的善良，听一听我最后一个请求，好吗？”

    索拉雷挑了挑眉，想要开口，但是没有等他说话，邓布利多就说：“您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或许您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我和您认识了一百年了，是的，时间过得真快，我知道您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善良，温柔，不会伤害别人的人。”

    深吸一口气，他说：“刚认识您的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我对您有敌意……但是就算我挑衅了您，做了很多不当的事情，您也并没有和我计较。事实上如果那时候您稍稍动怒，那么也就没有现在的邓布利多——之后的那些年我非常明白，您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必须说，您让我觉得折服。”

    “真是好听的恭维话。”索拉雷换了个坐姿，微笑着看着邓布利多，“你过誉了——并且我想说，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善良温柔不会伤害别人的人。”

    “我知道您不愿意承认。”邓布利多用一种强调的口气说，“或者就算是我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但是您的确表现了这样的品质不是吗？那么您可以继续保持这样的……这样的品质吗？”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索拉雷用左手食指扣了扣自己的脸颊，“如果你希望我救你的命，那么我会回绝的。从死神手里抢夺他的猎物，我想我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而且，那是你自愿付出的代价不是吗？为了让另一个人的生命消失，需要付出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当然你付出得多了一些，但这同样是在规则之内。”

    邓布利多苦笑了一下，说：“是的，您说得没错。这是规则之内的代价，所以我并没有那么贪婪，希望能够通过您的帮助取消代价的付出。但是我在担心，如果我死了，那么那个孩子……他还不够成熟，没有长大到能够担负起整个世界的年龄。其实我有时候会有些后悔，是否将这个孩子推到现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上，是正确的选择。”

    “会有人替你照顾他的。”索拉雷说，示意了一下楼上，“那个药剂师，看起来似乎脾气不好，但是意外地……他很在意那个孩子，如果你死了，他会替你照顾他的。”

    “但是仅仅是西弗勒斯，那是不足够的。”邓布利多叹息着说，“我想您已经忘了，所以我才重复提及——那个孩子，我是说西弗勒斯，就是那一年，我请求您帮助他摆脱进入阿兹卡班的厄运的那个孩子。他……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但是他不适合作为哈利的监护者，哦，我想说……那个孩子，他自己仍旧需要人照顾。”

    “孩子们会自己长大的，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时时刻刻无微不至的照料。”索拉雷无所谓地说，“如果你希望我帮你照看你的孩子们——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或者是两个——我很抱歉。你知道的，在我照看之下的孩子后来成了什么模样——如果你希望你的救世主变成黑魔王，那么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吧。”

    明白的威胁的态度让邓布利多再次苦笑，他摇了摇头说：“哦，当然我不希望……事实上我……好吧，虽然从刚才您给哈利讲的那个故事，我很明白您是个擅长安慰孩子脆弱感情，引导他们变得坚强的长辈，但是我也认为，不应该让您为了我的责任而烦劳，其实我也并没有试图说服您照看哈利。”

    看到索拉雷又挑了挑眉，邓布利多也学着他的模样，挑起了左边的白色眉毛，说：“事实上我已经选择了，在我之后成为哈利的监护人的人，但是他现在……我正是在这件事上需要您的帮助。”

    停顿了一下，他继续说：“十几年前，就是伏地魔消失的时候，那一年的事情，您还记得吗？曾经有个人，他被控诉为食死徒，然后，没有经过审判，他就被送进了阿兹卡班。”

    “是西里斯．布莱克。”索拉雷双手环胸，“我曾经问过你，是否需要经过程序，审问那个所谓的‘背叛者’，但是当时你顾及到我们的前任女部长的情绪，拒绝了这个提议——你说的是那个人吗？除了他之外，我不记得还有哪个食死徒的名字曾经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然后传递到了我的耳朵里。”

    “就是他，先生。”邓布利多说，“现在他越狱了，我想这件事您肯定也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不多说了，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