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谋
目录：穿越之珠玉如澜| 作者：桃小妖儿| 类别：玄幻奇幻
济南和大同钱庄的刘掌柜、金掌柜已经到了苏州，明澜和乔进业设宴相邀，畅谈许久。这两人之前都是苏州总号里的人，明澜当上大掌柜之后，将他们升到了外地当的分号掌柜，而其他九位则是乔进业在当大掌柜的时候所提拔的人才。
这一晚，明澜一直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的时候，头脑里仍在想着这些事。照行程看，剩下的九个应该也在这段时间内就会到了。
因着一夜没有睡好，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明澜的眼眶有些浮肿。正想要出门，明若山那边派人来吩咐稍晚些再去钱庄，先到他那儿去一趟。
明澜知道父亲是有事要交代，便先去了书房。
“澜儿，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明若山瞧见明澜脸色不太好，关切问道。
明澜淡笑道：“大概是昨儿没睡好，爹爹放心，不碍的。”
“我听说刘元乾和金翼都已经到了，你应该已经和他们谈了那件事吧？”
“说了一些。”明澜扶着父亲坐了下来。
“哦？他们是什么个态度？”明若山微蹙着眉问道。
“他们倒是站在我这一边，虽然这件事眼下可能会削损一些他们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却是为钱庄做大做强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明若山有些忧心：“澜儿，其实自你跟我讲这个想法开始，我心中便一直拿不定主意。原本，钱庄的事儿都交给了你做，我放心的很，也不愿意多去过问。但是这件事我思前想后，只怕并不一定能成事。”
“爹，为了钱庄长远的利益，这是个可行之举，不仅利于安定，更能留住人才。至于这十一分号的掌柜，我已经劝了两个，还有九个姨父会替我一一劝说的，让他们在合帐大会的时候支持我。”
“澜儿，你真的这么信任你姨父？”明若山侧过头去看着明澜，这个女儿精明能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本是好的，但是过度地信赖一个人却又未必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当年乔进业本有机会当上大掌柜的位置，却因为明澜进了钱庄而一直辅佐左右，屈居于下，明若山对他难免会有猜忌想法。
明澜淡淡笑道：“爹爹，澜儿自有分寸。后日就是大合帐的分红会，女儿要回钱庄，还有些事儿要做。”
“去吧……”明澜走到门口的时候，明若山又叫住了她，“澜儿，你尽管放手去做，爹爹一定会支持你的。”
有了这句话，明澜的心中不由漾起一阵暖意，也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放心出门了。
到了钱庄，明澜先去了账房，赵书进连续忙了几天没合眼，到昨晚上才好不容易将账目都算了清楚，现在正伏在桌上休息。
明澜轻轻将账本拿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果然一笔一笔都是十分清楚。她轻轻拍了拍赵书进的肩，他本就没有睡熟，一下子便醒转了过来：“二小姐，是你啊……”
“赵先生辛苦了，这些帐都已经做好了，就先回去休息一阵吧。你忙了几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赵书进忙道：“二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事。”
事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再加之他的确也是疲累的很，便辞了明澜回去休息了。
没一会儿，乔进业进来回报，说是又有五家分号的掌柜也已经抵达了苏州，另外三家大约在下午的时候也都会到。
明澜点了点头道：“姨父，你去安排吧，吃的住的务必要上好。你与他们交情都很深，晚上需要些什么，都安排好了便是。我还有一些事儿要想想，今日就不去见他们了。”乔进业点着头应着出去了。
从明澜进钱庄开始，乔进业一直都在她身边帮着，明澜信任他，将他视为自己尊敬的长辈和师长。她羽翼渐丰之后，因着是明家的二小姐，便顺理成章挑起了担子，成了大盛钱庄的大掌柜，而至于乔进业则一直勤勤恳恳在她身边当着二掌柜，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野心都没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明澜一贯的处世准则，可是自从那一次二房在她被劫一事上先发制人之后，明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姨父，可是在这关键的节骨眼儿上，任何人她都不能不防。
一整日，明澜都呆在钱庄里，直到傍晚时分，明阳过来喊她，仍还没有要走的打算。
“二姐，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明澜道：“我今天不回去了，就留在这儿，四弟你先走吧。”
明阳进到屋子里，关心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儿没做完的，我虽懂得不多，但有什么是可以帮上姐姐的便只管派我去做便是。”
“不必了，”明澜柔柔笑着望着这个日渐懂事的四弟，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记着明儿要早些过来。”
明阳走后，明澜坐在桌前，也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儿来，直到将近半夜的时候，一阵寒意袭来，将她给冻醒了，醒来的时候外面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明澜打开门，刘询拍着身上的雨水走了进来。
“外面下雨了？”
“回二小姐，才刚下的，幸好我已经快走到钱庄了，才没怎么被淋到。”
明澜倒了一杯热茶给刘询：“先暖暖身子，有什么再慢慢说。”
刘询喘了口气道：“二小姐，我今儿晚上跟着那十一分号的掌柜，起先是乔二掌柜招待他们在玉玲珑吃了顿筵席，我在楼下候着，大约是吃了一个多时辰才下来的。有几位掌柜本是想先回去休息，但乔二掌柜拉着说平日里大家难得一见，还要再找地方叙旧。刘掌柜和金掌柜因与他们之间的交情没有那么深厚便推说先回去休息了。”
明澜打断了刘询的话问道：“那就是说，今日到的这九个分号掌柜吃完饭后都没有散，和姨父在一起，那他们又去了哪儿？”
“我遵着小姐吩咐不敢怠慢，就跟在后面，接着他们一行十人去了醉春楼，上了一间雅室。”
明澜冷冷笑道：“十个人一起去烟花地，可真是壮观。难得的是，上了青楼不叫女子，还十个大男人呆在一间房里。”
“二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那间雅室里并不止十个人。我在楼下等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才一个个出来。乔二掌柜送走了他们之后，自己也走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又走出来一人，二小姐你猜是谁？”
明澜心里跳了一跳，脑中闪现出两个人的身影来，不动声色问道：“是谁？”
“是二老爷。”
明澜握着的手紧了一紧，轻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下。二叔终于按捺不住要趁着这个机会下手了吗？他深夜秘密会见各地分号的掌柜一定是有所动作，他知道明日的合帐大会，但却不知道具体要商量的事情，今夜这场密会到底是为了收买还是别的？
“刘询，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记得千万别泄露出去。”
冬日天亮的特别的晚，明澜打开窗户瞧了瞧，天色一点儿泛白的迹象都没有，倒是那风急雨骤，打得庭院里的树丫都弯下了腰。
她披起了外氅，去叫醒了在隔壁屋歇着的扇芝，一同回府。
扇芝搀着明澜的时候，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便问：“二小姐，你没事吧。可是冻着了？”
“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
如果二叔明若水真的收买了乔进业要在明日的合帐大会上给她以难堪颜色的话，那她只有搬出父亲坐镇才能保证不输的局面。
明澜听了刘询今日和她说的这些事，心中直是寒凉，她派刘询监视乔进业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心中还颇有些歉疚，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错怪了姨父。但今天看来，她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无中生有，幸好早一步得知了这些，她还有时间早做准备。
回到明府之后，明澜也没有休息，直接就去父亲院子门口等着。屋里守夜的丫鬟见外面雨下的那么大，怎么敢让二小姐就这么站着，劝她先回幽兰居去歇着，等天亮了再来，可明澜却怎么也不肯，坚持着非要就在这里等着父亲。
过了一会儿，大约五更天的时候，罗姨娘从里屋出来，将明澜拉着到屋子里：“二姑娘，怎么大雨天的站在外面，冻着了可糟糕了。”
明澜身上已经有些湿了，此时却也顾不上了，拉着罗姨娘道：“姨娘，爹爹一醒，便告诉他我有急事，请他一定见一见我。”
“澜儿，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你爹爹近来身子不好，一向都要睡到巳时才起身。”
罗姨娘见明澜焦急的样子，又道：“你若是钱庄里有什么事，不妨把话留下，我替你转告老爷，你看成么？”
巳时起，各掌柜便要到钱庄开合帐分红大会，她没时间等，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姨娘了，只要爹爹一醒，你便让他一定来一次钱庄，千万千万。”
明澜说的郑重，罗姨娘不敢怠慢，记着话使劲点了点头：“成，二姑娘放心去吧，我一定转告老爷。”
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明澜让扇芝去喊明阳，姐弟二人一起又回了钱庄。
一整夜，明澜就没休息过，一根神经全然绷在那里。
她和明阳才刚出门，罗姨娘见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洗漱一番，正想唤着丫鬟进来，却听一个人声夹着雨声窜进了屋来：“罗姨娘今儿敢情起得可早。”
罗姨娘一怔，来人笑脸盈盈，可那笑意却又带着三分尖利，她不由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喊了声：“二奶奶。”
这一晚，明澜一直都没有睡着，躺在床上的时候，头脑里仍在想着这些事。照行程看，剩下的九个应该也在这段时间内就会到了。
因着一夜没有睡好，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明澜的眼眶有些浮肿。正想要出门，明若山那边派人来吩咐稍晚些再去钱庄，先到他那儿去一趟。
明澜知道父亲是有事要交代，便先去了书房。
“澜儿，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明若山瞧见明澜脸色不太好，关切问道。
明澜淡笑道：“大概是昨儿没睡好，爹爹放心，不碍的。”
“我听说刘元乾和金翼都已经到了，你应该已经和他们谈了那件事吧？”
“说了一些。”明澜扶着父亲坐了下来。
“哦？他们是什么个态度？”明若山微蹙着眉问道。
“他们倒是站在我这一边，虽然这件事眼下可能会削损一些他们的利益，但从长远来看，却是为钱庄做大做强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明若山有些忧心：“澜儿，其实自你跟我讲这个想法开始，我心中便一直拿不定主意。原本，钱庄的事儿都交给了你做，我放心的很，也不愿意多去过问。但是这件事我思前想后，只怕并不一定能成事。”
“爹，为了钱庄长远的利益，这是个可行之举，不仅利于安定，更能留住人才。至于这十一分号的掌柜，我已经劝了两个，还有九个姨父会替我一一劝说的，让他们在合帐大会的时候支持我。”
“澜儿，你真的这么信任你姨父？”明若山侧过头去看着明澜，这个女儿精明能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本是好的，但是过度地信赖一个人却又未必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当年乔进业本有机会当上大掌柜的位置，却因为明澜进了钱庄而一直辅佐左右，屈居于下，明若山对他难免会有猜忌想法。
明澜淡淡笑道：“爹爹，澜儿自有分寸。后日就是大合帐的分红会，女儿要回钱庄，还有些事儿要做。”
“去吧……”明澜走到门口的时候，明若山又叫住了她，“澜儿，你尽管放手去做，爹爹一定会支持你的。”
有了这句话，明澜的心中不由漾起一阵暖意，也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放心出门了。
到了钱庄，明澜先去了账房，赵书进连续忙了几天没合眼，到昨晚上才好不容易将账目都算了清楚，现在正伏在桌上休息。
明澜轻轻将账本拿了过来，随手翻了几页，果然一笔一笔都是十分清楚。她轻轻拍了拍赵书进的肩，他本就没有睡熟，一下子便醒转了过来：“二小姐，是你啊……”
“赵先生辛苦了，这些帐都已经做好了，就先回去休息一阵吧。你忙了几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赵书进忙道：“二小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分内的事。”
事儿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再加之他的确也是疲累的很，便辞了明澜回去休息了。
没一会儿，乔进业进来回报，说是又有五家分号的掌柜也已经抵达了苏州，另外三家大约在下午的时候也都会到。
明澜点了点头道：“姨父，你去安排吧，吃的住的务必要上好。你与他们交情都很深，晚上需要些什么，都安排好了便是。我还有一些事儿要想想，今日就不去见他们了。”乔进业点着头应着出去了。
从明澜进钱庄开始，乔进业一直都在她身边帮着，明澜信任他，将他视为自己尊敬的长辈和师长。她羽翼渐丰之后，因着是明家的二小姐，便顺理成章挑起了担子，成了大盛钱庄的大掌柜，而至于乔进业则一直勤勤恳恳在她身边当着二掌柜，看起来似乎一点儿野心都没有。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明澜一贯的处世准则，可是自从那一次二房在她被劫一事上先发制人之后，明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姨父，可是在这关键的节骨眼儿上，任何人她都不能不防。
一整日，明澜都呆在钱庄里，直到傍晚时分，明阳过来喊她，仍还没有要走的打算。
“二姐，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明澜道：“我今天不回去了，就留在这儿，四弟你先走吧。”
明阳进到屋子里，关心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儿没做完的，我虽懂得不多，但有什么是可以帮上姐姐的便只管派我去做便是。”
“不必了，”明澜柔柔笑着望着这个日渐懂事的四弟，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记着明儿要早些过来。”
明阳走后，明澜坐在桌前，也迷迷糊糊打起了盹儿来，直到将近半夜的时候，一阵寒意袭来，将她给冻醒了，醒来的时候外面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明澜打开门，刘询拍着身上的雨水走了进来。
“外面下雨了？”
“回二小姐，才刚下的，幸好我已经快走到钱庄了，才没怎么被淋到。”
明澜倒了一杯热茶给刘询：“先暖暖身子，有什么再慢慢说。”
刘询喘了口气道：“二小姐，我今儿晚上跟着那十一分号的掌柜，起先是乔二掌柜招待他们在玉玲珑吃了顿筵席，我在楼下候着，大约是吃了一个多时辰才下来的。有几位掌柜本是想先回去休息，但乔二掌柜拉着说平日里大家难得一见，还要再找地方叙旧。刘掌柜和金掌柜因与他们之间的交情没有那么深厚便推说先回去休息了。”
明澜打断了刘询的话问道：“那就是说，今日到的这九个分号掌柜吃完饭后都没有散，和姨父在一起，那他们又去了哪儿？”
“我遵着小姐吩咐不敢怠慢，就跟在后面，接着他们一行十人去了醉春楼，上了一间雅室。”
明澜冷冷笑道：“十个人一起去烟花地，可真是壮观。难得的是，上了青楼不叫女子，还十个大男人呆在一间房里。”
“二小姐，你只说对了一半，那间雅室里并不止十个人。我在楼下等了两个多时辰，他们才一个个出来。乔二掌柜送走了他们之后，自己也走了，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里面又走出来一人，二小姐你猜是谁？”
明澜心里跳了一跳，脑中闪现出两个人的身影来，不动声色问道：“是谁？”
“是二老爷。”
明澜握着的手紧了一紧，轻咬了一下舌尖，清醒了一下。二叔终于按捺不住要趁着这个机会下手了吗？他深夜秘密会见各地分号的掌柜一定是有所动作，他知道明日的合帐大会，但却不知道具体要商量的事情，今夜这场密会到底是为了收买还是别的？
“刘询，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件事记得千万别泄露出去。”
冬日天亮的特别的晚，明澜打开窗户瞧了瞧，天色一点儿泛白的迹象都没有，倒是那风急雨骤，打得庭院里的树丫都弯下了腰。
她披起了外氅，去叫醒了在隔壁屋歇着的扇芝，一同回府。
扇芝搀着明澜的时候，只觉得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便问：“二小姐，你没事吧。可是冻着了？”
“没事，咱们赶紧回去吧。”
如果二叔明若水真的收买了乔进业要在明日的合帐大会上给她以难堪颜色的话，那她只有搬出父亲坐镇才能保证不输的局面。
明澜听了刘询今日和她说的这些事，心中直是寒凉，她派刘询监视乔进业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心中还颇有些歉疚，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错怪了姨父。但今天看来，她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无中生有，幸好早一步得知了这些，她还有时间早做准备。
回到明府之后，明澜也没有休息，直接就去父亲院子门口等着。屋里守夜的丫鬟见外面雨下的那么大，怎么敢让二小姐就这么站着，劝她先回幽兰居去歇着，等天亮了再来，可明澜却怎么也不肯，坚持着非要就在这里等着父亲。
过了一会儿，大约五更天的时候，罗姨娘从里屋出来，将明澜拉着到屋子里：“二姑娘，怎么大雨天的站在外面，冻着了可糟糕了。”
明澜身上已经有些湿了，此时却也顾不上了，拉着罗姨娘道：“姨娘，爹爹一醒，便告诉他我有急事，请他一定见一见我。”
“澜儿，什么事情这么火急火燎的？你爹爹近来身子不好，一向都要睡到巳时才起身。”
罗姨娘见明澜焦急的样子，又道：“你若是钱庄里有什么事，不妨把话留下，我替你转告老爷，你看成么？”
巳时起，各掌柜便要到钱庄开合帐分红大会，她没时间等，只能点了点头道：“那就劳烦姨娘了，只要爹爹一醒，你便让他一定来一次钱庄，千万千万。”
明澜说的郑重，罗姨娘不敢怠慢，记着话使劲点了点头：“成，二姑娘放心去吧，我一定转告老爷。”
这时候天色也不早了，明澜让扇芝去喊明阳，姐弟二人一起又回了钱庄。
一整夜，明澜就没休息过，一根神经全然绷在那里。
她和明阳才刚出门，罗姨娘见时候差不多了，也该洗漱一番，正想唤着丫鬟进来，却听一个人声夹着雨声窜进了屋来：“罗姨娘今儿敢情起得可早。”
罗姨娘一怔，来人笑脸盈盈，可那笑意却又带着三分尖利，她不由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喊了声：“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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