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暗流涌动
目录：月重霄| 作者：买醋君| 类别：玄幻奇幻
听到有琴荣轩的话语，百官们全都炸了般扑倒在地，失声痛苦起来。我皱了一下眉，赶紧按住正在挣扎要去自己兄长身边的莫石离，低声劝慰道：“你干什么，送死吗？”
莫石离一脸悲戚，全身都在发抖，看了半天已经五花大绑压服在地大声喊冤的莫英昌，这才颤颤悠悠转头问我：“这可怎么办？”
我环顾了一圈大殿，看见四国使者都强装镇定，卑弥呼都吓的哭了出来，本来苍白的脸都变成了大花猫，只有萧擎山紧紧皱着眉头，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就扑到洛皇的尸体上大哭了起来，殿内一片混乱，我扶住已经快要昏厥的莫石离附耳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莫石离急促喘着气使劲拽着我的袖子让自己能站了起来，这才拼命摇头：“这……我兄长是冤枉的啊！”
我叹了一口气，四下环顾了一周，看见众人都趴伏在地上哭泣不止，连忙又看了一眼爹，爹虽然跪在地上但昂着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向他点点头，连忙又低头对莫石离道：“先别害怕，可能是有其他人投毒，根本就不关你哥哥什么事。大理寺和刑部肯定会还给你哥哥公道。”
快速思索了一阵，洛皇已经气绝，如果没有林瑾的师傅想必活不成了，事发突然，太子实至名归，看来三皇子争位已经完全没有希望，林家肯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不如现在立马向有琴荣轩示好，说不定还能保的林家暂时平安。
只能是暂时平安，以有琴荣轩的个性必定会铲除林家，不过完全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
这个示好的也也只能是我。
如果爹或者林瑾上前劝阻必定显得造作，我又环顾了一圈大殿，发现文武百官似乎没有一人镇定，都跪伏在地上哭着。
转头看向了爹，看见爹也朝我努嘴示意我上去，连忙点头，拍了拍安慰似地莫石离的肩膀，放开他便起身穿过人群，走了几步就感觉有强烈的视线注视着我，我立马扭头看去，却发现萧擎山嘴角微微弯着，抱着胳膊一脸玩味注视着我。
我朝他嗤笑了一声，快步登上台阶走到有琴荣轩边上，斜眼瞥了一眼已经半昏厥的蒋皇后，这才蹲下拍了拍有琴荣轩的肩膀，轻声呼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该主事了。”
有琴荣轩晃了一下神，终于将目光从洛皇的尸体上转移到我身上，只见他双眼涣散，定了半天后才模糊地问：“……仲茗？”
我沉默了一会，压下心头丝丝感动，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殿下，您该主事了。”
有琴荣轩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带着莫名其妙的感动，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不一会，就似大变身般，沉稳开始指挥，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皱着眉头沉声指挥封城十日、刑部大理寺通力合作、四国使者先行安置时，脑海中却不禁想起了少时我和他的约定。有琴荣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你即将登基，我的誓言已经完成了。
这场骚乱凌晨才平息，大理寺的官员扣住了莫府一家，刑部尚书则忙的团团转，一个劲用丝绢擦着汗，潘未阳则来殿内报称城门已经关上，城内守军也严阵以待。文武百官则全部遣送回家。一时间人心惶惶，想必帝都内这几日也会有不少骚动。
刚想与林瑾爹一起回家，传事的小宦官就找上了我，说有琴荣轩请我去东宫一叙。
跟着小宦官来到东宫一间小小的偏殿后，殿内一片昏暗，角落处放着火盆，但还是觉得寒冷，有琴荣轩换了一身缟素，一人斜躺在塌上正在假寐，我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步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站在塌一丈外拱手低声道：“请太子殿下节哀顺变。”有琴容轩被我突然发话吓的稍微打了一个寒栗，里面清醒过来，微微眯着眼睛抬着头看了一会，低声问：“仲茗？”
我楞了一下，还不知要说是什么时，有琴容轩便自嘲笑了几声，一下子又躺下，摇头道：“怎么可能是仲茗，他已经死了，死在临川了……”
是被你害死的，我的太子殿下。你可有悔恨？我一点都听不出来。
有琴容轩这时笑了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本来略带杀意的眼中满是悲伤：“你来陪我说会话吧。”
我面无表情拱手道：“遵命。”
有琴容轩呵呵一笑，言语中带着丝丝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易察觉的得意：“父皇他死了……”
我心中冷笑了几声，有琴荣轩做出这等伤心欲绝的模样，想必也就是做做样子，洛皇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依照有琴荣轩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对这个父亲好？也就是做个孝顺的样子给世人看看。
说不定他知道点什么……亦或是他才是最后的罪魁祸首？我立马询问道：“太子殿下可是知道些什么？
有琴容轩冷笑了一阵：“他终于死了……”我叹了一口气，心知有琴容轩对洛皇还是存着一点温情，可惜洛皇生前最喜爱的应该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对于这太子却没有什么好感。
有琴容轩低叹了一声，这才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几个朋友，如果有的话也就是宇超和仲茗了。”说着，他摇了摇头，“可惜一个太傻，一个已经死了。”
我刚想讽刺他一番，哪知有琴荣轩微微抬头，慵懒地靠在一边带着些回忆的情感继续说：“父皇从小就不喜欢我，小的时候我曾经一度问过母后我到底是不是父皇亲生的……母后的答案是给了我两个耳光……那段时间真是不堪回首，不管我做的多好，父皇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幸好还有仲茗……”
我逐渐变得不耐烦，这些陈年旧事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连忙曲意跟着点了点头，一甩下摆便跪了下来，磕头拜道：“参见陛下。”
有琴荣轩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将我扶起来：“苏兄，你这是干什么。”我立马开口拱手说道：“这次来，是想求陛下放过林家。”
有琴荣轩听闻这句话眉头一挑，看了我一阵，这才松开扶住我肩膀的手，恢复到以前那种冷峻模样，装作漫不经心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立即又跪了下去，磕头道：“陛下，林家绝没有造反之心，请您放心。”
有琴荣轩沉吟了一阵，朗声让值殿守门的宦官退下，这才沉声问：“此话怎讲？”
我勉强笑了一下，拱手道：“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希望陛下看着情谊放过林家。”
有琴荣轩沉吟了一阵，面无表情，半响才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丝丝试探的味道：“你既然没有表字，那我就叫你铭瑄吧……你……还会陪着我吗？”
心中不觉开始揣摩他这话的意思，无外乎是想反拉拢林家而已，或者只是揣测我的真实意图，微微笑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温言道：“陛下，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实在不喜欢官场上阿谀我诈的生活。不过小晨星的太傅我会当几年。”停顿了一下，想到林瑾我又真心笑了出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跟我提过很多次了，希望我跟着他一起回归山林。”
有琴荣轩一下子就愣住了，黑眸中带着一丝狐疑，舒了一口气，这才沉声道：“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拱手道：“那草民就告辞了。”说罢，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身后有琴荣轩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铭瑄，谢谢你。”
我停下脚步，也学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头，低声说：“你最应该感谢的是林仲茗，是他陪伴着你走过了那些你自认为黑暗的时光。”说罢，便大步离去。
我出了宫后，立马打马回到林府，问清楚下人爹在卧庸居内，立马脱下毛皮斗篷就冲了进去，推开门便问：“怎么样？”
爹正坐在榻上神色凝重地品着茶，见我冲了进来，示意关好门后，爹才放下茶杯叹气道：“还是做好准备吧。”
我舒了一口气，拖过一把椅子就坐下，把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便问道：“爹，你说，咱家会有危险吗？”
爹沉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会才摇头低声道：“这么多年啊……押错宝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连忙问：“叔宜呢？”
爹重重叹了口气：“进宫半个时辰了，说是太子有急事。”
我心下开始疑惑，一个时辰以前我正在跟有琴荣轩谈话，他不可能分成两个身子一个找我一个找林瑾。
爹则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路，连声长叹：“林家危险喽。”
我立马出声道：“爹，事已至此，再长叹也没用，想想怎么办吧。”
爹点着头慢慢回忆道：“陛下暴毙，肌肤都变成了绿色……肯定是中毒而亡。”
我沉吟了一下，事情发生的太多，以至于我都没有怎么细想洛皇的死因，本来细水流长的计划竟然一下子就被打乱，这到底是谁干的？慢慢回忆了一下，宴会上洛皇所食的所有东西都经过严格的试毒和试吃，为什么那些试吃的小太监没有死反而是洛皇暴毙而忘？再回想了一阵洛皇所吃所喝的东西，也想不到任何疑点，莫家兄弟俩哥哥是喜欢修仙，弟弟喜欢动物，怎么可能会去刺杀洛皇？还被抓了一个正着，想必是有人陷害。
转念又一想，谁会陷害无权无势的莫家？，莫家三代翰林，平日里老老实实绝不得罪人，谁会去陷害他们？又或者是萧擎山使得毒手？……一时间头脑混乱无比，瞬间想出很多谋害人却又将他们否定，最后只有一个人了，就是有琴荣轩。
他能用红鸾杀的了我，就能用毒酒杀了自己的父皇。
弑父……这个罪名还是先不扣他脑上。等着刑部出来结果吧，现在盖棺定论实在为时过早。
爹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又四下看了一圈，才低声道：“瑭儿，你和太子相交甚欢，他什么态度？”
我也长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摇摇头，半响才说：“爹，与其揣测有琴荣轩的意思，还不如主动下手，林家正好处在风口浪尖上，太子那边我已经安抚了，就说林家绝不会站到三皇子一边。”
爹放下茶杯重重叹了一口气，想了一阵，看着我嗤笑了一声，指着我笑道：“居然用上了**计？没想到你这傻小子也有精明的一天，表里不一，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立马正色道：“爹，现在形式对三皇子已然无望，还不如现在就规劝他识时务好好顺顺有琴荣轩的毛，说不定还能得块好的封地。”
爹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后，才低声问：“你认为太子对咱家会怎么样？”
我摇摇头：“这些都难说，但是有琴荣轩又不是傻子，怎么还会放任林家做大？不过他也肯定不会让蒋家势力过大，帝王无情，有琴荣轩这段时间肯定会削尖了脑袋把探子插在林家。”
爹也点点头：“嗯，这段时间府内就不添加任何人手了。你也小心，屋中填的那房，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我挑了一下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姜六娘，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爹，她只是……”
爹一下打断我的话：“你喜欢玩什么我能不知道？嘴里狠得牙痒痒，你还不是不自觉的就帮他。”
我舒了一口气，笑了一下：“爹，我只不过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完成我小时候的许诺而已。”爹捻须看着我，刚要张嘴说话，还没说完，林瑾便一脸严肃推门大步而入，看了我们一圈，这才沉声说道：“太子打算十二月初八举行登基大典。”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必我们同时都在想一件事，前方暗流涌动，一切皆为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太子登基，嗯，登基了。
有琴荣轩终于称皇了。
莫石离一脸悲戚，全身都在发抖，看了半天已经五花大绑压服在地大声喊冤的莫英昌，这才颤颤悠悠转头问我：“这可怎么办？”
我环顾了一圈大殿，看见四国使者都强装镇定，卑弥呼都吓的哭了出来，本来苍白的脸都变成了大花猫，只有萧擎山紧紧皱着眉头，二皇子和三皇子早就扑到洛皇的尸体上大哭了起来，殿内一片混乱，我扶住已经快要昏厥的莫石离附耳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莫石离急促喘着气使劲拽着我的袖子让自己能站了起来，这才拼命摇头：“这……我兄长是冤枉的啊！”
我叹了一口气，四下环顾了一周，看见众人都趴伏在地上哭泣不止，连忙又看了一眼爹，爹虽然跪在地上但昂着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向他点点头，连忙又低头对莫石离道：“先别害怕，可能是有其他人投毒，根本就不关你哥哥什么事。大理寺和刑部肯定会还给你哥哥公道。”
快速思索了一阵，洛皇已经气绝，如果没有林瑾的师傅想必活不成了，事发突然，太子实至名归，看来三皇子争位已经完全没有希望，林家肯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不如现在立马向有琴荣轩示好，说不定还能保的林家暂时平安。
只能是暂时平安，以有琴荣轩的个性必定会铲除林家，不过完全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
这个示好的也也只能是我。
如果爹或者林瑾上前劝阻必定显得造作，我又环顾了一圈大殿，发现文武百官似乎没有一人镇定，都跪伏在地上哭着。
转头看向了爹，看见爹也朝我努嘴示意我上去，连忙点头，拍了拍安慰似地莫石离的肩膀，放开他便起身穿过人群，走了几步就感觉有强烈的视线注视着我，我立马扭头看去，却发现萧擎山嘴角微微弯着，抱着胳膊一脸玩味注视着我。
我朝他嗤笑了一声，快步登上台阶走到有琴荣轩边上，斜眼瞥了一眼已经半昏厥的蒋皇后，这才蹲下拍了拍有琴荣轩的肩膀，轻声呼唤：“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该主事了。”
有琴荣轩晃了一下神，终于将目光从洛皇的尸体上转移到我身上，只见他双眼涣散，定了半天后才模糊地问：“……仲茗？”
我沉默了一会，压下心头丝丝感动，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太子殿下，您该主事了。”
有琴荣轩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说不清的情愫，带着莫名其妙的感动，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不一会，就似大变身般，沉稳开始指挥，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皱着眉头沉声指挥封城十日、刑部大理寺通力合作、四国使者先行安置时，脑海中却不禁想起了少时我和他的约定。有琴荣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你即将登基，我的誓言已经完成了。
这场骚乱凌晨才平息，大理寺的官员扣住了莫府一家，刑部尚书则忙的团团转，一个劲用丝绢擦着汗，潘未阳则来殿内报称城门已经关上，城内守军也严阵以待。文武百官则全部遣送回家。一时间人心惶惶，想必帝都内这几日也会有不少骚动。
刚想与林瑾爹一起回家，传事的小宦官就找上了我，说有琴荣轩请我去东宫一叙。
跟着小宦官来到东宫一间小小的偏殿后，殿内一片昏暗，角落处放着火盆，但还是觉得寒冷，有琴荣轩换了一身缟素，一人斜躺在塌上正在假寐，我轻轻叹息了一声，慢步走过去给他盖好被子，这才站在塌一丈外拱手低声道：“请太子殿下节哀顺变。”有琴容轩被我突然发话吓的稍微打了一个寒栗，里面清醒过来，微微眯着眼睛抬着头看了一会，低声问：“仲茗？”
我楞了一下，还不知要说是什么时，有琴容轩便自嘲笑了几声，一下子又躺下，摇头道：“怎么可能是仲茗，他已经死了，死在临川了……”
是被你害死的，我的太子殿下。你可有悔恨？我一点都听不出来。
有琴容轩这时笑了笑，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本来略带杀意的眼中满是悲伤：“你来陪我说会话吧。”
我面无表情拱手道：“遵命。”
有琴容轩呵呵一笑，言语中带着丝丝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种不易察觉的得意：“父皇他死了……”
我心中冷笑了几声，有琴荣轩做出这等伤心欲绝的模样，想必也就是做做样子，洛皇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好感，依照有琴荣轩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对这个父亲好？也就是做个孝顺的样子给世人看看。
说不定他知道点什么……亦或是他才是最后的罪魁祸首？我立马询问道：“太子殿下可是知道些什么？
有琴容轩冷笑了一阵：“他终于死了……”我叹了一口气，心知有琴容轩对洛皇还是存着一点温情，可惜洛皇生前最喜爱的应该是二皇子和三皇子，对于这太子却没有什么好感。
有琴容轩低叹了一声，这才笑了起来：“我这一辈子就没有几个朋友，如果有的话也就是宇超和仲茗了。”说着，他摇了摇头，“可惜一个太傻，一个已经死了。”
我刚想讽刺他一番，哪知有琴荣轩微微抬头，慵懒地靠在一边带着些回忆的情感继续说：“父皇从小就不喜欢我，小的时候我曾经一度问过母后我到底是不是父皇亲生的……母后的答案是给了我两个耳光……那段时间真是不堪回首，不管我做的多好，父皇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幸好还有仲茗……”
我逐渐变得不耐烦，这些陈年旧事到底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连忙曲意跟着点了点头，一甩下摆便跪了下来，磕头拜道：“参见陛下。”
有琴荣轩愣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将我扶起来：“苏兄，你这是干什么。”我立马开口拱手说道：“这次来，是想求陛下放过林家。”
有琴荣轩听闻这句话眉头一挑，看了我一阵，这才松开扶住我肩膀的手，恢复到以前那种冷峻模样，装作漫不经心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立即又跪了下去，磕头道：“陛下，林家绝没有造反之心，请您放心。”
有琴荣轩沉吟了一阵，朗声让值殿守门的宦官退下，这才沉声问：“此话怎讲？”
我勉强笑了一下，拱手道：“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希望陛下看着情谊放过林家。”
有琴荣轩沉吟了一阵，面无表情，半响才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丝丝试探的味道：“你既然没有表字，那我就叫你铭瑄吧……你……还会陪着我吗？”
心中不觉开始揣摩他这话的意思，无外乎是想反拉拢林家而已，或者只是揣测我的真实意图，微微笑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温言道：“陛下，我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实在不喜欢官场上阿谀我诈的生活。不过小晨星的太傅我会当几年。”停顿了一下，想到林瑾我又真心笑了出来：“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跟我提过很多次了，希望我跟着他一起回归山林。”
有琴荣轩一下子就愣住了，黑眸中带着一丝狐疑，舒了一口气，这才沉声道：“我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拱手道：“那草民就告辞了。”说罢，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身后有琴荣轩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铭瑄，谢谢你。”
我停下脚步，也学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回头，低声说：“你最应该感谢的是林仲茗，是他陪伴着你走过了那些你自认为黑暗的时光。”说罢，便大步离去。
我出了宫后，立马打马回到林府，问清楚下人爹在卧庸居内，立马脱下毛皮斗篷就冲了进去，推开门便问：“怎么样？”
爹正坐在榻上神色凝重地品着茶，见我冲了进来，示意关好门后，爹才放下茶杯叹气道：“还是做好准备吧。”
我舒了一口气，拖过一把椅子就坐下，把自己在宫中所见所闻说了一遍，便问道：“爹，你说，咱家会有危险吗？”
爹沉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一会才摇头低声道：“这么多年啊……押错宝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连忙问：“叔宜呢？”
爹重重叹了口气：“进宫半个时辰了，说是太子有急事。”
我心下开始疑惑，一个时辰以前我正在跟有琴荣轩谈话，他不可能分成两个身子一个找我一个找林瑾。
爹则一下子打断了我的思路，连声长叹：“林家危险喽。”
我立马出声道：“爹，事已至此，再长叹也没用，想想怎么办吧。”
爹点着头慢慢回忆道：“陛下暴毙，肌肤都变成了绿色……肯定是中毒而亡。”
我沉吟了一下，事情发生的太多，以至于我都没有怎么细想洛皇的死因，本来细水流长的计划竟然一下子就被打乱，这到底是谁干的？慢慢回忆了一下，宴会上洛皇所食的所有东西都经过严格的试毒和试吃，为什么那些试吃的小太监没有死反而是洛皇暴毙而忘？再回想了一阵洛皇所吃所喝的东西，也想不到任何疑点，莫家兄弟俩哥哥是喜欢修仙，弟弟喜欢动物，怎么可能会去刺杀洛皇？还被抓了一个正着，想必是有人陷害。
转念又一想，谁会陷害无权无势的莫家？，莫家三代翰林，平日里老老实实绝不得罪人，谁会去陷害他们？又或者是萧擎山使得毒手？……一时间头脑混乱无比，瞬间想出很多谋害人却又将他们否定，最后只有一个人了，就是有琴荣轩。
他能用红鸾杀的了我，就能用毒酒杀了自己的父皇。
弑父……这个罪名还是先不扣他脑上。等着刑部出来结果吧，现在盖棺定论实在为时过早。
爹闭着眼睛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又四下看了一圈，才低声道：“瑭儿，你和太子相交甚欢，他什么态度？”
我也长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地摇摇头，半响才说：“爹，与其揣测有琴荣轩的意思，还不如主动下手，林家正好处在风口浪尖上，太子那边我已经安抚了，就说林家绝不会站到三皇子一边。”
爹放下茶杯重重叹了一口气，想了一阵，看着我嗤笑了一声，指着我笑道：“居然用上了**计？没想到你这傻小子也有精明的一天，表里不一，好好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立马正色道：“爹，现在形式对三皇子已然无望，还不如现在就规劝他识时务好好顺顺有琴荣轩的毛，说不定还能得块好的封地。”
爹舒了一口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圈后，才低声问：“你认为太子对咱家会怎么样？”
我摇摇头：“这些都难说，但是有琴荣轩又不是傻子，怎么还会放任林家做大？不过他也肯定不会让蒋家势力过大，帝王无情，有琴荣轩这段时间肯定会削尖了脑袋把探子插在林家。”
爹也点点头：“嗯，这段时间府内就不添加任何人手了。你也小心，屋中填的那房，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我挑了一下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姜六娘，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爹，她只是……”
爹一下打断我的话：“你喜欢玩什么我能不知道？嘴里狠得牙痒痒，你还不是不自觉的就帮他。”
我舒了一口气，笑了一下：“爹，我只不过是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完成我小时候的许诺而已。”爹捻须看着我，刚要张嘴说话，还没说完，林瑾便一脸严肃推门大步而入，看了我们一圈，这才沉声说道：“太子打算十二月初八举行登基大典。”
我们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重重叹了一口气，想必我们同时都在想一件事，前方暗流涌动，一切皆为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太子登基，嗯，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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