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我生君已老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目录:我生君已老|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一连半个月,慎言都没正面见到安嘉禾,除了每天早晨起床时那边有有人睡过的痕迹,穿好衣服,起身下楼,走到楼梯口,申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陈妈,先生什么时候走的?都多少天不见人影了。”

    正在看晨报的安嘉禾放下报纸,深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明亮,“我还在这里呢,过来陪我吃早餐。”边说边朝她招了招手,笑容璀璨,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慎言被这个声音吓醒了,立马睁开圆溜溜的眼睛,“你……你今天没出去啊。”

    “事情告了一段落了。”他拿起报纸,又看了会儿,大版面报道安氏和蒋氏两大集团的巅峰对决,一时C市股市低迷,他闭上眼睛思考了会儿,北京那边前两天又打来电话,叫他回去一趟。

    慎言在清醒后立马跑上来做了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皙,眼睛明亮,什么时候自己有这样好的气色了?

    终于下楼来,安嘉禾已经坐在餐桌前,慎言走过去,看到了桌上放着的报纸,看到有蒋敬恒的讲话,“怎么,他终于进入了蒋氏的权力中心了?”

    安嘉禾拿起面包,沾了点芥末酱,“蒋敬恒进入蒋氏权力中心,蒋老爷子以为能给我致命打击,不过他料错了,在给我打击的同时,蒋家的权力中心格局也会发生重大的变化,只怕一场重大的内乱也在所难免了。”

    “三叔和五叔不许他坐大的,”蒋家人的个性她能把握的清清楚楚,“我父亲更不会允许他坐大。”她二叔早逝,四叔则成了教授,基本不参与任何派系的争斗,四叔和那小叔是一母同胞,而其他的则是老爷子的妻子所生,这期间的复杂不言而喻,之所以蒋敬恒一直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便是因为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慎言也得承认,在蒋家,受排挤的不只是她一个,论程度,四叔和小叔更甚,但他们知道该怎么明哲保身。

    总之,父亲三叔五叔是迟早会将小叔赶下权力中心的,可是小叔会不会被赶下来,那就是他的造化,那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主,一旦让他坐了那个位子,将他拉下来又谈何容易。

    吃完早餐,安嘉禾擦了擦嘴,“我一直在等蒋敬恒上台,蒋家也只有他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对手,既然是想斗垮蒋家,只有胜了蒋敬恒我才算是真正斗垮了蒋家。”蒋家的其他人,除了一个她的父亲蒋肃清,其他的也不过都是泛泛之辈,不足为虑,“这一场戏,舞台上的人将表演的更刺激更精彩。”

    慎言紧了紧手,小叔……他终于还是打算出手了。

    轻靠在椅子上,看着眼前静静吃早餐神思却不知道游到了何处的女孩儿,“我要去趟北京,下午的飞机。”

    “去做什么?公事?”

    “什么时候你也过问起我的事情来了?”

    “很抱歉。”敏感时刻什么都不问为好,“当我没问。”

    安嘉禾好不诧异她这样的回答,“我去北京有点私事,听封晰说你猜出我的身份来了,慎言,你挺聪明的。”他眼里闪闪的笑意,不重要了,过去的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尤其在他愿意接受自己是封致之后。

    “你不意外我会知道?”

    “我根本就没有刻意隐瞒。我甚至连我的书房都让你进去了。”

    慎言诧异的抬头,安嘉禾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料错,那间禁房,尘封的是你的那些过往吧。”

    安嘉禾不再回答,代表了默认。待慎言吃完早餐,两人进入了玻璃花房,“下次带你一起去。想要什么,我给你带。”

    上次安嘉禾去欧洲给她带回的是由外国人手绣的汉字树,做工精良,美轮美奂,特别有纪念意义,这礼物着实让慎言惊喜了一把,刚看到时想谢谢安嘉禾,可他一直早出晚归,碰不到面,现在终于找着机会好好谢谢他了,“上次给我带回来的东西,我很喜欢。”她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脸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第一次如此温驯的在他脸上亲了亲,“安嘉禾,谢谢你。”

    哪有送上来的艳福不会享的,安嘉禾轻轻的拥着她,脸上有了浅浅了笑意,“就这样?不够。”他伸长手,圈过她的脖子,一个吻便深深的吻了下来,慎言被吻的窘迫不安,“安嘉禾,别这样。有人看着呢。”果然,陈叔陈妈在看着他两偷笑。

    安嘉禾才不管这些呢,事情一旦做起来便有些磨枪走火了,一连十数天,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人却没做点什么,安嘉禾想着有些心痒难耐,便卯足了劲儿想将她压在身下使劲儿蹂躏蹂躏,才这么想,便付诸行动,打横抱起慎言,往楼上大步走去,慎言还待拒绝。安嘉禾咬她耳垂,“你以为陈叔陈妈第一次看到我们这样……这样……”他轻啄她的脸她的肩胛,慎言被他的细语他的狎昵弄的脸色通红,安嘉禾的人生里,还没有过这样的片刻温情,慎言觉得这来的太过突然,但这样带上了丝丝人性的安嘉禾,要比原先的作为禽兽的安嘉禾,有趣有人情味多了。

    如果当初他一直这样温柔,慎言想,她只怕早就掉入了他的温柔陷阱。她蒋慎言,最怕的就是人家待她的好。

    两人滚了一番床单,又一番缠绵,十点之后,安嘉禾起床洗澡,穿戴好衣服,又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叉着腰站在躺在床上直不起身板的慎言,皱了皱眉,“痛?”

    “安嘉禾,你何时知道温柔了?”自然是痛了,不过比以前要好多了。慎言想,这人就是一禽兽,一披着人皮衣冠楚楚的禽兽,一只让人发指的禽兽。

    安嘉禾知道自己过于失控了,没控制好力道,似乎…… “慎言,你该和我女儿安息多处处,过会儿我就叫小吴把她带过来,你给我好好教育教育她,小丫头片子被我宠的无法无天了。”

    闻言,慎言不无愣忡,安嘉禾这是打算把女儿交给她来照顾?叫她来教育,这不是她耳朵有问题——听错了?“你确定你没说错?你把你女儿交给我?”

    “我能看的出,安息并不讨厌你,她个性很特别,很难喜欢上一个人的。”

    慎言沉默。

    安嘉禾知她听进去了,微笑着走过去,眸眼儿漆黑的盯着那个数指头的女人,“不要听任何人的挑拨离间,即便是蒋敬恒,做墙头草往往会前后两失,既然选择了我,你就该听我的。”

    他将厉害分析的清楚,慎言也无话可说,坐起身来,安静的穿裙子,安嘉禾知她肯定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没会儿小吴就带着安息来了,那孩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形象,安嘉禾叫她站直了,一副没骨头的样子成何体统,安息还挺买他这个父亲的面子的,又朝慎言抛了个媚眼,慎言想,这倒霉孩子德性就这样,我要是能教育好我就不是蒋慎言了。

    安嘉禾说她不知规矩,叫她喊阿姨,安息早已老实不客气的坐沙发上了,翘着腿吃苹果,“安先生,人家顶多就我姐姐的年纪,二十三岁呢,啥时候成了我阿姨了,你还是让我叫人家慎言姐姐得了,人家听着才高兴,你也甭板着个脸,等你结婚了,你让我喊她妈我都乐意。”这一番话,差不多是接受了慎言,不过想到这句妈,她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大她不过十岁,怎么就得喊人家吗?现在也晓得这两人别扭的事情,能否成为她妈还不一定呢。

    安嘉禾头疼,眼见慎言也没什么表示,便说:“随你随你,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欧巴桑也成吗?”

    慎言觉得好笑,这孩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她,“安息,你就是这样尊重人的吗?”

    “我安息什么时候会尊重人了,欧巴桑,别天真了。”说罢就是顽皮的一眼,努努嘴,慎言只差没被气的背过气儿去。碰上这孩子,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早知女儿性子这样,安嘉禾不欲多言,出了门去,司机小吴已经将他的行李提到了车上,安嘉禾上了车,关了车门,小吴座上驾驶位,“先生,您就放心蒋小姐和小小姐在一块儿?”她们两在一块儿不将屋顶给掀了才怪。小吴给安嘉禾做了七年的司机,对安嘉禾倒也挺热络。

    “她们两就制约与被制约的关系,这两个小魔星,到一起,兴许脾气还能收敛了。”安嘉禾笑着,望着车外的风景,眼里流光溢彩。

    事实证明,这两人在一起,还真能和睦相处。

    安嘉禾走了,慎言坐在沙发上看书,翻动页码,倒也沉的下心,安息就是一能扰的天翻地覆的住,哪坐的下去,便咻的过来,一脚蹬在沙发上,戳了戳慎言,“欧巴桑,怎么每次看到你,你都是愁眉苦脸的,你才二十三岁,如花似玉呀,芳华正茂呀,走,我们去外面玩去。”

    慎言:“……”看了一眼外面,好大的太阳,红彤彤的,推开那不治死活的丫头,“我说了,别叫我欧巴桑,我知道你不会推己及人,也不会尊老爱幼。”慎言拄着头,“再者,你哪里看到我愁眉苦脸了?我本来还想给你这位娇客准备点吃的呢。”

    安息笑道:“你还会给我准备点吃的?你不是很讨厌吗?每次看到都给我脸色看。”

    那是拜你父亲所赐。“谁叫你叫我欧巴桑。”

    “你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她用肩膀撞了撞她。“慎言姐姐,是不是和爸爸又闹什么矛盾了?”

    聪明。“我没和你爸爸闹矛盾。你不要多想。”说罢又低头看书。

    安息抢过她的书本,“哎呀呀,看什么书嘛,你都毕业了耶,我初三了都不看书耶,好啦好啦,慎言姐姐,我们出去玩吧,我们出去找吃的,我跟你讲哦。这城市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没有我找不到的吃的。”她拍胸脯保证,她最喜欢拍胸脯保证。

    陈妈插嘴进来,“这世上有一样东西,如果不是她乐意,你肯定吃不到。”

    安息接口道:“什么东西?谁做的?只要你说的出是谁做的,我就肯定能吃到。”

    陈妈乐呵呵的指了指慎言,“你慎言姐姐做的食物啊,我这把老骨头哟,做了几十年的菜,却连她这个很少入厨房的人都比不上,你说我气愤不气愤。”

    安息眼珠子一转,“慎言姐姐,你做的饭菜就那么好吃吗?”

    慎言沉默。

    安息便开始一番折腾,在她身边晃来晃去的,见说不定她去做菜给她吃,嘴里就流出夸张的哈喇子,“慎言姐姐到底准备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吃了?”

    慎言放下书本,也不装淡定了,笑眯眯的笑容可掬,“不喊欧巴桑了?”

    安息嘻嘻一笑,“当然是慎言姐姐了,您长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怎么可能是欧巴桑。”

    这舌灿莲花的臭丫头,翻脸为云覆脸为雨,没句从心底出来的真话,也难怪安嘉禾拿她没办法。

    “我给你做提拉米苏好不好?我学了好一阵儿了,可没做过,不知道做成会是怎样。”

    “你说打算让我给你当实验品?”

    慎言起身,“跟我出去一趟,我们去逛会儿,买材料,回来给你做。”

    “那我们先出去吃一顿再说吧。”安息大喇喇的叉着腰,一脚踩着地面,一脚跪在沙发上,表情是眉飞色舞的,“我真的有个好地方想介绍给你,我们去吧。”

    慎言想开车,管家无论如何不肯了,管家说他们两想出去可以,但得等小吴回来,载她们去,自从家里撤下了防线,屋里屋外很难看到几个人了,慎言想想自己的开车计较,她发誓在这几天一定要再次上手。

    安息的确是个吃货,一路吃吃逛逛,好不惬意,慎言也能吃,于是两人卯足了劲儿的吃,安息说的最好的东西在一条小巷子里,巷子里有家小门面,门面黑乎乎的,慎言指着那儿,吞了吞口水,“就这里?”

    “你跟来就是了,门面是不美观,但味道真的很不错,尤其这里的煎鱼,那是一绝。”只是一家小店,风味一绝,顾客盈门。

    两人果然点了几个菜,安息是熟门熟路,还和老板打招呼,和老板大聊特聊,并央求着老板插队给她做好,老板被缠的没法儿,也许可以说因为是喜欢安息这小丫头片子,菜上的格外快,慎言对这个女孩儿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太妹阶段,安嘉禾将这丫头交给她时她已做好心理准备,却不料安息也并没想象中那么不堪,倒真真是个妙人儿。

    酒饱饭足,安息又和老板打趣了会儿,慎言在一旁听着也忍俊不禁,安息很会开玩笑,嘴巴厉害无匹,安息见她笑了,拖着她往外走,“慎言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和以前很不一样?”

    “有点。”

    迎面有习习的风,风吹起了慎言的红裙子,安息连忙给她扯住,笑她,“就你们穿裙子的女人麻烦,裤子,还是裤子好。”

    慎言就知道她口是心非,第一次见到她,她还穿着只遮住屁股的裙子呢,现在居然敢嫌她麻烦,又扫视着她的胸,你小丫头片子还没发育呢,胸前的小包骨朵儿都没隆起,好歹十四岁了,怎么发育的这么慢?“安息,你爸是不是虐待过你,不给你好吃的?你看看你这小身板,就一豆芽儿。”

    “才不是豆芽儿呢。”这些天胸部胀胀的,还有点疼,她以为那什么什么,于是查了点书,才知道她现在在发育,再过个几年,她的胸部也会大点。

    “不是豆芽?那是什么。”慎言打趣她,“好大一只小包子?”

    安息被说得有点无地自容,尴尬红了脸,慎言暗想着丫头还会脸红,又取笑了几句,安息恼了,追上去就打人,慎言嘻嘻哈哈的跑开,少不了又是一番开涮,,安息着着实实郁闷了,耷拉着脑袋,默无声息的潜到她身边,扬起小粉拳就捶她,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作罢。

    两人相处的异常和谐。下午时分了,又找了点吃的,边吃边晃荡,去市场买了一些面粉鸡蛋作料后,小丫头说肚子痛,早晨就开始小腹胀痛了,跑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小白脸儿倒成了熟透的虾子。

    慎言见她脸红红的,不明其里,“臭丫头,你怎么了?没事儿吧?脸红成这样?”

    安息捧着肚子,好会儿她才讷讷开口,慎言才知道这丫头初潮来了,慎言二话没说就去买了几包少女系列的卫生棉,递给她一包日用的,又问:“这东西你会用吗?”

    安息白了她一眼,“别把我当白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慎言失笑,“你几时见过猪跑了……”见那丫头又想顶嘴,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快去快去吧。”打了电话给小吴,叫他过来接人。

    安息出来后两人又去了趟不远的家乐福,慎言叫她在凳子上坐会儿,她去给她买巧克力和红糖。结了账出来,小吴已经在等了,慎言手中提了几大袋子,小吴连忙接过,慎言扶起安息,“怎么样?很痛吗?”

    慎言的热心让她有些感动,从小就没有妈妈,她不知道妈妈的滋味,但她想,此刻她感受到的就是妈妈的味道,她的世界很大,她有很多的朋友,然而她的世界也很小,小到除了她的父亲,再也没有人能真正进入她的内心,从本质上讲,她是个内心孤独的孩子。蒋敬恒,蒋慎言,这两人或许是真的关心她的吧,爸爸多次告诉她,不许她和这两人走进,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敞开了心扉。

    少不得又是一番百感交集。

    “哎哎,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都大丫头了还哭。”

    “我才不哭呢,慎言姐姐你眼睛有问题。”十四岁的丫头了,明明在哭,却死要面子,“慎言姐姐,我问你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什么很严肃的问题?”

    “你会做我妈妈吗?”她很认真的在问,前头的小吴听到这话儿,也驻足,静心聆听。

    慎言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丫头是喜欢她吧,所以希望她嫁给她爸爸,慎言是真的相信安息愿意她做她的妈妈的,没有享受过妈妈温暖的人都知道,她经不起别人对她好的,可她不知道,很多展示出来的温暖,其实不过是糖衣炮弹。不轻不重的回答:“未来那么长,谁知道呢。”

    安息哦了一声,小吴也有些失望,往前走去。

    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两人上了楼,慎言去浴室放了水,“安息,去洗澡,洗好后回床上躺好。”

    “我想和你睡。”

    这孩子不会真把她当成朋友当成妈妈了吧,慎言点点头,安息欢欣鼓舞,大叫慎言姐姐万岁。

    十四岁,十四岁,还是个孩子呢,慎言关了浴室门,又深望了那门一眼,女孩子在里面哼着歌,她内心有丝犹豫。

    下得楼来,给她准备好热水袋,上得楼去,安息早已躺在她的床上,左右翻身,哎哎乱叫,慎言知道初潮总比较痛,不过她似乎很幸运,他的初潮来的无声无息,那时候他还懵懵懂懂,流了好多的血,以为自己要死了,第一次来的那几天,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只知道□的血液在不断的流淌,时而多,时而少,不起床,她想,死在床上最好了,反正爸爸不疼妈妈不爱。后来还得感谢蒋心怡,是她嘲笑她裤子脏了不要脸的到处乱晃才知道这是女生的必经之路,也是那时候她知道了这世上还有卫生棉那种带翅膀吸人血的东西。

    接下来的几年,偶尔也有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后来也渐渐知道该怎么处理痛经问题,看过中医,喝过中药,却也没见成效,好朋友一来,照痛不误,便也放弃了,再后来便是和安嘉禾有了关系,直到阴阳调和,倒也不痛了。若不是安嘉禾的手段让她触目心惊,她倒很乐意和他圈圈叉叉,睡一次和睡次都是一样的,反正是和同一个男人,不脏。

    她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息喊了她一声,她回身,将热水袋给她敷上,那丫头和她说了会儿话,便昏昏欲睡了,慎言低低交代了几乎,她点点头,便安心的睡着了,靠在她的怀里,室内冷气太强,慎言怕起身惊醒了她,便拉过被子给她盖着。

    从没这般照顾过人,谁料第一次照顾人,却是自己痛恨的男人的女儿。

    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事一物就是这么无厘头就是这么搞笑,慎言其实知道,她其实只想找个人来关心。这也算是弥补自己当初的遗憾。

    在她迷迷糊糊间要睡下的时候,安嘉禾打来电话,拿着手机却又不说话。

    慎言说:“有事儿吗?没事的话我便关了啊,困死我了。”

    “安息没给你添乱吧。”

    “没有。”她好好的呢,她还想告诉他,他女儿没他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她更想怪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呢。

    “那就好。”稍会儿,他说,“我给你买了点东西,皇城脚下,四合文明,花样繁多,那玩意儿,你会很喜欢。”

    两人磨磨唧唧的说了会儿话,慎言不想再敷衍了,困死了,哪和他墨迹,说,“你女儿还在睡觉呢,我也困死了,我先挂了,有时间再打。”说罢就挂了电话,挂完电话,脑子里一片清明。

    女孩儿醒来,“慎言姐姐,我知道你和爸爸为什么那么大的隔阂了,你们这态度太不对劲了,哪有这样说话的夫妻的?”

    你知道什么叫做夫妻?他们还不是夫妻呢,慎言扭头看着有着灵泛眼睛的女孩儿,又想起年轻的军装女孩儿,一模一样的脸,足让人刻骨铭心,安嘉禾对着这样一张脸,他平日里又是怎样的感想?

    “肚子还痛吗?”

    “不痛了。”现在精力充沛的要命。

    “那睡觉。”

    “刚睡了一觉,睡不着了。”她脑子一转,立马提议,“要不我们打游戏去?”

    慎言打了个哈欠,“才不要,我困死了。”说罢便倒在床上,没会儿便睡着了。

    安息看着她的睡颜发呆,她想,她要是她妈妈该多好,又想起有次为了逃脱爸爸的责罚假寐,爸爸给了盖了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喟叹:“丫头,你越来越像你的母亲了。”那言语的惆怅,让安息心底紧揪,那时候她还在想,既然我越来越像妈妈了,那你为什么总不回来看我?年少的安息不懂,也许等她失去,她会明白那种痛楚,但安嘉禾,永远都不可能让你再失去她珍爱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IP YP=button VAL=两个的夺妻大战 OnClick=window.open("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254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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