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目录：盲狙（强强）|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陆秋原正襟危坐，那一脸严肃让萧清不由得觉得做作搞笑。
毕竟，他所认识的那个小陆是个从来没有正形的痞子，不是他母亲派来的“监视”他的“保镖”，更不是国家安全局的情报人员。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索性加入我们小组，把‘禁域’的事情调查清楚。”半晌后，陆秋原总算是交了底。
萧清恍然大悟，顿时觉得好笑：“什么就‘来都来了’？敢情你是想强拉我入伙啊？”
“Bingo！”陆秋原打了个响指，再次恢复先前嘻哈的嘴脸，“正好我们也折损了一个人，现在你来了，正好顶他的缺。”
萧清冷哼了一声：“原来我就是个替补？”
“不不不！”陆秋原连忙摆手，“我是说，多一个人帮忙好办事嘛！更何况，您萧大少校可是员猛将！”
“哦，原来您陆大人自封草头王了？”萧清白了他一眼，打断陆秋原接下来的贫嘴，“你差不多得了啊，根本不是这事儿！我来这儿有我的任务，办完了事我就得想办法出去……更何况……”萧清适时闭上了嘴，有些话他还是不说的好。
陆秋原皱了皱眉：“TERPO的事么？组织上当初派你出来可没想到你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虽说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可上面领导们不知道啊！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你也得想想你回去了该怎么交代吧？”
萧清不为所动，板起脸道：“我怎么交代是我的事，你交代不了是你的事。别想拿我顶事儿！”
陆秋原见旁敲侧击不顶用，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萧清啊，不是我说你，为个TERPO的破任务你费尽周折，就不愿意为国家做一点牺牲？你是个TERPO没错，可别忘了，你作为TERPO的前提是你是个中**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你的血往哪儿流？”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气壮山河、声色俱厉，可从他陆秋原的嘴里说出来，萧清就怎么听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半晌，萧清还是忍不住笑了：“陆秋原啊陆秋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真好意思说牺牲，说组织，说纪律？大奎怎么死的，咱们小组编号怎么撤的，你全忘了是吧？他妈的你个逃兵，脸呢？！”
“——至少我活着！而且完好无损！”陆秋原忽然提高了分贝，迎着萧清的质问顶了上去。
萧清瞬间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下来，面对他的责难，这还是陆秋原第一次没有退避三舍。如果说陆秋原也会急，那他现在就是急了。
眼见着萧清没能回答，陆秋原平复了一下，缓和语气：“萧清，到这边来之前你不明白，我能理解；在多米尼加你刚刚了解实情，你生气我也能理解。可到今天，你已经只身在外单打独斗半年多了，你还不能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么？死太容易了，萧清，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你要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你说的对，我就是个间谍，国家培养我本来就是要我去当间谍的！间谍不会也不能有军人的血性，你要送死我会劝你，但我绝不会陪你去送死！……”
“这是两码事！”萧清一反应过来就立刻打断了陆秋原，“没人会傻到去送死，可你丢下同伴独逃，面对同伴之死你无动于衷，这说明你就是个混蛋，无论你是干什么的！”
萧清油盐不进，陆秋原最终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说的事你自己再想想。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提醒一句，那个叫oya的老头绝非善茬儿，你也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自己多提防点。”
这话不用陆秋原说萧清也明白，当下只是点了点头。
陆秋原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萧清张了张嘴，本想问问被他误杀的那个同志的下落，但终究没说出口。
陆秋原走后，萧清就着冷饭胡乱吃了两口。
他虽然拒绝了陆秋原，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重新考虑。比如陆秋原的身份以及他的行为。
也许陆秋原说的是对的，作为间谍，行事准则本就和他不一样。Zero也是个间谍——曾经是个间谍。他既然已经对Zero的所作所为习以为常，那又为何揪着陆秋原不放？
不过无论是Zero还是陆秋原，对很多事情萧清依然不能苟同，也决不能原谅。
再者便是陆秋原邀他入伙的事情。虽然陆秋原的劝导完全没有说服力，但萧清本身对“禁域”也的确很是好奇。若非他急着出去救回Zero，以他的个性，很可能真会留在这里一探究竟。
一天没有Zero的消息，萧清就一天不能安心。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禁域”。而要离开“禁域”，首先要完成他最初进入此地的目的——oya。
想到这里，萧清蓦然站起身来。
萧清打开门的时候oya就站在门口，基本上两人各自把对方吓了一条。
然后老头才回复悠闲，左手提着萧清装笔记本的背包，右手拎着装枪的行李袋，挤过萧清走进房间，把东西都放在茶几上。
“东西没动过，点点数吧。”oya说着，往沙发上大大方方地一坐。
萧清从没见过这么自觉的人，一时无语，过了半晌才关上门，瘸着走回沙发旁边。
“陆秋原不交底你也不来，他一张嘴，你倒是跟的很快。”萧清也不理那些东西，径自倚坐在沙发的一条扶手上。
oya掏出一包烟，抽了两只，在萧清拒绝其中一只后用打火机把两根点燃，然后将两根都塞进自己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小子和另一个人在楼下，两个人鬼鬼祟祟不知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是你的战友，萧，但以我这么些年的经验，这个人绝不可靠！”oya一边吐着烟气，一边缓缓说道。
萧清听罢冷笑：“巧了，这话之前陆秋原刚好对我说过，不过对象是你罢了。”
oya慢条斯理：“看来他已经和你说了不少事情。如果他说的话会对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产生影响，我希望你能暂时忘掉它。”
“他说他的，那你说你的。我有我的判断。”萧清耐着心说道。
oya和陆秋原不一样。陆秋原是那种逼着才肯说实话的人，可oya却是个越催越慢的主儿。于是萧清索性不急，等着oya自己一点点把底细交代清楚。
oya又抽了口烟，终于不再继续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知道你很好奇‘禁域’里的机密，但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说过了。这里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么？——现在我还有可能把您安全送出‘禁域’，可你要是知道再多，就真的一辈子别想出去了！”
“送出去？什么意思？”萧清皱了皱眉头，“你把我引入‘禁域’见你，难道是让我来旅游的？”
oya摇了摇头：“不是我把你引进来，而是‘海盗’！你不会连你到这儿来的初衷都给忘了吧，年轻人？”
“当然没有。”萧清连忙否认，“不然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听你说话？”
oya低笑了一声：“那你可知道‘海盗’为什么把你引来这里？”
萧清哼了一声：“我若知道，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oya把烟灰弹进萧清只吃了一半的午饭，一直沉默到萧清几乎不耐烦，才说道：“因为他想让你明白轻重缓急！”
“这个‘他’又是谁？”萧清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模棱两可的代词。
但oya却并不理他，自顾自继续说道：“想必你已经了解到这里的问题有多严重，相比之下，近些年几乎相声匿迹的‘海盗’根本是无足轻重。你仔细回想一下，萧，你的TERPO上级对你追查‘海盗’的消息真的关心么？还是一听说你要进入‘禁域’就迫不及待地送上地图资料？你要知道，他们的关注点从来都不在‘海盗’身上，派你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萧清皱着眉。说实话，oya说的这些问题他先前也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可经由这老头点破，他才发觉确实如此。
——自从半年前他受命进入哥伦比亚起，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考验任务，然后就开始放任他和Zero行动。他们不联系总部，总部也从来不联系他们。说是联合委任，可各国都是各揣心思阳奉阴违。现在想来，之前的那个考验任务可能一方面是坚定他留下来继续调查的决心，另一方面，也是怕他半路脱逃。只要他萧清把加勒比海这锅水搅浑，其他更隐秘的任务就可以暗地里进行。比如这个‘禁域’。
萧清越往深处想就越意识到这整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或许这事不止是TERPO，而是纠结在TERPO背后的各个国家。到底是哪个或是哪几个国家会有力量在委内瑞拉的深山里建造这样一个地方萧清尚未可知，可就萧清所知，陆秋原就是受国安局之命潜伏进来的；而A更是多次派人深入此地……
萧清正想到这里，便听到oya淡淡补充了一句：“顺便说一下，你可知道你手里那副未完成的地图是谁的杰作么？你可不是‘海盗’要我迎接的第一个客人了。”
oya这么说，就意味着画地图的人他肯定认识。他立刻就有了预感，只是还未开口，oya已经替他回答——
“Zero！当然，地图是他离开以后口述出来的。关于这个人，总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
毕竟，他所认识的那个小陆是个从来没有正形的痞子，不是他母亲派来的“监视”他的“保镖”，更不是国家安全局的情报人员。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索性加入我们小组，把‘禁域’的事情调查清楚。”半晌后，陆秋原总算是交了底。
萧清恍然大悟，顿时觉得好笑：“什么就‘来都来了’？敢情你是想强拉我入伙啊？”
“Bingo！”陆秋原打了个响指，再次恢复先前嘻哈的嘴脸，“正好我们也折损了一个人，现在你来了，正好顶他的缺。”
萧清冷哼了一声：“原来我就是个替补？”
“不不不！”陆秋原连忙摆手，“我是说，多一个人帮忙好办事嘛！更何况，您萧大少校可是员猛将！”
“哦，原来您陆大人自封草头王了？”萧清白了他一眼，打断陆秋原接下来的贫嘴，“你差不多得了啊，根本不是这事儿！我来这儿有我的任务，办完了事我就得想办法出去……更何况……”萧清适时闭上了嘴，有些话他还是不说的好。
陆秋原皱了皱眉：“TERPO的事么？组织上当初派你出来可没想到你就赖在这儿不走了，虽说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可上面领导们不知道啊！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你也得想想你回去了该怎么交代吧？”
萧清不为所动，板起脸道：“我怎么交代是我的事，你交代不了是你的事。别想拿我顶事儿！”
陆秋原见旁敲侧击不顶用，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萧清啊，不是我说你，为个TERPO的破任务你费尽周折，就不愿意为国家做一点牺牲？你是个TERPO没错，可别忘了，你作为TERPO的前提是你是个中**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有没有纪律？你的血往哪儿流？”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气壮山河、声色俱厉，可从他陆秋原的嘴里说出来，萧清就怎么听怎么都不是个滋味。
半晌，萧清还是忍不住笑了：“陆秋原啊陆秋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也真好意思说牺牲，说组织，说纪律？大奎怎么死的，咱们小组编号怎么撤的，你全忘了是吧？他妈的你个逃兵，脸呢？！”
“——至少我活着！而且完好无损！”陆秋原忽然提高了分贝，迎着萧清的质问顶了上去。
萧清瞬间愣了一下。
这么多年下来，面对他的责难，这还是陆秋原第一次没有退避三舍。如果说陆秋原也会急，那他现在就是急了。
眼见着萧清没能回答，陆秋原平复了一下，缓和语气：“萧清，到这边来之前你不明白，我能理解；在多米尼加你刚刚了解实情，你生气我也能理解。可到今天，你已经只身在外单打独斗半年多了，你还不能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么？死太容易了，萧清，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而且你要知道，我跟你不一样——你说的对，我就是个间谍，国家培养我本来就是要我去当间谍的！间谍不会也不能有军人的血性，你要送死我会劝你，但我绝不会陪你去送死！……”
“这是两码事！”萧清一反应过来就立刻打断了陆秋原，“没人会傻到去送死，可你丢下同伴独逃，面对同伴之死你无动于衷，这说明你就是个混蛋，无论你是干什么的！”
萧清油盐不进，陆秋原最终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说的事你自己再想想。别的我也不多说了……提醒一句，那个叫oya的老头绝非善茬儿，你也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自己多提防点。”
这话不用陆秋原说萧清也明白，当下只是点了点头。
陆秋原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萧清张了张嘴，本想问问被他误杀的那个同志的下落，但终究没说出口。
陆秋原走后，萧清就着冷饭胡乱吃了两口。
他虽然拒绝了陆秋原，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重新考虑。比如陆秋原的身份以及他的行为。
也许陆秋原说的是对的，作为间谍，行事准则本就和他不一样。Zero也是个间谍——曾经是个间谍。他既然已经对Zero的所作所为习以为常，那又为何揪着陆秋原不放？
不过无论是Zero还是陆秋原，对很多事情萧清依然不能苟同，也决不能原谅。
再者便是陆秋原邀他入伙的事情。虽然陆秋原的劝导完全没有说服力，但萧清本身对“禁域”也的确很是好奇。若非他急着出去救回Zero，以他的个性，很可能真会留在这里一探究竟。
一天没有Zero的消息，萧清就一天不能安心。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禁域”。而要离开“禁域”，首先要完成他最初进入此地的目的——oya。
想到这里，萧清蓦然站起身来。
萧清打开门的时候oya就站在门口，基本上两人各自把对方吓了一条。
然后老头才回复悠闲，左手提着萧清装笔记本的背包，右手拎着装枪的行李袋，挤过萧清走进房间，把东西都放在茶几上。
“东西没动过，点点数吧。”oya说着，往沙发上大大方方地一坐。
萧清从没见过这么自觉的人，一时无语，过了半晌才关上门，瘸着走回沙发旁边。
“陆秋原不交底你也不来，他一张嘴，你倒是跟的很快。”萧清也不理那些东西，径自倚坐在沙发的一条扶手上。
oya掏出一包烟，抽了两只，在萧清拒绝其中一只后用打火机把两根点燃，然后将两根都塞进自己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小子和另一个人在楼下，两个人鬼鬼祟祟不知说些什么。我知道他是你的战友，萧，但以我这么些年的经验，这个人绝不可靠！”oya一边吐着烟气，一边缓缓说道。
萧清听罢冷笑：“巧了，这话之前陆秋原刚好对我说过，不过对象是你罢了。”
oya慢条斯理：“看来他已经和你说了不少事情。如果他说的话会对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产生影响，我希望你能暂时忘掉它。”
“他说他的，那你说你的。我有我的判断。”萧清耐着心说道。
oya和陆秋原不一样。陆秋原是那种逼着才肯说实话的人，可oya却是个越催越慢的主儿。于是萧清索性不急，等着oya自己一点点把底细交代清楚。
oya又抽了口烟，终于不再继续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我知道你很好奇‘禁域’里的机密，但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说过了。这里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明白么？——现在我还有可能把您安全送出‘禁域’，可你要是知道再多，就真的一辈子别想出去了！”
“送出去？什么意思？”萧清皱了皱眉头，“你把我引入‘禁域’见你，难道是让我来旅游的？”
oya摇了摇头：“不是我把你引进来，而是‘海盗’！你不会连你到这儿来的初衷都给忘了吧，年轻人？”
“当然没有。”萧清连忙否认，“不然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听你说话？”
oya低笑了一声：“那你可知道‘海盗’为什么把你引来这里？”
萧清哼了一声：“我若知道，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oya把烟灰弹进萧清只吃了一半的午饭，一直沉默到萧清几乎不耐烦，才说道：“因为他想让你明白轻重缓急！”
“这个‘他’又是谁？”萧清敏锐的捕捉到这个模棱两可的代词。
但oya却并不理他，自顾自继续说道：“想必你已经了解到这里的问题有多严重，相比之下，近些年几乎相声匿迹的‘海盗’根本是无足轻重。你仔细回想一下，萧，你的TERPO上级对你追查‘海盗’的消息真的关心么？还是一听说你要进入‘禁域’就迫不及待地送上地图资料？你要知道，他们的关注点从来都不在‘海盗’身上，派你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萧清皱着眉。说实话，oya说的这些问题他先前也隐隐约约有所察觉，可经由这老头点破，他才发觉确实如此。
——自从半年前他受命进入哥伦比亚起，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考验任务，然后就开始放任他和Zero行动。他们不联系总部，总部也从来不联系他们。说是联合委任，可各国都是各揣心思阳奉阴违。现在想来，之前的那个考验任务可能一方面是坚定他留下来继续调查的决心，另一方面，也是怕他半路脱逃。只要他萧清把加勒比海这锅水搅浑，其他更隐秘的任务就可以暗地里进行。比如这个‘禁域’。
萧清越往深处想就越意识到这整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他的想象，或许这事不止是TERPO，而是纠结在TERPO背后的各个国家。到底是哪个或是哪几个国家会有力量在委内瑞拉的深山里建造这样一个地方萧清尚未可知，可就萧清所知，陆秋原就是受国安局之命潜伏进来的；而A更是多次派人深入此地……
萧清正想到这里，便听到oya淡淡补充了一句：“顺便说一下，你可知道你手里那副未完成的地图是谁的杰作么？你可不是‘海盗’要我迎接的第一个客人了。”
oya这么说，就意味着画地图的人他肯定认识。他立刻就有了预感，只是还未开口，oya已经替他回答——
“Zero！当然，地图是他离开以后口述出来的。关于这个人，总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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