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目录：为师随你碰| 作者：明南| 类别：玄幻奇幻
离凤泪眼看玄皇，眉头如山川，“又是你，你到底是何人？胆敢扰了本王祭祀祁天？”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把剑直指向玄皇的脖子，我惊呼一声，缩了缩脖子，我都不敢这样指着战神哪。
未免伤及无辜，我也一个闪身，闪到离凤身旁，侍卫们有些乱了阵脚，正要群起而攻玄皇，我大吼一声“刀下留人……”这回喊来，顺口了许多。
话一落口，我的脖子周围也多了十来把银光闪闪的剑。
“我能救国师，请南王网开一面，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闭嘴，退下……”战神发威。
我退到离凤身后，战神许久没有这般情绪失控得对我大吼了，小声叨咕一句“我还是你师母呢……”
“你……随本王来，若医不好他，连你的朋友一起受死……”离凤独自走在前头，我瞄一眼玄皇，伸手想要留住什么，看着离凤，又垂了手。眼底是落寞的寂寥，我从未见过他有这样忧愁哀伤的神情。
从前我一直未将小蛇放在眼里过，有次我背着师父偷偷到林子里打野兔吃，被人误伤，箭直射我肩膀，正巧被小蛇撞个正着。
我央求他替我治疗，那样会神不知鬼不觉，怎料被他回绝，还被他扛在肩上千里迢迢送回汜林，这一路上洒下的鲜血看得我自己都晕眩，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觉得小蛇实在太没有医者父母心。
后来，师父解开我的衣裳替我清理伤口，说小蛇做得对，那叫男女授受不清。
我慌了，乱了，忙摇手“我对小蛇没有非分之想的，医者父母心，我都拿他当我阿爹呢。”
师父看我的眼神变得欣慰起来，窗子外头一闪而过一条黑影，尔后还听到咕咚栽跟头的声音，哦，那是因为师父卧室外头的树长得十分恣意，横七竖八，夜色朦胧时，确实容易稍有不慎就让人碰壁。
如今，我看着红莲饮了那瓶夺命散不到一炷香时辰，哦，夺命散之所以唤作夺命散，小蛇说是从冥君那边夺一条命，我觉得形容的真是太恰到好处了，小蛇不仅医术超凡，文水也是愈发的恰到好处了。
红莲轻咳一声，再抖了两下手指，未睁眼先喊了声“君上……”
离凤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答曰“我在。”
我背后一阵发凉，回头一看，玄皇背手站在寝殿门口，阴霾笼罩周身，凉气直逼寒冬，我瑟缩着转回了头，也握住红莲的另一只手“国师大人，您终于醒了。”
红莲将视线转到我脸上，没什么起伏，再跳过我转到门口的战神，一下子起伏非常大，喘息剧烈。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两人有仇。
红莲喘息完毕，悠悠张口“君上，微臣想单独向这位救命恩人表达谢意。”
“不行。”离凤答。
“不用。”我说。
只要你求情让你们得君上把后宫池子里的水物归原主就成了。
奈何红莲坚持，离凤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起身时再看我一眼，走出殿外的时候又回望了好几回。
奈何前脚刚跨出殿外，就被守在门口的玄皇拖住，飞奔而去，侍卫们都措手不及，玄皇奔得又极快，反应过来时，已不见了踪影。
我合上嘴巴，转身，不得已又张了嘴，红莲国师，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大病初愈的红莲国师跪在我跟前，朝我叩头“多谢上神……救命之恩。”
上……上神？管谁叫上神那？他不是凡人么？
“你……不是人？”我指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红莲，这一惊好大，怪不得他可以叫离凤对他这般宠爱，怪不得百姓们都巴不得他死，原来他才是个祸害。
“上神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红莲依旧跪在地上。
被人错认成上神，让我想要将错就错，扶住红莲的手，要拉他起来。
“请你帮个忙，让君上将后宫里天君邑望池的水物归原主。”既然都不是人，我就开门见山了。
红莲站起身，脸色瞬间苍白，踉跄着差点倒下。
“方才的是……战神，对么？”红莲转移话题，眼底的慌张一览无遗。
“是。”
“那就好，那就好……上神……”红莲抬头唤我。
“嗯。”我轻声应了。
“我想说个故事，你可以听一下么？”红莲眼底的期盼叫我不忍拒绝。
“那要看你说得动听不动听。”我打趣。
天君的邑望池里，本有四朵莲花，向着东方而盛开，修炼千年，俨然已快成仙。
父神养子离凤一日手持神农戟风风火火闯进天君后院，要天君交人，天君茫然，问
离凤交谁。
离凤说交出家姐。
天君问“家姐是何人？”
离凤说不知。
天君道“那就交不出。”
离凤挥起神农戟就是一阵厮杀，天兵天将阻拦不住，任由天君后院的一草一木被离凤蹂躏得惨不忍睹。
天君于是怒了，抬手，轩辕剑现于手中，对着离凤隔空砍出一剑，离凤眼前的假山顿时崩裂，碎石漫天飞散，直击身后邑望池里的莲花。
未知离凤一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一个旋身，护在邑望池畔，挡住射来的碎石，保了身后四朵莲花周全。
天君不是个好惹的主，那一仗，离凤输得一败涂地，拖着神农戟，放出狠话“我还会再来的。”
那一战，四朵莲花中的一朵，望着离凤消失的方向，望了三月有余，遂做出个令其他三朵莲花大跌眼镜的决定，他要去报恩。
三朵莲花都觉得他多虑了，或许人家上神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替他们挡了石子，再者，咱们被石子打中，也不会伤及性命啊，所以，你此番说去报恩实在太唐突。
离凤上神的性子莽撞，万一你有去无回，算了，还是留在邑望池罢，再过两千年，我等也能位列上仙了。
他还是去了。
离凤居无定所，几千几万年来，都在寻找生命里唯一的至亲，姐姐。
奈何，离凤从未见过姐姐长个什么模样，只知自己的姐姐同自己一般都是只凤凰，肩胛处一只火红的小凤凰是唯一的特征。
纵然你是父神之子，你也不能拥有随意扒姑娘家衣裳的特权，所以，几万年了，离凤在寻亲的路上跌跌撞撞，伤了不少人，也有几次被人伤得个体无完肤。
随后的几千年，这朵莲花一直伴随离凤左右，终日里痴痴看他，情愫深植内心，终于由喜欢升华为痴恋。
莲花深知自己不会跟离凤上神有什么结果，便听信了一个古老的传言，十世悲苦，换离凤一世独宠。
红莲这段故事说得有头有尾，我听得有些哽咽，低低问“甚宠一世，过后呢？”
“过后，他便忘了我，我带着这一世的回忆，永世不得超生。”
“值么？”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上神有爱过一个人么？”红莲转头看我，嘴角弯弯，眼眶晶莹“我不怕世人辱骂，我不怕灰飞烟灭，我不怕魂飞魄散，我不怕永世不得超生，我只是奢望，若他能记得我们之间的哪怕一瞬间，我在轮回道里，也能笑着永生……”
故事说到这里，有些沉重，我站起身，抚额问“所以，邑望池的水一旦归还给天君，你就结束这一世的性命了，对么？”
这两难的局面，我该如何抉择？
“我曾辗转各方，跟司命星君打听过离凤的这一世，若然我不幸逝去，离凤会颓然，会萎靡不振，会英年早逝，可他命定的该是四十岁那年平复九州，坐拥天下……享受天下苍生为他披麻戴孝，痛哭流涕，时候未到，上神却找上门来了，便是我跟离凤缘浅至此，怨不得别人……”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再等十几年，孤蓬早就死绝了。
“小仙不敢对上神不敬，上神要的，都会得到，只是，恳请上神帮我劝导战神能幻成我的模样，再陪离凤在尘世中走完二十载……”红莲依旧笑着看我，凄婉得如同风中坠落的桐花。
“为何是玄皇？”我敢开这个口么？纵然我是他师母，估计也会被他一掌掴回汜林。
“战神会应了这个请求的，会的。”
恕我愚钝，我没能瞧出玄皇会答应这毫无依据的要求。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把剑直指向玄皇的脖子，我惊呼一声，缩了缩脖子，我都不敢这样指着战神哪。
未免伤及无辜，我也一个闪身，闪到离凤身旁，侍卫们有些乱了阵脚，正要群起而攻玄皇，我大吼一声“刀下留人……”这回喊来，顺口了许多。
话一落口，我的脖子周围也多了十来把银光闪闪的剑。
“我能救国师，请南王网开一面，别跟他一般见识。”
“你闭嘴，退下……”战神发威。
我退到离凤身后，战神许久没有这般情绪失控得对我大吼了，小声叨咕一句“我还是你师母呢……”
“你……随本王来，若医不好他，连你的朋友一起受死……”离凤独自走在前头，我瞄一眼玄皇，伸手想要留住什么，看着离凤，又垂了手。眼底是落寞的寂寥，我从未见过他有这样忧愁哀伤的神情。
从前我一直未将小蛇放在眼里过，有次我背着师父偷偷到林子里打野兔吃，被人误伤，箭直射我肩膀，正巧被小蛇撞个正着。
我央求他替我治疗，那样会神不知鬼不觉，怎料被他回绝，还被他扛在肩上千里迢迢送回汜林，这一路上洒下的鲜血看得我自己都晕眩，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觉得小蛇实在太没有医者父母心。
后来，师父解开我的衣裳替我清理伤口，说小蛇做得对，那叫男女授受不清。
我慌了，乱了，忙摇手“我对小蛇没有非分之想的，医者父母心，我都拿他当我阿爹呢。”
师父看我的眼神变得欣慰起来，窗子外头一闪而过一条黑影，尔后还听到咕咚栽跟头的声音，哦，那是因为师父卧室外头的树长得十分恣意，横七竖八，夜色朦胧时，确实容易稍有不慎就让人碰壁。
如今，我看着红莲饮了那瓶夺命散不到一炷香时辰，哦，夺命散之所以唤作夺命散，小蛇说是从冥君那边夺一条命，我觉得形容的真是太恰到好处了，小蛇不仅医术超凡，文水也是愈发的恰到好处了。
红莲轻咳一声，再抖了两下手指，未睁眼先喊了声“君上……”
离凤握住他的手，喜极而泣答曰“我在。”
我背后一阵发凉，回头一看，玄皇背手站在寝殿门口，阴霾笼罩周身，凉气直逼寒冬，我瑟缩着转回了头，也握住红莲的另一只手“国师大人，您终于醒了。”
红莲将视线转到我脸上，没什么起伏，再跳过我转到门口的战神，一下子起伏非常大，喘息剧烈。
嗯，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两人有仇。
红莲喘息完毕，悠悠张口“君上，微臣想单独向这位救命恩人表达谢意。”
“不行。”离凤答。
“不用。”我说。
只要你求情让你们得君上把后宫池子里的水物归原主就成了。
奈何红莲坚持，离凤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起身时再看我一眼，走出殿外的时候又回望了好几回。
奈何前脚刚跨出殿外，就被守在门口的玄皇拖住，飞奔而去，侍卫们都措手不及，玄皇奔得又极快，反应过来时，已不见了踪影。
我合上嘴巴，转身，不得已又张了嘴，红莲国师，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大病初愈的红莲国师跪在我跟前，朝我叩头“多谢上神……救命之恩。”
上……上神？管谁叫上神那？他不是凡人么？
“你……不是人？”我指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红莲，这一惊好大，怪不得他可以叫离凤对他这般宠爱，怪不得百姓们都巴不得他死，原来他才是个祸害。
“上神此番前来，所为何事？”红莲依旧跪在地上。
被人错认成上神，让我想要将错就错，扶住红莲的手，要拉他起来。
“请你帮个忙，让君上将后宫里天君邑望池的水物归原主。”既然都不是人，我就开门见山了。
红莲站起身，脸色瞬间苍白，踉跄着差点倒下。
“方才的是……战神，对么？”红莲转移话题，眼底的慌张一览无遗。
“是。”
“那就好，那就好……上神……”红莲抬头唤我。
“嗯。”我轻声应了。
“我想说个故事，你可以听一下么？”红莲眼底的期盼叫我不忍拒绝。
“那要看你说得动听不动听。”我打趣。
天君的邑望池里，本有四朵莲花，向着东方而盛开，修炼千年，俨然已快成仙。
父神养子离凤一日手持神农戟风风火火闯进天君后院，要天君交人，天君茫然，问
离凤交谁。
离凤说交出家姐。
天君问“家姐是何人？”
离凤说不知。
天君道“那就交不出。”
离凤挥起神农戟就是一阵厮杀，天兵天将阻拦不住，任由天君后院的一草一木被离凤蹂躏得惨不忍睹。
天君于是怒了，抬手，轩辕剑现于手中，对着离凤隔空砍出一剑，离凤眼前的假山顿时崩裂，碎石漫天飞散，直击身后邑望池里的莲花。
未知离凤一时脑海中想到了什么，一个旋身，护在邑望池畔，挡住射来的碎石，保了身后四朵莲花周全。
天君不是个好惹的主，那一仗，离凤输得一败涂地，拖着神农戟，放出狠话“我还会再来的。”
那一战，四朵莲花中的一朵，望着离凤消失的方向，望了三月有余，遂做出个令其他三朵莲花大跌眼镜的决定，他要去报恩。
三朵莲花都觉得他多虑了，或许人家上神根本就是误打误撞，替他们挡了石子，再者，咱们被石子打中，也不会伤及性命啊，所以，你此番说去报恩实在太唐突。
离凤上神的性子莽撞，万一你有去无回，算了，还是留在邑望池罢，再过两千年，我等也能位列上仙了。
他还是去了。
离凤居无定所，几千几万年来，都在寻找生命里唯一的至亲，姐姐。
奈何，离凤从未见过姐姐长个什么模样，只知自己的姐姐同自己一般都是只凤凰，肩胛处一只火红的小凤凰是唯一的特征。
纵然你是父神之子，你也不能拥有随意扒姑娘家衣裳的特权，所以，几万年了，离凤在寻亲的路上跌跌撞撞，伤了不少人，也有几次被人伤得个体无完肤。
随后的几千年，这朵莲花一直伴随离凤左右，终日里痴痴看他，情愫深植内心，终于由喜欢升华为痴恋。
莲花深知自己不会跟离凤上神有什么结果，便听信了一个古老的传言，十世悲苦，换离凤一世独宠。
红莲这段故事说得有头有尾，我听得有些哽咽，低低问“甚宠一世，过后呢？”
“过后，他便忘了我，我带着这一世的回忆，永世不得超生。”
“值么？”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上神有爱过一个人么？”红莲转头看我，嘴角弯弯，眼眶晶莹“我不怕世人辱骂，我不怕灰飞烟灭，我不怕魂飞魄散，我不怕永世不得超生，我只是奢望，若他能记得我们之间的哪怕一瞬间，我在轮回道里，也能笑着永生……”
故事说到这里，有些沉重，我站起身，抚额问“所以，邑望池的水一旦归还给天君，你就结束这一世的性命了，对么？”
这两难的局面，我该如何抉择？
“我曾辗转各方，跟司命星君打听过离凤的这一世，若然我不幸逝去，离凤会颓然，会萎靡不振，会英年早逝，可他命定的该是四十岁那年平复九州，坐拥天下……享受天下苍生为他披麻戴孝，痛哭流涕，时候未到，上神却找上门来了，便是我跟离凤缘浅至此，怨不得别人……”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再等十几年，孤蓬早就死绝了。
“小仙不敢对上神不敬，上神要的，都会得到，只是，恳请上神帮我劝导战神能幻成我的模样，再陪离凤在尘世中走完二十载……”红莲依旧笑着看我，凄婉得如同风中坠落的桐花。
“为何是玄皇？”我敢开这个口么？纵然我是他师母，估计也会被他一掌掴回汜林。
“战神会应了这个请求的，会的。”
恕我愚钝，我没能瞧出玄皇会答应这毫无依据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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