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母换子命
目录：兽人之新生|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就这样，乔约毫无心理准备地，参与了一场他人生有史以来第一次直面的剖腹接生。
大概真如沙德和肖纳他们所说的那样，兽人雌性生产不易，所以似乎巫医辛格大人经历了许多锻炼。如同从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妇产科老医师，辛格从容若定，有条不紊地安排众人做着准备。
那两名被叫去烧水的雄性把第一锅烧好的热水端来，又回头去烧下一拨，保证供应不断档。
肖纳等四个人迅速地扎了火把点燃，各自举好站在血兽四边，弥补山洞内光线的不足。
辛格和乔约一起就着这锅热水先洗干净手，下一锅水端来的时候，乔约按照辛格的吩咐，用干净的麻布浸透，轻轻拭去血兽腹部附着的枯枝树叶和泥土。手下能感觉到忒忒跳动的血脉，乔约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动作过重就弄死了这个小生命。
辛格从柜子里取出用兽皮裹着的工具包，挑出一把刀身乌黑发紫的骨刀来，放在火堆上反复炙烤刀锋。
乔约结束清洁工作后觉得，这套步骤大约跟现代医学是相似的吧，有清洁、消毒，甚至连无影灯的雏形都具备了。当然，手术现场的设备工具和环境是肯定差了很多的，尤其辛格已经断言母兽没有获救的希望，恐怕关于它的救护是都不用准备了的。
最后辛格和乔约再次洗净了手。
这一路从山林里奔波来各种耽搁，血兽显得更加憔悴，它腿上的伤口本来被乔约破开，现在也已经半凝结住，毒血渐渐蔓延，原本漂亮的银色皮毛显得灰败不堪，肤色隐然带了青黑。
所以，当辛格用手中的骨刀划开血兽孕育幼子的腹部时，乔约并没有预料到，鲜红的血液会如泉涌般奔流而出。
虽然大学时代已经过去，乔约依然能记得当时一溜儿各种植物学相关课程学下来，实验没少做，但是无论是切是割，或是研磨榨汁，都没有学动物学的显得那么血腥，往往流一手的汁液不是透明的就是带点淡淡的黄或绿，还隐隐有股植物的天然清香。大概也就某次生物化学实验里作蛋白电泳时用了一管兔血，仅此一次而已。
然而眼前，奔涌而出的鲜血，浓烈的腥气和艳红的色彩，强烈地刺激到乔约的嗅觉和视觉，头脑是发懵的，胃里却是有些作乱的。
这种感觉与看着肖纳呼贝鲁他们收拾猎物的感觉又是不同的，他们会在直接在猎物的血管上开口放血，因为猎物已经被杀死，血色偏暗而且流速较慢，之后的去毛剥皮之类乔约是不会主动围观的，所以他吃起肉食来也算颇为心安理得。
这种鲜活的，生命的交接，更多的是让乔约感到沉重。他需要通过反复地深呼吸，才能保持手不发抖。
生命，往往是令人敬畏的，大抵如此。
辛格划开血兽腹部的皮肤后，让乔约扯住两边撑开，他好一层层分离血肉，寻找包裹在孕袋里的小兽。
血氤氲了一地，乔约仔细地观察辛格的动作。
辛格手下动作很快，随着他刀尖的游走分离，拨开**，一层半透明的柔软组织包裹的小兽显现出来，它在安静地熟睡。
当这一层膜被划破时，涌出的是透明的液体，被打扰的小兽身体微微颤抖，四肢有些挣扎，但是还没有睁开眼睛。
乔约的手还在撑着血兽的肚皮，眼睛却盯着这只有他小臂长短的小兽，一瞬不瞬。
辛格放下刀，双手轻轻用力，把小兽从孕袋里托了出来，递到母兽眼前。
血兽紫红色的眼睛变得柔和了许多，仔细地盯着小兽颤抖着的小身体，努力地伸出舌头想要去舔舔自己的孩子，但是又停在咫尺之间，不敢再向前，乔约想，它大概是清楚自己中毒的情况很严重。
中毒后的折腾和剖腹的大量失血之下，母兽已经奄奄一息，它感激向辛格眨眨眼，留恋地看了看孩子，最终慢慢闭上了眼。
乔约觉得煽情的是，母兽在最后一刻涌出的眼泪。仅仅是面对这头偶然遇见的血兽，乔约都觉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当年，肖纳是否也是如此直接地面对了母亲离去的过程。想到这里，乔约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虽然当肖纳提出他好生养这条的时候令乔约觉得自己很有被当作生育工具的嫌疑，导致相当不爽，不过现在想想，肖纳多半是存有阴影和恐惧的。
转头想看一眼肖纳的表情，辛格却把小兽递到了乔约手上。
于是，乔约风中凌乱又无比惶恐地举着这小东西。那感觉跟当初大哥乔彰把他刚满月的儿子放到乔约手上时差不多。乔约只觉得两只手好僵硬啊，动都不敢动一下，啊喂，谁捧着嫩如莲藕一碰就碎的小娃子都会手足无措呀！
乔约就这样僵直地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手里捧着小兽，直到眼前伸过来一个大脑袋，是肖纳。
肖纳已经化回兽形，伸出舌头舔拭小血兽身上的粘液和乔约手上沾着的鲜血。
一遍一遍，细致而温柔，把小兽一身白色的短短绒毛梳理整齐。
在这个过程中，小兽慢慢睁开了眼睛，如同它的母亲那样，是淡淡的紫色，水晶一般。
接着它就在肖纳大舌头的来回舔拭中挣扎着四肢要站立起来，乔约忙把手心摊开，给它足够的空间。
努力了两三次之后，小兽终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睁着一双还有朦胧的大眼睛打量乔约。
大概是野生动物固有的习性，为了能够生存，幼仔生下来就要吃奶。于是，小兽在恍恍惚惚地盯了乔约一会儿，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乱拱，一边发出着类似婴儿“嘤嘤”的叫声。
乔约一头黑线，孩子，你这是把我当妈了么？但是哥是男的，男的！木有奶怎么办= =+
小兽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伙食，“嘤嘤”地撒娇，乔约无语中还注意到对面的肖纳那张大狮子脸微微地笑了……ORZ
在乔约和肖纳疑似旁若无人时，辛格已经换了一把刀，截下了血兽头上的角，而血兽的身子，则交给另外的雄性拖出山洞，在坡上寻个地方埋了。辛格看了一眼小兽，叹息着吩咐去办事的雄性，要选个安静一些地方埋了，还要记得留下标记。
这时脚程慢的雌性们也赶了回来，大家都和辛格巫医相熟，主动帮忙担下打扫的工作。
小朋友奇奇和家务无能的沙德围过来的时候，正是乔约开始发愁拿什么喂小兽的时候。
当然，乔约知道小兽目前的最佳伙食是母兽的乳汁，牛初乳有多么营养增抵抗是电视广告里说烂了的，但是眼下他到哪儿去弄呢？
乔约无奈地捅了捅肖纳，“喂，你们这儿小孩吃什么？”
肖纳换回人形坐下来，挠头，“一般都是雄性去源灵树下祈求，源灵树会单独结出一颗含有白色汁水的果实，我们就是拿这个来喂小孩子的，可是这头小兽，谁是它父亲呢？”
乔约囧然，非得要孩子他爸出马么？他上哪找去！
奇奇眨了眨眼睛，转身跑去拎来自己的小果篮，挑出最大最熟的一只，问乔约，“我能用果汁喂它么？”
乔约抱着手里热乎乎的小身体，思考了一下，觉得果汁还是不行，“凉了点，我觉得它吃了可能会拉肚子。”
于是沙德转了转眼睛，跑出去五分钟，不知道从哪打劫了一锅刚炖好的肉汤来，“这个可以吧，温热的。”
面前三人集体无语，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
沙德用勺子舀了肉汤，难得地细心地吹凉一下，尝了尝觉得不凉也不烫，才递到小兽嘴边。
小兽歪着脖子看了看沙德，又凑近了闻闻肉汤，大约是经过了不为人知的考虑，才小心地伸出细嫩的舌头舔了舔。
咦？味道好像还不错哟~！
小兽在尝试过后开足马力喝起肉汤来，沙德忙不迭地喂起它来。
乔约看奇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地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把手上的小兽递了过去。
奇奇像乔约刚才一样的小心翼翼，接过来抱在怀里，沙德也把勺子伸了过来，小兽继续美美地呼噜呼噜地喝汤。
乔约终于能站起来活动一下了。刚才高度紧张，没注意整个人都蹲麻了，站起来一下不稳还差点摔着，是肖纳出手扶住了他。
乔约原地站着缓了缓，才走过去看辛格如何炮制之前割下来的兽角。
辛格只是把它擦干净，随便找绳子绑好悬挂在通风处。
“血兽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它的血液珍贵，解百毒，其角干燥后磨粉，功效虽然稍差，亦可解毒，”辛格对凑过来的乔约讲解，“其实血兽本不怕蛇毒，只是它为了保住孩子，放弃了自己净化血液，要不然它能活下来，孩子也得胎死腹中。”
乔约默默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此情此景感慨良多，却难以言述。
他把之前装了蛇的袋子找了回来，递给辛格让他挑入药的部分。
辛格点头赞赏，“孩子，你真不考虑一下跟我学医么？”
乔约摇头笑笑，“巫医大人，我等着你挑完了吃蛇肉呢~！”
当然的，小孩子们从小都有自己的梦想，小乔约也有过成为白衣天使的伟大志愿，不过，当他慢慢长大，了解到医生的每一次诊断，开药，或者是手术，都深刻地关系着人命，乔约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那样的力量和意志去承担起生命的重量，所以他才逐渐变了兴趣。
事到如今也一样，他宁可给辛格打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医生。
辛格连提过两次都没有结果，就知道不能强求了，只得无奈地摇头，把剩下的蛇肉还给他，“那这只小兽你来养吧。”
乔约回头看了看在奇奇怀里的小兽，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心疼，“嗯，交给我吧。”
大概真如沙德和肖纳他们所说的那样，兽人雌性生产不易，所以似乎巫医辛格大人经历了许多锻炼。如同从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妇产科老医师，辛格从容若定，有条不紊地安排众人做着准备。
那两名被叫去烧水的雄性把第一锅烧好的热水端来，又回头去烧下一拨，保证供应不断档。
肖纳等四个人迅速地扎了火把点燃，各自举好站在血兽四边，弥补山洞内光线的不足。
辛格和乔约一起就着这锅热水先洗干净手，下一锅水端来的时候，乔约按照辛格的吩咐，用干净的麻布浸透，轻轻拭去血兽腹部附着的枯枝树叶和泥土。手下能感觉到忒忒跳动的血脉，乔约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动作过重就弄死了这个小生命。
辛格从柜子里取出用兽皮裹着的工具包，挑出一把刀身乌黑发紫的骨刀来，放在火堆上反复炙烤刀锋。
乔约结束清洁工作后觉得，这套步骤大约跟现代医学是相似的吧，有清洁、消毒，甚至连无影灯的雏形都具备了。当然，手术现场的设备工具和环境是肯定差了很多的，尤其辛格已经断言母兽没有获救的希望，恐怕关于它的救护是都不用准备了的。
最后辛格和乔约再次洗净了手。
这一路从山林里奔波来各种耽搁，血兽显得更加憔悴，它腿上的伤口本来被乔约破开，现在也已经半凝结住，毒血渐渐蔓延，原本漂亮的银色皮毛显得灰败不堪，肤色隐然带了青黑。
所以，当辛格用手中的骨刀划开血兽孕育幼子的腹部时，乔约并没有预料到，鲜红的血液会如泉涌般奔流而出。
虽然大学时代已经过去，乔约依然能记得当时一溜儿各种植物学相关课程学下来，实验没少做，但是无论是切是割，或是研磨榨汁，都没有学动物学的显得那么血腥，往往流一手的汁液不是透明的就是带点淡淡的黄或绿，还隐隐有股植物的天然清香。大概也就某次生物化学实验里作蛋白电泳时用了一管兔血，仅此一次而已。
然而眼前，奔涌而出的鲜血，浓烈的腥气和艳红的色彩，强烈地刺激到乔约的嗅觉和视觉，头脑是发懵的，胃里却是有些作乱的。
这种感觉与看着肖纳呼贝鲁他们收拾猎物的感觉又是不同的，他们会在直接在猎物的血管上开口放血，因为猎物已经被杀死，血色偏暗而且流速较慢，之后的去毛剥皮之类乔约是不会主动围观的，所以他吃起肉食来也算颇为心安理得。
这种鲜活的，生命的交接，更多的是让乔约感到沉重。他需要通过反复地深呼吸，才能保持手不发抖。
生命，往往是令人敬畏的，大抵如此。
辛格划开血兽腹部的皮肤后，让乔约扯住两边撑开，他好一层层分离血肉，寻找包裹在孕袋里的小兽。
血氤氲了一地，乔约仔细地观察辛格的动作。
辛格手下动作很快，随着他刀尖的游走分离，拨开**，一层半透明的柔软组织包裹的小兽显现出来，它在安静地熟睡。
当这一层膜被划破时，涌出的是透明的液体，被打扰的小兽身体微微颤抖，四肢有些挣扎，但是还没有睁开眼睛。
乔约的手还在撑着血兽的肚皮，眼睛却盯着这只有他小臂长短的小兽，一瞬不瞬。
辛格放下刀，双手轻轻用力，把小兽从孕袋里托了出来，递到母兽眼前。
血兽紫红色的眼睛变得柔和了许多，仔细地盯着小兽颤抖着的小身体，努力地伸出舌头想要去舔舔自己的孩子，但是又停在咫尺之间，不敢再向前，乔约想，它大概是清楚自己中毒的情况很严重。
中毒后的折腾和剖腹的大量失血之下，母兽已经奄奄一息，它感激向辛格眨眨眼，留恋地看了看孩子，最终慢慢闭上了眼。
乔约觉得煽情的是，母兽在最后一刻涌出的眼泪。仅仅是面对这头偶然遇见的血兽，乔约都觉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知道当年，肖纳是否也是如此直接地面对了母亲离去的过程。想到这里，乔约的心不自觉地软了下来，虽然当肖纳提出他好生养这条的时候令乔约觉得自己很有被当作生育工具的嫌疑，导致相当不爽，不过现在想想，肖纳多半是存有阴影和恐惧的。
转头想看一眼肖纳的表情，辛格却把小兽递到了乔约手上。
于是，乔约风中凌乱又无比惶恐地举着这小东西。那感觉跟当初大哥乔彰把他刚满月的儿子放到乔约手上时差不多。乔约只觉得两只手好僵硬啊，动都不敢动一下，啊喂，谁捧着嫩如莲藕一碰就碎的小娃子都会手足无措呀！
乔约就这样僵直地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手里捧着小兽，直到眼前伸过来一个大脑袋，是肖纳。
肖纳已经化回兽形，伸出舌头舔拭小血兽身上的粘液和乔约手上沾着的鲜血。
一遍一遍，细致而温柔，把小兽一身白色的短短绒毛梳理整齐。
在这个过程中，小兽慢慢睁开了眼睛，如同它的母亲那样，是淡淡的紫色，水晶一般。
接着它就在肖纳大舌头的来回舔拭中挣扎着四肢要站立起来，乔约忙把手心摊开，给它足够的空间。
努力了两三次之后，小兽终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睁着一双还有朦胧的大眼睛打量乔约。
大概是野生动物固有的习性，为了能够生存，幼仔生下来就要吃奶。于是，小兽在恍恍惚惚地盯了乔约一会儿，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乱拱，一边发出着类似婴儿“嘤嘤”的叫声。
乔约一头黑线，孩子，你这是把我当妈了么？但是哥是男的，男的！木有奶怎么办= =+
小兽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伙食，“嘤嘤”地撒娇，乔约无语中还注意到对面的肖纳那张大狮子脸微微地笑了……ORZ
在乔约和肖纳疑似旁若无人时，辛格已经换了一把刀，截下了血兽头上的角，而血兽的身子，则交给另外的雄性拖出山洞，在坡上寻个地方埋了。辛格看了一眼小兽，叹息着吩咐去办事的雄性，要选个安静一些地方埋了，还要记得留下标记。
这时脚程慢的雌性们也赶了回来，大家都和辛格巫医相熟，主动帮忙担下打扫的工作。
小朋友奇奇和家务无能的沙德围过来的时候，正是乔约开始发愁拿什么喂小兽的时候。
当然，乔约知道小兽目前的最佳伙食是母兽的乳汁，牛初乳有多么营养增抵抗是电视广告里说烂了的，但是眼下他到哪儿去弄呢？
乔约无奈地捅了捅肖纳，“喂，你们这儿小孩吃什么？”
肖纳换回人形坐下来，挠头，“一般都是雄性去源灵树下祈求，源灵树会单独结出一颗含有白色汁水的果实，我们就是拿这个来喂小孩子的，可是这头小兽，谁是它父亲呢？”
乔约囧然，非得要孩子他爸出马么？他上哪找去！
奇奇眨了眨眼睛，转身跑去拎来自己的小果篮，挑出最大最熟的一只，问乔约，“我能用果汁喂它么？”
乔约抱着手里热乎乎的小身体，思考了一下，觉得果汁还是不行，“凉了点，我觉得它吃了可能会拉肚子。”
于是沙德转了转眼睛，跑出去五分钟，不知道从哪打劫了一锅刚炖好的肉汤来，“这个可以吧，温热的。”
面前三人集体无语，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
沙德用勺子舀了肉汤，难得地细心地吹凉一下，尝了尝觉得不凉也不烫，才递到小兽嘴边。
小兽歪着脖子看了看沙德，又凑近了闻闻肉汤，大约是经过了不为人知的考虑，才小心地伸出细嫩的舌头舔了舔。
咦？味道好像还不错哟~！
小兽在尝试过后开足马力喝起肉汤来，沙德忙不迭地喂起它来。
乔约看奇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祈求地看着他，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把手上的小兽递了过去。
奇奇像乔约刚才一样的小心翼翼，接过来抱在怀里，沙德也把勺子伸了过来，小兽继续美美地呼噜呼噜地喝汤。
乔约终于能站起来活动一下了。刚才高度紧张，没注意整个人都蹲麻了，站起来一下不稳还差点摔着，是肖纳出手扶住了他。
乔约原地站着缓了缓，才走过去看辛格如何炮制之前割下来的兽角。
辛格只是把它擦干净，随便找绳子绑好悬挂在通风处。
“血兽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它的血液珍贵，解百毒，其角干燥后磨粉，功效虽然稍差，亦可解毒，”辛格对凑过来的乔约讲解，“其实血兽本不怕蛇毒，只是它为了保住孩子，放弃了自己净化血液，要不然它能活下来，孩子也得胎死腹中。”
乔约默默不语，因为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此情此景感慨良多，却难以言述。
他把之前装了蛇的袋子找了回来，递给辛格让他挑入药的部分。
辛格点头赞赏，“孩子，你真不考虑一下跟我学医么？”
乔约摇头笑笑，“巫医大人，我等着你挑完了吃蛇肉呢~！”
当然的，小孩子们从小都有自己的梦想，小乔约也有过成为白衣天使的伟大志愿，不过，当他慢慢长大，了解到医生的每一次诊断，开药，或者是手术，都深刻地关系着人命，乔约觉得自己实在没有那样的力量和意志去承担起生命的重量，所以他才逐渐变了兴趣。
事到如今也一样，他宁可给辛格打打下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不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医生。
辛格连提过两次都没有结果，就知道不能强求了，只得无奈地摇头，把剩下的蛇肉还给他，“那这只小兽你来养吧。”
乔约回头看了看在奇奇怀里的小兽，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心疼，“嗯，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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