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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嫌我穷?你早说啊!| 作者:邀日月| 类别:玄幻奇幻

    虽然坚持着拍完了剩下的镜头,路长歌还是被吓到了,被放下来的时候,双腿一软就要坐到地上。还是身边两个人手快把他扶住了。

    晚上收工回到宾馆的时候,路长歌就卧床了。

    外面三十几度的高温,路长歌的房间里却冷得像冰窖一样。耗子见路长歌脸色不好看,就和前台要了一张弹簧床搭在路长歌床边。

    路长歌睁开眼睛看他忙着,小声劝他回去休息,“明天你还出工呢。”

    耗子一边撑床,一边回头安慰他,“不妨事,路哥你好好休息。不然我没法和成总交待。”

    路长歌想勉强自己笑一下,却连这个力气都没有了。

    “怪我太逞强,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接这个角色。”

    “哪能呢,您也不知道吊钢丝这么难受。好歹还剩最后一场戏,拍完您就轻快了。”

    耗子又开了一瓶葡萄糖,倒在被子里放到路长歌床头柜上。

    “我先睡了,您晚上有事叫我。”

    “嗯。”

    到了午夜,耗子又起来去试了试路长歌的温度,见他真得没事才安心去睡实了。

    第二天,耗子先去上工了,路长歌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别人,连弹簧床都撤掉了。

    生活制片来敲了次门,耗子嘱咐她把盒饭送到路长歌房间来。

    路长歌吃了早饭,又洗了个冷水澡,这才恢复了日前的元气。

    过了一会儿,成祥打来电话。

    应该是耗子把昨天的事故告诉他了,所以成祥才在这个时间打电话。

    路长歌按了接听键,就听见成祥那副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休息得怎么样?”

    路长歌连忙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总之没什么就是了。”

    成祥紧接着又问候了两句,最后两个人把话题说到董秀身上。

    “上次那件事,你有点急躁了。但是最后结果还不错,董秀的戏再往后延一延,我过几天还会去C市。到时候我找她谈一谈。”

    路长歌有点不舒服。就好像自己闯了祸,成祥来帮他善后一样。

    “知道了。”

    底气不足的同时,路长歌还捕捉到一个信息:成祥过几天要来C市。

    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最后成祥挂断了电话。

    路长歌想起,来到C市这么久,他还没来得及去别的地方看看。C市山清水秀,风景秀美,一直都是旅游胜地。刚刚驻组的时候要调整生活习惯,后来又改剧本拍戏,即便不忙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出去游玩,怕太惹人眼球坏了剧组的纪律。

    这次生病,倒是个借口,出去散散心也挺不错的。

    路长歌还只是这么一想,身体就先行动起来,穿戴整齐,背着挎包就出去了。

    C市有两条江河穿过,C码头的景色更是举国闻名,路长歌打了个出租车报上C码头的名字,不一会儿就到了码头。后来又挑了一艘夜游船买了票,之后就开始了一天的闲晃旅程。

    中午吃的是地道的C市火锅,下午又去C市有名的南山转了转,终于熬到日落,路长歌坐上了一百二一张票的夜游船。

    之所以把票价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路长歌挺心疼这一百二十块钱的。

    就坐那么一会儿,半个小时都不到的功夫就一百二。

    路长歌肉痛。

    小时候没有爸爸,路妈妈一个人带着他过日子,路长歌是给穷怕了。

    后来路妈妈改嫁给路先生,路长歌怕路先生瞧不起路妈妈,谨言慎行很多年一分钱都不愿意花他的,虽然看起来生活富裕了,零花钱却依然很少。

    他这辈子过得最富裕的日子,其实还真就是跟着宁友川过的那阵子。不愁吃不愁穿,零花钱会把钱包塞得满满的,家里的卡他虽然不能用,但一旦有急事宁友川就会叫人给他送钱。

    他给宁友川写剧本,所以他从不觉得花宁友川的钱会手软。于是大手大脚四年过去,等到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花自己的钱是这么心疼。

    就像相声说的似的,“每一分钱都带着血筋儿呢。”

    路长歌在夜游船上晃晃悠悠地坐了一阵,看看手表九点半,也该回宾馆休息了,还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有戏要改呢,想要支撑下去的话,睡个好觉太重要了。

    路长歌打车回宾馆,下车的时候看见贴着风云标志的剧组车便知道剧组已经收工了。

    路长歌到了九层,刚一出电梯就被迎面而来的强子拦住了去路。

    “怎么才回来,主创会议就少你,张钰都急了。”

    路长歌脑子里咯噔一下。他实在是不想给人留下话柄,尤其是风云的人。

    路长歌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开主创会议的刘盈的房间,一推门,导演刘盈、监制张钰、摄像阿隆、录音师耿鑫、美术组等人都在,连宁友川都坐在一边。

    路长歌进来的时候,会议的气氛就是一窒,路长歌直觉不好。

    “对不起啊,来晚了。”路长歌摘了棒球帽,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来。

    有人给路长歌让座。路长歌笑着弯下腰想要落座时,张钰却站了起来。

    “长歌,今天去哪儿了?”

    路长歌只好挺直刚刚弯下的腰杆儿,“出去逛了逛。”

    他觉得没有必要隐瞒。

    张钰神色愈加严肃,“你知不知道你是驻组编剧?如果临时有戏要改呢!出了拍摄事故,现场有突发状况却解决不了,你负责吗?”

    路长歌听了这话顿时火气,可是想起上午成祥在电话里说自己操之过急的事儿来,便硬生生压下了火气。

    “今天出了什么状况吗?”路长歌故作惊讶,急切地问旁人。

    大家都低头不语,刘盈咳了一声。

    “没有,今天还比较顺利。”

    路长歌这才放松下来,对张钰充满歉意,“没出事就好。今天是我贪玩了,出去逛了逛。”

    说完这话,路长歌又弯了腰想坐下。张钰如果识趣就顺着自己给的台阶往下走,如果不识趣,他也是没办法了。

    强子连忙打圆场,“是啊张钰,还好今天没有什么要改的戏,长歌的工作一般都是我来安排,要是有事情,我会提前通知的。”

    路长歌走之前,和强子打过招呼,所以这件事情要怪罪的话,强子也怕担责任。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剧组人私自外出,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钰语气一点缓和的意思都没有,路长歌反倒不明白了。他看了看众人各自的反应。

    宁友川坐在角落里一语不发,就像一个艺术顾问该做的那样,默默无闻;阿隆端着肩膀一脸的莫名其妙;耿鑫有点幸灾乐祸;其他人有些紧张。

    最可疑的是一向维护自己的耗子,一点为他说话的意思都没露。

    路长歌心下有了打算。

    “张钰,这件事情,想怎么处理呢?”

    路长歌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站起身,同样是一脸的严肃。

    众人知道,这两个人算是又对上了,大家都低头不语。

    路长歌用余光扫了一眼耗子,见他没有任何异议,便知自己想的不错。于是言辞更加有恃无恐了。

    “你先不要说对我的处罚吧。我只问你,董秀是不是剧组成员?”

    路长歌这么问,张钰窒了一窒,随后便又恢复对答自如。

    “别强词夺理。董秀是演员,她外出的时候没排着戏。可你是编剧,你还随时待命呢。长歌,我对你的印象一直挺不错的,今天的事情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毕竟有句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你是说我没规矩?”路长歌差点笑出来。

    张钰被他突然露出来的倨傲的态度弄的一愣,咬了咬下唇,忍下心头的怒火,从长计议。

    “好吧,今天这件事,咱们先记下了。下次如果再犯,我一定重罚。”

    刚刚给你台阶你不下,现在来递橄榄枝。路长歌眉毛一挑,不搭理张钰的式微。

    “别,还是今天一并处理吧。”路长歌扯过椅子坐下,翘起二愣退,抱着胳膊,扬着下巴对张钰说。

    “我来替你决定吧,张监制不如炒了我。我今晚就收拾行李回B市好不好?”

    “你!”张钰哽住,她没想到一向自重的路长歌居然会有这样一幅模样,让她不知如何应对。她本意只是想拿住他的把柄,再给他一个难堪的,现在他这样一说,难道还真能把编剧炒了么!

    她若不接这句话,旁人倒是真当她没什么手段了。

    “还是算了,路编剧劳苦功高,这《天下》剧组,我张钰退出。”

    路长歌注意到宁友川轻轻皱了皱眉头。

    听见这句话,现场叹息声不断,大家都表示对这个场面无可奈何。

    耗子更是站起来,“监制,今天的事儿大家都有点急了。情绪都有点过,天太热,这也是正常的。其实编路是因为昨天拍戏吓着了,今天才出去散心的。您呢也是瞧着拍戏瞧烦了,气儿有点不顺。今天大家都回去休息休息,明天就好了。”

    耗子这番话把张钰说的脸色红红白白。感情她这是在片场天热窝了火气回来找路长歌泻|火?

    可恨这又是目前唯一的台阶了,张钰咬牙切齿地应了一声。

    “也好,我们明天再说这件事。”

    张钰拿起自己的文件夹,甩头走出了刘盈的房间。

    众人都觉得没意思,没人再说什么,都一个个鱼贯而出。

    到耿鑫走到路长歌身边,房间门口时,他却长叹一声——

    “唉……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的人天天累得像狗一样,还要住没有窗的房间;有的人一整天出去逛景儿,回来还要享受空调软床,唉,唉!”

    声音大的整个楼层都能听到。

    路长歌低声嗤笑。

    “真是傻人有傻福。”

    等到房间只剩下刘盈、耗子和路长歌时,路长歌才放松下从刚才就一直端着的狂妄劲儿。

    “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成总给张钰打电话,说几天后回C市,” 耗子笑了下,“商量董秀的事。”

    路长歌皱了皱眉头,“就这?她有什么好生气的,还非得揪着我?”

    耗子又笑了笑。

    “成总说,要换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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