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祭坛（上）
目录：亡灵之源| 作者：黑色耳钉| 类别：玄幻奇幻
天极帝国，赤水三城，南阳城。
城主府内，封扬面色微凝，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一封信，每读一行，他的眉头便皱起一分。
那封信是一封来自帝都的信，准确地说，是一道密令。
“今赐封扬帝国少将军衔，责令你率本部五万赤水守备军，另有帝都守备军五万，共十万大军，封扬将军为统帅。即日起进军北疆，攻下暮光城。”
短短的数行字，封扬却是看了很久。
难道陛下忘了自己和他说过的话？此时攻打暮光城显然不是最佳的时机，暮光城乃是大陆第一雄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有数倍于守军的兵力，否则根本无法从正面破城。另外，兽人族的态度还不清楚，若是与叛军联盟，得此强援，暮光城更是无法撼动。
而且，陛下病重，卧床不起，帝国各地军阀也都蠢蠢欲动，帝国内部一时间暗流汹涌。
无论从何角度看，现在攻打暮光城都不是明智之举。难道是陛下重病，脑子糊涂了？
封扬细细看了密令后的朱漆和章纹，的确是陛下的大印，也就是说，这封信的确是陛下亲批的命令，是他本人的旨意。
难道帝都里出事了，封扬的脑中蓦地蹦出这个想法，不过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帝都十万守备军，加上天河禁宫五千的近卫军，还有数百宫廷法师，这样的守备力量下，根本不可能进行无声无息的政变。而帝都这些天一直十分的安静，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自嘲的笑了笑，压下心中那淡淡的不安，封扬举着信，凑到了桌案上的火烛之上。
微微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封扬英俊的侧脸。
瞳孔的深处，是被火焰吞噬的信纸――
还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
昆仑山脚，罗浮寨。
伊凡和小月并肩而立，面前是那条通往祭祠的大道。
一个上身，腰间围着兽皮的兽人战士从山上下来，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先知大人有请。”
伊凡轻轻点头，对小月道：“走吧。”
兽人战士连忙在前方带路，三人一齐向山腰爬去，路很平坦，走势极缓，走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祭祠的门口。
祭祠像是一座古老庙宇，门前的石柱支撑起巨大的拱门，墙壁上皆是古老的图纹浮雕，刻着的是兽人的历史。门的正上方，刻着的是兽族的图腾，两把沾着鲜血的短斧交叉，一面圆盾覆盖，盾的中心，便是图腾的圣火。
兽人战士在门前止步，对伊凡道：“二位请进吧，先知大人在里面等着你们。”
伊凡点头道：“多谢。”，然后当先走进了祭祠，小月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祭祠，光线立即阴暗了下来，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伊凡，祭祠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两边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噼啪”之声，在不停地回响。
一路走去，但见两边的石壁上，满是狰狞的图案，隐约还能看见红黑色的印迹，似乎是鲜血的涂鸦，斑驳的墙壁，映着两人的影子，四周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小月似有些不安，加快了脚步，离伊凡更近一些，伊凡都能听见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淡淡一笑，伊凡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缓缓前行。
小月在伊凡的身后，漂亮的大眼睛闪了闪，感受到手心中传递过来的热量，忽然觉得，有这男子挡在自己的面前，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可怕。
很快，他们来到了祭祠的最深处，也就是兽族的祭坛所在。
祭坛上是永不熄灭的火堆，而它的正前方，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
在火光中，阴暗的身影摇摆不定，给人不真实的错觉，仿佛那骨瘦如柴的身形，只要一阵风就能刮倒。
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年轻人，你来了。”
伊凡听见着沉稳中带着沧桑的声音，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敬意，当下应了一声道：“见过大祭司。”
他拉着小月慢慢向前，距离大祭司约有六尺处，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凭空而来的，伊凡和小月的身后同时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石墩，但听见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坐！”
伊凡依言坐下，小月似乎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安静地坐在伊凡的身边，看向大祭司的背影。
“你们果真找到了圣火？”大祭司的声音很平淡，依然面对祭坛的火堆，没有转过身来。
伊凡伸出手，兽族图腾的圣火出现在手心之中，淡淡的暖意从其中传来。
“噼啪”火焰燃烧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刹那间有片刻的静止，然后听见大祭司轻轻叹道：“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可以重见兽族祭坛的圣火，再次点燃！”
伊凡笑了笑，道：“即是你兽族的圣火，晚辈自然双手奉还，只是希望，大祭司能记得你的承诺。”
大祭司缓缓道：“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
伊凡轻轻点头，右手轻轻一送，圣火便在他体内本源力量的包裹下，向大祭司的背影缓缓飘去。
“啪”，轻轻的响声，细不可闻。
伊凡看见大祭司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也不见有其它的动作，便看见祭坛之上腾起一座巨大的图腾，冲天的火光之中，那两把短斧之上的鲜血，仿佛盖过了火焰的鲜红，熊熊地燃烧。
那面圆盾之中，原本圣火存在的位置，此时却是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火焰形状的凹槽，但见那枚圣火，渐渐放大了数倍，缓缓地向凹槽飘去，最后完美地契合在凹槽之中。
亮光一闪即逝，整个图腾，在一瞬间冲起了火光，极其剽悍的气息传来，燃烧的战斧、圆盾，代表兽人族曾经的荣耀，那是血与火的战场，成就了兽人族永远的辉煌！
“法克由法克米雅蠛蝶一库一库……”一串古老而晦涩的文字，从大祭司的嘴里缓缓的说出，似乎是兽族最原始的语言，在大祭司低沉的吟唱声中，图腾上的圣火越来越旺，最后托起巨大的图腾，冲天而起，悬浮在祭坛上方数米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只是火焰的“噼啪”声，更大了。
做完这一切，大祭司似乎很疲惫，他的背影在火光中好像又苍老了几分，缓缓道：“谢谢你，人类。祭坛的圣火重燃的一刻，便是兽人走出困境之时。是你带给了我们希望，我以当代兽族大祭司的身份，赐予你兽人族的祝福，从此，你就是我兽人族永远的伙伴。”
伊凡微笑道：“万分荣幸！”
沉默了片刻，大祭司的声音又道：“你见到了兽神大人？”
伊凡摇头道：“没有，只是得到了他的指引，机缘巧合之下寻见了圣火。”
他当然不会告诉大祭司实情，且不说这个秘密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就连对最亲近的人也不敢乱说。何况，现在的伊凡对兽人族还抱有几分戒心。
大祭司“哦”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失望，片刻后才道：“我对你的承诺，随时都可以兑现。只要不是有损我族利益，或者是有违天和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伊凡站起身，看着大祭司的背影，直接道：“请问您可以代表兽人族么？”
大祭司微微一愣，随之而来的语气不容置疑：“可以！”
伊凡双眼中爆发一道精光，缓缓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希望，贵族能与我暮光城结为联盟，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要兽人族和你们人类联盟？”
伊凡摇头道：“不是人类，只是暮光城。”
大祭司并没有显得太过意外，只是淡淡道：“如果只是暮光城的话，我答应你，我们兽人族从此不再侵入暮光城半步，在你需要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会提供一些人力上的支持。”
伊凡轻轻躬身道：“如此，就多谢大祭司了。”
大祭司想了想又接着道：”明天是我族一年一度的祭祖日，届时兽人所有种族的代表都会前来罗浮寨，参拜祭祠。可以的话，你也留下来，我会将你介绍给我的族人，并且宣布和你们联盟一事。“
伊凡想了想，道：”好的。“
蓦然想起一事，伊凡从怀中掏出安雅给他的玉镯，对着大祭司道：“这是别人托我带来的，说是要交给您。”
大祭司的肩膀，似乎也微微一动，连着火光中几分不真切的晃动，似有一声轻轻的叹息，隐约有一丝悲伤，扑面而来。
轻轻的，只有一句话：“她……还好吧？”
伊凡微微一怔，道：“她很好。”
昏暗寂静的大厅，即使有图腾上的腾腾火焰，也在那一刻，变得更加黯淡。
二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伊凡明显感到，面前大祭司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带动祭坛上的篝火，不安地跳动着。
良久，幽幽的一声长叹，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怅然，几分哀伤：“她……还说了其他的话么？”
伊凡微微犹豫一下，才道：“她叫你……忘了她。”
“呵呵……”没有一丝喜悦的笑声忽然想起，充满了苦涩，大祭司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尖锐：“忘了她……嘿嘿……忘了她。”
“嘿嘿”干笑了数声，大祭司在火光中的背影显得更加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就连声音也是抑制不住的疲惫：“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伊凡默默向大祭司的背影点头示意，然后对小月使了个眼色，两人轻轻地离去。
城主府内，封扬面色微凝，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一封信，每读一行，他的眉头便皱起一分。
那封信是一封来自帝都的信，准确地说，是一道密令。
“今赐封扬帝国少将军衔，责令你率本部五万赤水守备军，另有帝都守备军五万，共十万大军，封扬将军为统帅。即日起进军北疆，攻下暮光城。”
短短的数行字，封扬却是看了很久。
难道陛下忘了自己和他说过的话？此时攻打暮光城显然不是最佳的时机，暮光城乃是大陆第一雄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除非有数倍于守军的兵力，否则根本无法从正面破城。另外，兽人族的态度还不清楚，若是与叛军联盟，得此强援，暮光城更是无法撼动。
而且，陛下病重，卧床不起，帝国各地军阀也都蠢蠢欲动，帝国内部一时间暗流汹涌。
无论从何角度看，现在攻打暮光城都不是明智之举。难道是陛下重病，脑子糊涂了？
封扬细细看了密令后的朱漆和章纹，的确是陛下的大印，也就是说，这封信的确是陛下亲批的命令，是他本人的旨意。
难道帝都里出事了，封扬的脑中蓦地蹦出这个想法，不过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帝都十万守备军，加上天河禁宫五千的近卫军，还有数百宫廷法师，这样的守备力量下，根本不可能进行无声无息的政变。而帝都这些天一直十分的安静，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自嘲的笑了笑，压下心中那淡淡的不安，封扬举着信，凑到了桌案上的火烛之上。
微微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封扬英俊的侧脸。
瞳孔的深处，是被火焰吞噬的信纸――
还有，挥之不去的担忧……
……
昆仑山脚，罗浮寨。
伊凡和小月并肩而立，面前是那条通往祭祠的大道。
一个上身，腰间围着兽皮的兽人战士从山上下来，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先知大人有请。”
伊凡轻轻点头，对小月道：“走吧。”
兽人战士连忙在前方带路，三人一齐向山腰爬去，路很平坦，走势极缓，走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祭祠的门口。
祭祠像是一座古老庙宇，门前的石柱支撑起巨大的拱门，墙壁上皆是古老的图纹浮雕，刻着的是兽人的历史。门的正上方，刻着的是兽族的图腾，两把沾着鲜血的短斧交叉，一面圆盾覆盖，盾的中心，便是图腾的圣火。
兽人战士在门前止步，对伊凡道：“二位请进吧，先知大人在里面等着你们。”
伊凡点头道：“多谢。”，然后当先走进了祭祠，小月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祭祠，光线立即阴暗了下来，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伊凡，祭祠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两边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噼啪”之声，在不停地回响。
一路走去，但见两边的石壁上，满是狰狞的图案，隐约还能看见红黑色的印迹，似乎是鲜血的涂鸦，斑驳的墙壁，映着两人的影子，四周是一片诡异的死寂。
小月似有些不安，加快了脚步，离伊凡更近一些，伊凡都能听见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淡淡一笑，伊凡轻轻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缓缓前行。
小月在伊凡的身后，漂亮的大眼睛闪了闪，感受到手心中传递过来的热量，忽然觉得，有这男子挡在自己的面前，这世间的一切，都不再可怕。
很快，他们来到了祭祠的最深处，也就是兽族的祭坛所在。
祭坛上是永不熄灭的火堆，而它的正前方，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
在火光中，阴暗的身影摇摆不定，给人不真实的错觉，仿佛那骨瘦如柴的身形，只要一阵风就能刮倒。
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年轻人，你来了。”
伊凡听见着沉稳中带着沧桑的声音，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敬意，当下应了一声道：“见过大祭司。”
他拉着小月慢慢向前，距离大祭司约有六尺处，犹豫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凭空而来的，伊凡和小月的身后同时出现一个三尺见方石墩，但听见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坐！”
伊凡依言坐下，小月似乎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安静地坐在伊凡的身边，看向大祭司的背影。
“你们果真找到了圣火？”大祭司的声音很平淡，依然面对祭坛的火堆，没有转过身来。
伊凡伸出手，兽族图腾的圣火出现在手心之中，淡淡的暖意从其中传来。
“噼啪”火焰燃烧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刹那间有片刻的静止，然后听见大祭司轻轻叹道：“没想到，有生之年，真的可以重见兽族祭坛的圣火，再次点燃！”
伊凡笑了笑，道：“即是你兽族的圣火，晚辈自然双手奉还，只是希望，大祭司能记得你的承诺。”
大祭司缓缓道：“我说过的话，自然是算数。”
伊凡轻轻点头，右手轻轻一送，圣火便在他体内本源力量的包裹下，向大祭司的背影缓缓飘去。
“啪”，轻轻的响声，细不可闻。
伊凡看见大祭司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也不见有其它的动作，便看见祭坛之上腾起一座巨大的图腾，冲天的火光之中，那两把短斧之上的鲜血，仿佛盖过了火焰的鲜红，熊熊地燃烧。
那面圆盾之中，原本圣火存在的位置，此时却是空空如也，只留下一个火焰形状的凹槽，但见那枚圣火，渐渐放大了数倍，缓缓地向凹槽飘去，最后完美地契合在凹槽之中。
亮光一闪即逝，整个图腾，在一瞬间冲起了火光，极其剽悍的气息传来，燃烧的战斧、圆盾，代表兽人族曾经的荣耀，那是血与火的战场，成就了兽人族永远的辉煌！
“法克由法克米雅蠛蝶一库一库……”一串古老而晦涩的文字，从大祭司的嘴里缓缓的说出，似乎是兽族最原始的语言，在大祭司低沉的吟唱声中，图腾上的圣火越来越旺，最后托起巨大的图腾，冲天而起，悬浮在祭坛上方数米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只是火焰的“噼啪”声，更大了。
做完这一切，大祭司似乎很疲惫，他的背影在火光中好像又苍老了几分，缓缓道：“谢谢你，人类。祭坛的圣火重燃的一刻，便是兽人走出困境之时。是你带给了我们希望，我以当代兽族大祭司的身份，赐予你兽人族的祝福，从此，你就是我兽人族永远的伙伴。”
伊凡微笑道：“万分荣幸！”
沉默了片刻，大祭司的声音又道：“你见到了兽神大人？”
伊凡摇头道：“没有，只是得到了他的指引，机缘巧合之下寻见了圣火。”
他当然不会告诉大祭司实情，且不说这个秘密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就连对最亲近的人也不敢乱说。何况，现在的伊凡对兽人族还抱有几分戒心。
大祭司“哦”了一声，声音似乎有些失望，片刻后才道：“我对你的承诺，随时都可以兑现。只要不是有损我族利益，或者是有违天和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伊凡站起身，看着大祭司的背影，直接道：“请问您可以代表兽人族么？”
大祭司微微一愣，随之而来的语气不容置疑：“可以！”
伊凡双眼中爆发一道精光，缓缓道出了此行的目的：“我希望，贵族能与我暮光城结为联盟，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大祭司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要兽人族和你们人类联盟？”
伊凡摇头道：“不是人类，只是暮光城。”
大祭司并没有显得太过意外，只是淡淡道：“如果只是暮光城的话，我答应你，我们兽人族从此不再侵入暮光城半步，在你需要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也会提供一些人力上的支持。”
伊凡轻轻躬身道：“如此，就多谢大祭司了。”
大祭司想了想又接着道：”明天是我族一年一度的祭祖日，届时兽人所有种族的代表都会前来罗浮寨，参拜祭祠。可以的话，你也留下来，我会将你介绍给我的族人，并且宣布和你们联盟一事。“
伊凡想了想，道：”好的。“
蓦然想起一事，伊凡从怀中掏出安雅给他的玉镯，对着大祭司道：“这是别人托我带来的，说是要交给您。”
大祭司的肩膀，似乎也微微一动，连着火光中几分不真切的晃动，似有一声轻轻的叹息，隐约有一丝悲伤，扑面而来。
轻轻的，只有一句话：“她……还好吧？”
伊凡微微一怔，道：“她很好。”
昏暗寂静的大厅，即使有图腾上的腾腾火焰，也在那一刻，变得更加黯淡。
二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但是伊凡明显感到，面前大祭司的气息，变得极其不稳定，带动祭坛上的篝火，不安地跳动着。
良久，幽幽的一声长叹，带着几分怀念、几分怅然，几分哀伤：“她……还说了其他的话么？”
伊凡微微犹豫一下，才道：“她叫你……忘了她。”
“呵呵……”没有一丝喜悦的笑声忽然想起，充满了苦涩，大祭司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尖锐：“忘了她……嘿嘿……忘了她。”
“嘿嘿”干笑了数声，大祭司在火光中的背影显得更加佝偻，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就连声音也是抑制不住的疲惫：“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累了。”
伊凡默默向大祭司的背影点头示意，然后对小月使了个眼色，两人轻轻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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