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禁足
目录：非典型穿越：后宫无间道| 作者：西西坡| 类别：都市言情
我竭力去忘掉那些不开心之事。想到舒云姑姑已无大碍，一时心情大好，自然胃口也大好。
晚膳桌上各种美食，更有我最喜欢的水晶肘子和八宝玫瑰脆骨。
小宫女们布好菜后，统统被我遣了下去，只留了汀兰、玲珑和蕙柔在里面候着。她们几人已经习惯了我用膳时的模样，知道劝阻也是无用。我手里攥着一大块肘子，啃得很是欢快。
“皇上驾到！”听到谨成尖细的声音，抬头一看，李?已经进了门来，我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肘子。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都退下。”
“奴婢遵旨。”其中以玲珑的声音最为洪亮。
我自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虽不明白李?的来意，但是她家娘娘又要让她失望了。
我赶忙放下手中肘子起身给李?行礼：“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相迎，望皇上恕罪。”
“贵妃胃口倒是很好。朕还以为让贵妃进宫是有多委屈！”他盯着餐桌，不屑地撇撇嘴。
我装作看不见、听不明白他的讽刺之意，酝酿出满脸的欣喜：“臣妾以为上午惹恼了皇上，还担心皇上自此不理臣妾。倒是臣妾小人了。”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这屋里满是膳食之味，皇上还是随臣妾里间寝殿说话方便。”
他满是嫌恶之色地盯着我油腻的爪子，皱皱眉头，用力挣脱了，冷声道：“不必了。朕说几句话便走。贵妃这两个月便安分守己地呆在芙蕖宫，别再兴风作浪，也别再去母后宫中搬弄是非。不要以为让母后厌了其他人朕便会对你另眼相看。”
听这话里的意思，敢情这位日理万机忙于开疆扩土的皇帝大人是知道月昭仪在太后处受了委屈，特地来我这芙蕖宫为他的宠妃找回场子。
想起亦舒说的“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这话同样适用于“当一个皇帝面对他不待见的女人”。
我俨然不敢置信地用哀怨的眼神望向他，他自是视若无睹。转身离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只能对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道了声：“臣妾遵旨。”
我不知道太后是如何训斥于月昭仪以致给我带来这‘无妄之灾’，庆幸禁足于我来说并非难事。
汀兰她们进来见到的便是我默默地坐着。
汀兰叹了口气，道：“娘娘以后还是改改吧。”
玲珑见事情的发展远不如她想象的美好，怒了，大声对外喝道：“让小松子、小路子滚进来！”
片刻两人连滚带爬跪在前面。
玲珑厉声训斥：“你们怎么当的差？皇上来了也不知通传！如果皇上怪罪娘娘不曾相迎你们担当得起吗？想挨板子不成！”
两人连连向我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是，可是皇上不让奴才们通传啊。”
“即便皇上不让通传，杵在门口连给皇上请安也不会吗？是想连累芙蕖宫上下给人嚼舌头说这宫里的奴婢奴才们都是没规矩的吗？”
我心里也有些恼，不是担心被李?看到我啃肘子的粗鲁，而是担心这宫里的人会因李?对我的冷落生有二心。宫中比不得他处，行将踏错都极有可能丢掉性命。便由得玲珑敲打过后才对他们说：“都起来吧。记着玲珑姑娘的话，好好当差自然无事。尽管放心，本宫从不无缘无故打人板子，即使别人想打本宫还要护着你们。今日之事不怪你们。当差去吧！”
待小松子和小路子退下后，我让蕙柔传了平德进来。
放下手中的茶盏，我环视了他们几人一眼，顿了片刻道：“本宫有几句话要交待。皇上方才给本宫下了两个月的禁足令，芙蕖宫是个什么光景大家都看在眼里，本宫也不愿耽搁了你们的前程，现在便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你们传下话去，愿意留在芙蕖宫的只要安分守己、好好当差本宫自不会亏待，不愿意留下的本宫也会成全。玲珑稍后计一计不愿意留下之人。”
听得我如此说法，汀兰、平德立马跪下表示对我的忠心。我把这件差事交给玲珑，本也是留了让他们俩选择的余地。他们的表现倒是没让我失望。
唤过他们平身：“汀兰与内仆局熟络些，待玲珑计好名册后还是你跑一趟吧，将名册交给内仆局汪管事，就说是本宫禁足期间用不着这么多人，让他尽量帮着安排好当的差事。咱们宫中的空缺让他送些身家清白的新进宫人过来即可。”
待平德退下后又吩咐：“舒云以前做过我的教引姑姑，以后便如你们一般做本宫的随侍。”
第二日，舒云姑姑也知道了我被禁足之事，以为我被她连累，很是自责。
我也想与她好好聊聊，便遣退众人只留下她一人：“舒云不要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我禁足之事与你无关。皇上身边有人受了委屈，他要帮人出气而已。他认为是我挑唆的。”
我又细细向舒云姑姑解释了我与太后关于协理六宫的约定。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笑道；“你别为我担心。我其实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最近暑气重，我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在宫里。倒没想到入了宫还能过上这般轻松惬意又丰衣足食的生活，只可惜是暂时的。”
舒云吃了一惊：“难道娘娘不期望皇上的宠爱？奴婢愿意为娘娘好好谋划。”
我叹了口气：“皇上的宠爱岂是期望便可得到的。宠爱可以带来尊荣，也会带来他人的不满、嫉妒、仇恨、诋毁甚至是伤害。我现今对他的感情远不足以让我冒着诸多的风险去谋划种种。更况且，谋划可以带来宠，却带不来爱。”
还有我无法对舒云说透的话。即便父亲视我为弃子，我仍是刘家的女儿，朝堂之上只有表面的风平浪静，我能察觉到李?与父亲之间的暗潮涌动。作为权臣之女，我和李?有着某些方面难以调和的矛盾。
关于芙蕖宫宫人去留问题，有三名小宫女和两名内监换了新人进来，玲珑和汀兰办得极为妥当。听了她们的回禀我少不得要夸赞几句。
李?只令我禁足，并未禁止他人来芙蕖宫。但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自打我入宫来，芙蕖宫本就不是繁华热闹之地，现在更是门可罗雀。六宫之人多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了这里的气息惹来李?的厌见。就连以往常来的杜婕妤和史才人也没了踪影。
皇后宋嫣然来过一次。我不知自己的无妄之灾是否因她而起，不想深究她究竟是何来意，作为李?的合法小三之一也无意与他的正室畅谈心声。摆上程式化的笑脸，各种感谢应付着她的关心与慰问。不记得是多少杯茶后，终有起身之意。恭送之。她也大概明白了我的敷衍，两个月内没再过来。
第二日午间，内务府赶着送了好些大块的冰块过来。我想起皇后昨日说的“这宫中暑气重了点”，随后又解释自己耐不得热。玲珑忙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近日内务府送过来的都是碎冰，化得快，且数量也不多。贵妃娘娘令奴婢们制了冰镇酸梅汤，皇后娘娘可要尝尝否？”她没喝酸梅汤。倒是有心之人。
闻莺姑姑来了一趟，送了太后打赏的物件过来。我有些看不明白太后与皇后两姑侄的行事。只是我认为自己除了平静并无所求，便无所惧。
除此，两个月来芙蕖宫来的客人便只有周美人了。周美人，名 “晓婉”，为中郎将周知远之女。她居于潇碧宫的东偏殿，执一宫正位的是莫昭媛亦彤。入宫后并无宠幸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位人物，也是见过的，却记不清她的确实模样。
起初，她只是派了宫女冬芸隔两日便送些糕点过来。在冬芸第三次过来时，我对她道：“你家主子有心了，回去告诉她本宫邀请她有空过来坐坐。”我本存了试探之意，怀疑她派宫人给我送糕点是投机之举，以为我的邀请会让她知难而退。
谁料翌日她真的过来了。俏生生地立在殿中给我请安问好。蛮温婉的一人，细声细语。
这些天，妃嫔们除了给太后、皇后请安，多是往月昭仪、冯昭容的宫中跑，淑妃揽着协理六宫之权，自也有巴着上去的。周美人也算是异类了。我似乎没有将她拒之宫外的理由。
慢慢的，她成了芙蕖宫的常客，虽算不上知己，但也可称之谓朋友了。
被禁足的日子并不难过，让舒云在藏书阁找了些史籍方面的书。每天与舒云几人闲聊之余便看看书读读史。玲珑担心我心情郁闷，知道我喜欢美食，便令小厨房每天变着法做了各种美食呈上来。
有舒云在旁伺候，我用膳时自是斯文得多。汀兰见此，格外欢喜，不必再纠结于我的吃相，无视我的日趋，只觉得我身子过于单薄，便连连劝我多吃些。蕙柔则会时不时讲些宫中发生的故事给我听。
过了禁足之期，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后宫之中的风向却依然如旧。
我除了太后、皇后宫中的晨昏定省外，深居简出，与禁足之时并无多大区别。连中秋赏月宴也推托身体不适没有出席，自然没有欣赏到宴会中月昭仪艳惊四座的胡旋舞。
太后对我倒有一番抚慰之辞，只是言辞之中不再提及让我协理六宫之事。我自是不在乎的，待和太后约定的半年之期到了也只装作不知。只要父亲在宰相位置上，我这贵妃之位便是稳当的，协理之权对于只求明哲保身的我来说徒增负累。
我端详着铜镜之中自己的面容，明眸善目不过如此吧，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之色。这几个月的好生休养让我不只高了些许，长了身量。
舒云姑姑帮我梳着头发，轻声道：“娘娘何不换个时辰去给太后请安？”
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知道她是为我着想。但那确是我不屑也不想去作为的。只微微笑答：“原来去的时辰挺好的，人少，花的时间少，是非也少。”
“可是娘娘不为着现在，也要为着将来打算，倘若无儿女相伴，皇上百年之后娘娘要依靠谁去？”
将来？我有些迷茫。将来会怎样？我知道梗概，却不清楚细节。但“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是一定的，便有儿女，惘增伤悲？
舒云姑姑见我神色不对，便赶紧转了话题，询问我想梳何种发髻。
晚膳桌上各种美食，更有我最喜欢的水晶肘子和八宝玫瑰脆骨。
小宫女们布好菜后，统统被我遣了下去，只留了汀兰、玲珑和蕙柔在里面候着。她们几人已经习惯了我用膳时的模样，知道劝阻也是无用。我手里攥着一大块肘子，啃得很是欢快。
“皇上驾到！”听到谨成尖细的声音，抬头一看，李?已经进了门来，我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肘子。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金安！！”
“都退下。”
“奴婢遵旨。”其中以玲珑的声音最为洪亮。
我自然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虽不明白李?的来意，但是她家娘娘又要让她失望了。
我赶忙放下手中肘子起身给李?行礼：“臣妾不知皇上驾到，有失相迎，望皇上恕罪。”
“贵妃胃口倒是很好。朕还以为让贵妃进宫是有多委屈！”他盯着餐桌，不屑地撇撇嘴。
我装作看不见、听不明白他的讽刺之意，酝酿出满脸的欣喜：“臣妾以为上午惹恼了皇上，还担心皇上自此不理臣妾。倒是臣妾小人了。”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襟，“这屋里满是膳食之味，皇上还是随臣妾里间寝殿说话方便。”
他满是嫌恶之色地盯着我油腻的爪子，皱皱眉头，用力挣脱了，冷声道：“不必了。朕说几句话便走。贵妃这两个月便安分守己地呆在芙蕖宫，别再兴风作浪，也别再去母后宫中搬弄是非。不要以为让母后厌了其他人朕便会对你另眼相看。”
听这话里的意思，敢情这位日理万机忙于开疆扩土的皇帝大人是知道月昭仪在太后处受了委屈，特地来我这芙蕖宫为他的宠妃找回场子。
想起亦舒说的“当一个男人不再爱他的女人，她哭闹是错，静默也是错，活着呼吸是错，死了都是错。”，这话同样适用于“当一个皇帝面对他不待见的女人”。
我俨然不敢置信地用哀怨的眼神望向他，他自是视若无睹。转身离去，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只能对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道了声：“臣妾遵旨。”
我不知道太后是如何训斥于月昭仪以致给我带来这‘无妄之灾’，庆幸禁足于我来说并非难事。
汀兰她们进来见到的便是我默默地坐着。
汀兰叹了口气，道：“娘娘以后还是改改吧。”
玲珑见事情的发展远不如她想象的美好，怒了，大声对外喝道：“让小松子、小路子滚进来！”
片刻两人连滚带爬跪在前面。
玲珑厉声训斥：“你们怎么当的差？皇上来了也不知通传！如果皇上怪罪娘娘不曾相迎你们担当得起吗？想挨板子不成！”
两人连连向我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是，可是皇上不让奴才们通传啊。”
“即便皇上不让通传，杵在门口连给皇上请安也不会吗？是想连累芙蕖宫上下给人嚼舌头说这宫里的奴婢奴才们都是没规矩的吗？”
我心里也有些恼，不是担心被李?看到我啃肘子的粗鲁，而是担心这宫里的人会因李?对我的冷落生有二心。宫中比不得他处，行将踏错都极有可能丢掉性命。便由得玲珑敲打过后才对他们说：“都起来吧。记着玲珑姑娘的话，好好当差自然无事。尽管放心，本宫从不无缘无故打人板子，即使别人想打本宫还要护着你们。今日之事不怪你们。当差去吧！”
待小松子和小路子退下后，我让蕙柔传了平德进来。
放下手中的茶盏，我环视了他们几人一眼，顿了片刻道：“本宫有几句话要交待。皇上方才给本宫下了两个月的禁足令，芙蕖宫是个什么光景大家都看在眼里，本宫也不愿耽搁了你们的前程，现在便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你们传下话去，愿意留在芙蕖宫的只要安分守己、好好当差本宫自不会亏待，不愿意留下的本宫也会成全。玲珑稍后计一计不愿意留下之人。”
听得我如此说法，汀兰、平德立马跪下表示对我的忠心。我把这件差事交给玲珑，本也是留了让他们俩选择的余地。他们的表现倒是没让我失望。
唤过他们平身：“汀兰与内仆局熟络些，待玲珑计好名册后还是你跑一趟吧，将名册交给内仆局汪管事，就说是本宫禁足期间用不着这么多人，让他尽量帮着安排好当的差事。咱们宫中的空缺让他送些身家清白的新进宫人过来即可。”
待平德退下后又吩咐：“舒云以前做过我的教引姑姑，以后便如你们一般做本宫的随侍。”
第二日，舒云姑姑也知道了我被禁足之事，以为我被她连累，很是自责。
我也想与她好好聊聊，便遣退众人只留下她一人：“舒云不要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拉，我禁足之事与你无关。皇上身边有人受了委屈，他要帮人出气而已。他认为是我挑唆的。”
我又细细向舒云姑姑解释了我与太后关于协理六宫的约定。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笑道；“你别为我担心。我其实很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最近暑气重，我可以名正言顺地避在宫里。倒没想到入了宫还能过上这般轻松惬意又丰衣足食的生活，只可惜是暂时的。”
舒云吃了一惊：“难道娘娘不期望皇上的宠爱？奴婢愿意为娘娘好好谋划。”
我叹了口气：“皇上的宠爱岂是期望便可得到的。宠爱可以带来尊荣，也会带来他人的不满、嫉妒、仇恨、诋毁甚至是伤害。我现今对他的感情远不足以让我冒着诸多的风险去谋划种种。更况且，谋划可以带来宠，却带不来爱。”
还有我无法对舒云说透的话。即便父亲视我为弃子，我仍是刘家的女儿，朝堂之上只有表面的风平浪静，我能察觉到李?与父亲之间的暗潮涌动。作为权臣之女，我和李?有着某些方面难以调和的矛盾。
关于芙蕖宫宫人去留问题，有三名小宫女和两名内监换了新人进来，玲珑和汀兰办得极为妥当。听了她们的回禀我少不得要夸赞几句。
李?只令我禁足，并未禁止他人来芙蕖宫。但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自打我入宫来，芙蕖宫本就不是繁华热闹之地，现在更是门可罗雀。六宫之人多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了这里的气息惹来李?的厌见。就连以往常来的杜婕妤和史才人也没了踪影。
皇后宋嫣然来过一次。我不知自己的无妄之灾是否因她而起，不想深究她究竟是何来意，作为李?的合法小三之一也无意与他的正室畅谈心声。摆上程式化的笑脸，各种感谢应付着她的关心与慰问。不记得是多少杯茶后，终有起身之意。恭送之。她也大概明白了我的敷衍，两个月内没再过来。
第二日午间，内务府赶着送了好些大块的冰块过来。我想起皇后昨日说的“这宫中暑气重了点”，随后又解释自己耐不得热。玲珑忙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近日内务府送过来的都是碎冰，化得快，且数量也不多。贵妃娘娘令奴婢们制了冰镇酸梅汤，皇后娘娘可要尝尝否？”她没喝酸梅汤。倒是有心之人。
闻莺姑姑来了一趟，送了太后打赏的物件过来。我有些看不明白太后与皇后两姑侄的行事。只是我认为自己除了平静并无所求，便无所惧。
除此，两个月来芙蕖宫来的客人便只有周美人了。周美人，名 “晓婉”，为中郎将周知远之女。她居于潇碧宫的东偏殿，执一宫正位的是莫昭媛亦彤。入宫后并无宠幸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位人物，也是见过的，却记不清她的确实模样。
起初，她只是派了宫女冬芸隔两日便送些糕点过来。在冬芸第三次过来时，我对她道：“你家主子有心了，回去告诉她本宫邀请她有空过来坐坐。”我本存了试探之意，怀疑她派宫人给我送糕点是投机之举，以为我的邀请会让她知难而退。
谁料翌日她真的过来了。俏生生地立在殿中给我请安问好。蛮温婉的一人，细声细语。
这些天，妃嫔们除了给太后、皇后请安，多是往月昭仪、冯昭容的宫中跑，淑妃揽着协理六宫之权，自也有巴着上去的。周美人也算是异类了。我似乎没有将她拒之宫外的理由。
慢慢的，她成了芙蕖宫的常客，虽算不上知己，但也可称之谓朋友了。
被禁足的日子并不难过，让舒云在藏书阁找了些史籍方面的书。每天与舒云几人闲聊之余便看看书读读史。玲珑担心我心情郁闷，知道我喜欢美食，便令小厨房每天变着法做了各种美食呈上来。
有舒云在旁伺候，我用膳时自是斯文得多。汀兰见此，格外欢喜，不必再纠结于我的吃相，无视我的日趋，只觉得我身子过于单薄，便连连劝我多吃些。蕙柔则会时不时讲些宫中发生的故事给我听。
过了禁足之期，天气已经逐渐转凉了。后宫之中的风向却依然如旧。
我除了太后、皇后宫中的晨昏定省外，深居简出，与禁足之时并无多大区别。连中秋赏月宴也推托身体不适没有出席，自然没有欣赏到宴会中月昭仪艳惊四座的胡旋舞。
太后对我倒有一番抚慰之辞，只是言辞之中不再提及让我协理六宫之事。我自是不在乎的，待和太后约定的半年之期到了也只装作不知。只要父亲在宰相位置上，我这贵妃之位便是稳当的，协理之权对于只求明哲保身的我来说徒增负累。
我端详着铜镜之中自己的面容，明眸善目不过如此吧，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之色。这几个月的好生休养让我不只高了些许，长了身量。
舒云姑姑帮我梳着头发，轻声道：“娘娘何不换个时辰去给太后请安？”
我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知道她是为我着想。但那确是我不屑也不想去作为的。只微微笑答：“原来去的时辰挺好的，人少，花的时间少，是非也少。”
“可是娘娘不为着现在，也要为着将来打算，倘若无儿女相伴，皇上百年之后娘娘要依靠谁去？”
将来？我有些迷茫。将来会怎样？我知道梗概，却不清楚细节。但“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是一定的，便有儿女，惘增伤悲？
舒云姑姑见我神色不对，便赶紧转了话题，询问我想梳何种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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