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真话
目录：[乾隆皇帝同人]且试天下| 作者：云过是非| 类别：玄幻奇幻
永璂点点头，又对老六笑道：“六哥要是喜欢，就收走罢”
永瑢听说并无惊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那种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无欲无求的样子，让小十二忽然来气。
“六哥不说话，是嫌弃弟弟送的不够好？”
“怎么会。”永瑢笑笑，从进门到眼下，只看过那苏钰一眼，分明不感兴趣，却依然道：“既然是十二弟送的，做兄长的，自然不能拒了这份好意。”
永璂甜甜一笑，“那礼尚往来，六哥也送样东西给我罢！”
“那可不好办了，”老六拿折扇敲了敲手心，“我没有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
“六哥不必这么谦虚，谁不知道你的字和画就是最好的东西。”
说着把永瑢让进屋去，也不等他同不同意，就吩咐小路子研墨侍奉。
永瑢倒没拒绝，想了想，扶着袖摆，悬腕而书。小十二以为他就写几个字，没想到永瑢写了半天，倒是画了一幅画。
他画的不慢，但总是费功夫，等提完了字，永璂才看到，原来是画的一幅禅院图。
深秋的禅院，一片红海，显得异常的萧条清净，有个和尚拥衾而坐，在禅林之中。画上写了四句，“晓梦破涛声，幽禽近枝啭，畏寒尚拥衾，言补昨朝倦”，最下书，皇六子永瑢。
永璂看罢愣了愣，才笑道：“画得好，可惜送了我真是白搭，弟弟只知道好看，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永瑢轻轻搁下笔，放笔的动作都带着淡淡文雅，“哪有什么意思，画由心生，想到哪就画到哪了，让十二弟见笑了。”
小十二拿起画，道：“戎赜，把画裱起来，挂在墙上。”
戎赜垂首上前，恭敬的接了画，这才抬眼看了，当看到那四句诗时，不禁笑了笑，打了千退出去裱画。
等戎赜拿了裱好的画回来，六阿哥和那个小太监已经走了，小十二正坐在茶室里，闲闲的呷着茶。
“主子。”
“嗯。”十二应了一声，也没理他，接着喝茶。
戎赜行过礼，“画裱好了，主子不看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
“那还挂不挂起来？”
这会儿永璂终于有反应了，道：“自然要挂起来，你去找个地方挂罢。”
戎赜得了令，就把画挂在了茶室，还正对着永璂，永璂一抬头就能看见。
小十二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拨弄着盖子，盯着那四句诗看了半天，道：“你看六爷的画怎么样。”
“奴才看不懂，不过画的应该是很好的。”
“那字呢？”
“……”戎赜看着他盯着那画，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奴才斗胆问一句，主子到底想问什么？”
“你倒是聪明。”小十二咯咯一笑，随即又盯着画，“他画禅林，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他不争不夺，可真的有不争不夺的人么，我想不明白。”
小十二本是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有些困惑，乌亮的眸子稍稍混沌，显得氤氲带雾，迷茫的样子让人不住心疼。
戎赜的心又有些软了，谁在皇宫里都觉着不容易，也确实，自己都有自己的辛苦，有些人看不到别人的辛苦，而有些人就能看到。他天生是个风流的人，也有风流的资本，也许正是因为他待别人，是偶尔、间或真诚的，才让人觉得他其实是个温柔的人，才会有那么多人甘心情愿的靠近他，为他卖命。
小十二又道：“从很小的时候，皇额娘就跟我说要争，不争不夺，别人也会污蔑你陷害你，十三弟走的时候，皇额娘说，我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好好的。”
“十二爷……”
“皇额娘护着我，怕我不懂事，怕我不知道争，被别人欺负去，她是皇后啊，一国之母，照样活的战战兢兢，我就在想，这辈子，除了坐上龙椅，恐怕都不会睡上一个好觉……六哥说他不争，别怪我是小人，我信不得他，你知道么，他文采出众，论才识他在我们阿哥之中，谁也比不上……我是小人罢，朝上佞臣，莫过于此。”
他说的慢吞吞的，有些委屈，有些自嘲，眼睛垂下来，长长的眼睫遮下一小片阴影，颤悠悠的，带的人心也颤起来，微微的有些疼。
戎赜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皇六子永瑢的才识，工诗、擅画，兼能天算，加之脾气秉性温文儒雅，当他是眼中钉肉中刺的阿哥不在少数。
戎赜垂眼看着小十二，道：“其实主子不必这么懊恼，谁都知道这禁城里，本身就没什么一定的好人，主子还有不小人的时候，不就得了。”
小十二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这是在宽慰爷？我怎么听着像是在损人。”
罢了打量着戎赜，又道：“你就是这样处事的罢？平日里虚情假意，偶尔真诚一下，真的假的混在一起，让别人都看不明白分不清楚。”
“啊……”戎赜轻轻的舒口气，笑道：“十二爷不是看的很清楚么。”
永璂挥挥手，让他坐下，“坐下罢，你总站着，我看了都累。”
坐下来，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戎赜想了想，道：“主子，那个小太监呢，跟六阿哥回去了？”
小十二端起茶碗来呷了口茶，大眼睛瞥着对方，有些戏谑，道：“怎么着，不到一天，你就舍不得人家了？爷怎么没看出来你还好这口儿？你倒是真真儿的风流倜傥啊。”
戎赜不气，反而笑嘻嘻的道：“要论颜色，十二爷可比那个苏钰生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奴才若是好那口，也的对十二爷图谋不轨啊。”
永璂没说话，抬眼继续瞥他，大夏天都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喝过一盏茶，晚膳也好了，永璂让戎赜布膳。
戎赜一边布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道：“主子……方才十二爷跟奴才说的那些话，奴才就当是掏心掏肺的真话。”
小十二黑亮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拿着筷箸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的继续夹菜。
永瑢听说并无惊讶，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还是淡淡的，那种好像什么都无所谓，无欲无求的样子，让小十二忽然来气。
“六哥不说话，是嫌弃弟弟送的不够好？”
“怎么会。”永瑢笑笑，从进门到眼下，只看过那苏钰一眼，分明不感兴趣，却依然道：“既然是十二弟送的，做兄长的，自然不能拒了这份好意。”
永璂甜甜一笑，“那礼尚往来，六哥也送样东西给我罢！”
“那可不好办了，”老六拿折扇敲了敲手心，“我没有什么能送的出手的东西。”
“六哥不必这么谦虚，谁不知道你的字和画就是最好的东西。”
说着把永瑢让进屋去，也不等他同不同意，就吩咐小路子研墨侍奉。
永瑢倒没拒绝，想了想，扶着袖摆，悬腕而书。小十二以为他就写几个字，没想到永瑢写了半天，倒是画了一幅画。
他画的不慢，但总是费功夫，等提完了字，永璂才看到，原来是画的一幅禅院图。
深秋的禅院，一片红海，显得异常的萧条清净，有个和尚拥衾而坐，在禅林之中。画上写了四句，“晓梦破涛声，幽禽近枝啭，畏寒尚拥衾，言补昨朝倦”，最下书，皇六子永瑢。
永璂看罢愣了愣，才笑道：“画得好，可惜送了我真是白搭，弟弟只知道好看，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永瑢轻轻搁下笔，放笔的动作都带着淡淡文雅，“哪有什么意思，画由心生，想到哪就画到哪了，让十二弟见笑了。”
小十二拿起画，道：“戎赜，把画裱起来，挂在墙上。”
戎赜垂首上前，恭敬的接了画，这才抬眼看了，当看到那四句诗时，不禁笑了笑，打了千退出去裱画。
等戎赜拿了裱好的画回来，六阿哥和那个小太监已经走了，小十二正坐在茶室里，闲闲的呷着茶。
“主子。”
“嗯。”十二应了一声，也没理他，接着喝茶。
戎赜行过礼，“画裱好了，主子不看一眼？”
“没什么好看的。”
“那还挂不挂起来？”
这会儿永璂终于有反应了，道：“自然要挂起来，你去找个地方挂罢。”
戎赜得了令，就把画挂在了茶室，还正对着永璂，永璂一抬头就能看见。
小十二一手托着茶碗，一手拨弄着盖子，盯着那四句诗看了半天，道：“你看六爷的画怎么样。”
“奴才看不懂，不过画的应该是很好的。”
“那字呢？”
“……”戎赜看着他盯着那画，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奴才斗胆问一句，主子到底想问什么？”
“你倒是聪明。”小十二咯咯一笑，随即又盯着画，“他画禅林，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他不争不夺，可真的有不争不夺的人么，我想不明白。”
小十二本是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时有些困惑，乌亮的眸子稍稍混沌，显得氤氲带雾，迷茫的样子让人不住心疼。
戎赜的心又有些软了，谁在皇宫里都觉着不容易，也确实，自己都有自己的辛苦，有些人看不到别人的辛苦，而有些人就能看到。他天生是个风流的人，也有风流的资本，也许正是因为他待别人，是偶尔、间或真诚的，才让人觉得他其实是个温柔的人，才会有那么多人甘心情愿的靠近他，为他卖命。
小十二又道：“从很小的时候，皇额娘就跟我说要争，不争不夺，别人也会污蔑你陷害你，十三弟走的时候，皇额娘说，我的希望就全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好好的。”
“十二爷……”
“皇额娘护着我，怕我不懂事，怕我不知道争，被别人欺负去，她是皇后啊，一国之母，照样活的战战兢兢，我就在想，这辈子，除了坐上龙椅，恐怕都不会睡上一个好觉……六哥说他不争，别怪我是小人，我信不得他，你知道么，他文采出众，论才识他在我们阿哥之中，谁也比不上……我是小人罢，朝上佞臣，莫过于此。”
他说的慢吞吞的，有些委屈，有些自嘲，眼睛垂下来，长长的眼睫遮下一小片阴影，颤悠悠的，带的人心也颤起来，微微的有些疼。
戎赜叹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皇六子永瑢的才识，工诗、擅画，兼能天算，加之脾气秉性温文儒雅，当他是眼中钉肉中刺的阿哥不在少数。
戎赜垂眼看着小十二，道：“其实主子不必这么懊恼，谁都知道这禁城里，本身就没什么一定的好人，主子还有不小人的时候，不就得了。”
小十二噗的一声笑出来，“你这是在宽慰爷？我怎么听着像是在损人。”
罢了打量着戎赜，又道：“你就是这样处事的罢？平日里虚情假意，偶尔真诚一下，真的假的混在一起，让别人都看不明白分不清楚。”
“啊……”戎赜轻轻的舒口气，笑道：“十二爷不是看的很清楚么。”
永璂挥挥手，让他坐下，“坐下罢，你总站着，我看了都累。”
坐下来，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戎赜想了想，道：“主子，那个小太监呢，跟六阿哥回去了？”
小十二端起茶碗来呷了口茶，大眼睛瞥着对方，有些戏谑，道：“怎么着，不到一天，你就舍不得人家了？爷怎么没看出来你还好这口儿？你倒是真真儿的风流倜傥啊。”
戎赜不气，反而笑嘻嘻的道：“要论颜色，十二爷可比那个苏钰生的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奴才若是好那口，也的对十二爷图谋不轨啊。”
永璂没说话，抬眼继续瞥他，大夏天都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喝过一盏茶，晚膳也好了，永璂让戎赜布膳。
戎赜一边布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道：“主子……方才十二爷跟奴才说的那些话，奴才就当是掏心掏肺的真话。”
小十二黑亮的眼珠子转了一下，拿着筷箸的手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即不着痕迹的继续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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