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回 缘何自信
目录：化龙道| 作者：天花板| 类别：武侠仙侠
光明宫，王莽沉声说道：“姑妈，侄儿不孝，不能再在驾前伺侯您了，您多保重，侄儿要回新都去了！”
王政君眼睛陡然睁开，精光四射：“没听说皇上遣你就国的圣旨下来呀？”
王莽苦笑道：“皇上的老师，博太后的堂弟，这都算是够亲够近的吧？不是照样一个一个被轰走，当今皇上屁股底下的位置已经坐稳，那位傅皇太太后那里还能忍得住？哼，不出三天，就得有诏命下来，侄儿这是提前给您辞行来了。”
王政君对这一切早就心里有数，半响无语，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自然有！王莽今天进宫来，一个是为了告辞，一个就是为了和她通通气，斟酌了下，反问道：“姑妈，你可知道‘董贤’？”
王政君怎么不知道，现在皇宫最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就是此人，整座长安城的居民都传着这个名字。她的权势虽然被傅仙音压制住，却还远远没到闭塞的地步，嘲讽道：“我们新皇帝最宠爱的‘男美人’，我那里敢不知道？”
“那姑母可知道，这董贤在当今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如何？”王莽又问。
王政君何等精明，就猜测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古怪，顿时提起精神答道：“前代的汉帝虽然有宠爱男人的传统，却都超不过当今皇上，就说前几天汉哀帝宁愿割去被董贤压住的龙袍，也不想惊喜他，后来更是为了给董贤封侯而煞费了苦心。”
“哦，还有这种事，姑母您给我说说。”王莽在皇宫之中虽然有赵飞燕、许香融这样的眼线，随着傅仙音背后势力全面进入皇宫，防备越加严密，他又不能在随意进宫，虽然还能得到消息，时间上却往往要滞后一些。
却说那天汉哀帝被割破了一截的龙袍，怪模怪样地来到御书房。
息夫躬、孙宠两人早就等出了一脑门的汗，看到皇帝终于舍得出来，就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山，山上长了草了！”
“皇上，他说的不对，是石头，石头在山上！”
汉哀帝心说这都哪跟哪，山上不长草长什么？石头不在山上又在哪儿？就这还机密大事，白糟蹋朕挺好的一件龙袍。
经过息夫躬、孙宠你一嘴我一舌，好不容易才把这团乱麻倒清楚。
原来，东平国境内接连出了两件怪事。一是危山的土平白无故地隆了起来，土上还覆盖了绿茵茵的草，平平整整，就跟长安的驰道一样。
二是瓠山有块巨石，没招它没惹它，居然从原来的地方横着挪了一丈多地，这还不算，它还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九尺六寸高的大石头，就像人一样杵在那儿。
山土成道，巨石自立，这都算不了什么机密大事，真正机密的，值得向皇上报告的，是东平王刘云借着这两件怪事大作文章。
刘云领着他的王后，不顾山高路远，亲自跑去拜祭，又烧香又磕头，还念念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回到银安宝殿，又命人在王宫里搞了个微缩景观，照着瓠山巨石的样子也立了一块，还弄了点黄蓓草，一本正经地把那石头当祖宗给供了起来。
息夫躬、孙宠说到这里，汉哀帝发话了：“这倒真是机密大事，驰道，是京师才能有的，如今竟出现在东平国境内，难道东平国要另立朝廷不成？巨石自立，更是有讲，当年孝宣皇帝起自寒微，就是应了泰山石立的征兆！”
息夫躬、孙宠连连点头；“皇上您大圣明了，一块破石头，东平王凭什么又是拜又是祭的？准没安好心，说不定，他是在求上天把这个征兆应在他的身上呢？所以我们两人才火急火燎地向您密奏！”
汉哀帝习惯地一挥袍袖，挥到半道上才想起袍袖已经被割断了，没法弄出那种潇洒的风度来，只好凑合着比划了一下：“国事要紧，朕不会怪罪你们的，不光不怪罪，朕还要大大地封赏呢。不过，以你们两待诏的身份，密参诸侯王，可没人相信，明天朝臣聚议，会说你们是胡说八道。这么着吧，朕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找上侍中驸马都尉董贤，算是你们仨一起检举，说话就有分量了。”
汉哀帝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董贤立上一大功，他早就憋着要封董爱卿一个侯位，可一直没有正当的理由，总不能说是因为董贤陪皇上睡觉就封侯吧，好说也不好听啊！
息夫躬、孙宠倒不在乎多一个人来分功劳，只要皇上重视他们的密报就算齐活，下面的事，就是擎等着升官发财了。
汉哀帝对东平王的谋逆大案抓得很紧，在皇上的亲自过问下，案情很快水落石出。东平王后经不住三夹两打，老老实实交待了自己怎么指使巫师傅恭、婢女合欢等人，借着祭祀巨石的机会，求上天保佑自己当上天子，刘云又是怎么伙同星象学家高尚，散布帝星昏暗、皇上的病好不了的谣言，为自己得天下进行舆论准备，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主审官一翻汉律，这都是死罪啊，不敢怠慢，赶紧请示汉哀帝。
汉哀帝那是又怒又乐，一拍玉案道：“既然汉律上有明文规定，还请示朕干什么？依法惩处，依法惩处！”
刘云抹了脖子，东平王后被弃了市。
处理完有罪的，当然就该奖赏那有功的了。
汉哀帝于是任命息夫躬为左曹光禄大夫，孙宠为南阳太守，至于董贤，暂时还当着他的侍中驸马都尉，不是汉哀帝不给他升官，而是有更大的官在等着他呢！虽然暂时没有实授官职，荣誉性的爵位却必不可少，三个人都被赐爵为关内侯。
董贤没理解汉哀帝的良苦用心，当天晚上就使开了小性儿：“皇上您说是对我董贤爱到一万分，可是有名无实，才给了个小小的关内侯，也不提升官职，就凭我董贤对您的贡献，怎么也得封个‘列’侯哇！”
汉哀帝低声下气哄着心上人：“咱们俩的交情谁不知道？还在乎那些虚名？再说了，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儿时间，不要着急，慢慢来，早晚我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朕对天发誓，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你的级别问题，乖，听话，亲一个……”
汉哀帝其实也有难处，本来举报东平王这事，就没董贤的份，凑凑合合写进了功劳薄，已经让汉哀帝有点儿提心吊胆，生怕让明白人看破，说天子徇私情，拿着大汉的官职爵禄讨娈童的欢心。
更何况，新丞相王嘉那个死犟筋，从一开始就怀疑东平王的案子有猫腻，冷言冷语没少在汉哀帝耳朵边上苍蝇，汉哀帝不过是假装没听见，可到底王嘉是百官之首，他的意见很有分量呢。
可是汉哀帝宁可得罪丞相，也不愿让心上人受委屈。
……
王莽听着这宫廷第一手秘闻，越发胸有成竹：“太后可知道，那董贤原本是一只兔子精，是我令他变成如今的董贤！”
王政君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早去早回。”
王政君眼睛陡然睁开，精光四射：“没听说皇上遣你就国的圣旨下来呀？”
王莽苦笑道：“皇上的老师，博太后的堂弟，这都算是够亲够近的吧？不是照样一个一个被轰走，当今皇上屁股底下的位置已经坐稳，那位傅皇太太后那里还能忍得住？哼，不出三天，就得有诏命下来，侄儿这是提前给您辞行来了。”
王政君对这一切早就心里有数，半响无语，有气无力的问道：“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自然有！王莽今天进宫来，一个是为了告辞，一个就是为了和她通通气，斟酌了下，反问道：“姑妈，你可知道‘董贤’？”
王政君怎么不知道，现在皇宫最炙手可热，权势滔天的就是此人，整座长安城的居民都传着这个名字。她的权势虽然被傅仙音压制住，却还远远没到闭塞的地步，嘲讽道：“我们新皇帝最宠爱的‘男美人’，我那里敢不知道？”
“那姑母可知道，这董贤在当今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如何？”王莽又问。
王政君何等精明，就猜测这里面难道有什么古怪，顿时提起精神答道：“前代的汉帝虽然有宠爱男人的传统，却都超不过当今皇上，就说前几天汉哀帝宁愿割去被董贤压住的龙袍，也不想惊喜他，后来更是为了给董贤封侯而煞费了苦心。”
“哦，还有这种事，姑母您给我说说。”王莽在皇宫之中虽然有赵飞燕、许香融这样的眼线，随着傅仙音背后势力全面进入皇宫，防备越加严密，他又不能在随意进宫，虽然还能得到消息，时间上却往往要滞后一些。
却说那天汉哀帝被割破了一截的龙袍，怪模怪样地来到御书房。
息夫躬、孙宠两人早就等出了一脑门的汗，看到皇帝终于舍得出来，就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山，山上长了草了！”
“皇上，他说的不对，是石头，石头在山上！”
汉哀帝心说这都哪跟哪，山上不长草长什么？石头不在山上又在哪儿？就这还机密大事，白糟蹋朕挺好的一件龙袍。
经过息夫躬、孙宠你一嘴我一舌，好不容易才把这团乱麻倒清楚。
原来，东平国境内接连出了两件怪事。一是危山的土平白无故地隆了起来，土上还覆盖了绿茵茵的草，平平整整，就跟长安的驰道一样。
二是瓠山有块巨石，没招它没惹它，居然从原来的地方横着挪了一丈多地，这还不算，它还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九尺六寸高的大石头，就像人一样杵在那儿。
山土成道，巨石自立，这都算不了什么机密大事，真正机密的，值得向皇上报告的，是东平王刘云借着这两件怪事大作文章。
刘云领着他的王后，不顾山高路远，亲自跑去拜祭，又烧香又磕头，还念念叨叨不知说了些什么。回到银安宝殿，又命人在王宫里搞了个微缩景观，照着瓠山巨石的样子也立了一块，还弄了点黄蓓草，一本正经地把那石头当祖宗给供了起来。
息夫躬、孙宠说到这里，汉哀帝发话了：“这倒真是机密大事，驰道，是京师才能有的，如今竟出现在东平国境内，难道东平国要另立朝廷不成？巨石自立，更是有讲，当年孝宣皇帝起自寒微，就是应了泰山石立的征兆！”
息夫躬、孙宠连连点头；“皇上您大圣明了，一块破石头，东平王凭什么又是拜又是祭的？准没安好心，说不定，他是在求上天把这个征兆应在他的身上呢？所以我们两人才火急火燎地向您密奏！”
汉哀帝习惯地一挥袍袖，挥到半道上才想起袍袖已经被割断了，没法弄出那种潇洒的风度来，只好凑合着比划了一下：“国事要紧，朕不会怪罪你们的，不光不怪罪，朕还要大大地封赏呢。不过，以你们两待诏的身份，密参诸侯王，可没人相信，明天朝臣聚议，会说你们是胡说八道。这么着吧，朕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找上侍中驸马都尉董贤，算是你们仨一起检举，说话就有分量了。”
汉哀帝其实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董贤立上一大功，他早就憋着要封董爱卿一个侯位，可一直没有正当的理由，总不能说是因为董贤陪皇上睡觉就封侯吧，好说也不好听啊！
息夫躬、孙宠倒不在乎多一个人来分功劳，只要皇上重视他们的密报就算齐活，下面的事，就是擎等着升官发财了。
汉哀帝对东平王的谋逆大案抓得很紧，在皇上的亲自过问下，案情很快水落石出。东平王后经不住三夹两打，老老实实交待了自己怎么指使巫师傅恭、婢女合欢等人，借着祭祀巨石的机会，求上天保佑自己当上天子，刘云又是怎么伙同星象学家高尚，散布帝星昏暗、皇上的病好不了的谣言，为自己得天下进行舆论准备，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主审官一翻汉律，这都是死罪啊，不敢怠慢，赶紧请示汉哀帝。
汉哀帝那是又怒又乐，一拍玉案道：“既然汉律上有明文规定，还请示朕干什么？依法惩处，依法惩处！”
刘云抹了脖子，东平王后被弃了市。
处理完有罪的，当然就该奖赏那有功的了。
汉哀帝于是任命息夫躬为左曹光禄大夫，孙宠为南阳太守，至于董贤，暂时还当着他的侍中驸马都尉，不是汉哀帝不给他升官，而是有更大的官在等着他呢！虽然暂时没有实授官职，荣誉性的爵位却必不可少，三个人都被赐爵为关内侯。
董贤没理解汉哀帝的良苦用心，当天晚上就使开了小性儿：“皇上您说是对我董贤爱到一万分，可是有名无实，才给了个小小的关内侯，也不提升官职，就凭我董贤对您的贡献，怎么也得封个‘列’侯哇！”
汉哀帝低声下气哄着心上人：“咱们俩的交情谁不知道？还在乎那些虚名？再说了，你怎么也得给我点儿时间，不要着急，慢慢来，早晚我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朕对天发誓，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你的级别问题，乖，听话，亲一个……”
汉哀帝其实也有难处，本来举报东平王这事，就没董贤的份，凑凑合合写进了功劳薄，已经让汉哀帝有点儿提心吊胆，生怕让明白人看破，说天子徇私情，拿着大汉的官职爵禄讨娈童的欢心。
更何况，新丞相王嘉那个死犟筋，从一开始就怀疑东平王的案子有猫腻，冷言冷语没少在汉哀帝耳朵边上苍蝇，汉哀帝不过是假装没听见，可到底王嘉是百官之首，他的意见很有分量呢。
可是汉哀帝宁可得罪丞相，也不愿让心上人受委屈。
……
王莽听着这宫廷第一手秘闻，越发胸有成竹：“太后可知道，那董贤原本是一只兔子精，是我令他变成如今的董贤！”
王政君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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