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曾想到的尴尬

    曹欣悦走出家门来到公交车站点，因为早，坐公交车的人并不是太多。曹欣悦上车后刚刚找到一个座位，就见身后蹒蹒跚跚上来一位老太太，她立马站起来让座，把老太太扶到座位上。老太太的脸上流露出了感激之色。公交车经过七站路后，拐过一个大十字路口，一座白色的七层楼出现在她的面前，大门前的柱子上挂着一个十分醒目的门牌：崇明市xx商业银行。

    曹欣悦在就近的站点下了车，向这座大楼的方向走去。可是没有想到那位老太太也在这一站点下了车，也跟着曹欣悦的身后向同一方向走来。曹欣悦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不便问，就自己直径向前走了。

    走进大门，管门卫的老头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认她来登记。

    她走近门卫，老头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习惯性的第一句话便问：“你找谁？”

    曹欣悦回答：“大爷，我今天是来报到的。”

    门卫老头从曹欣悦的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说：“没听说，你先登个记吧。”

    曹欣悦说：“行！”此时她拿过登记薄，以一个来客的身份，在访客栏里端端正正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曹欣悦就先进去了，可那位老太太却被门卫给挡住了。

    曹欣悦来的这个时间，正值单位刚刚上班。从一楼走到二楼，曹欣悦看见出出进进的人正在打扫卫生，完全是一种上班前的忙碌景象，有拖地的、有擦桌子的、有倒垃圾的。她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在三楼的东边找到了人力资源部肖力的门牌，可是门却紧锁着，没有人。她心里想，是不是今天他有什么事还没有来，她就在那儿等。

    等啊，等，等了好一阵子，还是不见人来。这时她平生第一次感到了身临其境的尴尬，因为出出进进的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她，她像电灯泡一样被亮在楼道里。

    为了躲避尴尬，她走上了三楼到四楼的拐角。此时她看到那些出出进进打扫卫生的人说实话都快要羡慕死了。一种职业的冲动在她的心里萌发。心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把钥匙，像他们一样打开自己的房门，打扫卫生、喝茶、看书、看报，做自己想做的一切。就这样她在楼道足足等了多半个钟头，还是不见人来。她只好到隔壁一个办公室去问，这才知道人力资源部经理肖力正好到市上开会去了。她只能带着档案很失望地走下楼来。

    走出大楼后，她再一次转过身凝视着眼前的这座和自己已经有了联系的办公大楼，心里一下之泛起兴奋的波涛，把刚才的那种尴尬和难受一下子忘记得一干二净。她回想着在大楼里见到的一切。

    这座大楼一共七层，不高又不低、不新又不旧，整个大楼的外表全贴了乳白色的长条瓷砖，这在九十年代就算是很漂亮的一座楼了。她在大厅看了导示牌。才知道一楼是后勤、保卫，还有那银行最秘密之地——金库。二楼是行政、财务；三楼是人力资源、信息管理和行级领导；四楼以上全是业务部室和大机房。楼的外表尽管看似很平常，其实内部装修得还相当考究。每层的楼道都是吊过顶的，装饰性的灯光间隔有致，门牌整齐、清晰。几个业务部门的大办公室都装上了隔间，也像那些现代化的大企业一样，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相对的空间。办公桌、电脑、饮水机、沙发全都是新配备的，给人一种非常舒适、温馨的感觉。环境确实不错，对她真有莫大的吸引力。像这样的好单位，说实话，一般人是不容易进来的。今天，曹欣悦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能踏进这座大楼的门，这也是这几年来的一大破例。她在细细的盘算之中，也庆幸着自己能和这座大楼结缘，也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