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雾非雾5

    莫司远似乎没有发觉刚刚两个人的靠近给她带来的异常感受，他动作利落的刮鱼鳞，划开鱼肚子，挖内脏。那镇定的神色就跟他手下的东西跟一张报纸没有分别。

    黎桑榆可就没那么淡定了，看得是胆战心惊。她是从来不肯做这样血腥的事的，自然也就不会买鸡鸭鱼这样的东西，可今天走到食品区的时候她手不听使唤的对工作人员指了指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她本以为莫司远只是杀鱼有一手，可这男人对厨房里这一套简直就是驾轻就熟，手里的锅铲挥的跟她最近看得一部电视剧里主角耍枪的动作一样好看。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家居服，头发削得很精神，腰上还系着围裙站在那儿，从头至尾就是让她帮忙拿东西也没有看过她一眼，可黎桑榆就觉得这男人怎么能好看的这么让人觉得温馨呢？

    等她回过神，一桌菜已经被莫司远做好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刚洗手从卧室出来的莫司远。

    “你让我觉得作为女人我很失败。”她笑着说。

    “那我这时候应该说些安慰你的话吗？”他也笑着回答她。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他们从来没有这样相对坐着用餐过。黎桑榆没有觉得异样，但莫司远觉出来了，这样的位置似乎太过正式，如果点上蜡烛就有了烛光晚餐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开起玩笑来了，看见他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是觉得这样很轻松。而她好久都没有过这样轻松的感觉了。

    鉴于是莫司远做的饭，黎桑榆怎么也不肯再让他插手洗碗的事。莫司远也没有做无谓的坚持，黎桑榆这人倔起来就是十个莫司远也把她劝不回来。他也甘愿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耳朵却听着厨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

    黎桑榆是个有传统美德的人，能节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多花一份钱，这顿没吃完的菜一定会留到下顿吃完。所以她把剩菜放进冰箱的时候时候发现只有那条鱼被吃的只剩下骨头，其他都还留了一小半在盘子里。而她不喜欢鱼的。

    收拾完了厨房，她又回客房收拾了一下。提着东西出来的时候看着莫司远坐在沙发上的背影她突然觉得这时候就这么出去了似乎有过河拆桥的感觉。但她又不是那么主动的人，能在这时候走过去跟他闲聊。

    正在她进退两难的时候莫司远突然转了过来，眼神与她相对。

    “过来坐会儿吧。”他说。然后一直看着她，似乎她要是不过去他就这么一直看到天荒地老。

    黎桑榆经受不住他就那么不遮不掩的看着她，没半分钟就走了过去，选了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

    莫司远显然不是个会聊天的人，因为黎桑榆坐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说：“咱们聊些什么吧。”

    这句话把黎桑榆给难住了，她本来就不擅长聊天，何况是让她主动去挑起一个话题。以往都是别人聊得起劲的时候她附和两句，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的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