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微妙性情
目录：水注八方| 作者：丁子| 类别：历史军事
38、微妙性情
珠娘提起这石季伦的时候，两眼显得十分有神，面容如桃花般艳红。“惊艳，”应云心中忽然荡起微波。这女子真是奇怪，刚才还是一番病怏怏的样子，转眼就变得如此动人。应云也没有听说过那个姓石的名字，虽然证实了自己以前的判断，但忽然心中有些酸楚。
珠娘说道，她家里本是海边的渔民，父亲由于得罪了乡里的恶人，受尽了迫害。父亲是个受不得气的人，就杀了那恶人，举家一直往北逃。辗转来到了中原，为人佣耕，一年到头勉强度rì。家里孩子多，没奈何，就把自己给卖了。卖自己那rì是，父亲抱着自己大哭。在珠娘的记忆里，父亲是个很要强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卖自己。那时珠娘还小，只有九岁，后来，珠娘只觉得自己不断地被人卖掉，见过无数个讨厌的嘴脸。
“那一年，大军伐吴而还，经过管城，石将军与数位将军把臂同游，当时我在的院子是紫红楼，石将军和另外一个王将军是这群人的头，两人互不相让，竟相奢华，三天内，院子赚到了原来一年也赚不到的钱。但高下还是有的，王将军睡了院子中的好几个姑娘，而石将军却只是拿钱来给别人玩，他却只是喝酒、喝酒，再喝酒。当时我还小，仅被安排给人弹曲，由于不太会讨人喜欢，一直也不被看重。这时有人叫道：‘小丫头，给爷们弹个曲子。’于是我就弹了个曲子，那时的我，还一直想着父母，担心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所以弹的曲子也是显得哀伤，惹得几个军爷不快，甚至有人想打我。石将军却把我拉到一边，说我弹的甚好，只是少了人调教。于是他亲自弹了一支曲子给我听，并告我说，这支曲子就是《昭君辞》，是他自己做的。我就跟他学，只一个下午，我就学会了，他也赞我学得快。后来他为我赏了我很多钱给院子里，使我一下子成为了头牌。不知为什么，自从这一次后，他还问了我的身世，给了我很多安慰，说他自己也是没人要的孩子，和我差不多，我又怎么比得了石将军呢。后来，总有些军爷来找我弹曲子，不论我弹什么都在那里叫好，并为了我打架，说我是那里最好的姑娘。紫红楼的阿母看着不是头，就把我转卖了另一家。”
应云插话道：“以后不会再有人卖你，你是你自己的。”
珠娘却摇头道：“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说就是属于自己的，我只要能够找一个能够靠得住的男人，然后相伴一生，也就够了。我最终是属于这个男子的，我的一切都是。”
珠娘说话的神情，浑不似这个年级的女子，很多这个年级的女子，还是处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而珠娘已经经历过了很多。应云想这珠娘身世甚是可怜，不由喉头发紧，道：“珠娘，我知道你是个奇女子，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伸出手来，就要去拉珠娘的手，珠娘却挪了的挪身子，躲开了。
应云心头不由一片火热，说道：“我应云虽然是一商贾之子，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上好rì子。”
应云伸手一揽珠娘的肩头，珠娘却一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柄闪亮的短刀，横在颈前。应云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珠娘会有此动作，一时僵在当地，不知以何言相对。
只听珠娘高声说道：“应公子，珠娘栖身于此，但心并不属君，如果你想对珠娘无礼，珠娘有死而已。”其声尖厉而嘶哑，容颜闪着乌森的光来，十分吓人。
应云只觉冰雪塞胸，双目圆睁，道：“我应云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我把那契约给到你，就是想让你能够决定了自己，你这是何苦。”
珠娘却倒过短刀，将刀柄递给应云，道：“珠娘并不是不知道公子的好意，只是此身已经许人，再难更改。如果公子满意，就杀了珠娘吧，反正珠娘是你买回来的。”
应云心想怎么遇到这样这个女子，对她如何都不行，不由一股怒气从心头激起，按捺不住：“你怎么如此纠缠不清，我杀了你有何用。你如果想离开，现在就可以，应云绝不阻拦。”
珠娘眼圈发红，泪水夺眶而出，道：“应公子，你的好意，小女子即是再愚，也是知道的。不是小女子不讲道理，实是小女子曾有誓言，此身一但许人，决不更改。”
“此话从何说起？”应云记得陶婶说过这珠娘还是云英之身，“你许给谁了，谁替你作的主？”
珠娘缓缓摇头，道：“我父母早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还有谁为我作主。珠娘只有自己作主，在管城，我已经把自己许给了于少爷，并跟他来了洛阳，他还没说不要我，我再也不能答应别人。”
原来还是那个所谓的于少爷，那人已经踪影皆无，把珠娘转手，珠娘竟然还在这里提起他。那个所谓的于少爷看来也是人渣一个，不知她为什么又是放不下心。应云只觉得有点乱，也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珠娘却缓缓坐倒，嘴角露出了笑意：“于少爷是个破落户家的少爷，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但他长得有点像石将军，又真心对我好。可惜，被曹掌柜坏了事，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和于少爷过自己的rì子了，我本是穷人家的孩子，过穷人的rì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云突然觉得发现了什么：“哦，这于少爷竟然和石将军有些像，也就是说，你其实心里想的是石将军。”
“我哪里敢感想，石将军是什么人，那是天下的英雄，我这个小女子如何可以配得上？况且，我还是从院子中出来的。能找一个像石将军的人，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曾经想，如果石将军肯要我，让我作奴作婢都干，天下所有的男子，我都可以不理。但我知道是妄想，石将军怎么会要我这么个小丫头呢？后来，我再一次见到石将军已经是数年之后，也就是与你们见面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石将军成了那副模样。那天我认出了石将军，当时心一直在跳，很害怕他不认我，又怕他真得认出我。后来，我特意为石将军弹了那首曲子，他竟然很感动，让我又开心，又担心。我一直在想，石将军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人，为什么要作花子模样，后来他给了我一锭金子，我又开心了，不是为金子，是因为我知道，石将军是故意扮作那样子的。将军行事令人莫测，岂是我一个小女子可以理解的。”
“如果石将军真得要你，那个于少爷也回来，你待怎么办？”应云想这事既然已经挑开说，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问道。
珠娘却是一震，想了半rì，终于说道：“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杀了于少爷。”
应云心中一惊，霍地站起，没想到珠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为何，觉得脖子处嗖嗖冒风。应云觉得很多事情，往往是一可以二，二可以一，自己做事，往往率性而行，觉得无可无不可，全没有想到珠娘会有这种非二即一，非一即二的抉择。
“有必要吗？这又是何必。”应云想。
珠娘却缓缓地跪下，给应云磕头，道：“应公子，你是好人。你对珠娘，其实很好。珠娘这几天也想了很多，珠娘那样对你，你都不生气，还让陶婶和小莲以家主之礼待珠娘，珠娘也很是知足。但珠娘是个不会拐弯的性子，一旦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
珠娘说完，回转身来，就去收拾东西。
应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珠娘道：“应公子既然已经放了珠娘，这里的一切和珠娘都没什么关系，我在这里呆下去也不好，白吃白住，没来由还要看人脸色。”
应云平静下来，说道：“你不必如此，有我应云吃的，就有你吃的。谁说珠娘与我应云无关，我是把你当作亲妹妹看的。你就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如果你不信，应云可以与你焚香结拜，永世不变。”
珠娘凝神静立：“公子为什么要这样？”
应云笑笑，道：“我在洛阳也没什么根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是想有人能够说说话，待找到那个于少爷，我就让他带你走就是。”
应云又想起孟观所说的话，孟观说这珠娘恐怕不再理会那于少爷了，看来孟大哥对女人心还是不大了解。
“我还是走吧，我真的不可以……”珠娘说道。
应云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别的事不用提了，你一个单身女子，出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应云的罪过了。这事不要再争执了。”
说着，应云转身出门，故作闲适，心虽却是如倒了染缸。
珠娘看着应云的背影，嘴角忽然浮起笑容，甚至想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
出门见陶婶和小莲都在探头探脑，应云一症，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陶婶脸上带笑，道：“少东家，我和小莲听见屋内姑娘说得那么大声，很害怕又闹出那天的事来，一直在担心。”
小莲满脸娇羞，红着脸道：“少东家，你真是好人，小莲从来没见过少东家这样的人，能这样为女子着想。”
应云却不以为意，道：“好人不好人，我自己都不大清楚。很多事情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谁大声就可以的，没事的。”
应云不想纠缠，问道：“孟大哥今天来过没有？”
陶婶赶紧道：“孟大爷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刚才派人来找你，我见你和姑娘还有事要说，就没让回。”
应云却瞪起了眼睛，道：“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孟大哥找我，都要马上禀报，不管我在做什么。”
珠娘提起这石季伦的时候，两眼显得十分有神，面容如桃花般艳红。“惊艳，”应云心中忽然荡起微波。这女子真是奇怪，刚才还是一番病怏怏的样子，转眼就变得如此动人。应云也没有听说过那个姓石的名字，虽然证实了自己以前的判断，但忽然心中有些酸楚。
珠娘说道，她家里本是海边的渔民，父亲由于得罪了乡里的恶人，受尽了迫害。父亲是个受不得气的人，就杀了那恶人，举家一直往北逃。辗转来到了中原，为人佣耕，一年到头勉强度rì。家里孩子多，没奈何，就把自己给卖了。卖自己那rì是，父亲抱着自己大哭。在珠娘的记忆里，父亲是个很要强的男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卖自己。那时珠娘还小，只有九岁，后来，珠娘只觉得自己不断地被人卖掉，见过无数个讨厌的嘴脸。
“那一年，大军伐吴而还，经过管城，石将军与数位将军把臂同游，当时我在的院子是紫红楼，石将军和另外一个王将军是这群人的头，两人互不相让，竟相奢华，三天内，院子赚到了原来一年也赚不到的钱。但高下还是有的，王将军睡了院子中的好几个姑娘，而石将军却只是拿钱来给别人玩，他却只是喝酒、喝酒，再喝酒。当时我还小，仅被安排给人弹曲，由于不太会讨人喜欢，一直也不被看重。这时有人叫道：‘小丫头，给爷们弹个曲子。’于是我就弹了个曲子，那时的我，还一直想着父母，担心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所以弹的曲子也是显得哀伤，惹得几个军爷不快，甚至有人想打我。石将军却把我拉到一边，说我弹的甚好，只是少了人调教。于是他亲自弹了一支曲子给我听，并告我说，这支曲子就是《昭君辞》，是他自己做的。我就跟他学，只一个下午，我就学会了，他也赞我学得快。后来他为我赏了我很多钱给院子里，使我一下子成为了头牌。不知为什么，自从这一次后，他还问了我的身世，给了我很多安慰，说他自己也是没人要的孩子，和我差不多，我又怎么比得了石将军呢。后来，总有些军爷来找我弹曲子，不论我弹什么都在那里叫好，并为了我打架，说我是那里最好的姑娘。紫红楼的阿母看着不是头，就把我转卖了另一家。”
应云插话道：“以后不会再有人卖你，你是你自己的。”
珠娘却摇头道：“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说就是属于自己的，我只要能够找一个能够靠得住的男人，然后相伴一生，也就够了。我最终是属于这个男子的，我的一切都是。”
珠娘说话的神情，浑不似这个年级的女子，很多这个年级的女子，还是处在父母的羽翼之下，而珠娘已经经历过了很多。应云想这珠娘身世甚是可怜，不由喉头发紧，道：“珠娘，我知道你是个奇女子，我会对你好的，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伸出手来，就要去拉珠娘的手，珠娘却挪了的挪身子，躲开了。
应云心头不由一片火热，说道：“我应云虽然是一商贾之子，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过上好rì子。”
应云伸手一揽珠娘的肩头，珠娘却一低头，从怀里掏出一柄闪亮的短刀，横在颈前。应云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珠娘会有此动作，一时僵在当地，不知以何言相对。
只听珠娘高声说道：“应公子，珠娘栖身于此，但心并不属君，如果你想对珠娘无礼，珠娘有死而已。”其声尖厉而嘶哑，容颜闪着乌森的光来，十分吓人。
应云只觉冰雪塞胸，双目圆睁，道：“我应云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我把那契约给到你，就是想让你能够决定了自己，你这是何苦。”
珠娘却倒过短刀，将刀柄递给应云，道：“珠娘并不是不知道公子的好意，只是此身已经许人，再难更改。如果公子满意，就杀了珠娘吧，反正珠娘是你买回来的。”
应云心想怎么遇到这样这个女子，对她如何都不行，不由一股怒气从心头激起，按捺不住：“你怎么如此纠缠不清，我杀了你有何用。你如果想离开，现在就可以，应云绝不阻拦。”
珠娘眼圈发红，泪水夺眶而出，道：“应公子，你的好意，小女子即是再愚，也是知道的。不是小女子不讲道理，实是小女子曾有誓言，此身一但许人，决不更改。”
“此话从何说起？”应云记得陶婶说过这珠娘还是云英之身，“你许给谁了，谁替你作的主？”
珠娘缓缓摇头，道：“我父母早已经不知哪里去了，还有谁为我作主。珠娘只有自己作主，在管城，我已经把自己许给了于少爷，并跟他来了洛阳，他还没说不要我，我再也不能答应别人。”
原来还是那个所谓的于少爷，那人已经踪影皆无，把珠娘转手，珠娘竟然还在这里提起他。那个所谓的于少爷看来也是人渣一个，不知她为什么又是放不下心。应云只觉得有点乱，也理不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珠娘却缓缓坐倒，嘴角露出了笑意：“于少爷是个破落户家的少爷，家里也没有多少钱，但他长得有点像石将军，又真心对我好。可惜，被曹掌柜坏了事，如果不是这样，我就和于少爷过自己的rì子了，我本是穷人家的孩子，过穷人的rì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应云突然觉得发现了什么：“哦，这于少爷竟然和石将军有些像，也就是说，你其实心里想的是石将军。”
“我哪里敢感想，石将军是什么人，那是天下的英雄，我这个小女子如何可以配得上？况且，我还是从院子中出来的。能找一个像石将军的人，我已经很开心了。我曾经想，如果石将军肯要我，让我作奴作婢都干，天下所有的男子，我都可以不理。但我知道是妄想，石将军怎么会要我这么个小丫头呢？后来，我再一次见到石将军已经是数年之后，也就是与你们见面那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石将军成了那副模样。那天我认出了石将军，当时心一直在跳，很害怕他不认我，又怕他真得认出我。后来，我特意为石将军弹了那首曲子，他竟然很感动，让我又开心，又担心。我一直在想，石将军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人，为什么要作花子模样，后来他给了我一锭金子，我又开心了，不是为金子，是因为我知道，石将军是故意扮作那样子的。将军行事令人莫测，岂是我一个小女子可以理解的。”
“如果石将军真得要你，那个于少爷也回来，你待怎么办？”应云想这事既然已经挑开说，也就没什么顾忌，直接问道。
珠娘却是一震，想了半rì，终于说道：“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就杀了于少爷。”
应云心中一惊，霍地站起，没想到珠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知为何，觉得脖子处嗖嗖冒风。应云觉得很多事情，往往是一可以二，二可以一，自己做事，往往率性而行，觉得无可无不可，全没有想到珠娘会有这种非二即一，非一即二的抉择。
“有必要吗？这又是何必。”应云想。
珠娘却缓缓地跪下，给应云磕头，道：“应公子，你是好人。你对珠娘，其实很好。珠娘这几天也想了很多，珠娘那样对你，你都不生气，还让陶婶和小莲以家主之礼待珠娘，珠娘也很是知足。但珠娘是个不会拐弯的性子，一旦认准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
珠娘说完，回转身来，就去收拾东西。
应云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珠娘道：“应公子既然已经放了珠娘，这里的一切和珠娘都没什么关系，我在这里呆下去也不好，白吃白住，没来由还要看人脸色。”
应云平静下来，说道：“你不必如此，有我应云吃的，就有你吃的。谁说珠娘与我应云无关，我是把你当作亲妹妹看的。你就不要有什么不好意思了。如果你不信，应云可以与你焚香结拜，永世不变。”
珠娘凝神静立：“公子为什么要这样？”
应云笑笑，道：“我在洛阳也没什么根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是想有人能够说说话，待找到那个于少爷，我就让他带你走就是。”
应云又想起孟观所说的话，孟观说这珠娘恐怕不再理会那于少爷了，看来孟大哥对女人心还是不大了解。
“我还是走吧，我真的不可以……”珠娘说道。
应云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别的事不用提了，你一个单身女子，出去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应云的罪过了。这事不要再争执了。”
说着，应云转身出门，故作闲适，心虽却是如倒了染缸。
珠娘看着应云的背影，嘴角忽然浮起笑容，甚至想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
出门见陶婶和小莲都在探头探脑，应云一症，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陶婶脸上带笑，道：“少东家，我和小莲听见屋内姑娘说得那么大声，很害怕又闹出那天的事来，一直在担心。”
小莲满脸娇羞，红着脸道：“少东家，你真是好人，小莲从来没见过少东家这样的人，能这样为女子着想。”
应云却不以为意，道：“好人不好人，我自己都不大清楚。很多事情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谁大声就可以的，没事的。”
应云不想纠缠，问道：“孟大哥今天来过没有？”
陶婶赶紧道：“孟大爷已经在前厅等着了，刚才派人来找你，我见你和姑娘还有事要说，就没让回。”
应云却瞪起了眼睛，道：“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孟大哥找我，都要马上禀报，不管我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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