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生日礼物
目录：玩火妈咪| 作者：欧阳沙沙| 类别：都市言情
肇事者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自身的安危，踉跄着移到筱雅身边，吃力的托起她的身子“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疼，好疼。妈妈，傲，你们不要抛弃我……”腥热的黏稠物瞬间流淌，充斥着鼻腔。筱雅的意识在涣散，一幕幕往事在眼前重现—
在银爷爷的斗室内完成最后一道工艺，筱雅面带笑容的将一枚精心制作的吊坠放在手心里，反复检查，确认无瑕疵后才将其小心翼翼的装入珠宝盒。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为了赚钱养家，没有学历，更没有靠山的妈妈只能委屈自己在一家酒吧里当舞女。每天深夜回家，全身都是难闻的酒味。
现在，她已经十三岁了，这些年靠捡破烂，帮同学制作小挂饰，还有在夜排档打零工攒了些钱。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便是这次全市的青少年服装设计大赛，她竟然取得了一等奖。获奖证书已在她书包里，至于那笔为数可观的奖金，明天可以让妈妈去银行领一下。由于她还未成年，没有自己银行帐户，所以只能由监护人前去领取。
她期盼着噩运结束，幸福早日实现。
“妈妈，我回来了！”今天中午打电话回家时妈妈还没出门，为了给她个惊喜，筱雅编了个理由让她留在家等她一起吃晚饭。妈妈也欣然答应。因为早上出门忘带钥匙，筱雅只能敲门请妈妈过来开门。只是，她的手刚轻轻触碰到门板，那扇不甚牢固的门便‘吱嘎’一声自动打开了。
“唉，这锁早该坏了。”筱雅不以为意，由于租金便宜，房东对这栋年久失修的房子也不怎么在意，所以这门锁坏了许久都没有情人修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筱雅顶多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明天去买把新锁。她走进玄关，未见到妈妈的身影。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
“咦，妈妈去哪了？”筱雅越过客厅推开卧室的门，结果满地的狼籍把她吓了一跳。衣服，CD，纸片，碎布，扔了一地。翻倒的茶几下还有一只破碎的玻璃杯，窗帘被扯下一半，还有一头半挂在窗户上。被子皱成一团，枕头没了踪迹……意识到异常，筱雅焦急的寻遍家中每个角落。卫生间放纸的暗阁抽屉开在那里，里面的户口本，存折，现金通通不见了！
“妈……”几乎崩溃的筱雅终于明白跟她生活了13年的母亲已将她抛弃。“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那枚生日礼物。双手抱头，借孱弱的肩膀给自己寻找温暖。眼睛是干涩的，呼吸困难而急促。她的世界塌了，那种心碎与无助的感觉已经很久未曾体会。还记得上一次是因为妹妹。
8岁那年，妈妈给她生了个妹妹，当然，她没问妹妹的爸爸是谁。从她懂事开始，妈妈身边的叔叔就不断的更换。有一回，妈妈带了一位很英俊高大的叔叔回来。那段时间，是她看到妈妈最快乐的时光。叔叔总会替她们做好一桌子的饭菜，妈妈也不再酗酒，有时下班回家的时候还会微笑着抱抱她。
几个月后，妹妹就出生了。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吃饱后就是眨巴着嘴，发出‘咕咕’的笑声。
可惜，妹妹出生后，那位叔叔就消失了，妈妈的脾气变得更坏。她依旧留恋在夜店当她的舞女，身边的叔叔还是不断更换。照顾妹妹的责任全都落在她肩上。
有一次半夜，妹妹突然发高烧，呕吐不止，她吓坏了，抱着妹妹去妈妈上班的店里找她，结果看到她被几个酒鬼缠住意图非礼。惊慌中她跑到对面街道打电话报警。妈妈得救了，那些酒鬼也被带回警局，可妈妈非但没有感激她还有指责她多事。从那以后，妈妈对她的态度彻底改变了。稍有不顺心的事就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而这个时候，妹妹总会扯开嗓门大哭。妈妈就会像发疯似的扯住妹妹的头发说她是‘害人精’。妹妹很粘她，可能是小小年纪缺乏安全感。为了更好的照顾妹妹，她当了名旁听生。
妹妹第一个会叫的是‘姐姐’。她紧紧的圈住妹妹娇软的身子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原本以为，妹妹会成为她生活的动力，直到有一天，她放学回家，翻便整间屋子都不见那甜美的笑眼。
“妈妈，妹妹呢？”找得累了，她干脆枯坐在客厅等待晚归的母亲。
“她命好，去她有钱的爹家里过日子了。”妈妈不以为然的回答。
“有钱的爹？”她满脸疑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妹妹的爸爸是有钱人。“那以后我能去看她吗？”毕竟这三年来妹妹从未离开她身边过，一下子离开了，她的心空落落的。
“去看她干什么？你又跟他们家没关系，就算你想去人家也不一定会让你见呢。”母亲的眼神满是鄙夷“少去丢人现眼，以后她跟我们没关系了。”
筱雅从不知妈妈会是这种绝情决议的人。毕竟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么能说送掉就送掉，完全没有表现出不舍。“知道了。”难以忽视妈妈警告的眼神，筱雅闷闷的答应。
她的喉咙好干，好涩，像是有根鱼刺卡在那里。
妹妹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筱雅的生活又恢复到空洞、无趣中。直到那天她收废纸的时候无意中拿到一本过期杂志，上面详细介绍了服装设计的许多窍门。
筱雅把杂志带回家，晚上睡觉的时候找来废报纸，学着上面的步骤裁减。
后来，她渐渐学会给自己做衣服。她做的衣服大多都是市面上没有的款式，穿在身上新颖、独特，完全衬托出她的气质。
12岁那年暑假，她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居然是男孩子的情书。
惊讶的瞪大眼睛仰望天空。过去的12年，她就是只不被人重视的丑小鸭。然而今天，这封粉色信纸折成心型的情书却给她带来无比的幸福。原来，受人欣赏、关注的感觉竟如此美妙。
她给自己买了个日记本，开始把自己的小秘密锁进日记里。追求者越来越多，可她始终笑着婉言拒绝。生活依然平淡，妈妈时常夜不归宿，她越加独立、坚强，并开始慢慢有了存款。她欣慰着有天能让妈妈摆脱舞女生涯，变得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惜—
银爷爷向她保证过，只要妈妈看到她亲手做的生日礼物会很开心。只是现在，妈妈抛弃了她，更别提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幸福一下子远去，房子退了租。带着阳台上那株盛开的黑色曼陀罗搬进银爷爷的小斗室。
“孩子，放心吧，银爷爷在的地方就会是家。”苍老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是啊，银爷爷这么大年纪，孤单一人，不也过得很好吗？她露出久违的笑容，开心的接受银爷爷的关怀，直到居委会大妈找上门。银爷爷的破房子被拆迁商征用了，她被送到福利院，正式成为一名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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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好疼。妈妈，傲，你们不要抛弃我……”腥热的黏稠物瞬间流淌，充斥着鼻腔。筱雅的意识在涣散，一幕幕往事在眼前重现—
在银爷爷的斗室内完成最后一道工艺，筱雅面带笑容的将一枚精心制作的吊坠放在手心里，反复检查，确认无瑕疵后才将其小心翼翼的装入珠宝盒。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为了赚钱养家，没有学历，更没有靠山的妈妈只能委屈自己在一家酒吧里当舞女。每天深夜回家，全身都是难闻的酒味。
现在，她已经十三岁了，这些年靠捡破烂，帮同学制作小挂饰，还有在夜排档打零工攒了些钱。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便是这次全市的青少年服装设计大赛，她竟然取得了一等奖。获奖证书已在她书包里，至于那笔为数可观的奖金，明天可以让妈妈去银行领一下。由于她还未成年，没有自己银行帐户，所以只能由监护人前去领取。
她期盼着噩运结束，幸福早日实现。
“妈妈，我回来了！”今天中午打电话回家时妈妈还没出门，为了给她个惊喜，筱雅编了个理由让她留在家等她一起吃晚饭。妈妈也欣然答应。因为早上出门忘带钥匙，筱雅只能敲门请妈妈过来开门。只是，她的手刚轻轻触碰到门板，那扇不甚牢固的门便‘吱嘎’一声自动打开了。
“唉，这锁早该坏了。”筱雅不以为意，由于租金便宜，房东对这栋年久失修的房子也不怎么在意，所以这门锁坏了许久都没有情人修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筱雅顶多皱了皱眉头，心想着明天去买把新锁。她走进玄关，未见到妈妈的身影。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
“咦，妈妈去哪了？”筱雅越过客厅推开卧室的门，结果满地的狼籍把她吓了一跳。衣服，CD，纸片，碎布，扔了一地。翻倒的茶几下还有一只破碎的玻璃杯，窗帘被扯下一半，还有一头半挂在窗户上。被子皱成一团，枕头没了踪迹……意识到异常，筱雅焦急的寻遍家中每个角落。卫生间放纸的暗阁抽屉开在那里，里面的户口本，存折，现金通通不见了！
“妈……”几乎崩溃的筱雅终于明白跟她生活了13年的母亲已将她抛弃。“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她跪在地上，紧紧的握住手中的那枚生日礼物。双手抱头，借孱弱的肩膀给自己寻找温暖。眼睛是干涩的，呼吸困难而急促。她的世界塌了，那种心碎与无助的感觉已经很久未曾体会。还记得上一次是因为妹妹。
8岁那年，妈妈给她生了个妹妹，当然，她没问妹妹的爸爸是谁。从她懂事开始，妈妈身边的叔叔就不断的更换。有一回，妈妈带了一位很英俊高大的叔叔回来。那段时间，是她看到妈妈最快乐的时光。叔叔总会替她们做好一桌子的饭菜，妈妈也不再酗酒，有时下班回家的时候还会微笑着抱抱她。
几个月后，妹妹就出生了。那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吃饱后就是眨巴着嘴，发出‘咕咕’的笑声。
可惜，妹妹出生后，那位叔叔就消失了，妈妈的脾气变得更坏。她依旧留恋在夜店当她的舞女，身边的叔叔还是不断更换。照顾妹妹的责任全都落在她肩上。
有一次半夜，妹妹突然发高烧，呕吐不止，她吓坏了，抱着妹妹去妈妈上班的店里找她，结果看到她被几个酒鬼缠住意图非礼。惊慌中她跑到对面街道打电话报警。妈妈得救了，那些酒鬼也被带回警局，可妈妈非但没有感激她还有指责她多事。从那以后，妈妈对她的态度彻底改变了。稍有不顺心的事就将她骂得狗血淋头。而这个时候，妹妹总会扯开嗓门大哭。妈妈就会像发疯似的扯住妹妹的头发说她是‘害人精’。妹妹很粘她，可能是小小年纪缺乏安全感。为了更好的照顾妹妹，她当了名旁听生。
妹妹第一个会叫的是‘姐姐’。她紧紧的圈住妹妹娇软的身子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原本以为，妹妹会成为她生活的动力，直到有一天，她放学回家，翻便整间屋子都不见那甜美的笑眼。
“妈妈，妹妹呢？”找得累了，她干脆枯坐在客厅等待晚归的母亲。
“她命好，去她有钱的爹家里过日子了。”妈妈不以为然的回答。
“有钱的爹？”她满脸疑惑。从未听母亲提起过妹妹的爸爸是有钱人。“那以后我能去看她吗？”毕竟这三年来妹妹从未离开她身边过，一下子离开了，她的心空落落的。
“去看她干什么？你又跟他们家没关系，就算你想去人家也不一定会让你见呢。”母亲的眼神满是鄙夷“少去丢人现眼，以后她跟我们没关系了。”
筱雅从不知妈妈会是这种绝情决议的人。毕竟女儿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她怎么能说送掉就送掉，完全没有表现出不舍。“知道了。”难以忽视妈妈警告的眼神，筱雅闷闷的答应。
她的喉咙好干，好涩，像是有根鱼刺卡在那里。
妹妹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筱雅的生活又恢复到空洞、无趣中。直到那天她收废纸的时候无意中拿到一本过期杂志，上面详细介绍了服装设计的许多窍门。
筱雅把杂志带回家，晚上睡觉的时候找来废报纸，学着上面的步骤裁减。
后来，她渐渐学会给自己做衣服。她做的衣服大多都是市面上没有的款式，穿在身上新颖、独特，完全衬托出她的气质。
12岁那年暑假，她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居然是男孩子的情书。
惊讶的瞪大眼睛仰望天空。过去的12年，她就是只不被人重视的丑小鸭。然而今天，这封粉色信纸折成心型的情书却给她带来无比的幸福。原来，受人欣赏、关注的感觉竟如此美妙。
她给自己买了个日记本，开始把自己的小秘密锁进日记里。追求者越来越多，可她始终笑着婉言拒绝。生活依然平淡，妈妈时常夜不归宿，她越加独立、坚强，并开始慢慢有了存款。她欣慰着有天能让妈妈摆脱舞女生涯，变得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惜—
银爷爷向她保证过，只要妈妈看到她亲手做的生日礼物会很开心。只是现在，妈妈抛弃了她，更别提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幸福一下子远去，房子退了租。带着阳台上那株盛开的黑色曼陀罗搬进银爷爷的小斗室。
“孩子，放心吧，银爷爷在的地方就会是家。”苍老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是啊，银爷爷这么大年纪，孤单一人，不也过得很好吗？她露出久违的笑容，开心的接受银爷爷的关怀，直到居委会大妈找上门。银爷爷的破房子被拆迁商征用了，她被送到福利院，正式成为一名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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