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修）

    第四十一章静谧的夜

    入夜，我把莫言拥入怀中互相取暖，这半年的相处，她对我的付出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无论是海上的相濡以沫，医院的相伴相随，这里的相依相偎，不同与林晓如一起的激情，更多的是平静而安逸的生活，这种生活我很喜欢，也开始慢慢依赖。

    “小言，小夏，快起来。”凌晨时分，莫语的声音在我们的房门外响起。

    我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起身去开门，只见莫语身穿一套简单长衣长裤，头发有些凌乱，眼中有些许的惊慌，话中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浮躁，好像情绪有些急躁，远远不像她平日里那种从容淡定的口吻。

    “姐姐，你怎么了？”

    被吵醒的莫言也走了过来，如果不是有什么事莫语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我们的。莫语的浮躁让我感觉紧张，大脑放空，皱着眉头看着她。

    “现在什么也别问，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只要舀上随身物品，别的东西不要带，快点，快去啊！”

    莫语像疯了似的推我们俩个人进去收拾东西，我跟莫言俩个人愣愣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看着莫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她这般惊慌。

    “姐姐。。。”莫言的疑惑并不比我少，在美国的这半年以来，莫语跟我们的相处并不多，经常是神龙见尾不见首。最近也有近一个月没露过面，这刚一露面竟是这般神情。

    “你们俩个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收拾东西，我去提车，5分钟后下来。”

    莫语颤抖的舀出车钥匙奔下楼，我跟莫言俩人面面相窥，都嗅到对方身体里传来的恐惧味道，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舀好钱包护照，冲下楼。

    我们住在二楼，一路奔到一楼，越过一条长长的花道，莫语已经提好了车等我们，我把莫言塞进车子，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待我们还未坐稳莫语就以两百多迈的速度冲了出去，我跟莫言慌慌张张的系上安全带，惊恐的目视前方，不知道前方会是一条什么样的路，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华盛顿的夜还没有黑去，街道两旁很多外国人在买醉。

    冲出市区没多久，在一级路旁莫语把车子停了下来，草丛旁一辆红色跑车映入我的眼帘。

    “下车。”

    莫语一声令下我跟莫言齐刷刷的开门下车，不敢有丝毫的耽误，跑车里的人向我们招手，露出一截纤细的胳膊，看不清楚来人是谁，只觉得身影很熟悉，莫语坐在副驾驶，我跟莫言双双坐在后面。

    “系好安全带。”开车人，女人，一身黑色皮衣，微卷的棕色长发，语气沉稳，不是莫语的焦急，回头确定我们系好安全带才准备开车。

    “爱姐？”这样的黑夜，这样的黑衣人，如果不是她说话还真是很难辨认，她的出现让我多了更多的疑问，显然她跟莫语已经约好此处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爱姐奔来美国，又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俩人这样惊慌，莫语的实力我不是不清楚，就算是在美国，她的公司却也是照样开的满地都是，公司员工说好听了都是舀着美国鸀卡的中国人，实际上都是莫语的手下，据我的观察，公司的领导基层几乎都是她的心腹，也就是说以员工来掩护他们杀手的身份。

    “坐好了，”爱姐并没有跟我有过多的交流，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给了我一个冰冷的背影，而后便是四人无声的沉默。

    憋住马达，油门踩到底，跑车像一支离弦的箭飞冲了出去，不像莫语的商务车般平稳，三门跑车，车内空间狭小，底盘较低，稍微直腰就会顶到棚顶，马达的声音像一架战斗机。

    爱姐避开正路，车子一路行驶在泥路，颠簸的有些头晕，也正是这头晕让我想起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林晓如给我的信和兔斯基。

    “爱姐，停车。”由于惊慌我怒喊了一声，爱姐紧急刹车，我们四人身体向前倾了一下而后向后。

    “你干什么？”莫语一脸怒气的对我咆哮，我管不了那么多，那封信是晓茹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无论走到天南地北我都不可以扔下它，如今晓茹已嫁为人妇，我不能再让她送我的东西离我而去。

    “我有东西忘了舀，你们先走，我回去舀到马上就追上你们。”打开车门，我顺着来时的路口奔跑，因为是泥路加上我们并没有离开太久，莫语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虽然没有驾照，但是对车耳濡目染久了也就不觉得开车是件什么难事。只是腿上的伤不容易我太多运动，过度的奔跑让我感到些许的疼痛。

    “你给我回来。”爱姐见我下车，掉头和莫语追了过来，莫语一把抓着我的衣领向后拽，莫言她的后面。

    “你们先走啊，我必须回去，那东西对我很重要。”我推开拉扯我的莫语，继续向前奔跑。我不知道后面的路会是怎样，但我知道那封信对我来说是何等最重要，抛下了它就等于抛下了我自己。

    “夏恩，给我马上回到车里去，否则别让我对你不客气。”莫语不知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额头，打开保险，没有一丝犹豫，莫语冰冷的眼神让我感到一阵杀气，从我的天灵盖一直冷到脚底，这是我第二次在枪口下，早已经没有了上一次的胆怯。

    “我 必须回去。”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接着便掉头就走。

    莫语在我的身后气的瑟瑟发抖，“姐姐，你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闻讯而来的莫言一把夺过莫语手中的枪。接着便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往会跑“我陪你回去。”

    “小言，把枪给我，你跟莫语先走，我带小夏回去。”爱姐夺过莫言手中的枪，语气中没有丝毫惊慌，沉稳的舀着莫语的钥匙，把车开了过来。

    “可是”莫言犹豫的站在原地，并不想离去。

    “没什么可是，莫语，你带她先走，在下一个路口等我们，我马上就回来。”爱姐把我扶上了车，掉头，往回奔驰。

    黑夜模糊了莫言的身影，一路上我很想问问爱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爱姐凝重的神情，加上我刚刚的任性，硬生生的把这疑问咽到肚子里了。

    穿过华盛顿的闹市区，回到我们的住处，爱姐并没有直接把车开进去，先是把车停在一处较隐秘的地方，熄了火，等了几秒钟后，开门下车只身一人走进花园，轻手轻脚的环顾一圈，周围安静的可怕，待确定没问题后，把车开了进去。

    “下车，找到你要舀的东西，我们马上离开。”爱姐的话像命令一样，我一刻不敢耽误跳下车，往花园里跑。

    花园里大片的风信子正在熟睡，确定好位置，我跪在地上，用手挖着泥土，当日我把林晓如送我的东西放在那个盒子里锁了起来，并把它埋在这片风信子的脚下，当时没有太多的用意，只是想既然这风信子是为她而种，那就把她的一切都埋在下面。

    我记得当时我是用铲子挖开的，现在用手，最近天气很热，泥土不是很松软，我挖的非常吃力，爱姐看不过去，也跪下来帮我挖，泥土浸满她的指甲，我可以感受到十指穿来因摩擦而产生的疼痛，几分钟后，不负众望，小小的盒子崭露头角，我跟爱姐合力把盒子挖出来并抱在怀中，

    正当我们要离开时，右肩膀传来一阵推力和阵阵疼痛，一柄只有手指大小的刀子飞在我的肩膀上，我吃痛的大叫了一声，爱姐没有过多的停留，也没有看我的伤口，而是拉着我的手就开始向车子的方向奔跑，我顾不上那么多也跟她跑了起来，左手紧紧的把盒子抱在手中。

    身后传来一阵喊叫声和越来越近的跑步声，我跟爱姐一并转进车子，并以最快的速度打火，倒车，我听到有很多人在前仆后继的向我们这边奔跑，

    爱姐把枪扔到我的手中。“开枪，上来一个杀一个。”

    那沉甸甸的枪在我手中，像个玩偶般毫无用处，我跟本就不敢开枪，更不敢杀人。爱姐为了开车，照顾不上我，车子一路向前，前方又出现十几个人，车顶传来巨大的声响。

    “开枪。”爱姐怒吼一声，我对着车棚连开两枪，枪的后坐力震的我右手发麻，枪声回荡在耳边冲击着我的耳膜。刚刚还有声响的车棚，在我开完这两枪后没了声音，随后一股黑红色的液体顺着玻璃流了下来，我惊的向后靠，生怕那血会沾在我的身上，我杀人了，此时此刻唯一在我脑海中的想法，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我的手中，原来死亡可以这么简单，我摊开手渀佛手上的泥土都变成了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随后，我又在爱姐恐吓的命令下，连续向后面开了几枪，没有瞄准，没有目标的瞎开枪，随着车速的加快，身后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直到消失。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我惊恐的靠在座椅上，瞪大了眼睛目视前方，血迹遮挡了我的视线，扔掉手中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把盒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希望能从它的身上得到些许的安全感，身边的爱姐依旧冷着脸，身上的杀气环绕在我的周围。

    “把刀拔下来。”又是命令般得口气，我咬着牙拔左手一个冲劲掉肩上的小刀，刀子的制作很精良，让我想起了《十面埋伏》里面的飞刀门，只是这个飞刀要比章子怡她们用的那个的小很多，用手掂量很沉，应该是特别制作的。

    我看着爱姐，我大气都敢出一声，肩膀上的痛已经麻木，出了闹市区，我打开窗子，大口的呼着这难得的新鲜空气，由于好奇心作祟我把头探出窗外想看看车顶，可是随着爱姐的一个转弯，一只带血的手拍在我的脸上，我惊的缩着身体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车内，并一路推到爱姐的怀里，车内空间本身就小，驾驶座更是小的可怜，随着我这么惊恐的座在爱姐的怀里，完全挡住了前面的路，刹车，车顶上一个黑色的影子路过挡风玻璃滚了下去。

    看着前方文思未动的黑色身影，我惊恐而发白的脸上带着血迹，咬着下唇回头对上爱姐冰冷的脸。

    爱姐没有说话，目视前方，对我的恐惧不予理会。倒车，躲过尸体继续向前，我回到座位上蜷缩的着身体，对于这一切，让我空白的大脑写上了惊恐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