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那拉冷静对风波
目录：帝国之巅：通往坤宁| 作者：贺兰嫣| 类别：玄幻奇幻
到后半夜，胤禛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们都坐在书房，焦急地等待。
枯灯易瘦，几人大眼瞪小眼，终于，性音忍不住了：“这样非把和尚急死不可。福晋，您就许我过去听听吧。”
“不行，”我制止性音，“太子调兵非同小可，烟波致爽斋一定加强了护卫，你这样过去，就是自投罗网。咱们一定要镇静，等到最后才动。”
“可怎么镇静！墨香墨雨回来说烟波致爽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爷进去两个时辰了，是好是歹都不知道啊！”
“好好，性音，你别急。”慕凌风道，“论着急，福晋比谁都急。四爷吉人天相，定不会出事的。”
“唉！”
戴铎清清嗓子：“大德之人必有其位，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一去，说不定好风就朝着咱们吹了。”
“这一去太子被废是必然的。”文觉道，“可是风好不好，现在还说不准。戴先生别忘了，咱们是‘太子党’呐！”
“福福晋，高管家回来了！”墨雨爬上檐阶，在窗外冲我大喊。
我看向外面，见高福儿一头一脸的雪，向书房跑来。
“如何，情形怎样了？”
高福儿擦了脸上雪水道：“福儿没能进宫门，透过门缝看，爷们儿都是跪着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陪跪了会皇上就召了他们进屋。张中堂出来过三回，第一回是把太子赶出来跪着，第二回把大阿哥叫了进去，第三回让太子跪在了廊檐下干净的地方。”
“皇上还是舍不得太子受罪。”文觉道。
慕凌风问：“还有呢？”
福儿摇头：“一点消息透不出来。丑时福儿看见一个蒙古侍卫出门，靴子里夹了本黄绫折子……”
戴铎冷道：“那是废太子的命令！”
福儿吃惊地“啊”了一声，我扫了精明的戴铎一眼，想起以前胤禛琢磨过的一件事。
人太聪明不是坏处，坏就坏在，嘴上不知收敛。戴铎脑子太聪明，可惜，总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发怔的时候，慕凌风问：“其他各府怎样反应的？”
“福儿回来时，遇到了八爷府的人。”
“他们做什么的？”我问。
“送饭的。”
“好，”我点头。
“福晋要去么？”
“不去。”我站起身，从书房衣柜抽出两件大毛斗篷，命雪雁装在盒子里，交给高福儿道：“一件四爷的，一件十三爷的，你去探探八爷府的人，他们要能把饭送进去，你就把这两件衣裳也送进去。他们若不放你进也千万不能强，人怎样做你就怎样做，四爷交代你的话一字不漏记着，回来告诉我。”
他接过衣盒子，道“好”。我叫住他，从火炭里钳起两个山芋，“外面冷，吃点东西去去寒了再走。”
“哎，好，谢谢福晋！”高福儿傻笑着接过烫手的山芋，我微笑着看他，说：“进去了，告诉四爷，园子里一切都好，福晋应付得住。还有，咱们都是凭良心做人，太子落难千万别落石，不是君臣还是兄弟。”
“嗯！”福儿含着山芋答应，我转头看向窗外，雪总算停了。
天色渐渐发白，文觉窝在椅子里睡熟，慕凌风犹睁着带红血丝的眼，陪我守候。
“你在怕什么？”阴影中，慕凌风问。
“君心难测。”我道，眼前恍惚是康熙暴怒的神情。
“四嫂，四嫂！”雨媛的叫声把屋内几人猛地惊醒，她连斗篷都没穿，脸上满是惊恐，“可怎么办，他们跪一夜了都！里面传出的口信，皇阿玛晚上晕了好多回，当着兄弟们的面把太子废了！您快拿拿主意，我们要怎么办呐！”
“坐下，雨媛。”我道，她在门口直跺脚：“事情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坐得住！快些的四嫂，咱们也去烟波致爽斋向皇阿玛求情吧！”
我让绾玉扶她进来，道：“这话嫂子听不懂了，什么叫‘也’什么叫‘求情’？”
她皱着眉头：“刚才我骑马来的时候遇到了三嫂和八嫂、九嫂，她们都是昨晚一宿不敢合眼睛，天一亮就去求情的。嫂子您说，好好的，又调兵又打架，把爷们儿叫到院子里跪一晚，搁在哪个媳妇心头过得去？咱们尚且急成这样，二嫂被锁在太子宫里，该是何等心情？好嫂子，雨媛求您，与其在这坐着什么都不知道瞎着急，还不如就去烟波致爽斋陪着爷们儿跪，兴许皇阿玛可怜咱们，会开恩……”
“绾玉，给十三福晋盛一碗红枣桂圆粥来。”
“四嫂！”雨媛急得站起来，“您可急死我了！四哥在雪地里跪一宿了，您就不心疼？！”
我道：“跟你心疼胤祥的心情是一样的。”
“那您还搁这儿优哉游哉？”
我垂头叹口气。哪里敢优哉游哉，是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再着急，就断了。
“坐下……”
“四嫂！”
“坐下了四嫂跟你好好说，听话，吃点东西。”我拍着身旁椅子要雨媛坐下，示意慕凌风等人离开。
走到最后一个文觉的时候，跟着走了出去。
化雪天比下雪更冷，呼呼的北风十分刺骨。慕凌风见到我有话对文觉讲也折了回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吩咐文觉：“你尽快回趟京城，找年羹尧谈谈，说四爷愿意给他抬旗籍，上三旗的。”
“这……”文觉有些迟疑，把包衣抬成上三旗正儿八经的旗人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在这关键的时候，意图太明显。
我道：“趁现在知道废太子事情的人不多，其他阿哥还没有行动，咱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抬旗的事你别想可行不可行，四爷不做，我的娘家还在呢。我说什么你记什么，跟他好好谈，最好抓着点把柄，要他服服帖帖。”
文觉理会：“福晋请讲。”
“他做京官挺久了，四爷觉得他才可大用，预备保荐他做四川巡抚。”
“是。”
“福晋很喜欢年家小妹，要为她定亲。”
“你！”慕凌风情不自禁叫我一声，我没理他，继续道：“还有，年羹尧的第三房小妾前年打死过使女，案子没结，你提醒提醒他，别忘了主子恩威。”
“是的了。”文觉点头答着，慕凌风一直未走，问：“你就这样背着他把年小妹招进屋来？”
“急什么，她还没长成人呢。”我冷道，“年氏嫁进门，至少还有个五七年。这么长时间，还怕我们收买不了年羹尧？”
“年羹尧，年羹尧，你是个女人呀，年小妹进门时，有你的好醋吃！”
“吃醋如何，不吃醋如何？年羹尧是我的棋子，年月如是棋子的棋子，用之即弃，谁奈我何？”我说，“李显祖去过昆仑，那东西必在西边，我需要有个人帮我盯着那东西。更何况将来的‘大将军王’拥兵十万，咱们要没有年羹尧卡住他的喉咙，即使制得服京城群龙，也敌不过大军压境。两相权衡，该不该趁早笼络年羹尧？年月如是年家的心头爱，制约年家，她是最好的人质。”
“你会苦了自己的。”慕凌风不忍心，我淡然一笑：“反正他迟早得有别的女人，皇上罚他雪里跪，就算给我出了气。”
他瞪我，又拍了拍我的肩：“要委屈，找我喝酒去。”
“四嫂，”雨媛在屋里叫，“您在外面窸窸窣窣说什么呢？”
屋里光线比外面暗许多，雨媛已将一碗粥吃得干净。一见我，眉头又皱起来：“您叫我坐下好好说话，自个儿却没见了踪影。您倒是快拿个主意，不然我就一人去了。”
我揉揉眼睛，坐在向火的躺椅，将虎皮褥子搭在腿上，思绪回到整夜忧心的事情，斩钉截铁道：“不能去。”
“三嫂、八嫂都去了！”
这丫头和胤祥的性子愈来愈像，两句话说不好就要炸。
我按住她，说：“信四嫂的，四嫂比她们更了解皇阿玛。这个关头，无论四爷十三爷在里面受什么折磨，只要皇阿玛不召，做媳妇的决不可以轻举妄动，尽到女人的本分就成。”
“我的本分是照顾好他！”雨媛撅嘴，我点头劝：“你说得没错，可是你再想想，咱们遇到的是什么事，是废太子！不仅大清第一遭，放在历朝历代都罕见，试问这种情形下，有女人说话的份儿？家国天下，关系国本，我们过去陪着跪，像什么，像不像干政，像不像是对皇阿玛决定的指手画脚？”
雨媛张张嘴，我抬手止住她，说：“站在皇阿玛立场咱们再想想。未时病殁胤祄，申时软禁二哥，戊时叛兵逼宫，丑时废黜太子，辰时媳妇们再跪他求情，请他原谅皇子，老人家心里该怎么想？他生气，他教训儿子们，媳妇们哪有立场掺和？你想想这又像什么，像不像逼宫，像不像说皇阿玛的圣旨不管用？再换个角度，放在四爷、十三爷身上去想。‘求情’，什么叫‘求情’，犯了错才要求情，他们有犯过错么？你着急嫂嫂也着急，四爷的身子骨还比不上十三弟的好，他三十多的人往雪地里跪，嫂嫂想想就要抹眼泪。太子落难了，四爷十三爷平素都跟太子走得近，皇上火头上，还不知会怎样迁怒。咱们没有三福晋、八福晋的靠山硬胆子壮，往烟波致爽斋一跪，只会更添嫌憎，给爷们惹更多的麻烦。听嫂子的话，安安分分守在狮子园，有消息福儿自然会回来告诉我们的。”
“我放心不下啊。”雨媛扑在我的怀里，我安慰道：“嫂嫂把吃的穿的都送过去了。虎毒不食子，更别说皇阿玛是那样祥和的人。”
在书房守了整整一天。
傍晚，天又下起小雪。远远的，高福儿举着油纸伞领一个身影进门。瘦瘦高高，裹在一袭深黑的大毛披风里。
心中忽而兵荒马乱，雨媛看着那孤高的黑影，泪如雨下。
我们都坐在书房，焦急地等待。
枯灯易瘦，几人大眼瞪小眼，终于，性音忍不住了：“这样非把和尚急死不可。福晋，您就许我过去听听吧。”
“不行，”我制止性音，“太子调兵非同小可，烟波致爽斋一定加强了护卫，你这样过去，就是自投罗网。咱们一定要镇静，等到最后才动。”
“可怎么镇静！墨香墨雨回来说烟波致爽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爷进去两个时辰了，是好是歹都不知道啊！”
“好好，性音，你别急。”慕凌风道，“论着急，福晋比谁都急。四爷吉人天相，定不会出事的。”
“唉！”
戴铎清清嗓子：“大德之人必有其位，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一去，说不定好风就朝着咱们吹了。”
“这一去太子被废是必然的。”文觉道，“可是风好不好，现在还说不准。戴先生别忘了，咱们是‘太子党’呐！”
“福福晋，高管家回来了！”墨雨爬上檐阶，在窗外冲我大喊。
我看向外面，见高福儿一头一脸的雪，向书房跑来。
“如何，情形怎样了？”
高福儿擦了脸上雪水道：“福儿没能进宫门，透过门缝看，爷们儿都是跪着的。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陪跪了会皇上就召了他们进屋。张中堂出来过三回，第一回是把太子赶出来跪着，第二回把大阿哥叫了进去，第三回让太子跪在了廊檐下干净的地方。”
“皇上还是舍不得太子受罪。”文觉道。
慕凌风问：“还有呢？”
福儿摇头：“一点消息透不出来。丑时福儿看见一个蒙古侍卫出门，靴子里夹了本黄绫折子……”
戴铎冷道：“那是废太子的命令！”
福儿吃惊地“啊”了一声，我扫了精明的戴铎一眼，想起以前胤禛琢磨过的一件事。
人太聪明不是坏处，坏就坏在，嘴上不知收敛。戴铎脑子太聪明，可惜，总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发怔的时候，慕凌风问：“其他各府怎样反应的？”
“福儿回来时，遇到了八爷府的人。”
“他们做什么的？”我问。
“送饭的。”
“好，”我点头。
“福晋要去么？”
“不去。”我站起身，从书房衣柜抽出两件大毛斗篷，命雪雁装在盒子里，交给高福儿道：“一件四爷的，一件十三爷的，你去探探八爷府的人，他们要能把饭送进去，你就把这两件衣裳也送进去。他们若不放你进也千万不能强，人怎样做你就怎样做，四爷交代你的话一字不漏记着，回来告诉我。”
他接过衣盒子，道“好”。我叫住他，从火炭里钳起两个山芋，“外面冷，吃点东西去去寒了再走。”
“哎，好，谢谢福晋！”高福儿傻笑着接过烫手的山芋，我微笑着看他，说：“进去了，告诉四爷，园子里一切都好，福晋应付得住。还有，咱们都是凭良心做人，太子落难千万别落石，不是君臣还是兄弟。”
“嗯！”福儿含着山芋答应，我转头看向窗外，雪总算停了。
天色渐渐发白，文觉窝在椅子里睡熟，慕凌风犹睁着带红血丝的眼，陪我守候。
“你在怕什么？”阴影中，慕凌风问。
“君心难测。”我道，眼前恍惚是康熙暴怒的神情。
“四嫂，四嫂！”雨媛的叫声把屋内几人猛地惊醒，她连斗篷都没穿，脸上满是惊恐，“可怎么办，他们跪一夜了都！里面传出的口信，皇阿玛晚上晕了好多回，当着兄弟们的面把太子废了！您快拿拿主意，我们要怎么办呐！”
“坐下，雨媛。”我道，她在门口直跺脚：“事情都这样了，我还怎么坐得住！快些的四嫂，咱们也去烟波致爽斋向皇阿玛求情吧！”
我让绾玉扶她进来，道：“这话嫂子听不懂了，什么叫‘也’什么叫‘求情’？”
她皱着眉头：“刚才我骑马来的时候遇到了三嫂和八嫂、九嫂，她们都是昨晚一宿不敢合眼睛，天一亮就去求情的。嫂子您说，好好的，又调兵又打架，把爷们儿叫到院子里跪一晚，搁在哪个媳妇心头过得去？咱们尚且急成这样，二嫂被锁在太子宫里，该是何等心情？好嫂子，雨媛求您，与其在这坐着什么都不知道瞎着急，还不如就去烟波致爽斋陪着爷们儿跪，兴许皇阿玛可怜咱们，会开恩……”
“绾玉，给十三福晋盛一碗红枣桂圆粥来。”
“四嫂！”雨媛急得站起来，“您可急死我了！四哥在雪地里跪一宿了，您就不心疼？！”
我道：“跟你心疼胤祥的心情是一样的。”
“那您还搁这儿优哉游哉？”
我垂头叹口气。哪里敢优哉游哉，是心里的弦绷得太紧，再着急，就断了。
“坐下……”
“四嫂！”
“坐下了四嫂跟你好好说，听话，吃点东西。”我拍着身旁椅子要雨媛坐下，示意慕凌风等人离开。
走到最后一个文觉的时候，跟着走了出去。
化雪天比下雪更冷，呼呼的北风十分刺骨。慕凌风见到我有话对文觉讲也折了回来，疑惑地看着我。
我吩咐文觉：“你尽快回趟京城，找年羹尧谈谈，说四爷愿意给他抬旗籍，上三旗的。”
“这……”文觉有些迟疑，把包衣抬成上三旗正儿八经的旗人并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在这关键的时候，意图太明显。
我道：“趁现在知道废太子事情的人不多，其他阿哥还没有行动，咱们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抬旗的事你别想可行不可行，四爷不做，我的娘家还在呢。我说什么你记什么，跟他好好谈，最好抓着点把柄，要他服服帖帖。”
文觉理会：“福晋请讲。”
“他做京官挺久了，四爷觉得他才可大用，预备保荐他做四川巡抚。”
“是。”
“福晋很喜欢年家小妹，要为她定亲。”
“你！”慕凌风情不自禁叫我一声，我没理他，继续道：“还有，年羹尧的第三房小妾前年打死过使女，案子没结，你提醒提醒他，别忘了主子恩威。”
“是的了。”文觉点头答着，慕凌风一直未走，问：“你就这样背着他把年小妹招进屋来？”
“急什么，她还没长成人呢。”我冷道，“年氏嫁进门，至少还有个五七年。这么长时间，还怕我们收买不了年羹尧？”
“年羹尧，年羹尧，你是个女人呀，年小妹进门时，有你的好醋吃！”
“吃醋如何，不吃醋如何？年羹尧是我的棋子，年月如是棋子的棋子，用之即弃，谁奈我何？”我说，“李显祖去过昆仑，那东西必在西边，我需要有个人帮我盯着那东西。更何况将来的‘大将军王’拥兵十万，咱们要没有年羹尧卡住他的喉咙，即使制得服京城群龙，也敌不过大军压境。两相权衡，该不该趁早笼络年羹尧？年月如是年家的心头爱，制约年家，她是最好的人质。”
“你会苦了自己的。”慕凌风不忍心，我淡然一笑：“反正他迟早得有别的女人，皇上罚他雪里跪，就算给我出了气。”
他瞪我，又拍了拍我的肩：“要委屈，找我喝酒去。”
“四嫂，”雨媛在屋里叫，“您在外面窸窸窣窣说什么呢？”
屋里光线比外面暗许多，雨媛已将一碗粥吃得干净。一见我，眉头又皱起来：“您叫我坐下好好说话，自个儿却没见了踪影。您倒是快拿个主意，不然我就一人去了。”
我揉揉眼睛，坐在向火的躺椅，将虎皮褥子搭在腿上，思绪回到整夜忧心的事情，斩钉截铁道：“不能去。”
“三嫂、八嫂都去了！”
这丫头和胤祥的性子愈来愈像，两句话说不好就要炸。
我按住她，说：“信四嫂的，四嫂比她们更了解皇阿玛。这个关头，无论四爷十三爷在里面受什么折磨，只要皇阿玛不召，做媳妇的决不可以轻举妄动，尽到女人的本分就成。”
“我的本分是照顾好他！”雨媛撅嘴，我点头劝：“你说得没错，可是你再想想，咱们遇到的是什么事，是废太子！不仅大清第一遭，放在历朝历代都罕见，试问这种情形下，有女人说话的份儿？家国天下，关系国本，我们过去陪着跪，像什么，像不像干政，像不像是对皇阿玛决定的指手画脚？”
雨媛张张嘴，我抬手止住她，说：“站在皇阿玛立场咱们再想想。未时病殁胤祄，申时软禁二哥，戊时叛兵逼宫，丑时废黜太子，辰时媳妇们再跪他求情，请他原谅皇子，老人家心里该怎么想？他生气，他教训儿子们，媳妇们哪有立场掺和？你想想这又像什么，像不像逼宫，像不像说皇阿玛的圣旨不管用？再换个角度，放在四爷、十三爷身上去想。‘求情’，什么叫‘求情’，犯了错才要求情，他们有犯过错么？你着急嫂嫂也着急，四爷的身子骨还比不上十三弟的好，他三十多的人往雪地里跪，嫂嫂想想就要抹眼泪。太子落难了，四爷十三爷平素都跟太子走得近，皇上火头上，还不知会怎样迁怒。咱们没有三福晋、八福晋的靠山硬胆子壮，往烟波致爽斋一跪，只会更添嫌憎，给爷们惹更多的麻烦。听嫂子的话，安安分分守在狮子园，有消息福儿自然会回来告诉我们的。”
“我放心不下啊。”雨媛扑在我的怀里，我安慰道：“嫂嫂把吃的穿的都送过去了。虎毒不食子，更别说皇阿玛是那样祥和的人。”
在书房守了整整一天。
傍晚，天又下起小雪。远远的，高福儿举着油纸伞领一个身影进门。瘦瘦高高，裹在一袭深黑的大毛披风里。
心中忽而兵荒马乱，雨媛看着那孤高的黑影，泪如雨下。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帝国之巅：通往坤宁》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帝国之巅：通往坤宁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