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

目录:重生女大兵| 作者:-云蒸霞蔚| 类别:都市言情

    到了后半夜,水湄好容易恍恍惚惚地入了睡——恶梦做个不停,可就是没法自己醒来、一时梦魇缠身、汗湿里衣,好在巩大姐睡的警觉,听到了水湄的呓语声后,叫醒了她。

    水湄自梦魇脱身那半刻神思迷糊、有点儿不知身在何处——眼前是个有点脸熟的女孩子、四周是陌生的住宿环境。半响过后,水湄才完全清醒过来——女孩子是巩大姐、环境是自己现如今所就读的军校宿舍里。蓦地醒悟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没有每次恶梦惊醒后家人的拍哄拥抱、身边不是家人、不是哥,水湄心中一恸——本就因恶梦流泪的眼睛、更是不由她的流的更多更快了。

    把巩大姐吓得直要背她去医务室——以为她身体出问题、病、痛之类的。

    水湄忙咽下眼泪、清喉咙解释——只是做了恶梦。

    巩大姐心想——水妹娃儿个子虽说是低不到那去,156cm,可真实年龄毕竟是小,还是个孩子呢!做个恶梦也能哭成这样?!巩大姐不由的眼里就带了几分笑意,说了几句“梦都是假的、当兵的应该坚强”之类的话。

    水湄瞅着巩大姐的笑意,有些念头这才明明白白地在心里堂亮起来,以至于心里更加难受了,想了想,才期期艾艾地腆着脸和巩大姐商量——请巩大姐不要把自己做恶梦哭的事告诉别人。

    巩大姐见水湄不好意思、怕羞的样子,更觉得水湄是个小孩子了,巩大姐性子体贴,自是连声答应了水湄,她见水湄颇有些不自在的神情,便想着还是转移个话题、打个茬儿避过去,别让水妹娃儿尴尬的好。

    这说点儿啥好呢?巩大姐左右寻思间一扭头瞅见时间了,嘿!得,看看也快到六点了,干脆就转移到叫大伙儿一块起床洗漱的事上算了。被叫醒的众女也都麻利地的很,没谁抱怨不让多睡会儿懒觉的——开玩笑!今天能出去玩哪,傻了才不积极。

    水湄松了口气——巩大姐转身去挨个叫大伙儿起床、不再注意自己了,水湄就赶紧收拾,先一步去了水管跟前用冷水浸了毛巾敷眼睛,不然别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哭过。

    清晨此时、连六点都不到,整排水池子跟前这会儿就只有水湄一个人,不用赶着两下洗完好给别的同学让地方,水湄干脆就把整个脸都浸入了脸盆里。水湄想着刚刚巩大姐见自己做恶梦哭时的反应,也想着自家人见自己做恶梦哭时的反应,心里只得一个念头——唯自家人才会那样地着紧自己。

    是的,只有家人才会那样为自己关切忧心,唯恐自己受半点委曲、遭半点罪!这就是水湄刚才突如其来的袭上心间的念头——不是因她做了个恶梦就哭泣而感到好笑、也不是要求她要坚强之类的,而是担心又心疼的安慰疼哄她、紧张又着急的查找心理学方面的医书、做安神滋补的食物、一夜不少的耗电亮灯、留人陪床同睡等等。

    唯有家人!水湄叹气——此之心情感悟,其实重生前自己不是都经历过、本就是再明白也不过的了吗?怎么?!重生后过了十多年父母双全、小姨健在、师门关爱、兄弟扶持的顺当日子,就忘记了世事艰辛?人情冷暖了?

    水湄当然明白巩大姐的那一笑中并没有恶意,那是是人之常情,是人家的正常反应。可正是这正常的反应,才反衬出了家人那‘不正常’的反应里,包含了多少关心爱护在里面哪!

    重生前,父母疼宠水湄,旁的人瞅着市长厅长的脸,对水湄也是多做关心状,不管那关心是真是假,可台面上的态度都是做足了的——总规是事事嘘寒、件件问暖的表现、做出十分关心之状的。后来出事了,全体立时全变了脸,人人避之远之,水湄父死母病、失了工作、没了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等。

    水湄心冷了,也没往那避嫌自已的人跟前凑,妈妈也不许她往那些家伙跟前凑,母女两都恶心那臭水沟里蛆虫们——以前还真把它们当人看了,想想都反胃。

    母女都是干净自重之人,自己靠自己的双手过活并不难,虽生活档次有所下降,到也在大众中等水平,自家也落得个心安理得。只无奈‘欲得金腰带,杀人放火受招安。欲好莫行善,修桥铺路无尸骸。’这人世间总是不待见好人哪!好人就是来这世上受罪的。瞧瞧!因被判了包庇罪而没了医保的母女正赶上了国家医疗改革——全国人民都知道,越改越看不起病,医院的门,那就不是平头老百姓随便敢入的地儿,没有个把几个月或几年几十年的血汗钱全供给医院的‘高’觉悟,医院的门、它还真不能进哪!

    妈妈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水湄每次当东西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这一次的钱凑够了,可下一次哪?水湄其实心里隐隐约约的也想到过——真到了下一次,妈妈急需要医治,可自家再没东西可当时,该怎么办哪?

    山穷水尽之时,却峰回路转的——让水湄重生了!重生前生活再怎么清贫(注1),水湄靠的也是自己的双手双脚,干干净净地走在正道上,虽为妈妈的医药时时进当铺,可终究是没逼到绝路上,没真让水湄为了人民币曲膝求人,没真走上弯腰奴颜伺人之路,总算手干净身干净心干净。

    可要真到了那一步哪?为了妈妈、为了重生前世上仅有的牵伴,是的,要不是妈妈还在世上,要不是还有这点不能离弃的温暖,重生前的水湄不可能坚持着、继续留在那个世上,是,活着只是为了世上还有个人关心、疼爱自己的亲人哪!否则,孑然一身、形单影只的,何必继续?重生前不是再清楚不过何为家人?何为旁人了吗?

    水湄心里这会儿的那个滋味哪,真不是言语能表达的了,难受哪——今儿巩大姐的这一笑,实实勾起了水湄的旧伤。

    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有家人不论如何都不会背弃吗?不是早已明白只有家人的关爱是无时限、无条件的吗?

    只是恶梦!水湄心里发苦——怕是哥近日来的疏远,才让那恶梦又来光顾自己了。

    哥这些日子这样的避着自己,难道、难道真的就要这样子、慢慢变地生分了?不成!绝对不成!想想刚才自己让巩大姐从恶梦里叫醒后,没有了哥的安抚拥抱、温言笑语,那一刻,心似空了一样、空荡荡的没个着落、说不出的难受、讲不明的疼、理不清的惶恐,不、不、不要那样,真的,水湄不要那样,绝不!

    天渐渐大亮了,来洗漱的同学们渐渐多了起来,水湄收收心思稳稳神,两三下洗漱完毕,给后面等空水管的人让位。嗯!照镜子,用凉水冰了半会儿,眼睛已看不出来哭过了,好了,稳住稳住,大师父敲打过的‘人得学会自我控制,咱得能自我调节,分清轻重缓急,洞察世事人情’好吧,哥不在身边,世事人情今儿得自己洞察了——今天是新同学到自己家认门的日子,可不能让同学们以为自家不欢迎人哪!

    军校女生到底是行动利索,集合的速度可真是不慢哪!哦!按英子(沙瑛、号英子)五的说法就是“咱们至少比非军校女生少了整理长发的时间不是?”

    水湄到是觉得,除了头发,咱军校女生还有另一大省时要素——衣服。放假外出是允许穿便装的,可水湄一瞅,所有的女生统一都穿着军装,哦!按规定学员章外出必须卸下。全宇宙滴女同胞们应该都认同吧——那卸个章,可比挑选外出衣裙省时N倍哪N倍。

    外出还穿军装?好吧!水湄见同学们都如此,也就随了大流,卸章穿军服。

    嘿!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啥传统哪?!大师父教导过‘小心无大错’。水湄当然是听大师父滴准没错。人家诸葛亮一生都为‘谨慎’两字罢了哪!

    没一会儿,放头批假的女生们就聚全了,点点人数,嗯!齐了。外出批条拿好,咱出发!

    众女生兴高采烈地往大门口走去,个个都恨不得立时就已经站到了大街上、立马就开玩了。只有水湄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看方专有没有可能出现。

    水湄是寻思着——哥也是头批假,也应该是这会儿出门吧?要是能碰上,那、自己本打算的一起回家之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实现吧?至少,从校门出去都得同路去同一个共交车站吧?那样的话,应该能找到机会和哥说几句话,然后兴许就能一起回家一起出去玩,嗯!总之,要找机会多在一起,一定不许继续象现在这么生分,可恶!虽说哥这些天多少是肯和自己讲几句话了,可、可那话讲的——又少又客气,还有,哥都不太看自己了,还有,也不拉着自己的手并肩出入、也不抱着安抚自己、也不笑闹抬杠、也不逗嘴逞强、也不过招比试、也不提疑辩文、感思叹悟、谈天说地、也不、、、、、、可恶,总之是生分!生分!!生分了!!!

    水湄使劲地、努力地、不停气地到处瞅,瞅了一会儿后就感觉不对——自己是在找哥,所以到处看,可周围路人也使劲瞅自己一行人是为啥?

    水湄长的好,时常被人打量自己几眼那是从小就早已习惯了的,可是,也不至于引起如此轰动的效应吧——不是有人、不是打量几眼就过去了,而是所过之处、无人不注目的使劲看,还议论纷纷。

    嘿!这多少有点水湄在国外时被人盯着、嗯!带了几分试探、好奇、研究之类感觉的眼神哪!这并不是平常、正常、一般人们在路上看到一个漂亮女孩子的眼神——欣赏两眼也就转开视线了,而且路人不只是在看水湄一个人,当然,水湄不是说其他的同学不如自己好看,没那个意思哪!水湄的意思是,路人是在盯着水湄一行人,也就是水湄和同学们、这一群女生使劲看哪!

    为啥?水湄奇怪之——咱们有啥不妥之处?!

    水湄跟着大师父练了这些年,至少听力是比一般人强的,结果,水湄凝神一听才知道——人家使劲看的是穿着‘军装’的女学生。

    注意!重点是军装。某路人说了“哦!我看到她们是从空大出来的,是女兵,将来都是开飞机的”另某人羡慕“将来都是女军官哪!开飞机的女军官哪!”有人听后惊呼“女飞行员,咱国有女飞行员?!”另有人夸赞“瞧人家走路那姿势,多精神”再换人“前途广阔哪!哎!将来人家能自己开架飞机上天玩!可真正是美死个人了哪!”再再换人“女孩子上军校,多不容易哪!哎!你说,咱国家有女将军没?”

    好吧!总之,水湄明白了,路人不是在看自己,人家是在看女飞行员、女军官、女将军,呃!未来式的。看看与自己同行的学姐们,哦!看来她们是明知路人在看啥的,你瞧——一个个是更加卖力的、可着劲做出那抬头挺胸,昂首阔步的标准军人态哪!

    水湄明白了、众新生也明白了——路上‘探讨’的人越来越多了,其声音也越来越大了,这才‘醒悟’了的众新生们互视偷笑、做恍然大悟状、以眼神互递此意——原来这就是咱们为啥统一穿军装出外的原由哪!

    某学姐瞅见新生们笑,随做严肃状教导新生“我们应以身为军人为傲、以身着军装为傲。”

    众新生的地下工作转明了——偷笑变明笑、嘻嘻哈哈地全都笑出了声,还有英子,她连做点头、受教状大声回应学姐道“是!这不是臭美、不是显摆、不是自傲自高自大自我感觉良好。”

    众学姐气笑之,上前打闹,顿时闹作一团,再没了刚才那标准的军姿。路人见了也都跟着笑开了——古城正当秋高气爽好时节,成排的梧桐树萌下,一群青春欢笑恣意飞扬的女孩子总是招人好感的不是?别说路人艳羡了,就是水湄也深感,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一群笑闹着的、20岁左右的军校女生们构成的美景若是真给定格成画的话,那就只当提此八个字了——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可怜滴水湄!唉!没碰着,一路都没碰着,都到了警备区大门口了,还是没碰到哥,可恶!被人看了一路却没看着自己想看着的人、自我感觉不大良好的水湄同学有点小蔫地跟大门口站岗的叔叔打了声招呼,就要来登记册准备填写,嘿!没成想,水湄被同学们‘抗议兼批评’了。

    抗议批评啥?就是那‘叔叔’两字呗!

    呃!水湄纠结地瞅着今天站岗的小曲‘叔叔’,那个,他是今年才调来的吧?水湄记得那次在袁妈妈那里碰到过小曲——就是在医务室,小曲貌似当时肌肉拉伤了吧,袁妈妈一边医治一边和他拉家常时说到过“小曲今年就满二十了吧?”

    也就是说,小曲只比巩大姐大一岁、小曲比水湄的某几位学姐还要年青几岁哪!那个,水湄要是称呼小曲为长辈‘叔叔’,那、那与水湄同辈的学生们、那个?也要称小曲‘叔叔’?

    呃!在小曲脸红——老实人哪!水湄纠结——习惯的力量强大哪!叔叔这一称位叫了这么多年了,水湄和被称为叔叔类的解放军叔叔们也都因着军区的俗称惯例,双方一个叫的自然,一应的理当,总之都没觉得一个十四岁的娃儿,称某些不到二十岁的兵为叔叔有啥不妥滴。

    也是,您别瞅人家兵年轻,可架不住人家兵辈份高哪,人家兵称呼袁妈妈和张妈妈“袁姐、张姐”,还有,水家方家的儿女也就是跳级跳的快,别家十四岁的小朋友们那还不多数都才上初中吗?一个初中生叫叔叔,那也算是个平常事,是吧?

    总之在此次之前——水湄正常年龄的大学同学们抗议‘叔叔’称位事件发生之前,还真没有人觉得有啥不合适滴,嘿!整个警备区也没谁真切地意识到——水家的小女娃娃已经不是个小娃娃了,人家已经成为一个真正滴大学生了,哦!原来合着人民大众就没真把那少科班当真大学吗?摇头之,反正、现如今此‘问题’终于是爆发了——上了真大学滴水湄同学,已经‘长大’到不再适合叫新兵‘叔叔’的时代到来喽!

    而水湄,唉!这才猛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又一次的长大到了,到了再装嫩叫叔叔,就有点、呃!不是有点,而是那个,是很雷人的年龄了哪!外焦里嫩,冷汗乱冒哪!

    OK!此事件最终以某学姐爽朗的称小曲为‘同志’;水湄想改口又拿不定主意——是跟着学姐叫同志还是称其它?以及小曲同志僵硬化的、满脸通红的、草草的大致对了下登记人数后,就放水湄及众女生进大门了事了。

    水湄实在是纠结——学姐中有几个人可真是够能闹腾的,瞅把小曲闹得那叫个脸红哪!好在她们总算还晓得把握一下、那个度,还算是点到即止。说实话,水湄觉得跟着学姐叫同志吧,好像是有点和小曲叔叔生分的意思。可让水湄称小曲哥哥吧,水湄又觉得、那个、更奇怪!一下就叔叔变哥哥了?总之,在水湄和小曲都面露尴尬后,同学们就自觉收敛了,不再继续闹要让水湄改口的事了,总算是放过小曲和水湄,离开大门口往东院水家走去了。水湄大大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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