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目录：新月之“善良大度”的雁姬| 作者：小绵羊G| 类别：玄幻奇幻
洛琳自打病愈后，就有些不大爱出门，雁姬这里不说，连望月小筑那边请了她几回也被推了，除了上次家宴上露了回面，雁姬也好久没见到洛琳了。
雁姬看到洛琳身型有些消瘦，就心疼的拉过她坐下道，“怎么这会子过来，外面日头还大着呢，你身子不好，可别晒着了。这些日子睡得可好？送过去的补品可有按时吃？身上还有什么不好没有？”
洛琳老实的回了话，又在凳子上扭捏了会，才问道，“额娘一向可好？最近阿玛可有过来么？”
“额娘好着呢，我的乖女儿如今真是懂事了，知道关心人啦。至于你阿玛。。。我这，他来的少。你若是想见他，不如去望月小筑走走，多半能见到的。” 雁姬顿了下，抿嘴一笑道。
“这样么？”洛琳勉强笑了下，失落的说道。
雁姬看到洛琳兴致不高，就吩咐甘珠去传针线房的人，笑着说，“你来的可巧了，针线房的人刚来回你后天赴宴的衣服做好了，额娘正想派人去传你就来了，正好在这试试，要是有什么不合适，也好叫她们马上改。”
不一会针线房的婆子呈了新做的衣服过来，洛琳见到成衣眉头一皱，雁姬注意到了忙问，“怎么，可是不合心意，这衣服式样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绣纹也是用你上次选的花样，有什么不妥么？”
“我记得上次挑料子的时候，明明选中的是一块大红的锦缎，额娘您不是也觉得红色最衬我的肤色，还夸我眼光好么，怎么成衣用的是鹅黄的料子，虽说看着也还好，只觉得没红色那么精神罢了。”洛琳摸了摸衣服，疑惑望向雁姬。
“呃。”雁姬不敢和洛琳对视，心虚的别过头，解释道，“没想到你还记着，那个料子确实不错，不过额娘后来觉着颜色太张扬了，穿去赴宴不太好，就自作主张换了这个鹅黄的颜色，也很是衬你的，你看可还喜欢么？”
洛琳狐疑的看了看雁姬，眼光一转，扫到一旁甘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疑虑丛生，看到雁姬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按下疑惑，在丫鬟的伺候下试了试新衣，挑了几处不顺服的地方打发了婆子回去修改。
洛琳心中存了事，脸上不由得带出几分，雁姬只作不知，舀了些别的话题和她说笑，洛琳勉强的应付的一会，就找个理由辞了雁姬说要回去。
雁姬留了几句，看洛琳十分坚持也就放了她离开。
洛琳出了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事重重的走到一半，总觉着刚才雁姬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似乎瞒着她什么，想想还是不甘心，遂吩咐了跟在一旁的丫头先回去，自己又折返回来。
远远看到雁姬院子门开着，墨菊正和个小丫头说话，说了几句似乎就着急起来，门都没关好就急匆匆和小丫头一起走掉了。洛琳心下一动，也不惊动旁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远远传来正房里甘珠和雁姬说话的声音，洛琳紧张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借着花草的遮掩挪到正房窗外，贴着墙屏息凝神听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你这么百般忍让，她也没对您有个好脸，她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要和平共处，妻妾和睦，结果现在又如何呢？
昨儿老爷明明是想留下的，她又装病，老爷最后生生的被她勾走了，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不成心让您独守空闺么？长此下去，府里哪还有您的位置啊？”甘珠似乎正在生气，声音大的把洛琳都吓一跳。
洛琳听了暗自想道“昨儿阿玛来额娘的院子了？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新月又病了？”，洛琳想起上次让碧玉从胡大夫药童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眼神一暗，愤愤的想道，“肯定又是装病。”
“夫人，您刚才何必为那位掩饰，和小姐说什么料子颜色不适合她，要我就明明白白告诉小姐，她挑好的料子被她最高贵善良的新月姨娘抢去了，看小姐怎么说？哼。”甘珠继续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不过是匹锦缎，新月喜欢就给她好了，又不值什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和她对上。”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雁姬疲惫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哎，都怨我，上次小姐挑完料子走后，我要是马上收起来就好了，没想到那位和将军怎么会一起过来，正好看上小姐喜欢的那匹，我都说了是夫人已经定下的，结果那位就开始哭哭啼啼，说什么，看到这匹料子，就想到了以前她在亲王府的时候，她额娘给她亲手做的一件衣服，颜色花纹都和这匹差不多，她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穿，结果出逃的时候一时慌乱没带出来，被乱军一把火给烧掉了，现在想睹物思人都做不到，老爷听了心疼的不得了，连问都不问您就把料子给了她。”甘珠自责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你，新月也不是故意的，也许她确实有一件花色相同的衣服呢？”雁姬平淡的说道。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看哪，她就是和您过不去，只要是您看中的东西，她就想抢了去，抢了老爷不说，还要抢衣服首饰，说不定还要抢您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呢？”甘珠不甘心的反驳道。
“别胡说，新月不是这样的人。”雁姬赶紧斥道。
“我可没胡说，您看，自打她进了府，老爷就没在咱们院子留宿过。这次布料的事也是，她明明还在孝期，夫人您给她送了上好的素色料子她不要，偏要和您抢这个她不能穿的大红的，这不是和您过不去是什么？”甘珠生气的直嚷嚷。
“别说了，甘珠。”雁姬泄气的说。
“夫人，您就算大度不和她争这些，您刚才也该和小姐说说清楚，让她知道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免得小姐吃亏啊。”甘珠不解的问道。
“我如何不想告诉洛琳他们呢，可也要他们肯信我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她来了后，一家人就像着了魔似地，全站在了她那一边，每次明明我是占理的一方，不知怎么的，被她一哭一跪，我就成了没理的一方，老爷说我无理取闹，连洛琳骥远他们也怪我恶毒，我对上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洛琳被我教的一向单纯，新月又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洛琳就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哪里是新月的对手呢？”雁姬叹道。
“要我说，就得让小姐去和那位争上一争，最好能撞得头破血流的回来，这样小姐才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那位成天和小姐鼓吹做好姐妹什么的，也不想想辈分，是想让小姐被人说成目无尊长、不敬长辈么？要是真对小姐好，怎么会这都想不到。
最可气的是，将军他们就吃这一套，什么平等啦，什么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啦，真是巧舌如簧，小姐他们就这样被轻易哄了去。”甘珠小声嘟囔着，为雁姬抱着不平。
“洛琳要是真去找新月的麻烦，肯定讨不了好，只怕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白白得了老爷的厌恶。洛琳的亲事还要靠着老爷才能挑个好人家呢，可不能让老爷对她坏了印象。
如今我也不想争什么，洛琳被蒙在鼓里也好，我只盼着新月能看在洛琳和她交情一向不错的份上，能劝着老爷在洛琳婚事上多上点心。”雁姬轻声道。
洛琳听到这里，一时百感交集，既悔恨自己以前为了新月伤害了额娘，又感动于雁姬对她的一片真心。
“不说这些了，墨菊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半天也没见着人？甘珠，你先帮我收拾下，一会儿叫墨菊进来，我有事吩咐她。”屋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雁姬的声音才响起来。
洛琳担心甘珠一会儿出来发现她，赶紧收拾好心情，蹑手蹑脚的沿着院墙出了院门，急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赶去。
甘珠隐在窗户的阴影里，看着洛琳出了院子，过一会儿墨菊从外面进来关了院门，才转过身来对着雁姬笑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您怎么知道小姐一定会回来偷听？”
“你刚才脸上的神色那么明显，洛琳怎么会没注意到，她心思灵动，若我直接和她说，以她和新月的感情，她必不会全信，只有让她自以为偷听到我们等她离开后私下说的话，她才会信以为真。
我赌她会回来偷听也只是五五之数，让墨菊守着院门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只不过她能来自是最好，若是她没有察觉径自走掉，我也不会白白浪费了刚才一番话，我自有办法让这些话传到她耳里，只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罢了。”雁姬微带点得意的说。
“您说，小姐会不会一时冲动跑去和那位对质么？”甘珠有些迟疑的问道。
雁姬摆摆手，道“不会的，我了解洛琳，她虽说性子直，可也为了这么点小事去和新月闹，不过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的，何况，她若是真的去问，又该怎么和人解释，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私房话呢？再说，我又没骗她，那匹料子新月确实是喜欢，我也早早的送了过去。
上次凌霜传来的消息里，她不是和老爷私下里提过她额娘给她亲手做了件红嫁衣么？想让老爷怜惜她没了身份，不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把她迎进府么？求了老爷让她能穿红压我一头，见天到我面前穿红戴鸀的晃，这么爱穿红，我送去让她穿个够好了。”
“刚才的话里，除了时间地点略改动了些，事儿都是真真的，新月的话我也一字没改啊。”雁姬掩了嘴笑着说。
同一时间，老夫人正在房里和王嬷嬷说话，“你说洛琳的奶嬷嬷跑来和你打听府里以前的事？她想打听些什么？”
“奴婢和这个袁嬷嬷是手帕交，这次她找过来，奴婢也很诧异，奴婢抵不过情面，略说了几件咱们府的旧事，主子们的事奴婢一件也没说，请夫人放心。”王嬷嬷毕恭毕敬的回话道。
“你我自是放心的，不过打听这些事，是洛琳的意思还是她自个的主意呢？莫不是雁姬有什么想法？可将军府的旧事，雁姬大部分也都知道了啊，就是真要打听些什么，也不该找洛琳的奶娘啊。”老夫人疑惑道。
“算了，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由着他们去折腾吧，只要不危害到将军府就好。”老夫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原因，遂放下不再理会。
“这个新月你怎么看？我冷眼看着，她最近很有些不像话，本来我想借雁姬的手敲打她一二，雁姬倒是乖觉，原封不动给我推了回来，还顺势挑拨我下手整治新月，她打的倒是好算盘，可惜，嫩了点，想算计我？她还不够看呢。”老夫人提了个话头，不等王嬷嬷回答，就自顾自说道。
“雁姬夫人哪里比得过您啊，她那些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您的火眼金睛？”王嬷嬷也不插话，等老夫人说完才恭维道。
老夫人听了一笑，继续道“不过这个新月确实需要敲打下了，看在雁姬娘家在骥远的事上出了大力气的份上，我就帮她这回，压一压新月的气焰。努达海也是糊涂，新月不懂事，他就由着她给雁姬难堪么？再怎么宠也该有个分寸，雁姬和他十多年夫妻，就算是看在儿女的面上，努达海也该给她留一分体面才是。”
王嬷嬷陪老夫人聊完天，出门后不放心的捏捏袖子里鼓鼓的荷包，回想起昨晚袁嬷嬷对她说的，以后还有更大的好处，心里一片火热。憧憬了一会儿，脑海里突地闪过老夫人锐利的眼神，王嬷嬷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下勉强自我安慰道，“我不过是说了些雁姬夫人嫁过来后的旧事，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只要袁嬷嬷不说，老夫人定不会知道的。”遂暂安下心回自己的屋子不提。
雁姬看到洛琳身型有些消瘦，就心疼的拉过她坐下道，“怎么这会子过来，外面日头还大着呢，你身子不好，可别晒着了。这些日子睡得可好？送过去的补品可有按时吃？身上还有什么不好没有？”
洛琳老实的回了话，又在凳子上扭捏了会，才问道，“额娘一向可好？最近阿玛可有过来么？”
“额娘好着呢，我的乖女儿如今真是懂事了，知道关心人啦。至于你阿玛。。。我这，他来的少。你若是想见他，不如去望月小筑走走，多半能见到的。” 雁姬顿了下，抿嘴一笑道。
“这样么？”洛琳勉强笑了下，失落的说道。
雁姬看到洛琳兴致不高，就吩咐甘珠去传针线房的人，笑着说，“你来的可巧了，针线房的人刚来回你后天赴宴的衣服做好了，额娘正想派人去传你就来了，正好在这试试，要是有什么不合适，也好叫她们马上改。”
不一会针线房的婆子呈了新做的衣服过来，洛琳见到成衣眉头一皱，雁姬注意到了忙问，“怎么，可是不合心意，这衣服式样是京城时下最流行的，绣纹也是用你上次选的花样，有什么不妥么？”
“我记得上次挑料子的时候，明明选中的是一块大红的锦缎，额娘您不是也觉得红色最衬我的肤色，还夸我眼光好么，怎么成衣用的是鹅黄的料子，虽说看着也还好，只觉得没红色那么精神罢了。”洛琳摸了摸衣服，疑惑望向雁姬。
“呃。”雁姬不敢和洛琳对视，心虚的别过头，解释道，“没想到你还记着，那个料子确实不错，不过额娘后来觉着颜色太张扬了，穿去赴宴不太好，就自作主张换了这个鹅黄的颜色，也很是衬你的，你看可还喜欢么？”
洛琳狐疑的看了看雁姬，眼光一转，扫到一旁甘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下疑虑丛生，看到雁姬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按下疑惑，在丫鬟的伺候下试了试新衣，挑了几处不顺服的地方打发了婆子回去修改。
洛琳心中存了事，脸上不由得带出几分，雁姬只作不知，舀了些别的话题和她说笑，洛琳勉强的应付的一会，就找个理由辞了雁姬说要回去。
雁姬留了几句，看洛琳十分坚持也就放了她离开。
洛琳出了门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心事重重的走到一半，总觉着刚才雁姬的话有些言不由衷，似乎瞒着她什么，想想还是不甘心，遂吩咐了跟在一旁的丫头先回去，自己又折返回来。
远远看到雁姬院子门开着，墨菊正和个小丫头说话，说了几句似乎就着急起来，门都没关好就急匆匆和小丫头一起走掉了。洛琳心下一动，也不惊动旁人，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远远传来正房里甘珠和雁姬说话的声音，洛琳紧张的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借着花草的遮掩挪到正房窗外，贴着墙屏息凝神听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
“夫人，你这又是何苦？你这么百般忍让，她也没对您有个好脸，她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要和平共处，妻妾和睦，结果现在又如何呢？
昨儿老爷明明是想留下的，她又装病，老爷最后生生的被她勾走了，都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不成心让您独守空闺么？长此下去，府里哪还有您的位置啊？”甘珠似乎正在生气，声音大的把洛琳都吓一跳。
洛琳听了暗自想道“昨儿阿玛来额娘的院子了？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新月又病了？”，洛琳想起上次让碧玉从胡大夫药童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眼神一暗，愤愤的想道，“肯定又是装病。”
“夫人，您刚才何必为那位掩饰，和小姐说什么料子颜色不适合她，要我就明明白白告诉小姐，她挑好的料子被她最高贵善良的新月姨娘抢去了，看小姐怎么说？哼。”甘珠继续絮絮叨叨的抱怨道。
“不过是匹锦缎，新月喜欢就给她好了，又不值什么，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和她对上。”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雁姬疲惫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哎，都怨我，上次小姐挑完料子走后，我要是马上收起来就好了，没想到那位和将军怎么会一起过来，正好看上小姐喜欢的那匹，我都说了是夫人已经定下的，结果那位就开始哭哭啼啼，说什么，看到这匹料子，就想到了以前她在亲王府的时候，她额娘给她亲手做的一件衣服，颜色花纹都和这匹差不多，她一直珍藏着舍不得穿，结果出逃的时候一时慌乱没带出来，被乱军一把火给烧掉了，现在想睹物思人都做不到，老爷听了心疼的不得了，连问都不问您就把料子给了她。”甘珠自责的说道。
“这也怪不得你，新月也不是故意的，也许她确实有一件花色相同的衣服呢？”雁姬平淡的说道。
“谁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我看哪，她就是和您过不去，只要是您看中的东西，她就想抢了去，抢了老爷不说，还要抢衣服首饰，说不定还要抢您这个正室夫人的位置呢？”甘珠不甘心的反驳道。
“别胡说，新月不是这样的人。”雁姬赶紧斥道。
“我可没胡说，您看，自打她进了府，老爷就没在咱们院子留宿过。这次布料的事也是，她明明还在孝期，夫人您给她送了上好的素色料子她不要，偏要和您抢这个她不能穿的大红的，这不是和您过不去是什么？”甘珠生气的直嚷嚷。
“别说了，甘珠。”雁姬泄气的说。
“夫人，您就算大度不和她争这些，您刚才也该和小姐说说清楚，让她知道那位是个什么样的人，免得小姐吃亏啊。”甘珠不解的问道。
“我如何不想告诉洛琳他们呢，可也要他们肯信我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打她来了后，一家人就像着了魔似地，全站在了她那一边，每次明明我是占理的一方，不知怎么的，被她一哭一跪，我就成了没理的一方，老爷说我无理取闹，连洛琳骥远他们也怪我恶毒，我对上她一点胜算都没有啊。
洛琳被我教的一向单纯，新月又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洛琳就是知道了又如何，她哪里是新月的对手呢？”雁姬叹道。
“要我说，就得让小姐去和那位争上一争，最好能撞得头破血流的回来，这样小姐才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那位成天和小姐鼓吹做好姐妹什么的，也不想想辈分，是想让小姐被人说成目无尊长、不敬长辈么？要是真对小姐好，怎么会这都想不到。
最可气的是，将军他们就吃这一套，什么平等啦，什么成为家里的一份子啦，真是巧舌如簧，小姐他们就这样被轻易哄了去。”甘珠小声嘟囔着，为雁姬抱着不平。
“洛琳要是真去找新月的麻烦，肯定讨不了好，只怕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白白得了老爷的厌恶。洛琳的亲事还要靠着老爷才能挑个好人家呢，可不能让老爷对她坏了印象。
如今我也不想争什么，洛琳被蒙在鼓里也好，我只盼着新月能看在洛琳和她交情一向不错的份上，能劝着老爷在洛琳婚事上多上点心。”雁姬轻声道。
洛琳听到这里，一时百感交集，既悔恨自己以前为了新月伤害了额娘，又感动于雁姬对她的一片真心。
“不说这些了，墨菊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半天也没见着人？甘珠，你先帮我收拾下，一会儿叫墨菊进来，我有事吩咐她。”屋里沉默了好大一会儿，雁姬的声音才响起来。
洛琳担心甘珠一会儿出来发现她，赶紧收拾好心情，蹑手蹑脚的沿着院墙出了院门，急匆匆往自己的院子赶去。
甘珠隐在窗户的阴影里，看着洛琳出了院子，过一会儿墨菊从外面进来关了院门，才转过身来对着雁姬笑道，“夫人真是神机妙算，您怎么知道小姐一定会回来偷听？”
“你刚才脸上的神色那么明显，洛琳怎么会没注意到，她心思灵动，若我直接和她说，以她和新月的感情，她必不会全信，只有让她自以为偷听到我们等她离开后私下说的话，她才会信以为真。
我赌她会回来偷听也只是五五之数，让墨菊守着院门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只不过她能来自是最好，若是她没有察觉径自走掉，我也不会白白浪费了刚才一番话，我自有办法让这些话传到她耳里，只不过效果会大打折扣罢了。”雁姬微带点得意的说。
“您说，小姐会不会一时冲动跑去和那位对质么？”甘珠有些迟疑的问道。
雁姬摆摆手，道“不会的，我了解洛琳，她虽说性子直，可也为了这么点小事去和新月闹，不过心里不舒服肯定是有的，何况，她若是真的去问，又该怎么和人解释，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私房话呢？再说，我又没骗她，那匹料子新月确实是喜欢，我也早早的送了过去。
上次凌霜传来的消息里，她不是和老爷私下里提过她额娘给她亲手做了件红嫁衣么？想让老爷怜惜她没了身份，不能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把她迎进府么？求了老爷让她能穿红压我一头，见天到我面前穿红戴鸀的晃，这么爱穿红，我送去让她穿个够好了。”
“刚才的话里，除了时间地点略改动了些，事儿都是真真的，新月的话我也一字没改啊。”雁姬掩了嘴笑着说。
同一时间，老夫人正在房里和王嬷嬷说话，“你说洛琳的奶嬷嬷跑来和你打听府里以前的事？她想打听些什么？”
“奴婢和这个袁嬷嬷是手帕交，这次她找过来，奴婢也很诧异，奴婢抵不过情面，略说了几件咱们府的旧事，主子们的事奴婢一件也没说，请夫人放心。”王嬷嬷毕恭毕敬的回话道。
“你我自是放心的，不过打听这些事，是洛琳的意思还是她自个的主意呢？莫不是雁姬有什么想法？可将军府的旧事，雁姬大部分也都知道了啊，就是真要打听些什么，也不该找洛琳的奶娘啊。”老夫人疑惑道。
“算了，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由着他们去折腾吧，只要不危害到将军府就好。”老夫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原因，遂放下不再理会。
“这个新月你怎么看？我冷眼看着，她最近很有些不像话，本来我想借雁姬的手敲打她一二，雁姬倒是乖觉，原封不动给我推了回来，还顺势挑拨我下手整治新月，她打的倒是好算盘，可惜，嫩了点，想算计我？她还不够看呢。”老夫人提了个话头，不等王嬷嬷回答，就自顾自说道。
“雁姬夫人哪里比得过您啊，她那些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您的火眼金睛？”王嬷嬷也不插话，等老夫人说完才恭维道。
老夫人听了一笑，继续道“不过这个新月确实需要敲打下了，看在雁姬娘家在骥远的事上出了大力气的份上，我就帮她这回，压一压新月的气焰。努达海也是糊涂，新月不懂事，他就由着她给雁姬难堪么？再怎么宠也该有个分寸，雁姬和他十多年夫妻，就算是看在儿女的面上，努达海也该给她留一分体面才是。”
王嬷嬷陪老夫人聊完天，出门后不放心的捏捏袖子里鼓鼓的荷包，回想起昨晚袁嬷嬷对她说的，以后还有更大的好处，心里一片火热。憧憬了一会儿，脑海里突地闪过老夫人锐利的眼神，王嬷嬷不由得头皮一阵发麻，心下勉强自我安慰道，“我不过是说了些雁姬夫人嫁过来后的旧事，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只要袁嬷嬷不说，老夫人定不会知道的。”遂暂安下心回自己的屋子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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