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四十五回（下）
目录：红楼同人之绛珠重生| 作者：天黑了| 类别：玄幻奇幻
林夫人话音方落,别人倒也罢了，独王夫人恼羞成怒，只道林夫人下她脸面，一时气愤难当。只强自笑道，“瞧姑太太说的这话,怎么扯上娘娘了。我也不过是想王妃这作外甥女的多多照拂母家罢了。不说别的,你侄儿有本事也给您长脸不是。”
林夫人懒得和她纠缠，本想用她自个女儿堵他的嘴，却不想她越来越离谱了。
倒是那钟氏说话不怎么高明,却着实是个会看人脸色。也不知是本来就与王夫人不睦还是一意奉承，此刻便接话道“二舅母这话说的。这要让别人听到了,知道的只说是姨母照看娘家，姑侄情深；要那不知道的，还只当咱们宝兄弟没本事，累得连亲姑妈亲表妹都觉着面上无光，非得靠亲戚提携呢。”
若说方才王夫人只是被自己小姑刺的恼羞成怒，这会子却是被那钟氏气的简直怒发冲冠了。当下也顾不得别的，猛做站起来眼见便要发怒。
林夫人却是没给她发火的机会，将茶盏往几上重重一搁，冷道，“二位莫不是觉着今儿我林家迎王妃回门没请戏班子招待不够热闹，定要好好热闹一番才好。”
黛玉见状晓得母亲是真恼了，虽不明白在座的这两个为何这般争锋相对，却是极不希望她们在这里闹起来，只得温言劝解几句，好歹气氛缓和下来，但黛玉自已又哪里好受，对王夫人更是比过去还厌了几分，便是对这头次见面的钟氏，印象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自已回门的日子本想和母亲说说私房话，却不想又遇着这些糟心的。
要是没有贾家就好了，黛玉虽面上不露，心里却不由这样想到，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实在让人难受。黛玉其实也知道王夫人的用意，无非是想要宝玉铺一条康庄大道，若是寻常母亲，怕还要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亲。可王夫人不同，虽说不可妄议长辈，但说句实话，王夫人此人素来是极天真烂漫，偏又秉性贪鄙，偏还戴着慈善人的帽子行伤人的事儿。巴不得所有好事都是自已的，坏的别人。别人帮了她只是理所当然，若是有朝一日碍了她哪怕一步，她便不知要用什么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了。不光是她一人，贾家诸人哪个又是好相与的？若是没有贾家……
黛玉回过神来暗骂自已，这是怎么了，贾家再不好那也是母亲的娘家，自已的外祖家，没有贾家，母亲何在，自已何在。况且，前世也是贾家压父母双亡后接回了无家可归的自已，虽说还是霸占了自家家产，又逼死了自已。
黛玉不由在心里讽刺的笑笑，随即发觉自已又想左了，不由暗叹，原来自已已是这般厌恶贾家了么。
虽说气氛已不似方才那么剑拔弩张，却也好不到哪去，刑夫人是个没能耐的，虽自己立不起来，颇有些讨好林夫人和黛玉的意思，却也想不到该如何缓和，更兼隐隐存了看王夫人笑话的意思，又碍着黛玉王妃的身份，恐自已冲撞了，因而只在一旁带些奉承的和林夫人闲话，所幸他才干虽不如何，理财管事的本事倒是不差，林夫人平日也要料理家中财务，倒也能说上几句。至于王熙凤，则是左右逢源，又是在林夫人面前凑趣，又在黛玉面前卖好，虽不敢以正经嫂子自居，却是隐隐点出钟氏出身不佳，低人一等。钟氏哪又是好欺负的，却不敌她口舌，索性只以奉承黛玉为要，将黛玉夸得有如仙子下凡。倒让黛玉有些啼笑皆非。至于王夫人，自已又拉不下脸面，林夫人黛玉又不愿搭理她，虽有个王熙凤还顾忌一二，却也顾不得她了，只得坐在一旁僵着脸生闷气，心里想着下次进宫定要在女儿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不就是个王妃么，在娘娘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到时娘娘生了小皇子，有你们好瞧的。
所幸未过多久，开席的时辰便到了。因有前事，席间反倒更加热闹。除了王夫人阴着一张脸，其余人都是一幅欢喜模样，黛玉反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宴毕，诸客告辞回府。林夫人携黛玉回了自己院子，先不忙别的，只令先上盅燕窝粥来，这才屏退下人，道“今儿委屈我儿了，这些子人越发不要脸面了。本来是我儿的正日子，生生让他们闹的不得安宁。”
黛玉只得笑道“母亲不必挂怀，女儿也不会计较这些。”
林夫人道，“我知你不会与她们计较，只想起来都觉得可恶。我看你方才席上没用什么，喝些粥暖暖肠胃。”
黛玉不愿违了母亲的好意，只得用了。林夫人看着女儿喝了粥，这才让下人收拾了，又把屋里伺候的通通遣下去，只留母女二人在屋内。
见下人都己退下，林夫人这才问道，“这两日过得如何，王爷待你可好，宫里娘娘待你如何，王府里下人可还安分？”
黛玉不由笑道，“母亲，您一下就问了这么一大串，倒叫我先答哪一个呢。”
林夫人自己也掌不住笑了，随即道，“我看你气色倒还不错，想来王爷还是待你不差的。”
黛玉有些扭捏，只唤道，“娘亲。”
林夫人失笑，“都出嫁了，还害羞呢。”随即又正色道，“王府里的事务你可明了了，宫里的娘娘可指了什么人？”
黛玉亦收了羞色，只道，“王府里的事情先前都是跟在王爷身边的内侍所理，他们如今还是内外管事，我瞧着倒还是不错。我虽接了内务，倒也让他们总领。其他的现在看着倒还算安份，大多都是官奴，纵有异处我也不惧，只是……”
黛玉欲言又止，林夫人见女儿神色忙问道，“莫不是宫里娘娘赐了什么人？还是先前伺候的宫女不安份？”
黛玉摇头，道，“只云母妃赐了两个丫环下来，我瞧着却也只是平常，王爷也不怎么看重，只是因为到底是宫中所赐，多给她们几分体面罢了。可我奇怪的是，王府中除了两个总管是自小服侍的，竟无一个服侍是从宫中带出来的。”
林夫人奇道“竟无一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么？那奶娘保姆呢？也没有么？”
黛玉摇头，“只有一位据说是先母妃留下的奶娘嬷嬷嬷，如今住在府外。”
林夫人听女儿这样说，不由深思起来，片刻才道，“你是怎么想的？”
黛玉犹豫一会，方才道，“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是……”黛玉到底还是说出来“我想，他幼年时，应当很艰难的。”
林夫人道，“可王爷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
不错，黛玉明白，当今所诞皇子实在不少，而以弱冠之龄即封王领差的，不说独一份，却也是难得的圣宠了。可是……
黛玉低声道，“您也说了是之一。”
林夫人只道，“这于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黛玉望向自已的母亲，林夫人继续说道，“我原还担心王爷身边未必没有几个人，虽不惧她们，但总归是个闹心的。可现在看来，不管原因是什么，王爷身边没有自小服待的丫头，云妃娘娘赐的，纵有体面，却无情分，不足为惧。”
黛玉不解，“母亲，我是正正经经的王妃，这些不过是丫头，有必要这样小心么。”
林夫人叹了口气“丫头不需要小心，那妾呢？侧室呢？二房呢？”
黛玉默然。
林夫人道，“你做姑娘时，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可如今一看，不点明还不行了。我问你，若是王爷日后有了宠妾，你当如何？若有了庶子，你当如何？若是，若是王爷宠妾灭妻你又当如何？”
黛玉惊道，“母亲。”
林夫人不理，继续道，“我知道，你刚成婚，这些话你必是不爱听的。可我还是得说，但凡女儿家，出嫁之前是千娇万宠，出嫁之后，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是王爷现在和你恩爱，你能确定一辈子如此？”
黛玉听得脸色发白，半天才道，“他不是宠妾灭妻的人。”吸了口气又道，“女儿也未必就那么无能。”
林夫人叹了气，自已的女儿千般聪慧万般伶俐，只有一点，便是太过傲气。不过好在云妃不过是养母，自己又有两个儿子，倒是不必担心长辈赐人了。想想到底还是安慰女儿几句，“我也不过就这么一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是那位嬤嬷……”。
黛玉打起精神，“女儿想着，那位奶嬤嬷应当是王爷看重的人，不同寻常，改日寻个时辰见一见。”
林夫人道，“这却也是。像这样的老嬷嬷多给几分体面，对你有益无害。”
黛玉不愿再谈这些，便引开话题道，“母亲，今儿舅母和那钟氏，我瞧着倒有些不对。那钟氏是……”
林夫人冷了脸道，“你原有一个姨母嫁到了钟家，可惜是个命薄的，年纪轻轻就去了，也没留下个孩子，倒便宜了个陪嫁丫头，生了儿子就扶正了。这钟氏，也算是你姨母的儿媳。”
黛玉奇道，“丫头出身？做了正室？”
林夫人道，“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安分，挑捘的家宅不宁，气死主母，如今可好，倒添了个厉害儿媳。”
黛玉不解，“既那丫头不安分，怎么会挑作陪嫁。”
林夫人脸色一僵，想想面前是自已女儿，倒无不可言之事，便道，“你那位姨母是庶女，生母也不大安分，陪嫁就没挑的那么仔细。”
黛玉听母亲这样说，不免也有些尴尬，只作好奇，“那钟氏是和二舅母有什么龌龊么？我瞧着似有不妥。”
林夫人冷笑道“岂止不妥，那钟氏是钟家族中一位长辈继室的侄女，本来就是小户出身，合家投奔那位钟大人。后来又由那位夫人作媒许给了族侄。可那位钟大人和你二舅母娘家兄长可是旧怨颇深呢。也难怪两人弄得跟乌眼鸡似的。”
林夫人懒得和她纠缠，本想用她自个女儿堵他的嘴，却不想她越来越离谱了。
倒是那钟氏说话不怎么高明,却着实是个会看人脸色。也不知是本来就与王夫人不睦还是一意奉承，此刻便接话道“二舅母这话说的。这要让别人听到了,知道的只说是姨母照看娘家，姑侄情深；要那不知道的，还只当咱们宝兄弟没本事，累得连亲姑妈亲表妹都觉着面上无光，非得靠亲戚提携呢。”
若说方才王夫人只是被自己小姑刺的恼羞成怒，这会子却是被那钟氏气的简直怒发冲冠了。当下也顾不得别的，猛做站起来眼见便要发怒。
林夫人却是没给她发火的机会，将茶盏往几上重重一搁，冷道，“二位莫不是觉着今儿我林家迎王妃回门没请戏班子招待不够热闹，定要好好热闹一番才好。”
黛玉见状晓得母亲是真恼了，虽不明白在座的这两个为何这般争锋相对，却是极不希望她们在这里闹起来，只得温言劝解几句，好歹气氛缓和下来，但黛玉自已又哪里好受，对王夫人更是比过去还厌了几分，便是对这头次见面的钟氏，印象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想自已回门的日子本想和母亲说说私房话，却不想又遇着这些糟心的。
要是没有贾家就好了，黛玉虽面上不露，心里却不由这样想到，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的，实在让人难受。黛玉其实也知道王夫人的用意，无非是想要宝玉铺一条康庄大道，若是寻常母亲，怕还要叹一声可怜天下父母亲。可王夫人不同，虽说不可妄议长辈，但说句实话，王夫人此人素来是极天真烂漫，偏又秉性贪鄙，偏还戴着慈善人的帽子行伤人的事儿。巴不得所有好事都是自已的，坏的别人。别人帮了她只是理所当然，若是有朝一日碍了她哪怕一步，她便不知要用什么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了。不光是她一人，贾家诸人哪个又是好相与的？若是没有贾家……
黛玉回过神来暗骂自已，这是怎么了，贾家再不好那也是母亲的娘家，自已的外祖家，没有贾家，母亲何在，自已何在。况且，前世也是贾家压父母双亡后接回了无家可归的自已，虽说还是霸占了自家家产，又逼死了自已。
黛玉不由在心里讽刺的笑笑，随即发觉自已又想左了，不由暗叹，原来自已已是这般厌恶贾家了么。
虽说气氛已不似方才那么剑拔弩张，却也好不到哪去，刑夫人是个没能耐的，虽自己立不起来，颇有些讨好林夫人和黛玉的意思，却也想不到该如何缓和，更兼隐隐存了看王夫人笑话的意思，又碍着黛玉王妃的身份，恐自已冲撞了，因而只在一旁带些奉承的和林夫人闲话，所幸他才干虽不如何，理财管事的本事倒是不差，林夫人平日也要料理家中财务，倒也能说上几句。至于王熙凤，则是左右逢源，又是在林夫人面前凑趣，又在黛玉面前卖好，虽不敢以正经嫂子自居，却是隐隐点出钟氏出身不佳，低人一等。钟氏哪又是好欺负的，却不敌她口舌，索性只以奉承黛玉为要，将黛玉夸得有如仙子下凡。倒让黛玉有些啼笑皆非。至于王夫人，自已又拉不下脸面，林夫人黛玉又不愿搭理她，虽有个王熙凤还顾忌一二，却也顾不得她了，只得坐在一旁僵着脸生闷气，心里想着下次进宫定要在女儿面前好好说道说道，不就是个王妃么，在娘娘面前又算得了什么，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到时娘娘生了小皇子，有你们好瞧的。
所幸未过多久，开席的时辰便到了。因有前事，席间反倒更加热闹。除了王夫人阴着一张脸，其余人都是一幅欢喜模样，黛玉反觉得有些食不下咽。
宴毕，诸客告辞回府。林夫人携黛玉回了自己院子，先不忙别的，只令先上盅燕窝粥来，这才屏退下人，道“今儿委屈我儿了，这些子人越发不要脸面了。本来是我儿的正日子，生生让他们闹的不得安宁。”
黛玉只得笑道“母亲不必挂怀，女儿也不会计较这些。”
林夫人道，“我知你不会与她们计较，只想起来都觉得可恶。我看你方才席上没用什么，喝些粥暖暖肠胃。”
黛玉不愿违了母亲的好意，只得用了。林夫人看着女儿喝了粥，这才让下人收拾了，又把屋里伺候的通通遣下去，只留母女二人在屋内。
见下人都己退下，林夫人这才问道，“这两日过得如何，王爷待你可好，宫里娘娘待你如何，王府里下人可还安分？”
黛玉不由笑道，“母亲，您一下就问了这么一大串，倒叫我先答哪一个呢。”
林夫人自己也掌不住笑了，随即道，“我看你气色倒还不错，想来王爷还是待你不差的。”
黛玉有些扭捏，只唤道，“娘亲。”
林夫人失笑，“都出嫁了，还害羞呢。”随即又正色道，“王府里的事务你可明了了，宫里的娘娘可指了什么人？”
黛玉亦收了羞色，只道，“王府里的事情先前都是跟在王爷身边的内侍所理，他们如今还是内外管事，我瞧着倒还是不错。我虽接了内务，倒也让他们总领。其他的现在看着倒还算安份，大多都是官奴，纵有异处我也不惧，只是……”
黛玉欲言又止，林夫人见女儿神色忙问道，“莫不是宫里娘娘赐了什么人？还是先前伺候的宫女不安份？”
黛玉摇头，道，“只云母妃赐了两个丫环下来，我瞧着却也只是平常，王爷也不怎么看重，只是因为到底是宫中所赐，多给她们几分体面罢了。可我奇怪的是，王府中除了两个总管是自小服侍的，竟无一个服侍是从宫中带出来的。”
林夫人奇道“竟无一个贴身伺候的丫头么？那奶娘保姆呢？也没有么？”
黛玉摇头，“只有一位据说是先母妃留下的奶娘嬷嬷嬷，如今住在府外。”
林夫人听女儿这样说，不由深思起来，片刻才道，“你是怎么想的？”
黛玉犹豫一会，方才道，“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只是……”黛玉到底还是说出来“我想，他幼年时，应当很艰难的。”
林夫人道，“可王爷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之一。”
不错，黛玉明白，当今所诞皇子实在不少，而以弱冠之龄即封王领差的，不说独一份，却也是难得的圣宠了。可是……
黛玉低声道，“您也说了是之一。”
林夫人只道，“这于你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黛玉望向自已的母亲，林夫人继续说道，“我原还担心王爷身边未必没有几个人，虽不惧她们，但总归是个闹心的。可现在看来，不管原因是什么，王爷身边没有自小服待的丫头，云妃娘娘赐的，纵有体面，却无情分，不足为惧。”
黛玉不解，“母亲，我是正正经经的王妃，这些不过是丫头，有必要这样小心么。”
林夫人叹了口气“丫头不需要小心，那妾呢？侧室呢？二房呢？”
黛玉默然。
林夫人道，“你做姑娘时，有些话我也不好说，可如今一看，不点明还不行了。我问你，若是王爷日后有了宠妾，你当如何？若有了庶子，你当如何？若是，若是王爷宠妾灭妻你又当如何？”
黛玉惊道，“母亲。”
林夫人不理，继续道，“我知道，你刚成婚，这些话你必是不爱听的。可我还是得说，但凡女儿家，出嫁之前是千娇万宠，出嫁之后，只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是王爷现在和你恩爱，你能确定一辈子如此？”
黛玉听得脸色发白，半天才道，“他不是宠妾灭妻的人。”吸了口气又道，“女儿也未必就那么无能。”
林夫人叹了气，自已的女儿千般聪慧万般伶俐，只有一点，便是太过傲气。不过好在云妃不过是养母，自己又有两个儿子，倒是不必担心长辈赐人了。想想到底还是安慰女儿几句，“我也不过就这么一说，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是那位嬤嬷……”。
黛玉打起精神，“女儿想着，那位奶嬤嬷应当是王爷看重的人，不同寻常，改日寻个时辰见一见。”
林夫人道，“这却也是。像这样的老嬷嬷多给几分体面，对你有益无害。”
黛玉不愿再谈这些，便引开话题道，“母亲，今儿舅母和那钟氏，我瞧着倒有些不对。那钟氏是……”
林夫人冷了脸道，“你原有一个姨母嫁到了钟家，可惜是个命薄的，年纪轻轻就去了，也没留下个孩子，倒便宜了个陪嫁丫头，生了儿子就扶正了。这钟氏，也算是你姨母的儿媳。”
黛玉奇道，“丫头出身？做了正室？”
林夫人道，“那丫头本就不是个安分，挑捘的家宅不宁，气死主母，如今可好，倒添了个厉害儿媳。”
黛玉不解，“既那丫头不安分，怎么会挑作陪嫁。”
林夫人脸色一僵，想想面前是自已女儿，倒无不可言之事，便道，“你那位姨母是庶女，生母也不大安分，陪嫁就没挑的那么仔细。”
黛玉听母亲这样说，不免也有些尴尬，只作好奇，“那钟氏是和二舅母有什么龌龊么？我瞧着似有不妥。”
林夫人冷笑道“岂止不妥，那钟氏是钟家族中一位长辈继室的侄女，本来就是小户出身，合家投奔那位钟大人。后来又由那位夫人作媒许给了族侄。可那位钟大人和你二舅母娘家兄长可是旧怨颇深呢。也难怪两人弄得跟乌眼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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