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史上最笨的乞丐
目录：火暴夫君野蛮妻| 作者：三木目| 类别：玄幻奇幻
小男孩的确有化神奇为腐朽的本事，经过他的一番收拾，司空湛果然腐朽得很经典：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乱得像鸡窝，上边还零星地夹杂着些许草根树叶，上身穿着一件烂麻袍，下身穿的那条破裤子，吊得只齐膝盖，脚上的草鞋还是捡的别人不要的，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律沾上了灰土，手里的瓷碗也换成了一个破瓦盆。
很显然，小男孩也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点点头：“可以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当一名乞丐了。”然后又从路边捡了一根竹杖，递给司空湛，当作是打狗棍：“至于你会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乞丐，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与造化了。”
司空湛对自己的处境有些哭笑不得：“小兄弟，这当乞丐难到还需要悟性与造化么？”
小男孩子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这里面都有窍门的。你要是抓不住这些窍门，只有饿死的命。”
“哪些窍门？”
小男孩一副前辈的样子，耐心地教导起来：“第一，脸皮要厚。做乞丐这一行，为了生存，你就别想着尊严那回事。这遭人白眼、咒骂是时时刻刻会发生的事，甚至遇上一个不好的主，还会放狗来咬你，所以啊，你可千万别太把自己当盘菜，你啊，就是一乞丐，不是什么王爷，相爷……”
“咳……咳……”我是王爷呢，我真是王爷。司空湛的心里在叫屈，可这话哪敢说给人听，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你咳嗽啥啊？好好听我说！”小男孩毫不客气地训了起来，“你就是一乞丐，你靠啥填肚子啊，靠的就是不要脸。”
不要脸？他堂堂一王爷，居然落得要出卖自己的脸皮。这事情是咋闹到这种地步的？司空湛的脑子已经全乱了。
小男孩继续说着他的乞丐窍门：“第二，要会装可怜。你不可怜，人家咋同情你，人家不同情你，又怎么会施舍东西给你？”
要装啥可怜啊？我现在已经很可怜了。被老婆赶出来当乞丐，还说没讨够十两银子就跟我没完。别的女人都要求自己的相公为官做宰，而我老婆却让我当乞丐。天理何在啊！
“第三，要会选地方，要挑那种来往的行人比较多的地方。你看你刚才挑的那角落，一柱香的工夫都没有三个人路过，有人路过也没有人看到你，看到你的能对你有同情心的人估计就只有我了。谁让我也是一乞丐呢？看到你这么不专业，所以忍不住出手帮你一把。”
人多的地方对我不利啊，这万一要是让哪个熟人看到了，认出我来，这还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啊——当朝皇上的亲弟弟在街上乞讨，像话吗？
“听明白了没？”小男孩问。
司空湛还在发呆。
小男孩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样子，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乞丐很难。这样吧，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整个上午过去了，司空湛还是端着空空如也的破瓦盆窝在角落里，不肯向人乞讨。小男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哥，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咋还是坐在这里不动呢？这样子谁会愿意施舍给你。”
司空湛苦着脸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你让我调整一下情绪。”
“唉，等你调整好情绪，太阳都要下山了，这大半天都过去了，你什么都没有讨到，吃啥啊？”
听小男孩这么一说，司空湛才想起来，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自己还一直都没有吃东西。说饿就饿，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响起了“咕噜”声。
小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窝窝头，很好心地分给同伴一个：“吃吧，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饿着。”司空湛依然在那里迟疑不决。
“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去乞讨啊！”
堂堂一王爷，居然要从一个小孩子的手中分东西吃。司空湛满怀惭愧地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窝窝头，心事重重地咬了一小口，又干又硬又粗，咽下去的时候，扎得嗓子直疼，没有勇气再吃第二口。
小男孩却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吃不下去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以前是个没吃过苦的人，出来乞讨是没办法。可这满京城的乞丐哪个不是因为没办法，才出来乞讨的呢。
“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来乞讨呢？”
小男孩被问到了伤心之处，黯然神伤：“我原本也是一个好人家的孩子，去年家里出了一场变故，爹娘都死了，房子也没有了，无依无靠，不当乞丐能做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胆小，不敢找人开口乞讨，可是一连饿了三天之后，我想明白了：我不偷不抢，只是找人讨一口吃的，‘民以食为天’，活下去最重要。”
真是个苦孩子，司空湛心里止不住地叹惜，他也算是与这个小男孩有缘，自家王府那么大，替他安排一个落脚的地方应该不难，想到这里，他问到：“小兄弟，如果有人要收留你，你可愿意？”
“收留我？怎么收留我？当儿子？当弟弟？还是当奴才？那些对我而言，都不是好出路。”小男孩拒绝。
“为什么？”司空湛很奇怪，“有人收留你是好事啊！”
“世上不会有那种好人心收留我们这种乞丐的，再说了，就算有，我……我也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小男孩突然凶了起来：“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为什么’长，‘为什么’短的。你也是个落魄人，自己的前途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还在这里一副悲悯天下人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可是在我眼里，你比我还可怜。我好歹能当好乞丐，可你连当乞丐都不会，就知道在这里管闲事。赶紧乞讨去，再不好好干，晚饭连窝窝头都没得吃的了！”
司空湛看到小男孩凶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他那神态与家里那个万恶的小乞丐好像，身子一个发抖，吓得他赶紧拖着那根捡来的打狗棒、捧着那个破瓦盆上了街。
……
情景一：
司空湛端扮起了可怜样：“这位小姐，施舍一点吧！”“这位大婶施舍一点吧！”“这位……”
一个年长的妇人往他那破瓦盆里放了半个饼，意欲离开。
司空湛说：“这位大姐，我是来讨钱的，不是要吃的。”
妇人大惊：“你这要饭的好奇怪，要饭要饭，不就是要吃的么，居然还挑三拣四，不要吃的要钱，那你不要吃的，肚子饿起来的话该咋办？”
司空湛说：“我要吃东西的话，可以去买啊！”
女人生气了，把破瓦盆里的那半个饼也拿了回来：“你都有钱买吃的了，还在这里当什么乞丐。这饼我宁愿拿去喂狗也不给你吃。”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情景二：
司空湛端着破瓦盆在那里小声吆喝：“这位兄台，施舍点钱吧！”“这位老人家，施舍点钱吧！”“这位……”
一年轻的书生往他的破瓦盆里放了一个铜板。
司空湛说：“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多给点，这一个铜板太少了！”
书生也大惊：“你这乞丐，哪有嫌人家给钱给少了的。那你说说看，给多少钱，就不算少。”
“十两银子！”司空湛回答得很快。
书生气得快要昏倒：“十两银子都可以买头牛了。你这哪是在行乞，分明是抢劫嘛！我一介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司空湛耐心地说：“公子，这钱算我借你的，如果你今天给我十两银子。明天我双倍奉还！”
书生说：“今天借十两银子，明天还二十两？你骗小孩子呢？”
司空湛说得很诚恳：“我说的是真话啊。要不然这样好了：你今天给我十两银子，然后把你的姓名、住址都告诉我，我保证明天就会有朝廷的人去你家，不但还你那十两银子，还给个六品的官职让你当当。”
书生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今天给你十两银子，明天就会有人请我当六品官？”
司空湛将头点得像啄米鸡：“是的。是的。”
书生叹了口气：“我看你应该不是一个乞丐！”
“你看出来了？”
书生将已经施舍出去的一个铜板又拿了回来：“看出来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司空湛紧张地问。
书生冷笑了一声，说：“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
小男孩见到这一切之后，小脸皱得快成桔子皮了，他对司空湛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连当个乞丐都不会，并且是教都教不会。我原以为你只是成不了一名优秀的乞丐，可眼下看，你这哪是来乞讨的？简直就是来添乱的。你要是再这么瞎闹下去，谁还会再施舍给我们？我们所有乞丐的饭碗都会被你给砸了。”
司空湛低着头，乖乖地听着小男孩的训话，不敢回一句嘴。
“牛，你太牛了！”小男孩继续批斗他，“天底下能砸得到乞丐饭碗的人，我今儿个是头回遇见——开眼了！。”
某处房子的屋顶上，有一抹人影藏在那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她捂着肚子在那里笑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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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小男孩也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他点点头：“可以了，从现在起，你可以当一名乞丐了。”然后又从路边捡了一根竹杖，递给司空湛，当作是打狗棍：“至于你会不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乞丐，那就要看你的悟性与造化了。”
司空湛对自己的处境有些哭笑不得：“小兄弟，这当乞丐难到还需要悟性与造化么？”
小男孩子理直气壮地说：“那当然，这里面都有窍门的。你要是抓不住这些窍门，只有饿死的命。”
“哪些窍门？”
小男孩一副前辈的样子，耐心地教导起来：“第一，脸皮要厚。做乞丐这一行，为了生存，你就别想着尊严那回事。这遭人白眼、咒骂是时时刻刻会发生的事，甚至遇上一个不好的主，还会放狗来咬你，所以啊，你可千万别太把自己当盘菜，你啊，就是一乞丐，不是什么王爷，相爷……”
“咳……咳……”我是王爷呢，我真是王爷。司空湛的心里在叫屈，可这话哪敢说给人听，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你咳嗽啥啊？好好听我说！”小男孩毫不客气地训了起来，“你就是一乞丐，你靠啥填肚子啊，靠的就是不要脸。”
不要脸？他堂堂一王爷，居然落得要出卖自己的脸皮。这事情是咋闹到这种地步的？司空湛的脑子已经全乱了。
小男孩继续说着他的乞丐窍门：“第二，要会装可怜。你不可怜，人家咋同情你，人家不同情你，又怎么会施舍东西给你？”
要装啥可怜啊？我现在已经很可怜了。被老婆赶出来当乞丐，还说没讨够十两银子就跟我没完。别的女人都要求自己的相公为官做宰，而我老婆却让我当乞丐。天理何在啊！
“第三，要会选地方，要挑那种来往的行人比较多的地方。你看你刚才挑的那角落，一柱香的工夫都没有三个人路过，有人路过也没有人看到你，看到你的能对你有同情心的人估计就只有我了。谁让我也是一乞丐呢？看到你这么不专业，所以忍不住出手帮你一把。”
人多的地方对我不利啊，这万一要是让哪个熟人看到了，认出我来，这还不会闹得满城风雨啊——当朝皇上的亲弟弟在街上乞讨，像话吗？
“听明白了没？”小男孩问。
司空湛还在发呆。
小男孩长叹了一口气：“唉，看样子，你要成为一个优秀的乞丐很难。这样吧，你以后就跟我混吧，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整个上午过去了，司空湛还是端着空空如也的破瓦盆窝在角落里，不肯向人乞讨。小男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大哥，我跟你说了那么多，你咋还是坐在这里不动呢？这样子谁会愿意施舍给你。”
司空湛苦着脸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你让我调整一下情绪。”
“唉，等你调整好情绪，太阳都要下山了，这大半天都过去了，你什么都没有讨到，吃啥啊？”
听小男孩这么一说，司空湛才想起来，从今天早上到现在，自己还一直都没有吃东西。说饿就饿，肚子也十分配合地响起了“咕噜”声。
小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窝窝头，很好心地分给同伴一个：“吃吧，有我在，就不会让你饿着。”司空湛依然在那里迟疑不决。
“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去乞讨啊！”
堂堂一王爷，居然要从一个小孩子的手中分东西吃。司空湛满怀惭愧地接过小男孩递过来的窝窝头，心事重重地咬了一小口，又干又硬又粗，咽下去的时候，扎得嗓子直疼，没有勇气再吃第二口。
小男孩却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吃不下去吧？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以前是个没吃过苦的人，出来乞讨是没办法。可这满京城的乞丐哪个不是因为没办法，才出来乞讨的呢。
“那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出来乞讨呢？”
小男孩被问到了伤心之处，黯然神伤：“我原本也是一个好人家的孩子，去年家里出了一场变故，爹娘都死了，房子也没有了，无依无靠，不当乞丐能做什么？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胆小，不敢找人开口乞讨，可是一连饿了三天之后，我想明白了：我不偷不抢，只是找人讨一口吃的，‘民以食为天’，活下去最重要。”
真是个苦孩子，司空湛心里止不住地叹惜，他也算是与这个小男孩有缘，自家王府那么大，替他安排一个落脚的地方应该不难，想到这里，他问到：“小兄弟，如果有人要收留你，你可愿意？”
“收留我？怎么收留我？当儿子？当弟弟？还是当奴才？那些对我而言，都不是好出路。”小男孩拒绝。
“为什么？”司空湛很奇怪，“有人收留你是好事啊！”
“世上不会有那种好人心收留我们这种乞丐的，再说了，就算有，我……我也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小男孩突然凶了起来：“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为什么’长，‘为什么’短的。你也是个落魄人，自己的前途都不知道在哪里呢，还在这里一副悲悯天下人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可是在我眼里，你比我还可怜。我好歹能当好乞丐，可你连当乞丐都不会，就知道在这里管闲事。赶紧乞讨去，再不好好干，晚饭连窝窝头都没得吃的了！”
司空湛看到小男孩凶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他那神态与家里那个万恶的小乞丐好像，身子一个发抖，吓得他赶紧拖着那根捡来的打狗棒、捧着那个破瓦盆上了街。
……
情景一：
司空湛端扮起了可怜样：“这位小姐，施舍一点吧！”“这位大婶施舍一点吧！”“这位……”
一个年长的妇人往他那破瓦盆里放了半个饼，意欲离开。
司空湛说：“这位大姐，我是来讨钱的，不是要吃的。”
妇人大惊：“你这要饭的好奇怪，要饭要饭，不就是要吃的么，居然还挑三拣四，不要吃的要钱，那你不要吃的，肚子饿起来的话该咋办？”
司空湛说：“我要吃东西的话，可以去买啊！”
女人生气了，把破瓦盆里的那半个饼也拿了回来：“你都有钱买吃的了，还在这里当什么乞丐。这饼我宁愿拿去喂狗也不给你吃。”说完，气哼哼地走了。
情景二：
司空湛端着破瓦盆在那里小声吆喝：“这位兄台，施舍点钱吧！”“这位老人家，施舍点钱吧！”“这位……”
一年轻的书生往他的破瓦盆里放了一个铜板。
司空湛说：“这位公子，你能不能多给点，这一个铜板太少了！”
书生也大惊：“你这乞丐，哪有嫌人家给钱给少了的。那你说说看，给多少钱，就不算少。”
“十两银子！”司空湛回答得很快。
书生气得快要昏倒：“十两银子都可以买头牛了。你这哪是在行乞，分明是抢劫嘛！我一介书生，哪来的这么多钱。”
司空湛耐心地说：“公子，这钱算我借你的，如果你今天给我十两银子。明天我双倍奉还！”
书生说：“今天借十两银子，明天还二十两？你骗小孩子呢？”
司空湛说得很诚恳：“我说的是真话啊。要不然这样好了：你今天给我十两银子，然后把你的姓名、住址都告诉我，我保证明天就会有朝廷的人去你家，不但还你那十两银子，还给个六品的官职让你当当。”
书生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我今天给你十两银子，明天就会有人请我当六品官？”
司空湛将头点得像啄米鸡：“是的。是的。”
书生叹了口气：“我看你应该不是一个乞丐！”
“你看出来了？”
书生将已经施舍出去的一个铜板又拿了回来：“看出来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司空湛紧张地问。
书生冷笑了一声，说：“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疯子！”
……
小男孩见到这一切之后，小脸皱得快成桔子皮了，他对司空湛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连当个乞丐都不会，并且是教都教不会。我原以为你只是成不了一名优秀的乞丐，可眼下看，你这哪是来乞讨的？简直就是来添乱的。你要是再这么瞎闹下去，谁还会再施舍给我们？我们所有乞丐的饭碗都会被你给砸了。”
司空湛低着头，乖乖地听着小男孩的训话，不敢回一句嘴。
“牛，你太牛了！”小男孩继续批斗他，“天底下能砸得到乞丐饭碗的人，我今儿个是头回遇见——开眼了！。”
某处房子的屋顶上，有一抹人影藏在那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所有发生的一切，她捂着肚子在那里笑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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