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跟踪
目录:僵尸日志| 作者:一心作品| 类别:都市言情
身后的文件柜散发着一种仿檀木的香味。
肖正楠像只色眯眯地熊一样靠近,
贝歆淼向后退了一步,背部就结实地撞在柜子上。
“肖大班长还会有遗憾的事?”贝歆淼的语气本应是讥讽,说出来却没有半点那种感觉。
“是。高中时我有过两次机会拿下你……”肖正楠说。“可是……”
“……哪两次机会?”
“记得那次郊游吗……你第一次喝酒,醉得不醒人事……我给大家分配帐篷,你和我住一起。同学们还很同情我要照顾一个酒鬼……”
“……你做了什么?”
“能做的都做了。”
贝歆淼哑然失笑,他并不相信,只当这是肖正楠此刻的一种方式。
“醉了的你就像待宰羔羊一样。”肖正楠嘻皮笑脸地说。
……
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吱嘎声。
肖正楠回过头去扫了一眼他办公室的门。
“有人在?”贝歆淼提醒他。
肖正楠不大情愿地松开手,走到办公室的门旁,停顿了一秒,忽然推开门走出去。走廊里却空无一人。相邻的几间办公室和教室的房门都紧闭着。
肖正楠笑着回过头来,对贝歆淼眨眼睛:“我的办公室不会有人随便进的。”
可贝歆淼又听到了异响。
他一步跨到文件柜前。只在这一秒钟之内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转向肖正楠。“我们走吧。”
肖正楠笑着靠近他:“不要急着走,先在这里……”
“我很饿,想立即就吃到东西。饿到什么心情也没有。”贝歆淼说。
离开双语学校。坐进车子里。贝歆淼回头望了一眼肖正楠办公室的方向。他相信柜子里面藏着什么,很可能是一个人。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冠。
也许唐冠一路跟踪着他们来到了这里,趁他们参观学校的时候藏进校长室里。
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
当晚贝歆淼再次住在了肖正楠家里。在肖正楠睡熟后,他悄悄离开回到他的地下室。
唐冠像只狸猫似地冲进门来,把手中的一叠文件交给贝歆淼看。“我弄到了冥灵县玉山公司的资料。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瞧个究竟。也许你爸爸致死的原因就在那座山上……”
贝歆淼打量着唐冠,唐冠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好像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为什么要藏在肖正楠的办公室里?”
“什么?”唐冠一时不解。
“为什么藏在他的文件柜里,你要监视什么?我还是他?”
“什么?”唐冠摸了摸脑袋。“我没有啊。我看到你们上车走了……我没藏啊。”
“你也没跟踪吗?”
“跟踪……不,我是跟着你们去了学校。但我没藏啊。”
贝歆淼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
“你在调查肖正楠?为什么?”
“这个……我在街口拍到过他的车子,这当然要查了,每一个拍到的我都要查啊。一千多辆呢。”
“肖正楠的车子之所以会经过那个路口被你拍到,是因为他这一段时间总是开车来找我!”贝歆淼说。
“哦。”唐冠应了一声,看起来并不以为然。
贝歆淼严肃地说:“肖正楠不是撞了你妈妈的人。别浪费精力了,去调查别人。”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唐冠低声嘟囔。他看出今天的贝歆淼有些火气,便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肖正楠撞了人,他不可能只顾自己跑路。他会救人,会承担责任。”
“这你又怎么知道。”唐冠更小的声音嘟囔。
(二更)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说爱的。
爱,是一种奢侈的能力。
当贝歆淼望着唐冠的时候,他无法告诉他,自己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无论他多么想照顾他。
恰好唐冠在这时向他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如果明天就要死了,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贝歆淼来说,已经没有答案了。在他这里问题已经变成,‘如果你已经死了,你还能做什么?’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你会想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完成什么心愿?看什么风景?……”
“我……每一件都想。”
这是实情。生命仅剩一点点时,那些曾被忽略的,才会重要起来,才会变得无比可贵和美好。
“好好感受活着……”贝歆淼缓缓地说。
“我不介意活多久,我只希望我的生命里没有谜团。”唐冠却是这样说。
三月四日,风袭袭。也许春风不该来。
一个死人,无权谈生活。更无权承受生命的欢乐。
也许正因为此,我才只能尽情挥霍别人的施舍……
在去往冥灵县的长途汽车站,贝歆淼竟看到池央。
他和唐冠在等早上第一班开往冥灵县的车子,池央站在人群中,非常醒目。
他像贝歆淼一样穿着长风衣。戴着墨镜和条纹的鸭舌帽。只是颜色与贝歆淼正好相反,全部是白色的。当他向贝歆淼走来时,就好像武林小说中的白衣武士走向黑衣武士。
“你找我吗?”贝歆淼惊讶地说。他想像不到池央怎么会知道要在汽车站找到他。
池央没回答。只是向他们身后的候车牌看了一眼。候车牌上闪着几个去往不同方向的长途汽车的标示。贝歆淼忽然明白池央并不是来找他,他们只是碰巧遇上。
“你看起来与常人无恙。”池央望着贝歆淼露出一丝笑意,其实不过是向上弯曲嘴角。这句话旁人听不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明白——一股神奇的力量,已经让贝歆淼僵硬的身体带上了生机。
“真羡慕呢。”池央向贝歆淼身边打量,唐冠从汽车站的售票处那儿跑回来。池央很感兴趣地打量着他。
贝歆淼急忙说:“不是他……”我的变化不是因为他。
“我当然知道。”池央将头缓缓地转回来。“他还不够……”
汽车这时驶过来,唐冠拉了拉贝歆淼的衣袖提醒他上车。
贝歆淼疑惑地看着池央,不懂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不够什么?”
池央转身走了。
……
汽车行驶途中。肖正楠打来电话:“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了?!外面就那么好?”看来他刚刚醒来,发现贝歆淼不在就立即打了电话。
“在你那儿才是外面吧。”贝歆淼缓缓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肖正楠忽然变得有点笨嘴拙舌起来。“我早说过让你搬到我这儿……你那个地下室,哪是人住的地儿。”
贝歆淼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哪里让他觉得好笑。“那多麻烦,将来你还得找理由赶我走。”
“你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你可以在我这儿住到你有更好的去处为止。怎么样?”肖正楠顿了顿,怪声怪调地说,“你该认清形势了,不要再装酷了,你都被我……”
“是啊。呵,你的企图已经达到了,还帮我干什么呢?我悄悄地离开,不正合你意?”
贝歆淼将目光转向车窗外,青绿平原上一片水墨般的起伏山林,他从没留意过,原来从A市到冥灵县的风光这么美。
“你?!”肖正楠显得很是生气。“你还是那副样子!好吧。我对你就是乱来的,你满意了吗?”
贝歆淼大笑起来。按断手机。转过头发现唐冠正认真地看着他。
贝歆淼没有与他对视。
“原来你也会笑的这么开心。”唐冠说。
贝歆淼将脸转向车窗。他知道他不会笑很久,不过这并不重要,哪怕只有一秒钟,他愿意倾其所有挥霍他所有能笑的理由。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这些理由看起来唾手可得,他本应该日日欢笑。
“发生了什么事?”唐冠追问。“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的样子都开始变了。”
“我的样子?”
肖正楠像只色眯眯地熊一样靠近,
贝歆淼向后退了一步,背部就结实地撞在柜子上。
“肖大班长还会有遗憾的事?”贝歆淼的语气本应是讥讽,说出来却没有半点那种感觉。
“是。高中时我有过两次机会拿下你……”肖正楠说。“可是……”
“……哪两次机会?”
“记得那次郊游吗……你第一次喝酒,醉得不醒人事……我给大家分配帐篷,你和我住一起。同学们还很同情我要照顾一个酒鬼……”
“……你做了什么?”
“能做的都做了。”
贝歆淼哑然失笑,他并不相信,只当这是肖正楠此刻的一种方式。
“醉了的你就像待宰羔羊一样。”肖正楠嘻皮笑脸地说。
……
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吱嘎声。
肖正楠回过头去扫了一眼他办公室的门。
“有人在?”贝歆淼提醒他。
肖正楠不大情愿地松开手,走到办公室的门旁,停顿了一秒,忽然推开门走出去。走廊里却空无一人。相邻的几间办公室和教室的房门都紧闭着。
肖正楠笑着回过头来,对贝歆淼眨眼睛:“我的办公室不会有人随便进的。”
可贝歆淼又听到了异响。
他一步跨到文件柜前。只在这一秒钟之内他又改变了主意。他转向肖正楠。“我们走吧。”
肖正楠笑着靠近他:“不要急着走,先在这里……”
“我很饿,想立即就吃到东西。饿到什么心情也没有。”贝歆淼说。
离开双语学校。坐进车子里。贝歆淼回头望了一眼肖正楠办公室的方向。他相信柜子里面藏着什么,很可能是一个人。而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唐冠。
也许唐冠一路跟踪着他们来到了这里,趁他们参观学校的时候藏进校长室里。
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
……
当晚贝歆淼再次住在了肖正楠家里。在肖正楠睡熟后,他悄悄离开回到他的地下室。
唐冠像只狸猫似地冲进门来,把手中的一叠文件交给贝歆淼看。“我弄到了冥灵县玉山公司的资料。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瞧个究竟。也许你爸爸致死的原因就在那座山上……”
贝歆淼打量着唐冠,唐冠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好像刚从什么地方钻出来。
“为什么要藏在肖正楠的办公室里?”
“什么?”唐冠一时不解。
“为什么藏在他的文件柜里,你要监视什么?我还是他?”
“什么?”唐冠摸了摸脑袋。“我没有啊。我看到你们上车走了……我没藏啊。”
“你也没跟踪吗?”
“跟踪……不,我是跟着你们去了学校。但我没藏啊。”
贝歆淼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
“你在调查肖正楠?为什么?”
“这个……我在街口拍到过他的车子,这当然要查了,每一个拍到的我都要查啊。一千多辆呢。”
“肖正楠的车子之所以会经过那个路口被你拍到,是因为他这一段时间总是开车来找我!”贝歆淼说。
“哦。”唐冠应了一声,看起来并不以为然。
贝歆淼严肃地说:“肖正楠不是撞了你妈妈的人。别浪费精力了,去调查别人。”
“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唐冠低声嘟囔。他看出今天的贝歆淼有些火气,便小心翼翼起来。
“如果肖正楠撞了人,他不可能只顾自己跑路。他会救人,会承担责任。”
“这你又怎么知道。”唐冠更小的声音嘟囔。
(二更)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说爱的。
爱,是一种奢侈的能力。
当贝歆淼望着唐冠的时候,他无法告诉他,自己并不具备这种能力。无论他多么想照顾他。
恰好唐冠在这时向他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如果明天就要死了,你现在最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贝歆淼来说,已经没有答案了。在他这里问题已经变成,‘如果你已经死了,你还能做什么?’
“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天,你会想去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完成什么心愿?看什么风景?……”
“我……每一件都想。”
这是实情。生命仅剩一点点时,那些曾被忽略的,才会重要起来,才会变得无比可贵和美好。
“好好感受活着……”贝歆淼缓缓地说。
“我不介意活多久,我只希望我的生命里没有谜团。”唐冠却是这样说。
三月四日,风袭袭。也许春风不该来。
一个死人,无权谈生活。更无权承受生命的欢乐。
也许正因为此,我才只能尽情挥霍别人的施舍……
在去往冥灵县的长途汽车站,贝歆淼竟看到池央。
他和唐冠在等早上第一班开往冥灵县的车子,池央站在人群中,非常醒目。
他像贝歆淼一样穿着长风衣。戴着墨镜和条纹的鸭舌帽。只是颜色与贝歆淼正好相反,全部是白色的。当他向贝歆淼走来时,就好像武林小说中的白衣武士走向黑衣武士。
“你找我吗?”贝歆淼惊讶地说。他想像不到池央怎么会知道要在汽车站找到他。
池央没回答。只是向他们身后的候车牌看了一眼。候车牌上闪着几个去往不同方向的长途汽车的标示。贝歆淼忽然明白池央并不是来找他,他们只是碰巧遇上。
“你看起来与常人无恙。”池央望着贝歆淼露出一丝笑意,其实不过是向上弯曲嘴角。这句话旁人听不出什么,只有他们两人明白——一股神奇的力量,已经让贝歆淼僵硬的身体带上了生机。
“真羡慕呢。”池央向贝歆淼身边打量,唐冠从汽车站的售票处那儿跑回来。池央很感兴趣地打量着他。
贝歆淼急忙说:“不是他……”我的变化不是因为他。
“我当然知道。”池央将头缓缓地转回来。“他还不够……”
汽车这时驶过来,唐冠拉了拉贝歆淼的衣袖提醒他上车。
贝歆淼疑惑地看着池央,不懂他后半句话的意思。“不够什么?”
池央转身走了。
……
汽车行驶途中。肖正楠打来电话:“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了?!外面就那么好?”看来他刚刚醒来,发现贝歆淼不在就立即打了电话。
“在你那儿才是外面吧。”贝歆淼缓缓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肖正楠忽然变得有点笨嘴拙舌起来。“我早说过让你搬到我这儿……你那个地下室,哪是人住的地儿。”
贝歆淼笑了起来。他不知道哪里让他觉得好笑。“那多麻烦,将来你还得找理由赶我走。”
“你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意?你可以在我这儿住到你有更好的去处为止。怎么样?”肖正楠顿了顿,怪声怪调地说,“你该认清形势了,不要再装酷了,你都被我……”
“是啊。呵,你的企图已经达到了,还帮我干什么呢?我悄悄地离开,不正合你意?”
贝歆淼将目光转向车窗外,青绿平原上一片水墨般的起伏山林,他从没留意过,原来从A市到冥灵县的风光这么美。
“你?!”肖正楠显得很是生气。“你还是那副样子!好吧。我对你就是乱来的,你满意了吗?”
贝歆淼大笑起来。按断手机。转过头发现唐冠正认真地看着他。
贝歆淼没有与他对视。
“原来你也会笑的这么开心。”唐冠说。
贝歆淼将脸转向车窗。他知道他不会笑很久,不过这并不重要,哪怕只有一秒钟,他愿意倾其所有挥霍他所有能笑的理由。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这些理由看起来唾手可得,他本应该日日欢笑。
“发生了什么事?”唐冠追问。“这两天发生了什么?怎么你的样子都开始变了。”
“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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