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共浴

    泪水一滴滴打在信纸上，在那绝望的字里行间氲开了一团模糊的影。南雪衣执信的指尖剧烈颤抖，她几乎握不住那封信，却又是用尽所有力气似的紧紧捏住了它。只觉手中握着的不仅是一封信，而是一颗细腻炽热的心，一段厚重而纯粹的情！

    她反反复复地回读，字字句句都刻在心底盘绕如丝。像是冰雪消融在碧湖的波心，却又掀起了难以抗拒的浪潮向她汹涌而来...那难以言喻的感动，那甜蜜而又苦痛的错觉，一重重一阵阵击垮了南雪衣佯装的坚强。慕绯的信让她痛苦到了极致，却也在霎那间让她空茫的意识里填满了恍惚的幸福。南雪衣再也抑制不住地低泣出声，收回了信捂在胸口，女铸剑师哭得玉靥雪白，泪水扑簌如雨，她迷乱地伸出手轻轻捧住慕绯的睡脸，生怕那是一触即碎的幻象！

    信上的那些伤痛那些挣扎都已过去，她要等着慕绯苏醒等她好转起来，再也没有生离死别可以横亘在她们的爱情之间。南雪衣怔怔凝视着她，贴近她的鼻息，多想感受那咫尺之遥的亲昵与幸福...

    “绯儿...”南雪衣沙哑着声音唤她，而慕绯依然昏迷着没有任何回应，她安静地靠在南雪衣颈间，细弱的呼吸如蝴蝶振翅，瘦削玲珑的脸颊是那样轻灵无暇。南雪衣垂眸看着她，蓦地想起五年前救她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般蜷缩在自己怀里，像是抓着世间最后的一丝温暖与依靠。

    晃眼五年春秋，她们仍是相敬相依的师徒，却又不仅仅是师徒了。

    冰凉的唇瓣轻轻触及慕绯的眉心，南雪衣情不自禁地吻住她，吻去她的泪痕她的心事她的痛苦，直化成心底最柔软的甜蜜...

    “绯儿，绯儿...看看我，醒来看看我！”南雪衣执念般地低唤着，眼波迷离炽热。一路吻过慕绯的眼睫滑过她苍白的肌肤，霸道地想要将她吻醒，让她睁开眼看到自己，如从前那样用绵密而温柔的声音唤她师父...

    忽然狠狠地含住慕绯的唇瓣，然后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轻轻摩挲。像是吻着一个不会说话又不会动弹的瓷娃娃，可南雪衣毫不介意，她坚持着，一如她日复一日坚持等慕绯回来；坚持着旁人眼中的无可救药的禁忌之爱。红唇轻启撬开了慕绯的唇齿，柔软滑腻的舌尖像是在灵魂深处放肆异动...清冷的馨香层层环涌穿透，熟悉的感觉累积着，酿成了醉人欲死的烈酒！

    慕绯忽然全身一震，瘫软在南雪衣怀中的娇躯狠狠颤抖了一下，“绯儿！”南雪衣惊唤着挪开亲吻，只见慕绯的双眸微微睁开一道细线，迷迷糊糊地，原本冰冷的身子倏地发烫起来。

    南雪衣又是惊讶又是欢喜，纤手轻轻一动，抚摸着她的脸颊正要再度回吻，却在这时听到一阵凌乱脚步...南雪衣蹙眉一看，原来是回春堂的两个小伙计贸然打扰。其中一个端着热水脸盆，另一个手里拎着大包药材。小伙计神情呆滞，没想到会撞见俩师徒热吻缠绵的香艳场景。嗫嗫诺诺道：“姑...姑娘，药...药好了！”

    南雪衣神色不动，似是对旁人的诧异眼光再也不会介意。她亲自扶起慕绯便要往外走去，而另一个小伙计目光灼灼盯在慕绯脸上，瞧见这师徒两人长得清丽绝色，行为却实在放纵大胆。少年猛然联想起了外界追捕的红莲教刺客，顿时一脸惶恐，厉声喝道：“你们究竟是...当真是师徒吗？”

    南雪衣冷冷回眸，迎上他的质问，雪袖一撩将昏迷的慕绯揽入怀中：“我告诉你，她是我徒儿，也是我的爱人！所以你再多看她一眼...我就杀了你！”

    小伙计吓得脸色煞白，凛冽如霜雪的女子已经搂着爱徒翩然起身，对另一个伙计喝令道：“带路！”就急匆匆出了诊病的内室，转入二楼的客房，要以“千金散”为慕绯浸浴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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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的小客房简陋却也极为僻静，南雪衣扶着慕绯先坐在干净的床榻上，暮色浸染的窗棂也被夜色替代，雷声滚滚，风雨潇潇。珠帘后水雾氤氲的大浴盆已经摆好，由两个小伙计将“千金散”药草散入热水。待药草在水中融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小伙计瞧见师徒俩一直耳鬓厮磨，旁若无人，红着脸尴尬离去了。

    慕绯半睡不醒地靠在床沿，南雪衣看着她，眼波温柔而又透着深切的宠溺与担忧。她素手微颤，探向慕绯破碎的衣襟，缓缓解开...罗裳轻解，衣袍尽褪。清瘦的香肩，玲珑的锁骨，细弱的腰肢以及那娇小却浑圆似雪的酥胸...

    这是南雪衣第一次看到她初初长成的身子，而慕绯身上的伤痕也随之一览无余了。只见有十个鲜红的针孔遍布她的胸口与腹部，后背凝结的伤口亦是同样位置，可见是那针形的暗器透体穿出！这样严重的伤势下慕绯仍气息尚存，身上触目惊心的十个小红点也不再流血，甚至有着自行愈合的倾向...像是绽放在雪肌玉肤上妖娆的红梅。

    泪水再度夺眶涌出，南雪衣呼吸骤乱，又是心动又是心痛。她双臂一揽将□的慕绯抱住，紧紧搂着她想要把她抱起来，必须尽快泡在药浴中，助她醒转。不料怀中的人儿竟是前所未有地沉重，南雪衣喘息着，费尽力气仍然抱她不动。慕绯在昏睡中感觉到颊边炽热的呼吸和敏感的触碰，她情不自禁地攀着南雪衣的腰肢，依偎在她怀中安宁浅睡...

    “绯儿，”南雪衣含着泪笑了，在她的鼻息间喃喃唤道：“抱不动你了，师父已经抱不动你了啊...”

    忆起当初救她回来后共乘江舟，她还是个能轻易抱起的小娃儿，还在自己怀中扑腾抗拒。一转眼就已经长得这么大，只能拥她在怀中，却再也抱不起来了...心中又涌起强烈的爱意与柔情，南雪衣俯下身咬住慕绯的双唇，深深地探入痴缠。双手抚弄在慕绯光滑细腻的后背，慢慢将她拖了起来。

    珠帘荡漾，水光迷离。只听“扑通”一声水花乱溅，待南雪衣终于把慕绯拖入浴桶躺好，她已是累得香汗淋漓。慕绯的头靠在浴盆边沿，赤/裸的身子浸润沉浮在水中，**舒展，乌黑的眉睫轻轻颤抖，少女的俏颜在热雾中泛开红晕，竟有种说不出的柔媚动人...南雪衣怔怔看着她，神思恍惚地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指尖一撩，轻纱透明的白色亵衣徐徐落地。南雪衣亦赤着身子，缓缓踏入了药浴之中...

    慕绯小的时候南雪衣就曾亲自给她洗澡，时过境迁，这却是师徒两人第一次香汤共浴，做一对无忧无虑的戏水鸳鸯。窗外的风雨声，和阵阵官兵追捕的马蹄声吆喝声全都充耳不闻，置身危险的洪流，却又是世间最令人沉醉的浪漫！慕绯恍恍惚惚中感觉到有湿热的毛巾抚过脸颊、脖子和肩头。奇异的药香，晃动的清影，带着沁凉的花瓣幽香透入她的意识...

    水波荡漾，有风吹动了暖阁的珠帘，慕绯的手忽的一震，捉住了一双抚在她腰间的手。慕绯慢慢睁开双眼，她的手缠入南雪衣的掌心十指紧扣，眼波迷蒙，呜咽了一句：“师父？”

    这感觉分明又回到了“十二春宫图”营造的梦境里，朦胧的视线里有流光变幻，有粉色的花瓣在交织飞舞...慕绯懵懵懂懂地伸出手去，突然碰到了一丝柔软的坚/挺，像是嫣红色的花瓣，在夜色中风华绝代地绽放。慕绯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指尖竟是触摸着一个光滑绝美的**，冰肌玉骨，剔透如雪...

    “师父？！”慕绯霎那间呼吸不得，“千金散”的活血功效让她清醒起来，继而浑身灼热如烈火，引起阵阵晕眩的颤栗。只见南雪衣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玉容羞嗔，酥胸起伏，几乎与慕绯一样无法呼吸下去。“绯儿...绯儿你醒了？”南雪衣顺着药浴热浪滑过身去，双臂倏地抱拢，软绵绵地搂住慕绯，寻着那双唇瓣紧紧咬合，死死吻住。

    “唔...”水中的缠腻，犹如跌进情海的游鱼！慕绯整个人如被惊雷劈中，心神迷乱地挥着手，绵绵勾缠住南雪衣的后颈。慕绯忽然抽泣起来，滚落的泪珠也闪耀着淡淡光芒，挂在她柔软的唇角：“师父...我是不是死了，是不是死了？”

    “不...南雪衣迷迷糊糊地应道，银墨色的美眸里倒映着慕绯的脸，仿佛一簇明亮的火焰：“有我在，你怎么会死！”

    窗外雨声更急，而两个深深相爱的身影在珠帘水雾后密密重叠，轻轻颤动，疯狂地融合在了一起...

    “师父！”慕绯再不能控制自己，她伤重的身子也似乎在这窒息的拥吻中获得了重生...慕绯急促喘息着，脑海里一片凌乱，湿漉漉的发丝贴在情动绯红的两腮，慕绯忽的扑入南雪衣胸口，猝然吻住了那颗诱人癫狂的嫣红蓓蕾...

    “啊！”南雪衣失声惊叫，慕绯的舌尖本能地缠卷，深深地吮吸、逗弄，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都深埋在那片起伏的雪丘之中...她紧紧抱着慕绯的头，娇弱的敏感点第一次被人这样放肆逗弄，周身都痉挛起来，瞬间融化在了那温柔的唇齿之间！南雪衣哭泣般地呻/吟出声，娇躯玉体在慕绯的亲吻下羞怯律动，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

    “师父...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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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绯感受到她缥缈如月色的体香，拂动的长发，甚至听见她狂乱的心跳，真实而又虚幻。慕绯挪开双唇，抬眸看着南雪衣，师父氲在水雾中的面容如同坠入凡尘的仙子，仍是清丽绝俗，眼神却带了一丝深陷情念的魅惑！指尖轻轻探向南雪衣的脸，少女目光痴醉，莫名喃喃了一句：“师父...这个梦好古怪啊！”

    南雪衣眉心稍蹙，不置可否地问道：“什...什么梦？”

    慕绯笑得酒窝绕转，神思混沌，整个人都好像飘在云端：“师父，师父不知道么...我在苗疆的时候每天夜里，每天夜里都要与师父...”“啊...”南雪衣听出了她的话中含义，顿时双颊滚烫，蓦地俯身紧紧抱住慕绯，只见慕绯软软靠在她怀中，颤声道：“徒儿亵渎了师父...可是我...我真的控制不住，想你啊！”

    南雪衣心中酸楚抽痛，低头轻轻含住慕绯的耳垂，眼波似酒醇厚：“绯儿，你真的喜欢我...胜过世间的一切么？那你为何要丢下我，独自去赴死？！”慕绯全身一颤，依偎在南雪衣怀中低泣发抖，生怕这春情幻梦又会立刻消失，泪眼迷离道：“师父，师父你都知道了？徒儿配不上师父...只会拖累你，连累你...”

    南雪衣摇摇头，温柔的叹息划过慕绯颊边：“我喜欢绯儿，你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什么都不及你了，懂么？”

    慕绯心弦剧颤，呆呆地凝望着南雪衣。想要确定这强烈的幸福是梦还是真，她樱唇微张，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慕绯偏过身去面对着南雪衣，彼此□的曼妙**展露无遗。慕绯伸出手去，忽然紧紧捉住南雪衣的手腕挪向自己的胸口，竟是覆在了少女柔软的□之上...

    “绯儿！”南雪衣惊喘一声，只觉触及的霎那那朵娇羞的蓓蕾在掌心挺立绽放，水波中的肌肤泛起桃红，情念喷薄涌动，令南雪衣阵阵晕眩。她想要抽离，却被慕绯更紧密地握住；她试着轻压摩挲，顿时感受慕绯在她掌心里柔软的萌动...“师父！师父！”慕绯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剧烈，纤腰一挺，水蛇似地缠绕上来。两人胸房相贴，小腹相抵，彼此亲昵的距离连热浪水汽都无法穿透。

    “绯儿...”南雪衣意乱情迷地狂吻着她，吻化了她两瓣沾泪的唇，吞噬她虚弱的呻吟和惊颤迷乱的呼吸，在她的脖颈、肩头、和带伤的胸口都留下无数深刻的吻痕...一番激烈缠绵让慕绯重伤未愈的身体渐渐透支，哑声呢喃道：“师父，我撑不住了...可我不想睡着，我怕...再也醒不过来啊！”

    “不会的！”南雪衣泪如泉涌：“你会好起来的，我的绯儿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慕绯半眯着眼睛笑了，她再度捉住南雪衣的手腕，让她的手抚过自己的小腹，掠至晶莹如雪的**根处，猝不及防地按上了那处湿润的柔软！“绯儿你...”南雪衣的手惊电似地缩回手，娇羞的玉容涌起一层更深的酡红。她匆忙避开那一抹极致诱惑，却正对上慕绯水光潋滟的双眸，她灼灼期盼着什么，完美无瑕的少女**被那眼神衬得更加白皙、剔透...

    “师父...让我给你好不好？”

    “什么？！不，不可以...”南雪衣心乱如麻，她捧着慕绯的脸颊狂乱地回吻，慕绯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未经人事的孩子，她纯粹得仿佛不能被**浸染...负疚感席卷而下，南雪衣敛声拒绝道：“绯儿我不能...”

    “师父！”慕绯泣声唤道，她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扣着南雪衣的手腕，娇躯微微扭动，让自己生命中最柔软的部分贴近南雪衣的指尖，勾动一阵阵她不能承受的酥麻异样...

    “绯儿...”南雪衣的泪水扑簌淌落，再也无法抗拒地紧紧抱住她，忍不住剧烈喘息。热水激烫，南雪衣渐渐疯狂地抚摸那片舒绽翕动的娇蕊，仿佛抚摸着慕绯的心，慕绯的魂...她甚至清晰感受到那汨汨溢出的点滴花液，晶莹如露，带着少女独有的芬芳，濡湿了她的指尖，刻入了她的心扉！

    “师父，师父，”慕绯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迷乱，炽热而细腻的摩挲让她意识抽空，攀着南雪衣的玉颈，在她耳边喃喃了一句：“让我报答你，让我陪着你！让我...爱你！”

    话音刚落，慕绯的吻顺着南雪衣的耳垂滑落，不由份地堵住了她的红唇，纤腰一挺，令南雪衣的指尖倏地探入！五年朝朝暮暮，一夕身心交付。世界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两人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