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防患于未然
目录：大宋妖后传| 作者：西川紫姑| 类别：都市言情
刘娥提心吊胆了许久的初三就这样无惊无险的平安度过了，拿了赏银，刘娥很大方的平分给了大家。看着每个人接过赏银都面露欢喜，刘娥心里也觉得很舒服，她很愿意在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表现出自己的大度。
回到顺心茶坊，大家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每个人都放开了自己大声的说着自己的感受，议论着陈家的奢华。杨姑娘则与所有的人不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眼露羡慕，刘娥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初五一开张，顺心茶坊里就来了好些茶客。这几天从陈家下人的口中早已传出那一日堂会的各种精彩，反正现在还在年关，大家手里不免都有几个闲钱，好看个新鲜的人便早早的来把着座了。
刘娥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把杨姑娘的《龙船调》放到了下午第一个表演。杨姑娘看了看台下座无虚席的人头，她毫不费力就认出了第一排正中的陈家大爷，她的虚荣心瞬间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她抛了一个媚眼过去，随即展开清亮亮的嗓子唱了起来：“正月是新年（哪咿哟喂），
妹娃去拜年（哪喂），
金哪银儿梭银哪银儿梭，
阳雀叫（哇咿呀喂子哟，那个咿呀喂子哟）。”
当杨姑娘问道：“妹娃要过河哇，哪个来推我嘛？”
按照刘娥的安排，兴娃子于是面带微笑的带着小伙计们大叫道：“我就来推你嘛！”
台下立刻就响起来一片善意的哄堂大笑。
于是等到杨姑娘在下一节歌曲中再次这样问到的时候，满室的茶客都高叫道：“我就来推你嘛！”气氛顿时达到了□。
这一下午，顺心茶坊里热闹非凡，茶客们个个都得到了参与的乐趣，过的开心无比。
大街外面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站下脚往里面张望了又张望，暗自奇怪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让人如此兴奋。
晚上刘娥和庞妈妈一结账，好家伙，这一天的收入足足是平常日营业额的两倍还多，娘俩顿时喜上眉梢。
接下来的几天，顺心茶坊人满为患，大多数人是一早就来占着座等着下午看表演，也因此刘娥的午间小吃也买的很好。
过了正月十五，杨家老汉突然向刘娥提出辞工不干了，刘娥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杨家老汉穿着一身新衣新鞋，洋洋得意的道：“掌柜的，如今这陈家大爷看上小女了，这几日就准备娶了做八姨太，俗话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父女也没办法不顺应天意你说对吧。所以说我们父女辛辛苦苦这些年终于有好日子过了，自然就不能在来这里吃这碗饭了，想必你也能理解的吧！”
刘娥苦笑着弹了弹身上的袍子站起来道：“你说的是，谁都想过好日子，你们父女有了好前程我当然不会多事阻拦。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把工钱结给你。”话才说完，刘娥转身就回了后院。
其实这一天刘娥早已经料到，甚至可以说是她为了自己躲过劫难一手促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觉得酸酸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陈府里的规矩如何，但是就以她自己知道的有限知识来说，当小老婆的没几个会有好下场，也不知道这杨姑娘能开心到几时，但愿她能事事如意吧。
刘娥将工钱递给杨家老汉，顺便又多给了两百个大钱道：“我店小利薄没多少收入，这点小小心意就权当是给你女儿添几件衣裳吧！”
杨家老汉顺手接过这两百个大钱，淡淡的道：“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很快的，顺心茶坊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杨姑娘要去做陈家八姨太的事情，有人羡慕，有人惋惜，只有刘娥心事重重，不知道该为杨姑娘喜还是该为她忧。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杨家老汉如今今非昔比。从前他是那台上卖唱的，等着别人来捧场赏一碗饭吃，随时都得小心翼翼。如今他成了台下的看客，不时的高声呼喊着兴娃子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生怕人不重视他。
刘娥看了杨家老汉的这般做派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她自己作为店家却不方便对客人评头论足的挑剔。
坐在柜台里，刘娥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智斗》里阿庆嫂那著名的唱段：“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这可不就是自己现在这最真实的写照吗？
刘娥正在愣神，不妨兴娃子过来道：“掌柜的，杨家老汉请您过去一下，说是有话要和您说。”
刘娥一怔，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兴娃子道：“你可知道他想和我说什么？”
兴娃子苦笑了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位爷想说什么，人现在动不动就以陈家大爷老泰山自居，对我们这些小人物呼来喝去的，怎么会和我们说什么。”
刘娥看了一眼牢骚满腹的兴娃子道：“那你先去忙，我这就过去看看。”说罢就起身走了过去。
刘娥走到杨家老汉桌边一拱手笑笑道：“不知老汉找我什么事？”
杨家老汉见刘娥来了忙起身道：“掌柜的坐坐坐，我这里有一事相求，万望掌柜的看在往日宾主一场的份上帮帮忙。”
刘娥闻言暗生警惕，她面色不变的笑道：“我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本事帮别人？说起来我都还要别人来帮呢！”
杨家老汉谄媚的笑道：“掌柜的谦虚了不是？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
刘娥看着眼前这张笑脸心里一阵厌恶，但依旧面带微笑不语，静等他出招。
杨家老汉见刘娥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便道：“不满掌柜的你说，小女在陈府很得大老爷的欢心，大老爷尤其是喜欢听小女唱曲子，那些日子夜夜都歇在小女的屋子里。”
刘娥看着杨家老汉依旧不说话，杨家老汉见她不接腔很无奈，他左右看了看便低声的道：“掌柜的，这么些日子小女会的曲子都被大老爷听熟了，大老爷觉得没了什么新意已经有好几天不去小女的屋子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忙写一些新曲子给小女，若是你肯帮了这个忙，我们父女定会重谢你的！”
刘娥听罢微微一笑道：“我说句不怕你恼的真心话，我劝你还是和你女儿好好的说道说道吧，这样子靠美色和唱曲子喜引大老爷宠爱终究不是长事。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何况是人，再美的人也会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再新的曲子终究有听厌的一日，你们还是想一想别的办法才是。”
杨家老汉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他语气颇为不善的道：“掌柜的，不过是求你这一点小事你何苦推三阻四的说这些。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就不相信离了你张屠户我就要吃带毛猪！”说完他气哼哼的站起来丢下茶钱在桌上便拂袖而去。
刘娥见状苦笑了笑摇摇头，对于杨家老汉的恶语相向颇为无奈。她收起茶钱招呼了小伙计来收拾桌子便回了柜台后面。
过了好些日子，顺兴茶坊对面突然有两三家商铺相继关了门。刘娥细细一打听才知道换了主人。
又过了几天，这些铺子打开了大门开始热火朝天的装修起来，刘娥有些好奇便让兴娃子前去打探了一番。
不料兴娃子回来说对面尽然是杨家老汉在主事，说是也要开一家茶坊，刘娥闻言心里不仅咯噔一下有些发沉。
两日后，兴娃子又告诉刘娥道：“掌柜的，听说陈家大爷的八姨太有喜了，把个大老爷高兴地什么似的，赏了好些东西给八姨太呢。对面的三家商铺据说就是陈家大爷赏给八姨太的私产，八姨太便交给杨老爹来管。”
刘娥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前些日子得罪了杨家老汉，以他那小心眼这样做一定是要存心和自己打擂台，现如今他仗着自己的女儿正得宠，后面又有陈家大爷的招牌在撑着腰，看来自己要小心提防些才是。
夜里上了门排，刘娥小心的巡视了一遍前后院，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慢慢悠悠的洗了脸泡了脚，这才躺在床上琢磨起对策来。
第二天，刘娥原本想将自己表演团队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个会，和他们痛说一番革命家史然后在晓之以亲动之以理和他们签下长期合作协议。
但是一顿早饭吃下来她又改了主意。她想，一次召集人来说清楚固然省事，但也会让这些人交头接耳互相商量，到最后搞不好自己还得吃亏，不如各个击破搞定的好。
于是改了主意的刘娥决定先从下午后上台表演的杂耍兄弟入手。
周姑娘在台上弹着琵琶，周家老汉在后面整理着自己的乐器，刘娥便招呼杂耍兄弟在最靠近柜台的桌子边坐下说着话。
刘娥道：“这些日子我看你们兄弟两很努力的学习新的东西，客人们对你们的节目反应也还可以，我想把咱们以前的口头约定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以便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两兄弟听了这话都是一喜，哥哥道：“掌柜的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兄弟两一定会好好的干的！”
刘娥知道两人不识字，遂将自己拟定的合约一一念给他们听。
前面的什么一年之内节目要经常更新，两人的月钱一两什么的都和以前口头约定的一样，两人都没有异议。
唯一不同以前的是，刘娥在后面加了违约责任。
首先是如果杂耍兄弟做到了节目按时更换，节目保质保量，不和客人发生口角，刘娥不得克扣他们的工钱和随意解雇他们，否则就要多付三个月的工钱才能解除合约；再则如果刘娥做到了按时发放工钱什么的，但是杂耍兄弟合同期不满便辞工不干，那就要用他们半年的工钱来赔偿刘娥。
两兄弟听了最后的这些脸色一变，望着刘娥的眼神便不太友善。
刘娥微微一笑道：“实际上这最后的条款主要还是对我不利约束了我一个人罢了。你想想，你兄弟二人一向是很有义气很爽快的人，想必不会干那不仁不义中途撂挑子的事是吧？”
杂耍哥哥不悦的道：“男人大丈夫言出必行那是自然的！”
刘娥笑道：“所以说那一条它就是个摆设，相反倒是我不能随意的找借口任性的毁约撵人，你们说我这样还不公平吗？”
两兄弟细细一想觉得确实是如此，遂笑道：“掌柜的莫见怪，我们是粗人没想到这些，既然如此我们马上把协议签了就是。”
刘娥也不再多啰嗦，将一式两份的合约拿出来大家签了，并互相按了指印各自分别收好，三人不约而同的都觉得心情很愉悦。
随后刘娥和周氏父女也如此如此这般一说，周家老汉原本就是一个有些头脑的人，他看了看刘娥笑了笑也不多话，爽爽快快的便签了合约。
刘娥觉得周家老汉那一眼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担忧一般，心里突突突的直跳，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周家老汉收好合约道：“掌柜的，你也不容易啊！不过我老汉如今有一碗安生饭吃，以后都不用在江湖上四处漂泊也知足了。”说完便带着女儿回了家。
说书先生那里原本刘娥以为最好说话，却不料他愣是唧唧歪歪了半天，刘娥软磨硬泡好赖话说了一大堆才将他搞定。
合约签完，刘娥放心了一些，夜里便睡的踏实了许多。
回到顺心茶坊，大家还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每个人都放开了自己大声的说着自己的感受，议论着陈家的奢华。杨姑娘则与所有的人不一样，她一边说着，一边眼露羡慕，刘娥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
初五一开张，顺心茶坊里就来了好些茶客。这几天从陈家下人的口中早已传出那一日堂会的各种精彩，反正现在还在年关，大家手里不免都有几个闲钱，好看个新鲜的人便早早的来把着座了。
刘娥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把杨姑娘的《龙船调》放到了下午第一个表演。杨姑娘看了看台下座无虚席的人头，她毫不费力就认出了第一排正中的陈家大爷，她的虚荣心瞬间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于是她抛了一个媚眼过去，随即展开清亮亮的嗓子唱了起来：“正月是新年（哪咿哟喂），
妹娃去拜年（哪喂），
金哪银儿梭银哪银儿梭，
阳雀叫（哇咿呀喂子哟，那个咿呀喂子哟）。”
当杨姑娘问道：“妹娃要过河哇，哪个来推我嘛？”
按照刘娥的安排，兴娃子于是面带微笑的带着小伙计们大叫道：“我就来推你嘛！”
台下立刻就响起来一片善意的哄堂大笑。
于是等到杨姑娘在下一节歌曲中再次这样问到的时候，满室的茶客都高叫道：“我就来推你嘛！”气氛顿时达到了□。
这一下午，顺心茶坊里热闹非凡，茶客们个个都得到了参与的乐趣，过的开心无比。
大街外面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站下脚往里面张望了又张望，暗自奇怪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让人如此兴奋。
晚上刘娥和庞妈妈一结账，好家伙，这一天的收入足足是平常日营业额的两倍还多，娘俩顿时喜上眉梢。
接下来的几天，顺心茶坊人满为患，大多数人是一早就来占着座等着下午看表演，也因此刘娥的午间小吃也买的很好。
过了正月十五，杨家老汉突然向刘娥提出辞工不干了，刘娥一下子愣住了，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杨家老汉穿着一身新衣新鞋，洋洋得意的道：“掌柜的，如今这陈家大爷看上小女了，这几日就准备娶了做八姨太，俗话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们父女也没办法不顺应天意你说对吧。所以说我们父女辛辛苦苦这些年终于有好日子过了，自然就不能在来这里吃这碗饭了，想必你也能理解的吧！”
刘娥苦笑着弹了弹身上的袍子站起来道：“你说的是，谁都想过好日子，你们父女有了好前程我当然不会多事阻拦。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把工钱结给你。”话才说完，刘娥转身就回了后院。
其实这一天刘娥早已经料到，甚至可以说是她为了自己躲过劫难一手促成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觉得酸酸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陈府里的规矩如何，但是就以她自己知道的有限知识来说，当小老婆的没几个会有好下场，也不知道这杨姑娘能开心到几时，但愿她能事事如意吧。
刘娥将工钱递给杨家老汉，顺便又多给了两百个大钱道：“我店小利薄没多少收入，这点小小心意就权当是给你女儿添几件衣裳吧！”
杨家老汉顺手接过这两百个大钱，淡淡的道：“那就多谢掌柜的了！”
很快的，顺心茶坊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杨姑娘要去做陈家八姨太的事情，有人羡慕，有人惋惜，只有刘娥心事重重，不知道该为杨姑娘喜还是该为她忧。
日子一日一日的过，杨家老汉如今今非昔比。从前他是那台上卖唱的，等着别人来捧场赏一碗饭吃，随时都得小心翼翼。如今他成了台下的看客，不时的高声呼喊着兴娃子忙前忙后的伺候着，生怕人不重视他。
刘娥看了杨家老汉的这般做派心里很不以为然，但是她自己作为店家却不方便对客人评头论足的挑剔。
坐在柜台里，刘娥脑子里不由得想起了《智斗》里阿庆嫂那著名的唱段：“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这可不就是自己现在这最真实的写照吗？
刘娥正在愣神，不妨兴娃子过来道：“掌柜的，杨家老汉请您过去一下，说是有话要和您说。”
刘娥一怔，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兴娃子道：“你可知道他想和我说什么？”
兴娃子苦笑了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位爷想说什么，人现在动不动就以陈家大爷老泰山自居，对我们这些小人物呼来喝去的，怎么会和我们说什么。”
刘娥看了一眼牢骚满腹的兴娃子道：“那你先去忙，我这就过去看看。”说罢就起身走了过去。
刘娥走到杨家老汉桌边一拱手笑笑道：“不知老汉找我什么事？”
杨家老汉见刘娥来了忙起身道：“掌柜的坐坐坐，我这里有一事相求，万望掌柜的看在往日宾主一场的份上帮帮忙。”
刘娥闻言暗生警惕，她面色不变的笑道：“我一个小人物哪有什么本事帮别人？说起来我都还要别人来帮呢！”
杨家老汉谄媚的笑道：“掌柜的谦虚了不是？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们这些人还不知道？”
刘娥看着眼前这张笑脸心里一阵厌恶，但依旧面带微笑不语，静等他出招。
杨家老汉见刘娥沉着脸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便道：“不满掌柜的你说，小女在陈府很得大老爷的欢心，大老爷尤其是喜欢听小女唱曲子，那些日子夜夜都歇在小女的屋子里。”
刘娥看着杨家老汉依旧不说话，杨家老汉见她不接腔很无奈，他左右看了看便低声的道：“掌柜的，这么些日子小女会的曲子都被大老爷听熟了，大老爷觉得没了什么新意已经有好几天不去小女的屋子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忙写一些新曲子给小女，若是你肯帮了这个忙，我们父女定会重谢你的！”
刘娥听罢微微一笑道：“我说句不怕你恼的真心话，我劝你还是和你女儿好好的说道说道吧，这样子靠美色和唱曲子喜引大老爷宠爱终究不是长事。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何况是人，再美的人也会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再新的曲子终究有听厌的一日，你们还是想一想别的办法才是。”
杨家老汉闻言立刻变了脸色，他语气颇为不善的道：“掌柜的，不过是求你这一点小事你何苦推三阻四的说这些。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就不相信离了你张屠户我就要吃带毛猪！”说完他气哼哼的站起来丢下茶钱在桌上便拂袖而去。
刘娥见状苦笑了笑摇摇头，对于杨家老汉的恶语相向颇为无奈。她收起茶钱招呼了小伙计来收拾桌子便回了柜台后面。
过了好些日子，顺兴茶坊对面突然有两三家商铺相继关了门。刘娥细细一打听才知道换了主人。
又过了几天，这些铺子打开了大门开始热火朝天的装修起来，刘娥有些好奇便让兴娃子前去打探了一番。
不料兴娃子回来说对面尽然是杨家老汉在主事，说是也要开一家茶坊，刘娥闻言心里不仅咯噔一下有些发沉。
两日后，兴娃子又告诉刘娥道：“掌柜的，听说陈家大爷的八姨太有喜了，把个大老爷高兴地什么似的，赏了好些东西给八姨太呢。对面的三家商铺据说就是陈家大爷赏给八姨太的私产，八姨太便交给杨老爹来管。”
刘娥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前些日子得罪了杨家老汉，以他那小心眼这样做一定是要存心和自己打擂台，现如今他仗着自己的女儿正得宠，后面又有陈家大爷的招牌在撑着腰，看来自己要小心提防些才是。
夜里上了门排，刘娥小心的巡视了一遍前后院，这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她慢慢悠悠的洗了脸泡了脚，这才躺在床上琢磨起对策来。
第二天，刘娥原本想将自己表演团队的人都召集起来开个会，和他们痛说一番革命家史然后在晓之以亲动之以理和他们签下长期合作协议。
但是一顿早饭吃下来她又改了主意。她想，一次召集人来说清楚固然省事，但也会让这些人交头接耳互相商量，到最后搞不好自己还得吃亏，不如各个击破搞定的好。
于是改了主意的刘娥决定先从下午后上台表演的杂耍兄弟入手。
周姑娘在台上弹着琵琶，周家老汉在后面整理着自己的乐器，刘娥便招呼杂耍兄弟在最靠近柜台的桌子边坐下说着话。
刘娥道：“这些日子我看你们兄弟两很努力的学习新的东西，客人们对你们的节目反应也还可以，我想把咱们以前的口头约定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以便给你们吃一颗定心丸，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两兄弟听了这话都是一喜，哥哥道：“掌柜的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兄弟两一定会好好的干的！”
刘娥知道两人不识字，遂将自己拟定的合约一一念给他们听。
前面的什么一年之内节目要经常更新，两人的月钱一两什么的都和以前口头约定的一样，两人都没有异议。
唯一不同以前的是，刘娥在后面加了违约责任。
首先是如果杂耍兄弟做到了节目按时更换，节目保质保量，不和客人发生口角，刘娥不得克扣他们的工钱和随意解雇他们，否则就要多付三个月的工钱才能解除合约；再则如果刘娥做到了按时发放工钱什么的，但是杂耍兄弟合同期不满便辞工不干，那就要用他们半年的工钱来赔偿刘娥。
两兄弟听了最后的这些脸色一变，望着刘娥的眼神便不太友善。
刘娥微微一笑道：“实际上这最后的条款主要还是对我不利约束了我一个人罢了。你想想，你兄弟二人一向是很有义气很爽快的人，想必不会干那不仁不义中途撂挑子的事是吧？”
杂耍哥哥不悦的道：“男人大丈夫言出必行那是自然的！”
刘娥笑道：“所以说那一条它就是个摆设，相反倒是我不能随意的找借口任性的毁约撵人，你们说我这样还不公平吗？”
两兄弟细细一想觉得确实是如此，遂笑道：“掌柜的莫见怪，我们是粗人没想到这些，既然如此我们马上把协议签了就是。”
刘娥也不再多啰嗦，将一式两份的合约拿出来大家签了，并互相按了指印各自分别收好，三人不约而同的都觉得心情很愉悦。
随后刘娥和周氏父女也如此如此这般一说，周家老汉原本就是一个有些头脑的人，他看了看刘娥笑了笑也不多话，爽爽快快的便签了合约。
刘娥觉得周家老汉那一眼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担忧一般，心里突突突的直跳，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周家老汉收好合约道：“掌柜的，你也不容易啊！不过我老汉如今有一碗安生饭吃，以后都不用在江湖上四处漂泊也知足了。”说完便带着女儿回了家。
说书先生那里原本刘娥以为最好说话，却不料他愣是唧唧歪歪了半天，刘娥软磨硬泡好赖话说了一大堆才将他搞定。
合约签完，刘娥放心了一些，夜里便睡的踏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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