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冷翠拒情
目录：雁归月满楼| 作者：淡烟微波| 类别：都市言情
冷翠的房间里摆设非常简单整洁，一张床，一张桌，一个衣柜，一个书柜，几只木箱。这倒是出乎了雪雁的意料，本以为二皇子捧的青楼姑娘的房间，不是富丽党皇，总该也有一番旖旎风情的。却不料是如此的简单质朴。却也对这个尚绿又另眼看待了一回。
屋里有股浓浓的药香，看来这尚绿还真病得不轻。
尚绿半靠在床边。见雪雁进来，撑着要起来。雪雁赶紧上前，把她按住，“尚姑娘，你还在病中，好好躺着罢。你也知道雪雁没那么多礼数的。”看这尚绿脸色发白，虚弱的很。看来病得不轻。
尚绿点点头，“不知道杨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雪雁看了看尚绿屋里的丫头。尚绿了然得说：“小珠，你先出去吧。”
待小珠出去。雪雁这才抽出袖中的书信与戒指交与尚绿：“雪雁这次前来，是替人送信的。”也不知那审玛有没有在信中写明自己的身份，雪雁想着还是不要点明为好。
在尚绿拆开信来看的时候，雪雁才注意到尚绿的手腕上绑了厚厚的布条。原来是受伤了。
那尚绿看了信，盯着那绿松石戒指好一会儿。便回雪雁说：“尚绿自是有福，能得到芒古大哥的垂青。但这事，尚绿恐怕不能答应。”说着收下信，把那绿松石戒指递给雪雁：“还请杨小姐帮尚绿将这戒指还给芒古大哥。”
雪雁抬手接了戒指。收入袖笼中，想了想，还是对尚绿说：“既是如此。雪雁便如实告之芒古大哥。只是依雪雁来看，这芒古对尚绿姑娘确是真心真意的。”
尚绿点点头，“尚绿也知晓。只是尚绿心里已经装不上别人了。”
雪雁听了，心知这尚绿必是对洪瑞兆死心踏地了。但是洪瑞兆却是必不会娶她，连侧妃都是不可能的。不过将来能在他身边当个侍妾啥的，倒有可能。想着也不由为尚绿感到心痛。便拉了尚绿的手说：“雪雁虽不知详情，但却也能猜到一二。如果真的喜欢，那便是要去争取。”说了这句话后，就觉得心底那种麻麻痛痛的感觉又涌上来。雪雁深吸一口气将那感觉强压了下去。
尚绿听了雪雁这话，倒是有些吃惊，看雪雁一片真心诚意，却也坦然。便说：“尚绿记住杨姑娘的话了。”
雪雁见芒古的事谈完，便笑对尚绿：“再过个几天，三千烦恼丝就要开店了，我本想着叫尚绿姑娘在仪式上舞一曲。应了这形象代言人的身份。可现在看尚绿姑娘这身子，怕是吃不消。要不改做献歌吧。”
尚绿低下头去想了一阵子，微抬了一下手对雪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尚绿自小出身穷苦，还没这么娇气。再过三四天，估摸着身子也会好起来。到时，尚绿过来就是。”顿了顿又道：“也算是跳一支舞，对芒古大哥的厚爱表示谦意吧。”
雪雁见尚绿执意要跳舞。有点担心尚绿是不是真能撑住，跳舞可是一件体力活。但人家尚绿的确跳舞是强项，又是要跳给芒古看的离别舞，自己也不好多说。便道：“那姑娘自己权衡着。回头考虑下跳个什么舞，台面要怎么安排。叫丫头来店里传个话，我好派人准备。”
雪雁见尚绿面带疲倦地点头。便起身告辞。
出了荼蘼梦。雪雁进了马车，想了想还是叫小厮巧年往宫中方向赶去。
一进祥瑞宫，眼前一亮。那高高的影壁上挂着的不正是自己叫洪瑞兆画的那幅广告画。美人披青丝如瀑，眼波流转间蓦然生辉。一份慵懒，一份迷离，一份诱惑。
雪雁望着也心潮澎湃起来。果然是好画。这洪瑞兆的画功可真不是盖的。正沉溺于这一份震惊中时，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雪雁可满意本王的作品。”
雪雁轻轻地点头，有些迷茫地回身：“何止满意，是被震憾了。二皇子果然才华横溢。”
洪瑞兆满意地勾起嘴唇：“很好。终于不叫我洪瑞兆了。”走上前来，俯下身子，轻声在雪雁的耳边说道：“你是第一个能指使本王干这体力活的人。”说着又直起身子，对着雪雁：“那杨老板可是可以付报酬给本王了？”
雪雁想这洪瑞兆，已是皇子了，还这么贪财。跟他那皇后母亲差不多。在敛财上都是厉害人物。自己虽说有些钱。可是要是这皇子狮子大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心虚地说，“报酬自然是要付的，二皇子请开口吧。”
洪瑞兆哈哈大笑：“放心吧，我要的东西你拿得出来。我只要雪雁的一缕青丝。”
这洪武朝的女子若对男子有意，便会剪一缕青丝放在荷包里送与男子。
雪雁并不答声。一双美目久久地望着洪瑞兆。望得洪瑞兆的笑意渐渐退去。雪雁缓缓转身，看着影壁上的尚绿的硕大的画像。幽幽地说：“你可曾真心地爱过一个人？”
身后的洪瑞兆被雪雁这突然袭击的问题问得抿了嘴。半晌也没说话。
“尚绿她……是真心爱着你的那个人。你竟对她熟视无睹吗？”雪雁只感觉一股气流从丹田流出，是酸楚，是纠结，一时间也分不清楚。
“我……”洪瑞兆没想到雪雁会跟他谈到尚绿，倒一时间也没了平时那种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气势。喃喃地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雪雁微笑着回身：“怎么样都好。只要你看清自己的心。这青丝，怕是雪雁无法给你。这二皇子帮雪雁的这个忙，雪雁就拿这个抵了。”说着，便把当日尚绿送与自己的那块玉佩从身上解了下来，递给了洪瑞兆。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祥瑞宫。
一阵风吹来，将影壁上尚绿的巨幅广告画吹得扑扑做响。洪瑞兆面无表情地朝着雪雁背影的方向。手里紧紧扣握着那万春尚绿的玉佩，指节泛白。
雪雁走出祥瑞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自己这算是又做了一回红娘吗？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沉重的感觉。
回三千烦恼丝的途中，雪雁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回应审玛。却听见赶车的巧年一声：“吁~~~”马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雪雁被马车壁撞了个正着。正恼着想撩开马车帘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外面一声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杨小姐，我家公子请杨小姐移步。”是包尔。雪雁想，这事总要有个说明，便说：“巧年，驾车跟着这位大侠。”
雪雁走进审玛的客栈的房间时，审玛正喝着茶等着雪雁，见雪雁进门，向包尔使了个眼色，包尔会意，便关上门，出门了。
审玛喝了一口茶，见雪雁不响。放下茶杯，揉了揉额头道：“她……不愿意是吗？”
雪雁默默地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把袖笼中的戒指取出，递给了审玛。审玛接过戒指，用手指抚着上面的绿松石道久久未能开口。
雪雁正想安慰几句。只听得审玛道：“你说，如果我亮明自己的身份，她还会拒绝吗？”
雪雁听了，思虑半会道：“如果是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尚绿姑娘，我敢说你亮不亮身份，结局都是一样的。”
“早知道会是这样，只是不甘心，还是得要一试。你知道我们草原的儿女，做任何事情都是冲在前头的。”审玛重新把戒指套上指头。
雪雁点点头。“感情是最不得勉强的。后天我的洗头店开张，到时尚绿会献上一舞，你可以来参加，也好告个别。”
“既然无缘，见了也徒增伤悲。不如不见。我明天就要带着扶云回大厥去了。”审玛略带伤感，而眼神却是无比坚定。“尚绿这里，我还是会做最后努力的。”
雪雁点点头。听说扶云就要离开，生了一丝离愁。想起窦英，便想着要去安慰安慰。
回到三千烦恼丝的时候，鲍金已被家里人接走。
窦英听说了扶云要走，与扶云两人抱着头痛哭了一通。扶云答应窦英，等自己在大厥安定下来，便来迎娶窦英。看着两人生离死别的样，一众旁人都为他们感伤。
第二日，审玛带着扶云与包尔，拖了长长的一马队收购来的丝绸，盐与茶叶。在湮城的西城门与来相送的雪雁一众告别。
审玛神情落寞，扶云依依不舍。唯有包尔神彩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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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有股浓浓的药香，看来这尚绿还真病得不轻。
尚绿半靠在床边。见雪雁进来，撑着要起来。雪雁赶紧上前，把她按住，“尚姑娘，你还在病中，好好躺着罢。你也知道雪雁没那么多礼数的。”看这尚绿脸色发白，虚弱的很。看来病得不轻。
尚绿点点头，“不知道杨小姐，前来所谓何事。”
雪雁看了看尚绿屋里的丫头。尚绿了然得说：“小珠，你先出去吧。”
待小珠出去。雪雁这才抽出袖中的书信与戒指交与尚绿：“雪雁这次前来，是替人送信的。”也不知那审玛有没有在信中写明自己的身份，雪雁想着还是不要点明为好。
在尚绿拆开信来看的时候，雪雁才注意到尚绿的手腕上绑了厚厚的布条。原来是受伤了。
那尚绿看了信，盯着那绿松石戒指好一会儿。便回雪雁说：“尚绿自是有福，能得到芒古大哥的垂青。但这事，尚绿恐怕不能答应。”说着收下信，把那绿松石戒指递给雪雁：“还请杨小姐帮尚绿将这戒指还给芒古大哥。”
雪雁抬手接了戒指。收入袖笼中，想了想，还是对尚绿说：“既是如此。雪雁便如实告之芒古大哥。只是依雪雁来看，这芒古对尚绿姑娘确是真心真意的。”
尚绿点点头，“尚绿也知晓。只是尚绿心里已经装不上别人了。”
雪雁听了，心知这尚绿必是对洪瑞兆死心踏地了。但是洪瑞兆却是必不会娶她，连侧妃都是不可能的。不过将来能在他身边当个侍妾啥的，倒有可能。想着也不由为尚绿感到心痛。便拉了尚绿的手说：“雪雁虽不知详情，但却也能猜到一二。如果真的喜欢，那便是要去争取。”说了这句话后，就觉得心底那种麻麻痛痛的感觉又涌上来。雪雁深吸一口气将那感觉强压了下去。
尚绿听了雪雁这话，倒是有些吃惊，看雪雁一片真心诚意，却也坦然。便说：“尚绿记住杨姑娘的话了。”
雪雁见芒古的事谈完，便笑对尚绿：“再过个几天，三千烦恼丝就要开店了，我本想着叫尚绿姑娘在仪式上舞一曲。应了这形象代言人的身份。可现在看尚绿姑娘这身子，怕是吃不消。要不改做献歌吧。”
尚绿低下头去想了一阵子，微抬了一下手对雪雁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伤。尚绿自小出身穷苦，还没这么娇气。再过三四天，估摸着身子也会好起来。到时，尚绿过来就是。”顿了顿又道：“也算是跳一支舞，对芒古大哥的厚爱表示谦意吧。”
雪雁见尚绿执意要跳舞。有点担心尚绿是不是真能撑住，跳舞可是一件体力活。但人家尚绿的确跳舞是强项，又是要跳给芒古看的离别舞，自己也不好多说。便道：“那姑娘自己权衡着。回头考虑下跳个什么舞，台面要怎么安排。叫丫头来店里传个话，我好派人准备。”
雪雁见尚绿面带疲倦地点头。便起身告辞。
出了荼蘼梦。雪雁进了马车，想了想还是叫小厮巧年往宫中方向赶去。
一进祥瑞宫，眼前一亮。那高高的影壁上挂着的不正是自己叫洪瑞兆画的那幅广告画。美人披青丝如瀑，眼波流转间蓦然生辉。一份慵懒，一份迷离，一份诱惑。
雪雁望着也心潮澎湃起来。果然是好画。这洪瑞兆的画功可真不是盖的。正沉溺于这一份震惊中时，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雪雁可满意本王的作品。”
雪雁轻轻地点头，有些迷茫地回身：“何止满意，是被震憾了。二皇子果然才华横溢。”
洪瑞兆满意地勾起嘴唇：“很好。终于不叫我洪瑞兆了。”走上前来，俯下身子，轻声在雪雁的耳边说道：“你是第一个能指使本王干这体力活的人。”说着又直起身子，对着雪雁：“那杨老板可是可以付报酬给本王了？”
雪雁想这洪瑞兆，已是皇子了，还这么贪财。跟他那皇后母亲差不多。在敛财上都是厉害人物。自己虽说有些钱。可是要是这皇子狮子大开口。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心虚地说，“报酬自然是要付的，二皇子请开口吧。”
洪瑞兆哈哈大笑：“放心吧，我要的东西你拿得出来。我只要雪雁的一缕青丝。”
这洪武朝的女子若对男子有意，便会剪一缕青丝放在荷包里送与男子。
雪雁并不答声。一双美目久久地望着洪瑞兆。望得洪瑞兆的笑意渐渐退去。雪雁缓缓转身，看着影壁上的尚绿的硕大的画像。幽幽地说：“你可曾真心地爱过一个人？”
身后的洪瑞兆被雪雁这突然袭击的问题问得抿了嘴。半晌也没说话。
“尚绿她……是真心爱着你的那个人。你竟对她熟视无睹吗？”雪雁只感觉一股气流从丹田流出，是酸楚，是纠结，一时间也分不清楚。
“我……”洪瑞兆没想到雪雁会跟他谈到尚绿，倒一时间也没了平时那种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气势。喃喃地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雪雁微笑着回身：“怎么样都好。只要你看清自己的心。这青丝，怕是雪雁无法给你。这二皇子帮雪雁的这个忙，雪雁就拿这个抵了。”说着，便把当日尚绿送与自己的那块玉佩从身上解了下来，递给了洪瑞兆。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祥瑞宫。
一阵风吹来，将影壁上尚绿的巨幅广告画吹得扑扑做响。洪瑞兆面无表情地朝着雪雁背影的方向。手里紧紧扣握着那万春尚绿的玉佩，指节泛白。
雪雁走出祥瑞宫，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自己这算是又做了一回红娘吗？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沉重的感觉。
回三千烦恼丝的途中，雪雁一直在想着该如何回应审玛。却听见赶车的巧年一声：“吁~~~”马车突然一个紧急刹车。雪雁被马车壁撞了个正着。正恼着想撩开马车帘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外面一声粗声粗气的声音响起：“杨小姐，我家公子请杨小姐移步。”是包尔。雪雁想，这事总要有个说明，便说：“巧年，驾车跟着这位大侠。”
雪雁走进审玛的客栈的房间时，审玛正喝着茶等着雪雁，见雪雁进门，向包尔使了个眼色，包尔会意，便关上门，出门了。
审玛喝了一口茶，见雪雁不响。放下茶杯，揉了揉额头道：“她……不愿意是吗？”
雪雁默默地点点头。走到桌边坐下，把袖笼中的戒指取出，递给了审玛。审玛接过戒指，用手指抚着上面的绿松石道久久未能开口。
雪雁正想安慰几句。只听得审玛道：“你说，如果我亮明自己的身份，她还会拒绝吗？”
雪雁听了，思虑半会道：“如果是别人，我不敢说，但是尚绿姑娘，我敢说你亮不亮身份，结局都是一样的。”
“早知道会是这样，只是不甘心，还是得要一试。你知道我们草原的儿女，做任何事情都是冲在前头的。”审玛重新把戒指套上指头。
雪雁点点头。“感情是最不得勉强的。后天我的洗头店开张，到时尚绿会献上一舞，你可以来参加，也好告个别。”
“既然无缘，见了也徒增伤悲。不如不见。我明天就要带着扶云回大厥去了。”审玛略带伤感，而眼神却是无比坚定。“尚绿这里，我还是会做最后努力的。”
雪雁点点头。听说扶云就要离开，生了一丝离愁。想起窦英，便想着要去安慰安慰。
回到三千烦恼丝的时候，鲍金已被家里人接走。
窦英听说了扶云要走，与扶云两人抱着头痛哭了一通。扶云答应窦英，等自己在大厥安定下来，便来迎娶窦英。看着两人生离死别的样，一众旁人都为他们感伤。
第二日，审玛带着扶云与包尔，拖了长长的一马队收购来的丝绸，盐与茶叶。在湮城的西城门与来相送的雪雁一众告别。
审玛神情落寞，扶云依依不舍。唯有包尔神彩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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