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一世相随 正文 蜀湘平比赵氏儿孙

正文 蜀湘平比赵氏儿孙

目录:一世相随|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显德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蜀国国主孟昶易冠出城投降,蜀国灭。

    “曹叔父,侄儿欲随你一道入大理。”丰哥知道曹彬的诸将在成都府议完事后,匆匆去了曹彬的住处求见。

    曹彬一愣随即反驳道:“如今已经入冬,过不多久就到年节了,陛下和娘娘定盼着你回汴梁城去的……”

    “曹叔父,如今正值冬日,正是渡河的好时节,南诏古地在唐时本就是中原领土,侄儿也不过是随着叔父你走一趟罢了。阿爹知道定不会说什么的,至于阿娘,我只要在明年三月前阿娘生辰前回转汴梁便成了。叔父不要担心,我会同舅舅说的,身边也有足够的侍卫随行,况且我的身份至今无人知晓,应当没有什么危险的。”丰哥直接道。

    曹彬想了想大理如今的状况,自二十年前大义宁王朝中爬上通海节度使之位的段思平,联络南诏白族各大姓、滇东彝族三十七部和各派地方势力起兵,推翻了大义宁王朝后,建国大理,自立为帝。初时,因中原内乱,中原对大理自顾不暇,而大理也自许与中原同为帝国,直到几年前,大周国事日盛,方才一改之前与中原断绝之姿态,遣使节至汴梁求和的。如今大理主政的乃是广慈帝段思聪,想到他的年号居然广德,曹彬心中就很不舒服,自然也不难理解汴梁天子对大理使者的冷漠态度了。

    “若是周帅同意了,我自然也不多说什么的,只是你最好还是亲笔给汴梁写封书信向陛下和娘娘说明一二的。”

    丰哥听曹彬松了口,大喜,忙道了谢,随往周岭住处去了。

    阿久听丰哥说了,并没有出声反对,而是看着他直言道:“他日为君,今日确实该好生看看这天下子民。曹国华是个谨慎的人,你随着他去大理,我并不担心,只是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而且你阿娘没有两个月就要生了,你这个时候不回去,她肯定会担心的。”

    丰哥心中也是挂念父母和弟妹的,叹气道:“有阿爹在,阿娘一定会平平安安的生下弟弟的。我难得有机会出来走一遭,若是就这样回去,以后定会要失望的。我打算三月里再回转汴梁。”

    阿久起身拍了拍丰哥的肩膀笑道:“好男儿当如是,我回了汴梁若是你阿娘不放心,会劝着点她的。”

    丰哥谢过了阿久,想到最近几日里蜀国这边降臣好说,但是那些个蜀国的将士兵卒倒是有些棘手。

    “舅舅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蜀国的士卒?让他们返乡?还是如何?”

    阿久笑道:“这事儿你阿爹已经交道过了,对于蜀国的大将臣子都有封赏,至于普通的兵卒,也发放衣服饷银,该遣回的遣回乡去,当然也会留下许多,毕竟整个川地还是需要人来维持的。”

    丰哥想到父亲的手段,深感佩服:“这么说舅舅您要带着孟昶一家子回汴梁了?听说他的贵妃花蕊夫人乃是绝色美女,也不知道是否属实。”

    阿久瞪了眼丰哥道:“你个半大孩子知道什么是绝色美女?就是那女人真的是,那也是孟昶的女人。再说了,你以为真有人比得过你阿娘的容貌么?”

    说道母亲周宪,丰哥自然不吭声了,在他心中,母亲乃是世间最美的女子。“舅舅,我不过说说罢了,原是想提醒你下,免得你回了汴梁,惹得舅母不快。”

    “臭小子……”阿久看着说着话闪出门得丰哥笑着摇了摇头。

    而丰哥没想到自己居然很快就见到了传说中的花蕊夫人。

    “朱二哥,前面是怎么一回事儿?”丰哥带着侍卫手下,在街上走着。虽然蜀国大变,街道之上有些冷清,但是并没有周军扰民的事情出现,所以已经有一些生意人照旧打开门做生意了。正满意着,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噪杂吵闹,出口问道。

    朱二牛看了看道:“小郭校尉稍等等,属下几个去打听下。”说着就往那吵杂处奔去了。

    丰哥想着自己也没啥事,便对着随行的韩正、陈树根几个道:“大伙一起去看看?”

    丰哥走近之后,便看到一男子拉扯着一容貌姣好的女子大声斥责道,他看了几眼自然也就看出了那男子应该是阉人。“官爷,小人带来的这个女子乃是蜀国国主孟昶的费贵妃,绝对错不了……”

    丰哥看了眼巡街兵卒的头领,那人正骑在马上,一身七品致果校尉的戎装,当是凤翔节度使王彦超麾下的人,见他不假辞色,知道是这阉人借机索要赏银才将女子推了出来,不过话说来,如果真是孟昶的费贵妃,这副像死了全家一样的神情是怎么回事?又如何做这等打扮?

    “说完了?看你这样子就是来骗赏银的,她这样子是花蕊夫人?你当军爷我是傻子?”那校尉骑在马上看了看神色憔悴的女子,撇了撇嘴。

    那内侍男子自然就是刘楚了,赵匡义死的前一天他收到了命令,便带着费贵妃自峨眉回转成都,在半路上听说赵匡义战死的消息后,这才慌了神,后来他想到将费氏同赵匡义的事情捅到孟昶面前,以换取赏赐和地位,谁知道还没有到成都,就听说周军已经占领了成都,国主孟昶投降了。这样一来,他不得不再想主意,将费氏献给周军将领,或者能换得赏银?那知道这几日里在成都城中,他走那里去“献美”都没人理会,一怒之下,他认为是费氏丧气的样子让周军看不到美貌,这日里强行让人给费氏打扮了一番,又出门了,碰到巡街的周军将官,就凑了过去。

    “军爷,小人绝对没有骗您啊!她真是费贵妃啊!之前国主让她去峨眉山拜佛,所以她才在外面,您只要打听一番就知道了……”

    “你若是再闹事,某就逮了你进大牢里关几日!”那校尉瞪了眼刘楚冷声道,他家中的老婆虽然长得没这个女子娇巧,但是自己也不是被迷恋女色的人啊!这人纯粹是找事儿的!

    随行的兵卒们都闷声笑了起来,就是围观的丰哥几个也笑了起来。其实吧,也不是这男人不好色,而是入川之前,周岭和王彦超等大将都收到了郭荣的手令,一再的严明入川之后周军的军纪,若是有违反者,疑虑严惩不贷。

    “这位兄弟,借一步说话!”丰哥看了眼那刘楚,对着那致果校尉抱拳道。

    王琼闻声看出,便看见了丰哥,见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不过装着禁军校尉披甲,莫不是那个节帅家的郎君?事后许多年,王琼都庆幸自己那时被有流露出轻视的神态来,而是下了马听了少年所说之话。

    “你说他是阉人?”王琼听了丰哥的话后,露出了诧异之色。

    丰哥也算是在皇宫之中长大,身边自然也有内侍的,知道这些阉人同正常男子的区别,很是肯定的点点头。

    王琼问明了丰哥的职位,听说了他的职位,更加确定他是那家节帅家的子弟,也不含糊,两班人一起将刘楚和费氏都带回了都所。待事情分明后,丰哥同王琼都觉得头有点大,这事儿怎么说?他们俩不能拿主意,自然是往上面报了。

    王彦超、周岭等人并不觉得为难,不过一个女人罢了,随着孟昶一起送到汴梁去就是了,至于那女人肚子里是谁的孩子,更是不在意了。当然得知那是赵匡义的种后,连忠厚谨慎的曹彬的脸都扭曲了一下,更不用提其他人了。

    “呵呵,孟昶这老小子,连身边的阉人都能给他带绿帽子,这国不亡还真说不过去。”王琼除了都所,突然说道。

    丰哥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听闻了赵匡义之事,想到他那德性居然能被孟昶重用,额头眉毛也抽了下,幸好赵匡胤同他弟弟不一样。

    不管丰哥心中怎么觉得不可思议,这事儿也很快过去了,有王彦超、周岭等人的协力,很快成都之事都平顺下来。十二月初七,宜出行祈福会友,周岭这一天率禁军回汴梁,而曹彬则带着丰哥一行,率八百兵卒由成都而出,过嘉州往大理建昌府而去。

    同日,远在汴梁的周宪收到了蜀地里儿子和弟弟送回的书信,以及蜀地特有的物事作为年节之礼。周宪看完信,又好气又好笑,虽然有些担忧,但是也知道,丰哥出门行路,确实是一件好事。又想到信中所说的赵匡义同花蕊夫人之事,她的嘴角都抽动了一下。想到远在湖湘一带的赵匡胤,她不的不说,这兄弟俩果然都是神人,也不知道这花蕊夫人到底是何模样,倒是有些好奇起来。

    “陛下朝会一了,你们就去请他过来,说我有要事同他说。”周宪放下书信,吩咐宫女道。

    待宫女领命去了,她看着隆起的腹部,叹了口气,还有两个月这孩子才下地,御医说是个儿子,也不知道是像丰哥还是像宁哥了。

    郭荣朝事一了,很快就回转了大宁宫,见了周宪便道:“丰哥的事儿你别担心,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我命侍卫往西南走一遭,让他回来便是了。”

    周宪笑瞪了郭荣一眼道:“我是那般不知轻重的人吗?这儿子总不能拘在家中养的。我同你当年看了赵宋三百年的命运,感叹最深的是赵家的儿子都是怎么教出来的?真宗赵恒,对着辽国的战争明明占着优,射死了辽军主将萧达兰,居然最后惧怕不打了,年年往辽国送岁币,不敢往北倒是迷恋封禅。仁宗赵祯,不说其他,将灵州都丢了,对着党项人都畏手畏脚,交趾蛮族在广西屠杀数万汉人,都没有办法,当真是仁慈至极!这两人还是赵氏里有点出息的子孙了,其余的也就不说了,我可不想我们的儿子同他们一样,心胸眼界只有巴掌大。”

    郭荣看着周宪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最是信赖咱们儿子的。只是你平日里都懒得说这些事情的,怎么今日倒是感叹起来了?”

    “还不是丰哥在书信中说到赵匡义和费氏的事情?我有感一下罢了。对了,等孟昶一家子到了汴梁,那费氏我见见吧。”周宪答道。

    郭荣笑道:“你想见她召她进宫见见便是了,若是孟昶愿意,我将费氏便赐给赵家了,毕竟赵匡胤此次在湖南给我立了功。你莫非忘记了?前世之时,赵匡胤派出去平定湖南的是李处耘,他在湘地居然闹出了吃人的事情来!赵匡胤居然还不曾处置李处耘!”郭荣说着连连冷笑。

    周宪拉着郭荣的手叹道:“这又有什么稀奇的?我知道你之前下了好几道诏令给王彦超和阿久他们,就怕他们同前世的王全斌一样,在蜀地大肆的搜刮欺压,闹出个兵变来。前世的赵匡胤没处置王全斌,自然也不会处置李处耘了。”

    周宪摇了摇头,看着郭荣笑道:“这样说来,赵氏子孙不济,倒是从这两兄弟开始的。”

    郭荣眼中流露出几丝无奈的笑意:“你这是安慰我么?咱们的孩子自然不会这样了,不知道民生与武事者,不足以为君王。怎么说,也不能像赵家的子孙一般,亡于蛮族之手。”

    周宪点了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似的,扑哧笑道:“你将费氏赐给赵家?岂不是赐给赵匡胤?你可真是会打算!只是费氏,倒是个苦命的……”

    郭荣淡淡道:“总比她前世要强些,我一没有毒杀她男人,二也不会觊觎她,三也不会要她的命,她还待如何?再说了,赵匡胤比之孟昶,可是要强上两分的。”

    周宪叹道:“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同是女子,感叹一下而已。再说了,你若真是觊觎于她,我也拦不住呀!”

    郭荣弯眉笑道:“你可是又胡乱吃醋了,她那就值得我去觊觎的?好了好了,前世之时,我便不喜欢这等言行不一的女子,何况是如今?我如今守着你就够了!”郭荣心中却暗想道,周宣还时不时的往赵匡胤那里送东西,待得他日江南平定,她知道赵匡胤家中的妻妾不少,该作如何想呢?

    周宪双眼完成月亮形,笑睨了郭荣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会讲话啦?哎,我如今这样儿,你不说我也知道,大腹便便的,能好看到哪里去?你就哄我吧!”

    郭荣伸手摸了摸周宪的腹部,神色柔和,“我何时哄骗了你?等这小子出来了,年后的端阳佳节,我带你去汴水看龙舟赛。”

    周宪双眼亮了,笑道:“到时候你别被孩子们缠住就行啦!”

    郭荣笑看着周宪灿烂的笑容,心中也是欢喜的。江南进奏院那里传来的消息,倒也罢了,江南细作那边传回的周夫人病重的消息,还是先瞒着她吧,免得她挂心。

    “对了,你让曹彬走一趟大理,到底是为何?我看你不像是有出兵大理的打算呢。”周宪扶着郭荣在殿中慢慢走着。

    郭荣注意看着周宪:“小心些,要不要披上斗篷,我扶你去外面花苑里看看?御医说你要多走动些生产时才容易些。”

    周宪点点头,任郭荣给她披上斗篷,扶着他的胳膊边走边道:“你可别转移话题,说给我听听啊!你肯定不会丰哥往大理白白走一趟的。”

    郭荣摸了摸周宪的头,轻笑一声,好半天才道:“你既然知道我不会让丰哥白白走一趟,就该知道我忌讳的不是大理,而是大理同交趾的勾结。当初我们在秘境之中看到了情形你肯定还没有忘记,虽然大理表面上向中央称臣纳贡,但是与交趾互成犄角之势,共同对抗中原,两国一向都是狼狈为奸,惺惺相惜的。我可不是赵匡胤,也不喜欢丰哥学那没出息的赵匡义,天下间唯有大周之主,才能称之为帝!所以,我派曹彬入大理,广慈帝段思聪若是聪明人,当该知道我的意思,他若是还同交趾首鼠两端,大理的国王也可换他人来做了。”

    周宪看着郭荣神色,没有说话。男人心中的抱负,她虽然不能体会,却能理解。唐时的汉人唐时的中原,是何等的气魄,但是秘境之中赵宋三百年,却只能见到男子失去了气魄,女子多出了更多的枷锁。所以郭荣今日无论做了什么决定,她都不会反对,因为她亲眼看过汉人的女子遭受的劫难,看过中原的战火纷飞。

    “恩,我知道了。朝事之上我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是你心中有什么话不好对他人说的,我这里随时可以倾听的唷。我不想你整日里有心事压在心里面,不管那些臣子如何想,我知道你总是为了这天下好的。”周宪拉着郭荣的手道。

    郭荣看着周宪弯眉笑了,直到宁哥牵着望舒找来了,两夫妻这才回神,笑听着两孩子抱怨丰哥不回汴梁的话语。

    澧州,赵匡胤自从得弟弟匡义之死后,心中总是若有所失,想到汴梁生病的老父,他便叹了口气。能作为平定湖南的率军大将,他自然不会错过此等立功的大好时机,所以在湖南一地,他极其谨慎,对于一同领兵作战的老将淮南节度使节度使慕容延钊极为尊重,丝毫不以自己为湖南道行营前军都部署而压着慕容彦钊一头,倒是让慕容彦钊颇为看重他。当然了,其他一同出兵的率安、复州等地的统兵将领,他也是颇为礼遇的,倒是让他赢得赞誉。不过,静安军节度使校检太傅郭崇家的二郎郭孝仪,心中却狐疑,猜度赵匡胤暗中笼络军心,只怕有其他心思,对他倒是有所防备的。

    当蜀国平定消息传来澧州之时,湖南的周保权已经遣将带兵平定了内乱,担心周军入湘后赖着不走,便遣使到了澧州,一是重谢周军将领,二,自然是希望周军返回了。但是傻子都知道,这周军入了湖南,送神就难了。所以赵匡胤带着的周军还是留在了澧州未动。

    “蜀国平定,王帅周帅等立得大功,我等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赵帅,周保权得使者关起来便是,我们既然已经到了澧州,自然不能就这样打道回汴梁的?”慕容彦超摸着花白的胡须笑道。

    赵匡胤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军师一样的赵普,又看向郭孝仪道:“允恭你可有什么想法?”

    郭孝仪眼中闪过深意,淡笑道:“赵帅你乃是行营前军都部署,在下自然是你的部署了。”

    赵匡胤也不以为意,郭允恭出身将门,同周岭关系极好,他自然不想得罪这样一人,“我虽然是都部署,但是众位都是身经百战之人,大家商议好计策,才好迅捷拿下湖南。”

    郭孝仪看了一边赵普笑着点头道:“这是自然!”

    其后众人都同意将湖南的使者关起来,即日水陆并进,出澧州进军郎州、潭州等地。

    十日后,赵匡胤率大军占领朗州(今湖南常德),生擒了武平军节度使周保权,平定湖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过渡章节,真是各种卡啊~~我去看了交趾这个无耻国家的历史了,大家知道交趾是现在的谁吗?是越南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国家哟,北宋立国之初,越南处于大动荡时期,各地叛乱迭起,朝中政变频繁,出现了十二使君之乱(就是十二个地方土豪割据)。直到968年,丁部领(丁先皇)以武力消灭了境内的割据势力,建立国号大瞿越(丁朝), 两年后(970年)又自称皇帝与使用年号太平,定都华闾(今宁平省宁平市),算是越南正式脱离中国的开始。以当时北宋统一南方摧枯拉朽的势头(971年宋灭南汉),一统交趾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赵匡胤偏偏册封他当什么交趾郡王。可惜,这个丁朝的屁股还没坐热,就于980年被黎朝灭掉了。此时,新政权立足未稳,北宋出兵援助丁氏残余势力。以当时北宋刚刚建国的势头应该是能灭掉黎朝的,但是北宋窝囊的军队竟然战败,北宋只得接着册封了交趾郡王。

    公元1010年祖籍福建的李公蕴篡黎朝自立李朝。北宋本可以冠冕堂皇地讨伐逆贼,最终势力不济、畏首畏尾的北宋还是选择了册封。从此,李朝政权逐步稳固,越南和中国越走越远。此时的越南统治者表面上向宋廷纳贡称臣,而实际上却与大理(南诏)互成犄角之势,共同对抗中央政权.此二国狼狈为奸,惺惺相惜,只因二国具由中原叛将立国,性质相同.而两者中更以越南为甚.从北宋开始,越南历代统治者屡屡侵扰中央政权,并举兵南下侵占中国属国占城(南越).最可恶的是他们炮制出一种叫做字喃的劣等文字以取代中文(字喃能被法国殖民者的拉丁文字取代就说明它的低等).这是公然的抗拒中原,割裂了与中国的文化脐带,让越南普通百姓忘却他们原来的祖国。

    最为离谱的是,李朝的李仁宗大举攻宋,大开杀戒,仅在广西邕州就杀军民5万8千余。加上之前所杀的广西钦、廉二州人,越南所杀获不下十万,连一些和尚道士也不能幸免。据说广西某些汉人被屠杀殆尽了!!!但是北宋当局并无应对之措,西南局势并无好转。

    ————————————————————哎,我知道宋朝的经济很发达,宋朝的文学也很发达,但是某些事情确实让人很无语,我将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写的东西贴上来,大家看看吧,看完之后,大概都会很窝火了,都会叹息,陛下啊陛下,你为毛要早死呢?

    转帖:一、自安史乱后,藩镇坐大,自外于朝廷,唐朝为了和这些藩镇对抗,“置兵于京师”,称为禁军。唐昭宗李晔为藩镇所毁辱,就有志设禁兵,“昭宗以籓臣跋扈、天子孤弱,议以宗室典禁兵。(新唐书.兵志)”但没有成功,唐朝末年藩镇割据的局面日益严重扩大,各镇为了加强实力,都有自己的心腹部队。五代各路军阀都有亲兵,如朱温的厅子都、落雁都,李克用的黑鸦军、义儿军,杨行密的黑云都,王建的亲骑军、孟知祥的义胜军、定远军等。

    至于说后梁改变了唐末内轻外重的局面,亦非尽然,如天雄军节度使杨师厚拥兵自重,在朱温时代尚不显然,但到了朱友贞那里,天雄军已经渐成尾大不掉之势。杨师厚设银枪效节都,“选摘骁锐”,这是杨师厚的亲卫部队。杨师厚有了亲兵,足以和朱友贞抗衡,其晚年“矜功恃众,骤萌不轨之意。”几乎威胁到了朱友贞的帝位,这也是后来朱友贞为什么要强行将魏博一分为二的主要原因。但朱友贞没有考虑到魏博在对抗李存勖的重要性,结果弄砸了锅,丢了河北。李存勖灭梁,虽然武功赫赫,又有梁军数万来投,但李存勖的本部人马还是河东的老底。

    世宗皇帝之前的禁军虽然战斗力很强,但无不“将骄卒惰”,哗变如同家常便饭。比如李从珂在河中发难,官军在阵前哗变倒向李从珂,主要就是想从李从珂那里得到更多的银子。当李从珂入洛后,搜天刮地也只凑了不到六万,加上后宫所献,勉强弄了二十万,根本不够兵爷吃几顿的,所以兵人皆骂:“除却生菩萨,扶起一条铁!”

    还有一点,五代所谓禁军,实际上都是统治者的私人武装,也就是说禁军成份是在变化的,谁当皇帝,他的亲信部队就成了禁军。比如石敬瑭称帝后,他在河东的亲信人马就自动升格为禁军。

    在世宗之前,五代禁军骄横跋扈,气焰极为嚣张。《旧五代史.李克用纪下》有这么一段记载:河东亲军万余人“动违纪律,人甚苦之。”有人曾劝李克用要敲打敲打这些亲军,不要为害民间。李克用知道他们骄横的危害,但却不同意这样做,李克用说:“这些人都是跟我多年的老人,我打天下全靠他们,现在各镇都以重金招募精锐,如果对他们严加约束,他们肯定会放弃我而跑到敌军中,没了兵,我还拿什么和朱温对抗?你说的道理我都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李克用的话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些军人的性质实际上就是“职业军人”,说白了就是“雇佣军”,谁给的钱就给谁卖命。这个道理军阀们都是知道的,但当时形势逼迫谁也不敢轻易对这帮军爷下手,弄不好就要反友为仇,凭白送给对手强兵。

    高平之战,樊爱能、何延徽不战而逃,周军北向解甲投降,世宗差点有难。后来世宗诛樊何时就指责他们:“汝曹皆累朝宿将,非不能战。今望风奔遁者,无他,正欲以朕为奇货,卖与刘崇耳!”(资治通鉴卷二九一)

    他们为什么敢在阵上“卖”世宗,正因为他们认为三十多岁的柴荣不可能是六十岁刘崇的对手,与其战败再降,不如趁早卖了柴荣,这样就能在刘崇那里得到更多的银子。

    这也正是世宗力行裁革的主要原因之一,世宗皇亲见将骄士惰之弊,将老病残弱悉数减掉,亲选壮士而为禁军。“诸军士伍,无不精当,由于兵甲之盛,近代无比。”(旧五代史.世宗纪一)世宗此举效果非常明显,“自是骄将惰卒始知所惧,不行姑息之政矣。”郭威上台的军队和柴荣改制之前的军队的性质是一样的,带有明显的“雇佣军”特性。

    世宗崩,而禁军拥立赵匡胤,并不能说明柴荣改军没有效果。为什么赵匡胤会兵变得逞,从军事角度来看,首先赵匡胤本身就是世宗极力培养并信任的禁军将领,要不然世宗也不会临时撤掉张永德而换上赵匡胤。这么说吧,赵匡胤在当时禁军五年,已经培养了一批死党,比如在策划陈桥兵变的那几个人,如赵普、赵光义、石守信、王审琦、郭延赟、李处耘、楚昭辅、苗训等人,在陈桥兵变时,身份不是低级官吏,就是中低级将领,这些是赵匡胤的核心集团成员。因世宗雄武强悍,赵匡胤都惮不敢发,何况他们这些小人物?世宗一崩,这些人自然想将赵匡胤推向前台,谋取一场好大富贵。

    当时后周比较重要的将领都驻守外地,除了张永德遭了世宗的忌,李重进在淮南,李筠在泽潞,李穀有病,且在建隆元间就死了。郭崇在真定,而且赵匡胤兵变之后,郭崇感太祖、世宗之隆遇,时常泣下,虽然最后跟了赵匡胤,也不过虚与委蛇而已。这些人都是后周军界的骨干,李筠和李重进不服赵匡胤,相继起义兵,结果不胜而亡,惜哉!

    控制一支军队,首先要控制高级将领,其次要控制中层将领,至于普通士兵,他们即使想不服赵匡胤,没人带头,也成不了事。而赵匡胤成事的多是中低层将领,这就很难说明问题了。世宗还留了一个韩通在京里,虽然忠通无二,却寡不敌众,为王彦升所害。

    从文官上来讲,赵匡胤自己承认,如果后周重臣王朴还活着,他是没有任何希望当皇帝的,不然也不会给王朴像下拜。从各种史料来看,所谓北汉联辽南犯,根本就是赵匡胤自己编出来的谎言,以便为他调动军队发动兵变服务的。要是王朴活着,赵匡胤阴谋能得逞吗?基本不可能。除了王朴,两个宰相王溥和范质都是被叛军用刀架在脖子上才不得已屈服赵匡胤的。甚至赵匡胤入宫时,范质指着赵匡胤痛责有负世宗信任,赵匡胤汗流不止。这说明无论是当时后周政界和军界高层,赵匡胤都没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完全是占了禁军的便宜。

    世宗虽然依靠禁军,但不用所谓的重金悬赏来调动禁军的战斗力,而赵匡胤却这样做了,乾德三年,宋伐蜀时,赵匡胤就告诉王全斌等人:他只要土地和户口,其他金银珠宝尽赏于将士。这又说明什么?说明赵匡胤在军界的地位并不稳固,他急须用重利饵三军以为他所用,结果赵匡胤还是走上了五代军阀重金收买将士的老路,虽然这对赵匡胤来说也只是权宜之计。

    所谓就粮军,其实也是禁军,宋立,分中央禁军于各地,名义上还是打着禁军的旗号,但实际上这些禁军成了地方驻守军,也称为就粮禁军。我指所指的收天下之兵,并不是说把宋朝境内所有的部队全都集中到开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谓收天下之兵,是赵匡胤纳赵普“收其精兵”之策,下诏命各地方在地方军中将强壮之兵录其名并送汴梁,“以补禁旅之阙”。补什么阙?一是中央禁军分赴地方后的空缺,二当是以“补阙”为幌子,收天下之劲兵集中都下。自后,宋朝各镇劲兵多入都下,转为禁军,只留下老弱病残充作地方军。

    赵匡胤为了控制军权,改变军制,枢密院有“发兵权”,三衙有“领兵权”,并且大量参用文官,虽然有宋“历百年而无兵患”,但这些只是在当时取得了一定效果,社会比较安定,但却严重削弱了汉族军队的战斗力。北宋初期面临强大的契丹,中期西北方向又要对付彪悍的党项人,以宋朝洋洋百万大军,取得过哪些重大胜利?哪点改变了当时的天下大局?结果不还是靖康之难,二帝北狩,仓皇南逃,偏安东南,为一时之幸。以宋朝经济的实力,怎么会打不过经济文化都比较落后的契丹、党项、女真、蒙古?说白了,决定一切的还是军事,无论说的再热闹,真动手的时候,还是要看能不能经打?这才是关键的关键,但宋朝于此极不合格。

    援引王曾瑜先生的文章:“北宋三衙统兵制度十分严格,也非常死板。宋真宗时,“京城河南草场遗火”,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王隐命令殿前司虎翼军都虞候高鸾“以近便营兵救扑之”,殿前司却说高鸾不归王隐统属,“当俟诏旨,请劾之”。宋真宗“以救焚之急”,“命释鸾等罪,仍戒自今各遵往制。”本应救火受奖的高鸾,仅幸免于罪。说明北宋皇帝为了统治,宁愿维持死板的制度,而不求任何变通。”

    狼不知如果宋朝不是中国最屈辱的时代,还有哪个时代比宋朝更为屈辱?要论经济、文化、思想,宋朝都是当时独步于世界的,但唯独最根本的军事能力太差,外战屡败,打不过花钱买和平,在实力稍占上风的澶渊之战,如果赵恒能麾兵直进,不敢说能灭了契丹,夺回十六州总是可以的吧?

    而且当时契丹经济非常困难,曹利用仅仅三十万就能打发掉萧燕燕,可见其经济窘困到什么程度。可大财主赵恒却希望只要契丹要价在一百万左右,他都能接受,后误以为曹利用许给契丹人三百万,虽然心疼了半天,但还是答应了。结果一听是三十万,差点没兴奋的疯掉,宋朝皇帝难道就是这点出息?

    至于骑着泥马南渡的赵康王,更不用多说什么了。他所看重的并不是收复失地,而仅是保住江东半壁而已,岳飞要北上,刚开始赵构也没有完全反对,但当岳飞举起“迎还二圣”的旗子时,赵构就坐不住了。如果把赵佶赵桓迎回来,他赵构算干什么的?临时皇帝?为一已之私,而置旧河山、黎庶万民于不顾,任由强敌在北方纵横为王。独自沉醉歌舞,暖风薰得游人醉,得过一日是一日,这是什么精神?大无畏的和平主义精神?但凡爱国的人士,都不会认为这种“精神”。

    宋朝开创了汉族政权被整体灭亡的先例,厓山沦覆,悲壮乎?悲哀乎?赵匡胤的建立宋朝是中国历史的一个空前重大的转折点,从此汉族的民族性格由外向转为内敛,虽然不乏尚武热血之壮士,怒起挺剑为吾国斗死,但从整体上来说,汉民族从宋朝开始渐渐失去了雄浑尚武的风气,虽然满腹诗书文字,但就是打不过人家,到头来还不是被人打倒?

    丛林世界,不玩什么文字游戏,玩的都是硬通货,打!甲打得倒乙,那甲就是老大,乙纵使尽读古籍文册,也是枉然。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强权才是真的,强权的标准就是能不能打得过对方,不要问用什么手段,重要的是我打赢了,历史永远只是记住结果,而不是过程!

    宋朝带给了我们什么?是华丽多姿的宋词?无论是“杨柳岸、晓风残月”,还是“大江东去,千古风流人物。”都不能改变汉族亡天下的事实。是孔子云还是孟子曰?无论是“三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还是“天下孰能一之?不嗜杀人者能一之。”依然不能改变汉族亡天下的事实。

    宁可要野蛮的前进,也不要文明的后退。弱肉强食,古往今来,无不如此,只要在军事上失败,其他即使再成功,也是失败。军事的强大就是强大,文化的强大未尝不可,但首先要有强大的军事做保证,无此,尚论何邪!

    二、

    每个朝代都是强盛和衰落的时候,但我们不应该总是拿唐朝最衰落的时候和宋朝最强盛的时候比,这样似乎不具备太强的可比性。唐朝最强大的时代是贞观至开元这一百多年的时间,虽然武韦之际政局比较混乱,但唐朝整体的国势并没有受到影响。这个时代唐朝整体民风是积极进取的,这与唐朝不断开边有很大的关系。

    唐贞观三年(公元629年),唐灭东突厥,俘颉利可汗。

    唐贞观九年(公元635年),唐败吐谷浑,可汗伏允战败自杀。

    唐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唐灭高昌,迫使高昌王麴智投降。

    唐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唐灭薛延陀,俘伊特勿失可汗。

    唐显庆二年(公元657年),唐高宗李治灭西突厥,俘沙钵罗可汗。

    唐显庆五年(公元660年),唐灭百济,俘百济王抚余义慈。

    唐总章元年(公元668年),唐灭高丽,俘莫离支泉男建。

    唐天宝四载(公元745年),唐联合回纥等部灭后突厥汗国,白眉可汗被杀。

    唐天宝六载(公元747年),唐败小勃律(今克什米尔一带),俘勃律王与吐蕃公主。

    当然这段时间内,唐朝也不是百战百胜,有些战役打的非常艰苦,而且在与吐蕃的作战也有过失败,但唐朝依然选择进取。国家的这种尚武开边的魄力自然会对整个民族的性格造成一定积极的影响。这段时间内,是唐边塞诗最为繁荣的时代,并不是只有几句而已。比如高适、岑参、王昌龄、王维、王之涣、王翰、李颀、李白、杜甫、卢纶等人,都有名作传于世。高适的《燕歌行》、岑参就不用说了吧,太多了。

    李白的《塞下曲》: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王昌龄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胡马渡阴山。

    王昌龄的《从军行七》: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超喜欢杨炯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岑参的“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丈夫一英雄。”我们都知道王维是著名的田园诗人,但这就是这样的隐士也有“忘身辞凤阙,报国取龙城。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

    这种宏大的气魄在宋诗词是不多见的,宋词最有名的边塞词范仲淹的《渔家傲》,写的是陕北一带,因为要和西夏对抗。到了南宋,陆游的《汉宫春》初句写的极有味道“羽箭雕弓,忆呼鹰古垒,截虎平川。吹笳暮归野账,雪压青毡。”可宋朝的“边塞”却退到了陕西、荆襄、江淮。

    唐朝衰落于安史之乱,但唐朝的尚武风气并不见弱,甚至一直影响到了晚唐。晚唐丑才子罗隐有首我非常喜欢的《登夏州城楼》:“寒城猎猎戍旗风,独倚危楼怅望中。万里山河唐土地,千年魂魄晋英雄。离心不忍听边马,往事应须问塞鸿。好脱儒冠从校尉,一枝长戟六钧弓。” 夏州在今陕西横山,罗隐的时代唐朝领土已经大幅缩水,夏州已经地近吐蕃边境。但宋朝全盛时的夏州在哪里?被西夏控制着。

    所谓的尚武精神实际上是一种进取精神,到了晚唐,国势衰败,屡受异族欺凌,但至少从天宝以前的唐朝的一百多年,谁敢欺凌?宋自靖康以前也是一百五六十年,但此时号称全盛的宋朝,北过不得幽云,更不要摸辽东的边,见都没见过。西过不得银夏,至于西域,有几个宋朝人去过?

    唐朝开国以后被打的多惨?以上列表可以证明这句话说反了。不否认唐朝也有窝囊的时候,任何一个时代都难以避免。冒顿作书戏吕雉,吕后也不敢发作。唐初还要向突厥称臣,满清甚至要“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但就整体来看,唐朝要远比宋朝强大的多。

    要说受辱,唐朝中后期确实烂七八糟,受够了窝囊气,但要说耻辱,应该还是宋朝更让人悲哀。靖康之难,宋朝宗室多成俘虏,宋高宗赵构的生母韦氏受辱金国,给盖天大王完颜宗贤生两个儿子,完颜宗贤怎么说的“自今以后,赵构须唤我阿爹。”赵构称金朝为什么?叔皇帝!称侄称臣,割土纳贡。赵佶和赵桓被俘后受尽屈辱,坐于五国城井中观天,这等屈辱,不仅是他们的,更是我们民族的。

    北宋丢了汴梁,直到公元1234年才再一次进入汴京,但灭金主要力量还是蒙古军,宋军只是跑跑龙套罢了。当然,宋末,蒙古大举来战,南宋军民宁死不降,直至崖山沦覆,十万人齐齐跳海,这种气节正是我们民族所需要的。

    熙宁开边确实是北宋战争史上的重大胜利,王韶也确实不简单,他的《平戎策》很有战略眼光,收复了熙州(今甘肃临洮)、河州(今甘肃东乡)、洮州(今甘肃临潭)、叠州(今甘肃迭部)、岷州(今甘肃岷县)、宕州(今甘肃宕昌)。当宋朝当时的对手并不是西边强大的对手西夏。而是一些部落兵。

    还有一点,北宋两个主要对手辽、夏的国土,在唐朝时大致都在唐朝控制之下,唐朝打的都是硬仗,宋朝从开国后就没有什么象样的重大军事胜利,倒是澶渊之时有机会,也因赵恒懦弱不敢战给放掉了。唐人尚武是整个民风的问题,宋朝自兴及亡,抑制武人,大举文事,何来尚武一说?

    所谓宋朝没有保护能力,看看宋朝都亡给谁就知道了。北宋亡于异族女真,南宋亡于民族蒙古,如果能保护得了,怎么会被异族消灭?唐朝虽然后期衰落,屡受异族打击,但却没有亡在异族手里。至于沙陀三王朝(石敬瑭应该不算是沙陀),他们基本上汉化了,统治时期内没有明显的民族优劣政策,这与后来金元清是不同的。辽是没有本事吞宋,但北宋怎么就亡给了金?南宋怎么就亡给了蒙古?

    柴荣的死是中国历史的重大转折,现在对柴荣北伐的争议比较大,否定意见主要是基于柴荣北伐并没有和契丹主力交战,如果柴荣不病,强攻幽州,是否会取得胜利,反正柴荣没攻成,所以反对意见也以此为论据。柴荣北攻幽州和后来的赵光义北攻幽州并不一样,宋军苦战方才灭北汉,将疲师老,已经是强弩之末,势必不能穿于鲁缟。而周军北上,多乘舟走水路,基本没有体力消耗,加上不费一矢一兵而坐收三州,士气正盛。

    辽朝军事上最强盛时在耶律德光时,彼尚有白团卫村惨败,非骆驼相救,几为晋俘矣。柴荣面对的则是辽史上著名的睡王穆宗耶律璟,史称耶律璟“赏罚无章,朝政不视,而嗜杀不已。”这样的人岂是柴荣的对手?

    再细一些来说,柴荣准备时攻幽州,时为契丹南京留守的是萧思温。萧思温为贵戚之后,“握笄修边幅”,人皆笑之,身边人也都认为萧思温根本不是将帅才,守不好幽州这个契丹南面门户。当柴荣兵锋临于幽州之时,萧思温“不知计所出”,辽军倒是想打,怕甚么柴荣?可萧思温坚决不战。幽州士人听说周军士气如虹,多吓的逃去,这时萧思温有些顶不住了,但也没有出兵来战,只是上表请耶律璟亲征,想把责任推给耶律璟。耶律璟倒是来了,可是柴荣已经生病撤军。

    要说好运气,世宗岂能比得过赵匡胤,世宗运气是不错,郭威的几个儿子被刘铢所杀,但世宗的代价是什么?三个儿子也被杀了。赵匡胤要不是世宗死的早,他永远都别做皇帝梦,绝对不可能的。

    宋朝文治达到了中国历史的高峰,但在军事方面实在不成气候,宋朝强文弱武,在其本朝时就已有论。宋人叶适就说过:“内治柔和,无狡悍思乱之民,不烦寸兵尺铁,可以安枕无事,此其得也。然外网疏漏,有骄横不臣之虏,虽聚重兵勇将,而无一捷之用卒,不免屈意损威,以就和好,此其失也。”叶适看的倒是明白。他承认宋朝的弱,“天下之弱势,历数古人之为国,无甚于本朝者。”

    宋朝之弱,方家也有论断,如刘伯骥说过:“读唐史喜见中国之强,读宋史窃叹中国之弱。宋治三百年,泱泱大国,空有声华,对外战争,前后连续,殆经二百年,为历史上最长之用兵,敌骑犯阙,天子蒙尘,中原鼎沸,版图变色。宋之国势,重文轻武,愈趋而愈弱。宋尚虚文,民同浮薄,纪纲不振,奸匿蠹政。”

    宋朝自岐沟、高梁之败,再不敢轻易北上,不但在大好形势下在澶渊与辽结好,而且和辽人称兄道弟,辽宋以南北朝并称。当初石敬瑭割十六州给契丹,百十万汉人沦为契丹奴隶。苏辙在《二论北朝政事大略》中记载:“北朝之政,宽契丹,虐燕人,盖已旧矣。(契丹)每有急速调发之政,即遣天使带银牌于汉户须索,县吏动遭鞭,富家多被强取,玉帛子女不敢爱惜,燕人最以为苦。”这些可是中原的同胞,宋朝何时又念过他们的苦?

    对于宋朝来说,因为来路不正,所以宋朝最重要的就是守好暗夺明抢来的中原,不但对契丹西夏屡战屡败,就是对周边一些政权也视而不见。宋初,高丽有意入贡,可宋朝皇帝却怎么做的?“知其无益,绝而不通。”当然有个原因应该是高丽使者“所至游观,伺察虚实,图写形胜,阴为契丹耳目。或言契丹常遣亲信隐于高丽三节之中,高丽密分赐予,归为契丹几半之奉。”但问题是,在唐朝,高丽是敬畏大唐的,可到了宋朝,人家根本不理赵皇帝,原因何在?不是武功太弱,谁敢轻视宋朝?

    至于清人赵翼所谓“宋太祖、宋太宗并包天下之大度,震服一世之神威。”实在不想再说什么了,只想知道柴宗训是怎么死的,柴熙谨是怎么死的,柴熙让、柴熙晦到哪里去了?孟昶是怎么死的?李煜是怎么死的?钱弘俶是怎么死的?花蕊夫人怎么跑到了赵匡胤的床上?《熙陵幸小周后图》中的那个受宋太宗“强行临幸”的女人是谁?

    如果这也算大度,那明太祖皇帝朱元璋将元顺帝妥欢帖睦尔的孙子买的里八刺俘获,厚遇之,后又将买的里八刺送还大漠,后来买的里八刺继承了爱猷识礼达腊的位子,这时蒙古势力依然可以威胁到明朝的北方安全。明太祖皇帝的气度又当如何论?

    这两位“包天下之大度的”的“千古二帝”都震服了哪里?是幽州?还是云州?还是辽东?还是银夏?还是西域?如果不是周世宗皇帝早死,历史谁能记得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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