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月
目录：红眼黑皇|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这一天夜晚，凯文依旧在接受“凝水望月”的修行训练。
通过十多天的修行，凯文的精神力提高了多少还不知道，但是他的精神专注度绝对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潭涧里的清水无声细流，红边圆月清晰倒映在水面上，在没有风的夜晚，水面平整，波纹不动。
凯文静静地坐在水潭旁边，专注凝神地盯着水中月影，浑然进入了忘我境界。
在摩菲的诸多修行项目之中，凯文最喜欢的其实还是这个“凝水望月”，尽管这也是最让他找不到头绪的一项修行。
凯文并没有刻意强逼自己去想怎么样才能进入水月世界，因为这实在是太过玄奥虚幻，太过于不切现实，让人无法接受。
他要做的只是全身放松，高度调动自己的精神注意力，凝视着水中的月亮，使自己的心神变成一尘不染的安宁，彻彻底底享受这份静谧的感觉。
那种特别的静谧，很容易就让凯文联想到那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那对充满温馨的双手。
“依耶芙特姐姐……”
银发修女的脸出现在月影中，仿佛正对着他微笑。
——依耶芙特姐姐，听村中老人说以前的月亮是银色的，很漂亮。可为什么月亮会逐渐变成红色呢？
凯文记得以前曾经向依耶芙特询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月亮是天穹的眼睛，它凌驾于诸神之上，真实客观地注视着世界万物，是为‘真实之眼’。凯文，并不是月亮在变红，而是这个世界使得它变成了红色月相。月相变幻无常，其实倒映出来的只是世界在变化，读懂了月相就等于读懂了世界，凯文你明白我所说的话吗？
凯文不明白，他一直都不能理解依耶芙特这番话的涵义。
本来这种晦涩难懂的话他早就忘记了，可今天这段话忽然涌入了脑子中，坐在水潭旁边凝视着水中之月的凯文忽心里突生感悟：月相变幻无常，倒映的只是世界的变化。水月……世界……水月……世界……虚幻与真实……真实与虚幻……
水镜两面，必有一面是真，一面是假。
凯文渐渐得出结论：既然世界为真实，月相为虚幻，那么倒映月相的水月便是……真实！
——天上的月亮是虚假的，水中之月才是真实存在。
天，这是一个多么疯狂的结论！
而若说水月为虚，则月相为真，而世界之存在为虚——这个推论更加让人感到心惊！
当然，一切结论是否成立的前提是依耶芙特说月相为世界万物的倒映是正确的才行，凯文对于依耶芙特所说的话是从来都深信不疑，他思绪纷繁纠结，陷入了混乱意识之中：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凯文越是苦苦思索，越是深深陷入泥潭旋涡无法自拨。
最后还是摩菲觉察到凯文的不对劲，费了老大劲将他唤醒。
清醒过来的凯文一身大汗，差点虚脱。
他从来没有想到全心全意地思考一个问题居然能够耗费那么多的精神。
“凯文，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看着月亮怔怔发呆了四个多小时，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摩菲生气地说。
凯文不理睬妖精的指责，此刻他精神疲劳到了极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
摩菲最恼的就是凯文不答理她，她在凯文面前飞来飞去，又叫又跳。
可是凯文沉重的眼皮子还是坚持不了，只过了一会便死死地睡了过去。
呼呼睡过去之后，在梦境的世界中，凯文仿佛看到天空中的月亮竟真的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
这是一只红色的眼瞳，在赤红眼瞳的注视之下，世界倾刻间扭曲成线条和碎片，所有的物质都旋转着被吸噬入红眼里面。
在那一刻，凯文既恐惧又绝望，感觉自己只是粉尘般的卑微存在。
扭曲的血红色空间一遍又一遍地侵噬着凯文的精神和意志，每一次在他绝望地感觉自己被吸进了巨大的红色旋涡的一瞬间，他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螺旋状的扭曲空间向着他席卷而来，而周围所有的物质——无论是钢铁还是岩石都化成齑粉，毫不费劲地被吸噬、分解……
这是真真正正充满死亡和破坏气息的钢铁洪流啊！
就是这样，凯文感觉自己“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恢复意识都是在见证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这种无限次的死亡体验对于一名十三岁的少年人造成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在这股鲜红的钢铁洪流冲击之下，凯文的精神世界差一点儿就彻底崩坏。
但是凯文顽强地顶住压力，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是在这凶险的梦境里栽倒，自己的意识恐怕永远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中！
凯文并不想死，并不想陷身于这个无限轮回的赤红地狱！
他还想回去见依耶芙特一面，哪怕以后要离开村子、落魄天涯，他都希望在最后能跟依耶芙特道一声别。
毕竟依耶芙特的存在对于凯文来说就是他生命和灵魂的唯一归宿啊！
凯文一直被这个无限次重复的残酷梦境一直折磨到天亮。
然而奇怪的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疲累，反而是神清气爽，灵台一片空明。尤其是一双眼睛，亮澈有神，烔烔散发出光辉——这明显是睡眠质量极好的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才会拥有的状态啊！
做了一整夜恶梦的凯文并不认为自己的睡眠质量有多好，可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早上起来之后精神会这么好。
想来想去，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妖精的那些貌似胡闹的修行项目终于开始产生效果了。
凯文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他依然在想梦境中的那只由月亮幻化而成的赤红眼瞳。
可惜的是大白天里看不到月亮，而且即使能看到月亮，凯文也不认为月亮会变成眼睛。
——毕竟梦境就是梦境，现实就是现实。
“摩菲……不，伟大的精神导师摩菲大人，我有一个疑问。”
“恩，问吧！”小妖精满意地交叉着手，频频点头。
凯文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你的在妖精界的真身是不是一名手挽银弓、头戴鹰嘴型晶石宝盔，个子大概跟我一样高的少女战士。”说着凯文举起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
“比你要高一点！”摩菲大声地说。
她很快便用双手掩堵住嘴巴，一脸吃惊地盯着凯文，吃吃地说：“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凯文开心地笑了，他终于确信通过这些天来的修行，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极大提高。
以前他能够看到摩菲都感到吃力，但是现在他甚至可以看透妖精的真身，就是精神力提高的最好证明。
看到摩菲吃惊的样子，凯文心里产生极大的满足感，正准备等着妖精来夸奖他一番。
谁知道摩菲大惊过后，随即大怒。
她红着脸指着凯文大骂：“你个大变态！偷窥狂！色魔！下流无耻……”
通过十多天的修行，凯文的精神力提高了多少还不知道，但是他的精神专注度绝对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潭涧里的清水无声细流，红边圆月清晰倒映在水面上，在没有风的夜晚，水面平整，波纹不动。
凯文静静地坐在水潭旁边，专注凝神地盯着水中月影，浑然进入了忘我境界。
在摩菲的诸多修行项目之中，凯文最喜欢的其实还是这个“凝水望月”，尽管这也是最让他找不到头绪的一项修行。
凯文并没有刻意强逼自己去想怎么样才能进入水月世界，因为这实在是太过玄奥虚幻，太过于不切现实，让人无法接受。
他要做的只是全身放松，高度调动自己的精神注意力，凝视着水中的月亮，使自己的心神变成一尘不染的安宁，彻彻底底享受这份静谧的感觉。
那种特别的静谧，很容易就让凯文联想到那个温暖柔软的怀抱，那对充满温馨的双手。
“依耶芙特姐姐……”
银发修女的脸出现在月影中，仿佛正对着他微笑。
——依耶芙特姐姐，听村中老人说以前的月亮是银色的，很漂亮。可为什么月亮会逐渐变成红色呢？
凯文记得以前曾经向依耶芙特询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月亮是天穹的眼睛，它凌驾于诸神之上，真实客观地注视着世界万物，是为‘真实之眼’。凯文，并不是月亮在变红，而是这个世界使得它变成了红色月相。月相变幻无常，其实倒映出来的只是世界在变化，读懂了月相就等于读懂了世界，凯文你明白我所说的话吗？
凯文不明白，他一直都不能理解依耶芙特这番话的涵义。
本来这种晦涩难懂的话他早就忘记了，可今天这段话忽然涌入了脑子中，坐在水潭旁边凝视着水中之月的凯文忽心里突生感悟：月相变幻无常，倒映的只是世界的变化。水月……世界……水月……世界……虚幻与真实……真实与虚幻……
水镜两面，必有一面是真，一面是假。
凯文渐渐得出结论：既然世界为真实，月相为虚幻，那么倒映月相的水月便是……真实！
——天上的月亮是虚假的，水中之月才是真实存在。
天，这是一个多么疯狂的结论！
而若说水月为虚，则月相为真，而世界之存在为虚——这个推论更加让人感到心惊！
当然，一切结论是否成立的前提是依耶芙特说月相为世界万物的倒映是正确的才行，凯文对于依耶芙特所说的话是从来都深信不疑，他思绪纷繁纠结，陷入了混乱意识之中：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
凯文越是苦苦思索，越是深深陷入泥潭旋涡无法自拨。
最后还是摩菲觉察到凯文的不对劲，费了老大劲将他唤醒。
清醒过来的凯文一身大汗，差点虚脱。
他从来没有想到全心全意地思考一个问题居然能够耗费那么多的精神。
“凯文，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看着月亮怔怔发呆了四个多小时，跟平时完全不一样！”摩菲生气地说。
凯文不理睬妖精的指责，此刻他精神疲劳到了极点，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
摩菲最恼的就是凯文不答理她，她在凯文面前飞来飞去，又叫又跳。
可是凯文沉重的眼皮子还是坚持不了，只过了一会便死死地睡了过去。
呼呼睡过去之后，在梦境的世界中，凯文仿佛看到天空中的月亮竟真的变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
这是一只红色的眼瞳，在赤红眼瞳的注视之下，世界倾刻间扭曲成线条和碎片，所有的物质都旋转着被吸噬入红眼里面。
在那一刻，凯文既恐惧又绝望，感觉自己只是粉尘般的卑微存在。
扭曲的血红色空间一遍又一遍地侵噬着凯文的精神和意志，每一次在他绝望地感觉自己被吸进了巨大的红色旋涡的一瞬间，他就会重新回到原来的地方，眼睁睁看着螺旋状的扭曲空间向着他席卷而来，而周围所有的物质——无论是钢铁还是岩石都化成齑粉，毫不费劲地被吸噬、分解……
这是真真正正充满死亡和破坏气息的钢铁洪流啊！
就是这样，凯文感觉自己“死”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恢复意识都是在见证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这种无限次的死亡体验对于一名十三岁的少年人造成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在这股鲜红的钢铁洪流冲击之下，凯文的精神世界差一点儿就彻底崩坏。
但是凯文顽强地顶住压力，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若是在这凶险的梦境里栽倒，自己的意识恐怕永远也回不到现实世界中！
凯文并不想死，并不想陷身于这个无限轮回的赤红地狱！
他还想回去见依耶芙特一面，哪怕以后要离开村子、落魄天涯，他都希望在最后能跟依耶芙特道一声别。
毕竟依耶芙特的存在对于凯文来说就是他生命和灵魂的唯一归宿啊！
凯文一直被这个无限次重复的残酷梦境一直折磨到天亮。
然而奇怪的是，他醒过来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疲累，反而是神清气爽，灵台一片空明。尤其是一双眼睛，亮澈有神，烔烔散发出光辉——这明显是睡眠质量极好的人清醒过来的时候才会拥有的状态啊！
做了一整夜恶梦的凯文并不认为自己的睡眠质量有多好，可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早上起来之后精神会这么好。
想来想去，唯一可能的解释便是妖精的那些貌似胡闹的修行项目终于开始产生效果了。
凯文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天空，他依然在想梦境中的那只由月亮幻化而成的赤红眼瞳。
可惜的是大白天里看不到月亮，而且即使能看到月亮，凯文也不认为月亮会变成眼睛。
——毕竟梦境就是梦境，现实就是现实。
“摩菲……不，伟大的精神导师摩菲大人，我有一个疑问。”
“恩，问吧！”小妖精满意地交叉着手，频频点头。
凯文沉默了一阵才开口：“你的在妖精界的真身是不是一名手挽银弓、头戴鹰嘴型晶石宝盔，个子大概跟我一样高的少女战士。”说着凯文举起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
“比你要高一点！”摩菲大声地说。
她很快便用双手掩堵住嘴巴，一脸吃惊地盯着凯文，吃吃地说：“你……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凯文开心地笑了，他终于确信通过这些天来的修行，自己的精神力得到了极大提高。
以前他能够看到摩菲都感到吃力，但是现在他甚至可以看透妖精的真身，就是精神力提高的最好证明。
看到摩菲吃惊的样子，凯文心里产生极大的满足感，正准备等着妖精来夸奖他一番。
谁知道摩菲大惊过后，随即大怒。
她红着脸指着凯文大骂：“你个大变态！偷窥狂！色魔！下流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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