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又见女鬼小倩

    见梦丽这么一哭，我才算是放下了心来。本是爱看她脸红的样子，所以玩笑一番。没想到这事没那么好逗，这一逗却是出现岔子，险些个弄出毛病来。忙不迭拍着她耸动不止地肩头，干笑道：“嘿嘿，我不过是在和你开开玩笑而已。你尿了裤子，咱俩谁说谁讶？”这人都有心魔，越是心思细腻内向的人，越是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哪怕是一件在平常人眼里瞧着无关紧要的小事，也会在机缘巧合下让有些人怎么也想不开。有时候这人呐，就跟招了邪似的。而且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如此。反而不如有些浑人，浑浑噩噩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寿命还长。

    也不知道我在哪里说错了，梦丽比之刚才哭得更是伤心欲绝，泪水沾满了我的衣襟。我无奈，又是跟以前一样好一阵哄后。才让梦丽渐渐止住了哭声，却仍旧趴在我身上小泣不止，呜咽道：“进宝，你一定打心底瞧不起我了。”

    “你胡说些什么呢？”我见她还钻在牛角尖里，又好笑又好气的在她秀额弹了这么一下：“不是说了就尿裤子了吗？要么给我当情妇。家丑不可外扬，这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或许是我的话，或许是我那像以前般有些毫无间隔的亲昵动作。让梦丽胸中憋着的气有散了泰半，缓缓抬起头来，清澈而娇柔的眼眸看着我。伸出素手在额头上揉了揉，双颊微鼓。红着脸道：“说话要算数。”

    “算数、算数，”一时间我也没明白，说的哪句话要算数。是尿裤子的事，不说出去，还是她同意了给我当情妇？

    下半夜还真有些冷，我和梦丽坐在火堆旁烤了很久蛇肉。扒下蛇皮的蛇，没有多少血液。因为缺水，切成肉片的我，洗也沒洗一下直接放在炭火上去烤。这条沙蛇足有十几斤重，不过在我们几个大活人面前，也不过是一天多的食物。

    洞外偶尔掠进一阵微风，吹得洞体呼呼作响，多少有一种鬼哭狼嚎的声音。拿过杨大京身边酒瓶子的梦丽，将酒瓶子递给我，那有些沧桑的眼眸之中，隐然有了些暮色道：“你喝几口酒吧？”

    梦丽的声音尽管很平静，但她一声沉重的叹息，让我能感觉到她内心里常年的压抑与沉重。本来就不爱喝酒的我，轻声拒绝道：“不喝，睡觉前喝了几口酒，喝得我直难受。”

    “别挑三捡四的了，凑和喝两口吧，”梦丽嘴上说得轻松，然而眼眸的最深处，却是不为人知的涌现着一股浓浓的爱惜道：“暖和暖和好干活，在这个鬼地方，能有酒喝已经很不错了。”

    “正因为在这个鬼地方，这酒我就更不能喝了，”这下轮到我陷入沉沉相思之中了。一时之间，眼神有些茫然不值所措。

    这句话儿和我的表情。直让梦丽是心头一紧，女人特有的敏锐直觉告诉她，事情绝非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或许大漠，不像一些小说中描写的那么恐惧，”看着梦丽迷惑的眼睛，我有些激动的心情平稳了下来，把梦丽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下，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抚摸着她的后背。

    梦丽把头重重地靠在我的肩上，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有了一丝忧郁。 或许她已经不在去怕罗圆圆蔑视她的眼神，至于杨大京，或许只当他不存在。因为天亮后，回走的路程，今后的是生是死，她连百分之五十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刮起了南风。风渐渐大起来，同时风向也在改变，向西吹去。梦丽的困意在次令她睡在我的身边。为了不让洞中冷风袭击我们的身体，我得将火烧得更旺，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往火堆里添了些较大的木柴，顺便躺到旁边准备在休息一会。由于身体疲倦，很快就睡着了，中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零晨四点多。突然间，黑暗的洞穴中，竟然又出现了一对鬼火般的目光，两双眼睛忽闪了几下，就听对面发出一阵古怪的尖叫声。尖叫声难听刺耳，充满了恐惧之意，听得人身上鸡皮疙瘩一层层的起着。即便是不怕鬼魂的我，还是被那尖叫声吓了一跳。

    忙起身的我，被那双眼睛盯得是一阵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是在荒郊野外被阴寒冷森的野兽背地里盯住了一般，不自觉的向那两双眼睛走去。几步过去后，这才看清楚是曾见的女鬼小倩，与另一女鬼。干笑了一声的我，强自露出笑容道：“原来是小倩？”

    小倩或许早已认出了我，她那鬼一般的眼眸有些涣散，装模作样缓缓道：“原来是官爷？谢官爷还认得民女。”

    周围氧气似乎消失了一般，我只觉得呼吸急促不止。额头的冷汗直往下滚落。手指头颤抖着耍要上一支烟镇定一下。却是怎么也放不到嘴里道：“我说小倩，你们在来干什么？深更半夜装神弄鬼的？”

    “官爷此言差矣，深更半夜正是我们外出的时间。至于装神弄鬼的吗？我们本身就是人间所说的鬼魂，”女鬼小倩潇洒地笑了下，耸了耸肩膀。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道：“对了官爷，你们是在这里避风过夜的吧？”

    “是的，”打缓缓地收回有些僵硬的笑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沉声缓缓苦笑道：“对了小倩，这里是什么地方？像个城堡似的。”

    这话听得小倩是直翻白眼，差点晕了过去。什么叫像个城堡，本身就是个城堡。微微一楞的她，有些脸红尴尬道：“对讶官爷，这里本身就是一座城堡。”

    “知道这座城堡的来历吗？”说起城堡，这也是我们考古学中的一门基础课程。各国早期城堡大同小异。早期城堡的类型被称作“土堆与板筑”。土堆是以泥土筑成的土堤，具有一定阔度和高度，一般有五十英尺高。土堆上面可以建筑大型的木制箭塔，土堆下面以木板围起，称为板筑，用来防护□仓、家畜围栏和用来居住的小屋。土堆与板筑就像一个小岛，被挖掘出来并注满水的壕沟所围绕，由一道桥梁和狭小陡峭的小径来互相连接。在危险的时候，如果守不着板筑的话，防卫的武力会撤退到箭塔里面。

    在公元十一世纪，开始以石头代替泥土和木材来建筑城堡。建设在土堤上面的木制箭塔，改由大块的石头建造，这种防御工事被称为空壳要塞，后来发展为箭塔或要塞。一堵石墙会包围旧的板筑和要塞，并改由壕沟或护城河所环绕，另外再设置吊桥和闸门来防护城堡唯一的城门。最著名的基本要塞型城堡，是由征服者威廉所建造的伦敦塔。它最初是一幢方形的建筑，并被涂成白色以吸引注意，后来的国王们就以今天所看到的城墙和改良后的建筑来加强它的规模。

    思虑片刻的女鬼小倩渐渐缓过神来，亦是一瞬不逝的注视着我那对深邃而有些混乱的眼眸。顿了一下，才轻声道：“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比那天官爷所说得黑城，要早几千年。”

    “哦……小倩，我们不准备去黑城了，”我重新点上了一支烟，试图驱散心头那些沉闷的压抑。缓缓吐了一口烟，缭绕的烟案将我那凌厉的眼神遮掩的若隐若现，透出了淡淡的柔意道：“洞口在那，我们明天准备回龙门客栈去。你说出了洞口，我们该朝哪个方向走？”

    “嘻嘻……”女鬼小倩眼睛一亮，却还是仔细盯着我的眼睛看。却见我的话，确是发自内心肺腑，没有半点作假神色。这才将紧绷的神情松弛了下来。重重舒了一口气，俏生生的白了我一眼道：“官爷怕是迷失了方向，出了洞口，照直走，翻过沙丘在向南行。”

    “谢谢，”这话我爱听，我暗忖着点头。心头开始舒爽了些，这女鬼小倩还是向着自己啊。苦笑道：“你可以走了。免得他们醒来，吓着他们。”

    “是，官爷，”女鬼小倩思虑了良久，这才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有些黯淡和失落道：“民女告退，官爷一路走好。”

    望着转身而退的女鬼小倩，和她的同伴。我是冒出了异样而刺激的感觉，仿佛生出了一股突破禁忌的快感。原来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鬼都不如的人类的心态。

    外边的沙暴刮了几个小时，兀自未停，只是比起先前的风力小了很多，这场魔鬼般的沙暴终于要结束了。洞箫外边又有一大截陷入了黄沙，露出地面的部分已经不多了，再有几次这么大的风沙，恐怕这座无名的洞穴，就会消失在沙漠之中，不过即使全被黄沙埋住，也不意味着是永远被埋住，巴丹吉林沙漠有一多半是流动性沙漠，随着狂风移动沙漠，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它还会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