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一次海战（上）

    一

    星夜，月色如水，十艘战船在那美丽的月色下，乘风破浪向着琼山而来。

    十艘战船，九艘五百吨左右级，一艘千吨左右级的（明朝最大的船载重据说有九千吨级的，但不可信，有资料说是两千吨载重的，这个可信度较高，只是明末时代造船技术倒退，两千吨级的肯定是没有了，一千吨左右的应该是还有），带队的是郑芝龙的弟弟郑芝豹。

    当初方如刀虽然封锁了那六百郑芝龙手下全军覆灭的消息，但在四个月后，郑芝龙还是知道了自己手下全军覆没的消息，这个消息让郑芝龙大吃一惊，便派了人打听方如刀这里的情况，得到情况却是这里除了三艘缴获的战船之外，琼山这里并没有另外的战船，而军队也只有几百盐田护卫队的人，只是武器装备很好，清一色洋蕃人的火枪。

    这时的郑芝龙手下有近二十万人跟着混饭吃的人（包括日本，朝鲜，越南，甚至非洲的黑人），其中精锐能战的人，至少有三万人，六百手下死了到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郑芝龙不喜欢在这海面上还有一支武装力量存在，东南一带，除了在台湾的荷兰人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他郑芝龙的势力范围，怎么可能让一支装备了洋蕃人火枪的队伍存在，于是，郑芝龙在自觉打听清楚了情况后，便让他弟弟郑芝豹带着十艘战船前来。

    这十艘是真正的战船，二千五百来人，青铜小炮二百一十六门，青铜大炮（千斤佛朗机炮）九门，主舰上装备的是一门红夷大炮，这种红夷大炮，每门三千两银子，郑芝龙手下这种炮也不多了，千吨级的战船也只有五艘，旗舰上另外还有八门青铜大炮（千斤佛郎机炮），四十门青铜小炮，为了将琼山这股新兴势力消灭，郑芝龙可以说是杀鸡用了牛刀。

    郑芝豹这些人常年生活在海上，对海上的一切是很熟悉的，就算是夜里也曾经战斗过，夜里航行更是常有的事情，郑芝豹这个人是郑芝龙手下得力的大将，打仗很勇敢，又有脑筋，一路上算好时间，决定在夜里登陆琼山，打方如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郑芝豹看来，琼山的那支刚成立的南海水师不足为虑，（至于方如刀的李元霸号战船，没有人认为那是战船，一来，上面的迫击炮没有人认为那是火炮，二来，飞剪式帆船确实不适合作战船），郑芝豹重点要考虑的是那支装备了西洋火枪的陆地队伍。

    能把六百他们郑家的精锐士兵打的全军覆没，说明这支陆地上的队伍是有很强的战斗力的，要想减少损失，就只要采取夜间偷袭，在夜里，对方的火枪威力要小的多。

    等把这支陆地上的队伍消灭了，对方也就任自己宰割了，至于那支所谓的可笑的南海水师不过是顺手可灭了，郑芝豹是这么想的，那个方如刀，那个罗仁信，定要活捉了，让自己的大哥亲手把他们宰了。

    方如刀把自己的一切情况都封锁的比较好，在小英场一带，外来人是进不了工厂探查情况的，更进不了军事训练的地方，郑芝龙手下的情报人员能看到的，只有盐田那儿罗家的几百护卫队，装备着那种前装滑膛燧发枪，还有那三艘已经交给了罗家的战船，因为方罗两家有不少的合作项目，于是外人觉得方罗两家是一体的，另外，郑芝龙手下能知道的，就是方如刀手下也有一支队伍，人数可能是二百到三百之间。

    于是，郑芝龙与郑芝豹得出方罗两家陆地上的队伍人数当在几百之数，郑芝豹已经知道了琼山县小英场这儿方如刀建设了一个很大型的港口，所以，郑芝豹决定在这儿登陆，一来这里方便，二来，那支所谓的南海水师停驻在这儿，从这儿登陆时，顺手把这支南海水师给灭了，这个决定，在郑芝豹靠近了那个港口后就后悔了。

    港口有六支迫击炮排在这儿驻扎，白天在其他的地方训练，晚上就会过来守卫这个港口，而所有的海军士兵也都驻扎在这儿，停泊在港口中的李元霸号上则每夜都有一百来海军士兵在船上过夜，六支迫击炮排也必有两支是留守在船上的。

    除了方如刀的人之外，罗仁信手下的南海水师也停泊在这个港口，琼山县虽然本来有一个港口，但远没有方如刀这个港口来到的大，来的方便，守卫的力量又极为强大，所以罗仁信也把罗家的南海水师驻扎在这儿，因为这支水师是方如刀帮着训练的，所以两军之间不但关系很好，一切规章制度都是一样的。

    港口两边建有两个瞭望塔，日夜都有人负责监视海面上的动静，为的就是防止有海盗过来抢掠，装备有高倍数的望远镜，在这种有月光的情况下，可以看到三到四海里之外的船影，郑芝豹他们的船在离港口不到三海里的地方就被放哨的人发现了。

    虽然看不清楚，但船的轮廓还是看的出来的，那个人用望远镜反复观察了一下，发现有大小十艘船，这样规模的船队跑到这儿来，情形就可疑了，那个人急忙向负责的人报告了，那个负责的人在望远镜中也观察了一会儿，感觉情形很不对头，在明亮的月光下，甚至感觉到那船上装有火炮，这么一折腾，郑芝虎他们的船队离的更近了，那火炮的感觉越发明显。

    “敌袭，敌袭，有海盗来了。”那个负责的人急忙拉响了警报，警钟那当当的声音顿时飘荡在港口之上，听到警报声，李元霸号战船上值班的人员一面大声的叫醒船上的人，一边迅速的开始把风帆升起，而在岸上驻扎的其余四支迫击炮排的士兵也迅速的从睡梦中醒来，飞快的集合起来，按照平时的训练将迫击炮运到各个军事工事之中。

    罗家的那三艘战船上也有夜间留守的人，听到警报声，也都按照平时的训练开始升起风帆，准备战斗，这支南海水师因为是方如刀他们训练的，平时也深受方如刀他们的影响，不但军纪可以，战斗素质也很不错，在这个时刻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战斗的准备。

    因为离得还有两海里多，海浪遮盖了警报声，郑芝豹他们并没有听清楚，所以不知道前面的港口已经开始在作准备，经常夜间训练的方罗两家手下士兵在这个时候也没有点亮灯光火把，所以，在郑芝豹他们看来，港口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安静。

    今夜在夜间负责战舰指挥的，是江好大，听到警报声，江好大从床上一蹦而起：“快，快，大家快起来，总算有刺激的事情做了，他*娘*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找死来了，兄弟们，今天要轮到我们兄弟们显威风了，大家要让李元霸号战舰从此扬名。”

    “江中尉，看把你乐的，不就是来了几个毛贼吗，有什么好兴奋的，说不定还不够岸上的迫击炮排的人轰上几炮的。”一个迫击炮排的人笑着爬上甲板，举起望远镜一看，顿时愣住了：“乖乖，好象来的家伙不少，海上一片黑影幢幢的，今天我们真大发了。”

    因为是方如刀的学生，很多人都喜欢学方如的口语说话，什么乖乖，什么大发了，为人不学方校长，自称军人也枉然，一起上甲板来的江好大举起望远镜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冷气，急忙对手下叫道：“大家动作快点，来的敌舰不少，我们得快点儿离开港口，要不然就被人家包饺子了，通知罗家的南海水师，让他们也快点离开港口，堵住了可就成靶子了。”

    夜间的通讯是采用灯光，就是在一面玻璃镜做成的聚光镜前点上一支大蜡烛，罗家的士兵也接受过这种训练，自然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三艘战船的船长手中也有望远镜，但倍数很差，（方如刀是不会将好东西卖给别人的），所以对于来的敌人有多少看不清，当得知来者至少有十艘战船时，那三位罗家的船长也急了，命令手下加快速度起航。

    李元霸号战船起航后，向着港口外冲去，当江好大他们冲出港口时，郑芝豹他们离港口已经接近于一海里了，这个时候，在望远镜中已经可以看的清楚了，月光下，江好大看到对方有一艘很大的战船，那船上装备的竟然是传说中最有威力的红夷大炮。

    “他*娘*的，这伙家伙是从哪儿过来的，竟然有这么大的战船，装备的还是传说中很威力的红夷大炮，兄弟们，有大家伙啊，给我先朝那最大的家伙放上一轮。”江好大学习上虽然很努力，但性子还是有些粗鲁，结合了方大校长的风格，于是成了江好大如今的语言风格，手下的士兵们各自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各自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好快的速度。”郑芝豹也发现了港口中有一艘船冲了出来，看到那船速，郑芝豹不由的愣了一下，作为一个常年与战船打交道的人，自然看的出航速的快慢。

    此时相距不过一海里，双方已经用肉眼都可以看到对方的影子了，跟在李元霸号后面，三艘南海水师的战船也慢腾腾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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