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誓不成佛

    沿路的石阵机关尽数被破坏，不知何人来过，何夕心想。随即叫道：“师父，我回来了。”空山无人，但闻鸟语。

    何夕腾跃而起，抓住树干上的一只小鸟，噼噼啪啪地说了几句。白万里和青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小鸟识得何夕，也是叫了起来。何夕与小鸟互通心意，得到这里发生一场打斗。师父已然离去，何夕四处看了一下，并无痕迹。“我们上去吧。”何夕说道。青龙忍不住问道：“你有玄机讲一讲，这个悬崖高有数十丈，如何能上去啊？”何夕不语，朝左边走去，在石壁侧面，一道小路，数十个台阶延伸到半空中一样。雾气飘来，绕的半空之中好似天梯。

    何夕轻车熟路，走得飞快。白万里和青龙两人相视一会，急忙跟了上去。道路狭窄，山上雾气也重。走了一会，青龙叫道：“那画鬼师哪里去了啊？”白万里犹疑一会，道：“不是你跟在他后面的吗？”

    两人一身冷汗，云在眼前，路在脚下，再也不敢往前走了。何夕喝道：“走。”两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画鬼师还是站在面前。

    “心中无物，便看的清世界。这条路是明心路，不要多想，跟紧我。”何夕说道，又慢慢地走了起来，这路原本在修建的时候，就是一条心路，凡人走在路上，道路艰辛，心中有事，走不到山顶，便会顺路返回去。

    何夕走到一半，出了一身大汗，坐在一边，白万里忍不住问道：“为何停在路上？”细眼看出，只见何夕满头大汗，好似十分疲惫。青龙也是走来艰辛，更是想起了师父临死之时的场景。原来何夕强行将商员外父子收服，以及以前生出种种恶心，所以原先轻车熟路的山路，竟似看不到尽头。

    过了一会，何夕慢慢地站了起来，道：“心无杂尘。就能上到山上去。”抬一脚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山上的风景又是一番模样，在断崖上面，一个清凉的小屋，几个石洞。还有一个开阔的山野。远处的飞鸟永远没有忧愁。

    石屋里面没有一人，从顶端往下看，原先抬头的地方，已是那么狭小的一块。何夕将师父的小屋和石洞都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多余的东西。旧衣服还在，旧书还在，离散落在地上的纸张也没有人捡起来，只有一张纸条，写着将书烧掉。厨房里面的灶台上已经满是灰尘。青龙和白万里也四处查看了一番，终究没有什么线索。

    何夕心中有所动，将原先的旧书全部拉了出来，多是一些经史子集的书，何夕幼时练武画鬼之外，很多夜晚都是和这些书籍打开的。师父竟然让自己将这些书烧掉，一阵清风吹来，何夕忍不住地叹气，终究将书籍打开。

    放在开阔的场地之间，白万里和青龙两人只以为何夕心中不快，站在一边，也不插手，只见何夕慢慢地将书展开，取来火石，将书打开。

    最先点燃是一本《地藏王菩萨本愿经》。当年何夕就是从这本佛经里面，从地藏王菩萨之中学习「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正菩提」的宏大誓愿，立誓要度化世界的恶鬼。还人间一个清白，此刻竟然将一切烧毁，正是对自己命运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