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痛极（2）
目录：霰焱情仇| 作者：憨猪猪夫人| 类别：武侠仙侠
一阵巨痛使邺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目之所及是片黑暗，潮湿阴冷的感觉侵袭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躯体，不远处有一个忽明忽暗的火堆，或许是因为身上的伤再加上如此恶劣的环境才会让自己感觉如此痛的吧！
勉强支撑着站起来，颈部还隐隐作痛，邺斐猛然间想起之前自己经历的种种，自杀的娘，悬于城门的爹的尸体，还有强行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仇人－－朱耀财！
“少爷，你醒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朱耀财？”邺斐急忙寻找声源，转身他便看到了一丝光亮，在洞口的方向站着一个人，黑暗中人影显得异常庞大。
“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难道害的我家破人亡还不够吗？”邺斐盯着人影冷冷的说。
“少爷！”忽听“扑嗵”一声面前的人影跪了下来。
“朱管家！”有一时的冲动邺斐想要去扶起朱管家，毕竟这是看着自己长大，一直宠着自己，亦师亦友的人，可是他立刻又意识到面前的人又是陷害父亲，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怎么？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邺斐的证据稍显激动。
“不！少爷！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更无颜去见地下的老爷夫人，虽然我也是身不由已，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但终究是我害死老爷夫人的，我－－”
“住口！你不配提我爹和我娘！什么保护家人？我看是利益熏心吧！”邺斐语气中满是讥讽，却又透着浓浓的悲凉。
“少爷，我说过我不乞求你的原谅，但是少爷，老爷和夫人早已对你说过一定要争气的话，当初你也答应了的啊！即使...即使现在老爷夫人已经不在了，你也必须坚强的活下去啊！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少爷，老爷夫人死不瞑目啊！”说着朱管家的眼睛湿润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爹...娘...”怔了一下，邺斐突然想起自己在家门前想要自杀的一幕，爹之前打自己的那一耳光，娘临死前的叮咛。
“是啊，我竟然想去死，我如此懦弱，还配作邺家子孙吗？”
看到邺斐暗沉的眼神中透出了丝丝光彩，朱管家欣慰的笑了，他缓缓站起来低声说：“少爷，小的对不起老爷夫人，但求他们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少爷，保佑邺家，我只想在他们死后能为邺家做点事，夫人的尸体我已经回府偷运了出来，还有，少爷最爱的老爷的字和夫人送给少爷的剑...”说着朱管家身子一侧，洞口赫然显现出一口棺木，还有一面一把晶亮的剑。
“娘...娘！”看到棺木的一瞬间，邺斐不顾身上的疼痛，飞奔向洞口，扑到了棺盖上，轻轻的，邺斐像是怕吵到娘，又是不敢相信几个时辰前还疼爱着自己的娘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棺盖被缓缓的打开，邺王氏熟悉的面庞便呈现在自己面前。看着娘惨白的面容和尚未干的血渍，邺斐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少爷，节哀顺变！”朱管家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他还是强忍着轻拍安慰着哭泣的邺斐：“看夫人走的这么安详，她一定是知道你不会让她担心和失望的！”
朱管家疼惜的轻拍着邺斐的背，突然邺斐站了起来：“我要把爹的尸体救下来，让他和娘在一起！”说着便要走。
“少爷！”朱管家连忙拉住邺斐，阻止着他：“你一个人怎么可以？何况夫人在这里还需要你陪她这最后一程，你要记着，你现在是为老爷和夫人活下去，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如果连这点事我也不能做，我又能做什么！”在爹娘的嘱咐希望还有仁孝间矛盾着，邺斐一时不知所措。
“少爷，你不用担心老爷的尸骸，一个时辰后你去城门下，自然会有高人救下老爷的。”
“会吗？那我现在就去等！”邺斐急切的就要走。
“少爷！”朱管家再次叫住了邺斐，“少爷，你现在还是陪着夫人吧！去早了不仅救不了老爷，还会打草惊蛇，那就辜负了老爷夫人以死救你的心意了。这个地方很安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就不能再服侍少爷了！少爷，你一定要保重！”说着朱管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邺斐的肩膀。
“朱管家...”似乎感受到了朱管家的自责和真心，那个亦父亦友般疼爱自己的人，现在的样子似乎也要离开他，邺斐明白，经历了这么多，恐怕朱管家也不会再留在自己身边。
“好了，我先去衙门找我认识的人打点一下，少爷，记得一个时辰后！”说着朱管家便走出了洞口。
邺斐不由自主的跟着把朱管家送到了洞口，朱管家转过头来，欣慰的笑笑，朝邺斐挥了挥手，朗声道：“少爷！保重！”
看着朱管家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邺斐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三更已过，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邺斐耐心的蹲在离城门不远的草丛里，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城楼上走来走去的卫兵。
“朱管家不是说一个时辰高人就来了吗？怎么还没有动静？”邺斐有些担心：城墙这么高，卫兵这么多，高人要怎样到这么高的城墙上去救下父亲呢？
正想着，突然眼前晃过一个白影，只见那个白影像飞一样的飘向城楼，在邺斐还在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白影不见了，紧接着就是邺剑的尸体垂直下落，同时城楼上灯火闪动，有卫兵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爹！”邺斐惊慌的冲过去，但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草丛离城楼的距离委实远了些，眼见邺剑的尸体就要落地，突然刚才的白影又闪了出来，紧接着邺剑的尸体便随着白影迅速向邺斐的方向移动，在和邺斐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的邺斐才看清楚，劫下父亲的是个人，应该就是朱管家口中的高人吧！
等邺斐转身寻找白影时，白影已经奔向山洞的方向，邺斐连忙白影而去，虽然早已经不见白影踪迹，但因为知道方向和目的地，加上父亲成功被救的喜悦，邺斐的脚程也快了很多，不一会便赶止山洞。
“朱管家！朱管家！”在离山洞还有数丈之时，邺斐便兴奋不已，“高人真的来了，我爹获救了！”
刚进洞，邺斐就看到火堆前一个身穿白袍，满头白发，身材挺拔的人背对着自己，在白衣人的身旁正是邺剑的尸体。
“爹！”看着一动不动，遍体鳞伤的爹的尸体，心痛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但此时的邺斐已然成熟很多，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仿若背了千斤重担，轻轻的抱起爹的尸体，虽然很吃力，但他仍然咬紧牙根背到了洞口放棺材的地方。
“娘，我把爹带来了！爹、娘，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把爹娘并放在一起后，邺斐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泪痕，转身走到白衣人身边，“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多谢前辈冒险相救！前辈的恩情晚辈铭记于心，请受晚辈一拜！”说着邺斐衷心而又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你比我想像中坚强多了！”白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是慈爱的笑容。
“谢伯伯？”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邺斐感到无比惊讶。眼前的这位前辈正是经常与父亲把酒言欢、畅谈国事的神秘人谢云山啊！他怎么会武功，而且还是高人？
“斐儿，你很吃惊吧？其实我一直身怀武艺，年轻的时候我还在江湖上有个绰号－－云山杀手，而你的父亲，却是我唯一的朋友。”深深的叹了口气，白衣人陷入了深痛的思绪中。
“杀手？谢伯伯，您...怎么会是杀手呢？”听闻自己一向敬重有佳的谢伯伯竟然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邺斐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心目中，谢云山只是一个性格温和，不问江湖，只懂得与父亲谈诗下棋的人，除了总是披着一件灰色的带帽长衫，显得有些神秘外，一直像长辈般，怎么会...
“其实你父亲的死，我也要负上很大的责任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龌龊至此！”谢云山的语气略显激动，他说的话也让邺斐惊讶不已，不过邺斐懂事的没有质问什么，他明白一个像谢伯伯这样珍重朋友的人是绝不会害人的。
没有听到想像中的质问，谢云山看着等待答案的邺斐，眼中是复杂而又愧疚的神情，缓缓走到放置邺剑夫妇棺木的地方，谢云山缓缓道来事情始末。
“十五年前...当时我是江湖闻名的云山杀手，因为年轻，为了争夺武林第一的名号，我不断的挑战那些所谓的正派高手，血腥、杀戮，即使被打败，我也会很快学习经验，反败为胜，因为几乎没有弱点和死穴，我可以毫无顾忌的下手，狠毒的手段在江湖上也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我从不在乎那些虚伪的人对我的辱骂，因为我的目标一直是武林第一。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的父亲－－”
勉强支撑着站起来，颈部还隐隐作痛，邺斐猛然间想起之前自己经历的种种，自杀的娘，悬于城门的爹的尸体，还有强行把自己带到这里的仇人－－朱耀财！
“少爷，你醒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朱耀财？”邺斐急忙寻找声源，转身他便看到了一丝光亮，在洞口的方向站着一个人，黑暗中人影显得异常庞大。
“你把我带到这里想做什么？难道害的我家破人亡还不够吗？”邺斐盯着人影冷冷的说。
“少爷！”忽听“扑嗵”一声面前的人影跪了下来。
“朱管家！”有一时的冲动邺斐想要去扶起朱管家，毕竟这是看着自己长大，一直宠着自己，亦师亦友的人，可是他立刻又意识到面前的人又是陷害父亲，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怎么？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邺斐的证据稍显激动。
“不！少爷！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更无颜去见地下的老爷夫人，虽然我也是身不由已，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但终究是我害死老爷夫人的，我－－”
“住口！你不配提我爹和我娘！什么保护家人？我看是利益熏心吧！”邺斐语气中满是讥讽，却又透着浓浓的悲凉。
“少爷，我说过我不乞求你的原谅，但是少爷，老爷和夫人早已对你说过一定要争气的话，当初你也答应了的啊！即使...即使现在老爷夫人已经不在了，你也必须坚强的活下去啊！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少爷，老爷夫人死不瞑目啊！”说着朱管家的眼睛湿润了，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爹...娘...”怔了一下，邺斐突然想起自己在家门前想要自杀的一幕，爹之前打自己的那一耳光，娘临死前的叮咛。
“是啊，我竟然想去死，我如此懦弱，还配作邺家子孙吗？”
看到邺斐暗沉的眼神中透出了丝丝光彩，朱管家欣慰的笑了，他缓缓站起来低声说：“少爷，小的对不起老爷夫人，但求他们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少爷，保佑邺家，我只想在他们死后能为邺家做点事，夫人的尸体我已经回府偷运了出来，还有，少爷最爱的老爷的字和夫人送给少爷的剑...”说着朱管家身子一侧，洞口赫然显现出一口棺木，还有一面一把晶亮的剑。
“娘...娘！”看到棺木的一瞬间，邺斐不顾身上的疼痛，飞奔向洞口，扑到了棺盖上，轻轻的，邺斐像是怕吵到娘，又是不敢相信几个时辰前还疼爱着自己的娘已经永远离开了自己，棺盖被缓缓的打开，邺王氏熟悉的面庞便呈现在自己面前。看着娘惨白的面容和尚未干的血渍，邺斐的眼泪便夺眶而出。
“少爷，节哀顺变！”朱管家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但他还是强忍着轻拍安慰着哭泣的邺斐：“看夫人走的这么安详，她一定是知道你不会让她担心和失望的！”
朱管家疼惜的轻拍着邺斐的背，突然邺斐站了起来：“我要把爹的尸体救下来，让他和娘在一起！”说着便要走。
“少爷！”朱管家连忙拉住邺斐，阻止着他：“你一个人怎么可以？何况夫人在这里还需要你陪她这最后一程，你要记着，你现在是为老爷和夫人活下去，你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如果连这点事我也不能做，我又能做什么！”在爹娘的嘱咐希望还有仁孝间矛盾着，邺斐一时不知所措。
“少爷，你不用担心老爷的尸骸，一个时辰后你去城门下，自然会有高人救下老爷的。”
“会吗？那我现在就去等！”邺斐急切的就要走。
“少爷！”朱管家再次叫住了邺斐，“少爷，你现在还是陪着夫人吧！去早了不仅救不了老爷，还会打草惊蛇，那就辜负了老爷夫人以死救你的心意了。这个地方很安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我就不能再服侍少爷了！少爷，你一定要保重！”说着朱管家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邺斐的肩膀。
“朱管家...”似乎感受到了朱管家的自责和真心，那个亦父亦友般疼爱自己的人，现在的样子似乎也要离开他，邺斐明白，经历了这么多，恐怕朱管家也不会再留在自己身边。
“好了，我先去衙门找我认识的人打点一下，少爷，记得一个时辰后！”说着朱管家便走出了洞口。
邺斐不由自主的跟着把朱管家送到了洞口，朱管家转过头来，欣慰的笑笑，朝邺斐挥了挥手，朗声道：“少爷！保重！”
看着朱管家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邺斐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三更已过，周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邺斐耐心的蹲在离城门不远的草丛里，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城楼上走来走去的卫兵。
“朱管家不是说一个时辰高人就来了吗？怎么还没有动静？”邺斐有些担心：城墙这么高，卫兵这么多，高人要怎样到这么高的城墙上去救下父亲呢？
正想着，突然眼前晃过一个白影，只见那个白影像飞一样的飘向城楼，在邺斐还在纳闷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白影不见了，紧接着就是邺剑的尸体垂直下落，同时城楼上灯火闪动，有卫兵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爹！”邺斐惊慌的冲过去，但为了不让自己被发现，草丛离城楼的距离委实远了些，眼见邺剑的尸体就要落地，突然刚才的白影又闪了出来，紧接着邺剑的尸体便随着白影迅速向邺斐的方向移动，在和邺斐擦肩而过的时候，一脸不可置信的邺斐才看清楚，劫下父亲的是个人，应该就是朱管家口中的高人吧！
等邺斐转身寻找白影时，白影已经奔向山洞的方向，邺斐连忙白影而去，虽然早已经不见白影踪迹，但因为知道方向和目的地，加上父亲成功被救的喜悦，邺斐的脚程也快了很多，不一会便赶止山洞。
“朱管家！朱管家！”在离山洞还有数丈之时，邺斐便兴奋不已，“高人真的来了，我爹获救了！”
刚进洞，邺斐就看到火堆前一个身穿白袍，满头白发，身材挺拔的人背对着自己，在白衣人的身旁正是邺剑的尸体。
“爹！”看着一动不动，遍体鳞伤的爹的尸体，心痛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但此时的邺斐已然成熟很多，他一步一步走过去，仿若背了千斤重担，轻轻的抱起爹的尸体，虽然很吃力，但他仍然咬紧牙根背到了洞口放棺材的地方。
“娘，我把爹带来了！爹、娘，你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把爹娘并放在一起后，邺斐站起来抹掉脸上的泪痕，转身走到白衣人身边，“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多谢前辈冒险相救！前辈的恩情晚辈铭记于心，请受晚辈一拜！”说着邺斐衷心而又恭敬的磕了一个头。
“你比我想像中坚强多了！”白衣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是慈爱的笑容。
“谢伯伯？”看到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邺斐感到无比惊讶。眼前的这位前辈正是经常与父亲把酒言欢、畅谈国事的神秘人谢云山啊！他怎么会武功，而且还是高人？
“斐儿，你很吃惊吧？其实我一直身怀武艺，年轻的时候我还在江湖上有个绰号－－云山杀手，而你的父亲，却是我唯一的朋友。”深深的叹了口气，白衣人陷入了深痛的思绪中。
“杀手？谢伯伯，您...怎么会是杀手呢？”听闻自己一向敬重有佳的谢伯伯竟然还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邺斐有些不敢相信。在他心目中，谢云山只是一个性格温和，不问江湖，只懂得与父亲谈诗下棋的人，除了总是披着一件灰色的带帽长衫，显得有些神秘外，一直像长辈般，怎么会...
“其实你父亲的死，我也要负上很大的责任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龌龊至此！”谢云山的语气略显激动，他说的话也让邺斐惊讶不已，不过邺斐懂事的没有质问什么，他明白一个像谢伯伯这样珍重朋友的人是绝不会害人的。
没有听到想像中的质问，谢云山看着等待答案的邺斐，眼中是复杂而又愧疚的神情，缓缓走到放置邺剑夫妇棺木的地方，谢云山缓缓道来事情始末。
“十五年前...当时我是江湖闻名的云山杀手，因为年轻，为了争夺武林第一的名号，我不断的挑战那些所谓的正派高手，血腥、杀戮，即使被打败，我也会很快学习经验，反败为胜，因为几乎没有弱点和死穴，我可以毫无顾忌的下手，狠毒的手段在江湖上也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我从不在乎那些虚伪的人对我的辱骂，因为我的目标一直是武林第一。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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