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计划
目录：一念穿心| 作者：瑭玥| 类别：历史军事
张之言说道：“那本来就是我的绢子。怎么能让鞑子拿去！我不买下来，难道要去抢下来？”
青玥冷笑一声，说道：“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不过是舍不得人家的绣活儿。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多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你看到，是不是心疼了？还记得那晚的誓言吗？我看你早就忘了！”
张之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看着她，最后眼里流出几丝怜悯，说道：“那张绢子是青瑶给我的。”
青玥脸上的血色突然褪去，变得很白，颤声说道：“是青瑶的？”
张之言说道：“是。绢子的一角绣了一朵小**。你没有看见吗？”
青玥的神色哀恸起来，幽幽地说道：“我妹妹最喜欢绣菊花。想不到你还留着她绣的绢子。”
张之言微微皱眉，说道：“她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的。”
青玥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倒是误会你了。那么你来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说着，一双美目就瞟向张之言。
张之言微微一笑，说道：“我把绢子给她。”
青玥的眼神立时如玄冰一样冰冷：“我妹妹的东西，你居然给她？”
张之言看着她说道：“是青瑶的绢子，可是已经被她绣了《秋夕》上去。再留着，心里总归不舒服，不如干脆拿给她。”
青玥冷笑道：“如此说来，你倒是用心良苦。不过我妹妹送给你的绢子怎么会到她手上？”
张之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皱眉说道：“你若是不满意，我可以再去拿回来。”
青玥当然不想他去拿回来。虽然是妹妹留下的绢子，可是已经被别人绣了东西上去，而且还是那么表达闺怨的一首诗，宁肯不要也不能留在张之言身上！再说把绢子还给她，她也会知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做丫鬟！于是笑道：“我没有不满。我觉得你做的妙极了。这样一来，大家都好过。”
张之言看了她一眼，随即把头偏向一边，看着脚下的栀子花发呆。
青玥又说道：“对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张之言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青玥思忖一下，说道：“今日那群鞑子很蹊跷。出手那么大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张之言说道：“我看他们的衣着举止，倒不像一般的商人。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贵族出身。”
青玥立刻问道：“如果是贵族，那穿蓝色袍子的人为什么和你争抢绢子呢？”
说到这里，张之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刚才看沈秋的反应，她和那个鞑子应该是互不认识。那个鞑子又为什么跟自己争抢？第一，她绣得并不好；第二，一个鞑子难道会对那首樊川居士的《秋夕》特别中意？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只好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青玥问道：“难道你不怀疑她和那个鞑子认识吗？”
张之言立刻说道：“其实我刚才来找她也是想试探她一下。现在我肯定他们互相不认识。”
青玥一听也不明白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之言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群鞑子以前来过吗？”
青玥摇摇头，很肯定地说道：“没有来过。”
张之言说道：“他们突然出现，一定有目的。这次筹集的银子有多少？”
青玥说道：“六百二十三两。”
“大堂里的人都知道吗？”
“知道。卖完绢子以后，我特地说了数目，致谢一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张之言微微颔首，说道：“如此就好。这次只送四百两给灾民。”
青玥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全送去？以往都是筹了多少送多少。这次为什么要减掉二百两？”
张之言说道：“鞑子来得蹊跷，我们就要万分小心。揽月阁是青楼，虽然筹集银子帮助灾民，也算是行善积德。但终究是不合常理的。这群鞑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试探的话，那么我们把全部善款都拿给灾民，必定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天下妓－女都爱钱，这个道理还不知道吗？妓－女怎么会舍得把到手的钱全部拿出去？如果我们只拿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在他们看来就很正常了。”
青玥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对。我们送一些留一些，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箭双雕的办法，既博了名声做了善事也饱了自己的腰包。正好符合妓－女的做派。”
张之言微微一笑，说道：“正是。”
青玥忍不住皱眉，说道：“但这么一来，以后就不能义卖筹款了。别人会觉得我们是骗财。”
张之言说道：“还是可以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总是，以后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更小心。”
青玥点点头，说道：“我有不好的预感。”
张之言微皱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
青玥眼里一片哀伤，叹了口气，说道：“我突然觉得有很多眼睛盯着我们。”
张之言笑道：“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们。不过我们的眼睛也盯着他们。”
青玥勉强笑了笑，说道：“那我去交代一下。明天就派人把银子给他们送去。”
“好。”张之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最近我二哥来看过你吗？”
青玥还是在笑，但却掩不住落寞的神色：“没有。可能是当铺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
张之言想了想，又说道：“上次你从王公子那里得到的消息很正确。户部正在调粮。想来鞑子军又要打仗了。”
青玥的眼神忽然亮起来：“让他们打。这大都城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张之言点点头：“他们乱了，我们才有机会。而且我得到消息，他们从南边调了人回来。只是打探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知道这人是谁？”
青玥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张之言说道：“你也要多小心。”
青玥微微一笑，随即快步离去。
张之言站在回廊下，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突然可怜起她来。
一个女人总归是要有个归宿，但是二哥什么时候才能给她这个归宿？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自然不会去求二哥给她归宿。
等？
还要等多久？
张之言的心又揪痛起来，青瑶也等过自己。等来的结果却是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
青玥还要不要等？
她还要等多久？
二哥是不是也在等？
二哥等的是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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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玥冷笑一声，说道：“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看你不过是舍不得人家的绣活儿。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多可怜啊，没人疼没人爱。你看到，是不是心疼了？还记得那晚的誓言吗？我看你早就忘了！”
张之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静地看着她，最后眼里流出几丝怜悯，说道：“那张绢子是青瑶给我的。”
青玥脸上的血色突然褪去，变得很白，颤声说道：“是青瑶的？”
张之言说道：“是。绢子的一角绣了一朵小**。你没有看见吗？”
青玥的神色哀恸起来，幽幽地说道：“我妹妹最喜欢绣菊花。想不到你还留着她绣的绢子。”
张之言微微皱眉，说道：“她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的。”
青玥叹了口气，说道：“那我倒是误会你了。那么你来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事情？”说着，一双美目就瞟向张之言。
张之言微微一笑，说道：“我把绢子给她。”
青玥的眼神立时如玄冰一样冰冷：“我妹妹的东西，你居然给她？”
张之言看着她说道：“是青瑶的绢子，可是已经被她绣了《秋夕》上去。再留着，心里总归不舒服，不如干脆拿给她。”
青玥冷笑道：“如此说来，你倒是用心良苦。不过我妹妹送给你的绢子怎么会到她手上？”
张之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皱眉说道：“你若是不满意，我可以再去拿回来。”
青玥当然不想他去拿回来。虽然是妹妹留下的绢子，可是已经被别人绣了东西上去，而且还是那么表达闺怨的一首诗，宁肯不要也不能留在张之言身上！再说把绢子还给她，她也会知道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做丫鬟！于是笑道：“我没有不满。我觉得你做的妙极了。这样一来，大家都好过。”
张之言看了她一眼，随即把头偏向一边，看着脚下的栀子花发呆。
青玥又说道：“对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
张之言转过头来问道：“什么事？”
青玥思忖一下，说道：“今日那群鞑子很蹊跷。出手那么大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张之言说道：“我看他们的衣着举止，倒不像一般的商人。如果猜得不错，应该是贵族出身。”
青玥立刻问道：“如果是贵族，那穿蓝色袍子的人为什么和你争抢绢子呢？”
说到这里，张之言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刚才看沈秋的反应，她和那个鞑子应该是互不认识。那个鞑子又为什么跟自己争抢？第一，她绣得并不好；第二，一个鞑子难道会对那首樊川居士的《秋夕》特别中意？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只好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青玥问道：“难道你不怀疑她和那个鞑子认识吗？”
张之言立刻说道：“其实我刚才来找她也是想试探她一下。现在我肯定他们互相不认识。”
青玥一听也不明白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之言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群鞑子以前来过吗？”
青玥摇摇头，很肯定地说道：“没有来过。”
张之言说道：“他们突然出现，一定有目的。这次筹集的银子有多少？”
青玥说道：“六百二十三两。”
“大堂里的人都知道吗？”
“知道。卖完绢子以后，我特地说了数目，致谢一番。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
张之言微微颔首，说道：“如此就好。这次只送四百两给灾民。”
青玥不解，问道：“为什么不全送去？以往都是筹了多少送多少。这次为什么要减掉二百两？”
张之言说道：“鞑子来得蹊跷，我们就要万分小心。揽月阁是青楼，虽然筹集银子帮助灾民，也算是行善积德。但终究是不合常理的。这群鞑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如果他们的目的就是试探的话，那么我们把全部善款都拿给灾民，必定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天下妓－女都爱钱，这个道理还不知道吗？妓－女怎么会舍得把到手的钱全部拿出去？如果我们只拿一部分，自己留下一部分，在他们看来就很正常了。”
青玥想了想，眼睛一亮，说道：“对。我们送一些留一些，在别人看来就是一箭双雕的办法，既博了名声做了善事也饱了自己的腰包。正好符合妓－女的做派。”
张之言微微一笑，说道：“正是。”
青玥忍不住皱眉，说道：“但这么一来，以后就不能义卖筹款了。别人会觉得我们是骗财。”
张之言说道：“还是可以的。你不用担心那么多。总是，以后我们不管做什么都要更小心。”
青玥点点头，说道：“我有不好的预感。”
张之言微皱眉头，说道：“你想说什么？”
青玥眼里一片哀伤，叹了口气，说道：“我突然觉得有很多眼睛盯着我们。”
张之言笑道：“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们。不过我们的眼睛也盯着他们。”
青玥勉强笑了笑，说道：“那我去交代一下。明天就派人把银子给他们送去。”
“好。”张之言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最近我二哥来看过你吗？”
青玥还是在笑，但却掩不住落寞的神色：“没有。可能是当铺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
张之言想了想，又说道：“上次你从王公子那里得到的消息很正确。户部正在调粮。想来鞑子军又要打仗了。”
青玥的眼神忽然亮起来：“让他们打。这大都城越乱对我们越有利。”
张之言点点头：“他们乱了，我们才有机会。而且我得到消息，他们从南边调了人回来。只是打探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不知道这人是谁？”
青玥微微一笑，说道：“这个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
张之言说道：“你也要多小心。”
青玥微微一笑，随即快步离去。
张之言站在回廊下，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突然可怜起她来。
一个女人总归是要有个归宿，但是二哥什么时候才能给她这个归宿？她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自然不会去求二哥给她归宿。
等？
还要等多久？
张之言的心又揪痛起来，青瑶也等过自己。等来的结果却是阴阳相隔，再也不能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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