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04准备夺舍

    「虽然你没有正式的学习过修真功法，你平常看的那些颠三倒四的小说也没有很明确的点出这个事实，可是你在路上会随便捡东西来吃吗？那些是食物吗？既然不会，你刚得到了一个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有灵气的东西，你怎么敢乱吸它的灵气？幸好刚刚只是差点把你撑死，如果有毒，你这样大口狂吸，满天神佛都救不了你。」

    听遮尼斯这么一说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男孩抓抓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继续练习进出『初焉』吧……唔，不对，你为它取个新名字吧。」

    『不，这个名字就很好听。』

    于是沈末旌一边默念咒语一边专心的想，想着要进到额头上那颗绿色橄榄里边去，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座下一空，身体往下落去。

    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下一瞬间就感到又坐在实地上了。

    说是实地－－唔，可是自己本来是坐在床上啊？

    睁眼看了看，眼前的景象颇出乎意料之外：海呀！一望无际的大海。

    奇怪的是却没有咸湿的海风，不但如此，轻风拂来，还觉得挺舒服的。再看看自己坐的地方，这－－这不是块小礁石吗？

    「这里是『初焉』内部？」沈末旌问。

    「……内部……这个词有点欠妥当，不过，你已进了初焉，应当没错。你看到了什么？」

    「你看不到？」

    「我现在是用『天眼』观看，那是种模糊的感觉。话说我没有没有肉眼，怎么看？」

    「不能自己造个暂代用的出来？」

    「造太好了，手续和材料都麻烦；造差了，又心有不甘。所以先把这计画搁置了。」

    「你不能分缕神识到照相机镜头之类的东西去，借用它的性能来看？」

    「照相机？唔，原来这里有这种东西……」沉默中遮尼斯好像在研究这个文明中照相机的构造。接着他答说：「可以是可以的，但是你有吗？」

    男孩不禁叹了口气。一定，一定会有的，但是偏偏现在还没有。他想起无形外星人之前的问题，就把眼前的情况描述了一遍。

    「大海……小礁石……唉，天啊。」遮尼斯哀怨地说：「我从来没听说认主之后变成这样的洞府。好吧，我勉强试着解释一下，据我猜测，小礁石就是你的『三我』化形，你面前那片大海则是初焉的化形。礁石上该不会就这样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吗？」

    「有一棵椰子树，上边有结椰子。除此之外只有一些杂草和漂来的海草。」

    「呼～那就好。那椰子是疗伤延寿又能增加修为的仙丹，不过恐怕得很久才会长出一颗，选个好时机珍惜着吃吧。」

    跟初焉有关的事，遮尼斯倒是有问必答，因为这也是「实质补偿」的一部分，也就说是契约成立必须履行的条件。既然不能给出完整的使用手册，他只好自己充当这个手册了。

    男孩不知小外星人的心事，举目四顾，又摸摸身上的衣服。好吧！衣服既然可以带进来，那么其他东西，或者至少一些小东西，铁定也能带进来带出去的。也就是说，这至少真的是一个储物空间。「把东西放在礁石上，感觉随时会被大海冲走，很不保险。」

    「应该不至于发生这种事。以后随着你修为增加，这岛屿面积还会加大。」

    「我出去时还在原位吗？这太空船没附带瞬移机能？」

    「瞬间移动是不可能，高速移动眼前也很难做到，但只是移动的话－－你闭上眼睛，专心想着『驾驶』看看。」

    这次不需盘坐入定，沈末旌闭眼一想，眼前立刻浮现出一个屏幕，正是自己房中的景物。然后，当他试着移动，就彷彿「外边」有个透明的自己，可以照着自己的心意走、跑、坐。他穿过大门出去在外头马路上绕了一圈才回来，又在床上坐下，就结束了初次的驾驶。

    好吧，虽然速度慢，至少算是拥有潜行机能。以自己这副小一的皮囊，做什么都不方便，这个机能目下对自己是很有利的。

    他不敢乱吸「灵气」，只是放松自己默念了几遍咒，感觉这儿的灵气比刚刚那一「槌」还更充裕，自己的身体就像突然放进水里的干海绵，吸都不用吸，充沛的灵气救像水一样争先恐后的涌进来。这才问道：「我该在这儿修行吗？」

    遮尼斯无言了一会儿，才叹息说：「你现在感受到的灵气，其实就是『初焉』剩下的燃料。勉强破开时空逃来这儿之后，所剩非常有限，要形容的话，就是十年没用过的空油箱里头剩下的一点油气而已。」

    那、那样的话也不至于就舍不得给我用吧。

    「舍不得？哪里的话，当然不会，初焉已经全部给你了。我只是感慨，照你刚刚的感觉评断起来，这些稀薄的灵气浓度居然是地球上的千倍左右，地球的灵气究竟稀薄到什么程度。好吧，言归正传，你可以在这里修行，不过既然灵气主动涌入你的体内，你就专心把它们往丹田里压缩就好。」

    「压缩到什么程度。」

    「这就不是初焉机能上的问题了，有兴趣的话明天再问吧。」

    沈末旌点点头，又问：「出去的方法和进来一样？」「是。」

    男孩便排除了杂念，利用午睡的时间专心修行起来。不过他失算了，虽然他去了「驾驶座」好几次，免得老妈进房间看不到自己又引起骚动；然而自己的午睡时间结束时，却因为不熟练初菸的出入而无法及时「出去」，老妈又没找到自己，登时大声嚷嚷起来，自己只好「潜行」到堂弟妹们在楼梯下方搭建的「秘密基地里」，装作没事一样的露面。

    以自己现在的身分，以后还是尽可能不要在初焉中耽搁了，反正灵气的话，从额头也吸得到，没必要为了修行特地跑进初焉里去。是说那儿风和日丽，远比外头地球中国凉飕飕的晚秋舒服就是了。

    虽然确定这空间有储物机能，但是之后男孩又练习了好几次，也只能把进入和出来的动作控制在五～十五分钟。礁石面积不大，只能放些小东西的话，这样长的存取时间太不方便了。

    星期天一早吃过早饭回房之后，男孩回到自己房间抓紧时间修行。明天开始上课，上课中还要分神应付老师的关注，就没有这么好的修行时机了。至于每天可问一个问题的额度，沈末旌想清楚了：如果是很重要的关键问题，自己不问，遮尼斯应该也会说；他既然没说，就表示那问题对现阶段的自己来说根本不重要，不用特地把问题攒下来问，想到再问好了。

    「话说，我用神识大致扫描了一下，这附近办丧事的地方好像很多啊？最近出了什么事吗？」无形外星人却主动找自己说话。

    男孩在心里答：『最近？没出什么事啊？这附近是指多近？』

    「方圆百里之内，少说有几十户办丧事的吧！」

    『咦？在我听来这倒像是还算正常的数字，地球人寿命很短的，平均大概八十岁吧。』

    「……八十!?你说的是地球年？」

    当然是说地球年啊，火星人先生。

    「这么说来，其实我耐心的等一等或是找一找，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合适的濒死地球人来夺舍，根本不用冒夺舍失败的风险囉？」

    『乍听之下是这样没错，但无论横死还是老死病死，这样的身体都总有些不妥当的地方，关于这点你打算怎么处理？』

    「哈！笑话，以我的能力，要治好区区一个人类还不是……还不是……」无形外星人的声音沉寂下去一阵子，苦笑着说：「嘿，虎落平阳，龙游浅水，我现在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法子来治疗一个地球人。」

    沈末旌想了想问：『用我那椰子可以吗？』

    「你那椰子？可能……有用吧……不过……」遮尼斯吞吞吐吐。

    『不过？』

    「你愿意送我一颗？」

    『好哇。』

    「……可能几十年才会再长一颗出来喔？」

    唔……沈末旌着实烦恼了一会儿，不过他转念一想，对方也说了，像自己这种没灵根的货色，也许一辈子就只能练昨天那两招了，多留几颗椰子也未必用到，还是说：『还是送你吧。』

    「……我骗你的啦，大概一两年就可以长一颗吧。」对方轻描淡写地说。

    靠，把人当呆子耍着玩啊。

    「我先问下，椰子在地球上是种可以保存很久的水果吗？」

    这可把男孩问倒了，于是他特地花了从每天珍贵的上网时间（视情况30～60分钟）挪了一小部分，查了一个还算权威的资料，确定只能保存十天上下。

    「以你们地球人办丧事的频率来估计，十天的时间在附近选一具适合夺舍的身体也不算短了。好，就麻烦你先把椰子摘下来为我备用了。」

    沈末旌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于是问：『这样夺舍不会有什么隐患吗？我是说－－你看，你跟我争夺的时候，力量又损失了不少。』

    「嗯，像你这样的小孩，没想到还抢不赢。不过你误会了，夺舍这个词的本意，本来就是找个濒死者的身体，本来非万不得已不会去找健康活人的。而既然我是要趁对方死亡的瞬间来夺舍，不管我再怎么虚弱，理应不会遇上什么阻碍才是……」

    接着他又低声咕哝了一句：「这次若还能再出状况我也没念想了，真是天要亡我。」

    照沈末旌的想法，椰子等遮尼斯需要的时候再去摘不就好了，但他以为也许对方还要先加个工什么的，既然对方要求先摘好，送佛送到西，他也就从善如流。这次男孩是趁吃完午饭后睡午觉的时间，先花了好一番功夫进到初焉的「洞府」当中，然后试着摘椰子。

    俗话说身体是打拼的本钱，何况现在还有人不收钱就好吃好喝的供着，这次转世之后，沈末旌虽然不像某些穿越重生者那样每天成百上千个伏地挺身这种魔鬼锻鍊量，也仍很注重强体健魄。这种前提下，体能在班上绝对算是数一数二，爬个杆更不成问题。至于椰子树在男孩心中，也不过就是根粗一点的爬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