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没着没落 四面没靠 4
目录：象牙塔贵族| 作者：利百迦| 类别：都市言情
（六千字发在了一章节里，大家记得翻页）
现在有女孩子来撩拨他，他怕是更要心浮了……
想到此，豆心中为难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谁都不认识，这……
想着第五的不耐烦不情愿，她识相的示好，唯有好态度能叫他不忍心不管她，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本是他祸害下的，可正经到了让他偿补时却得对他陪上小心。懒
豆每天故意对着第五数日子，想着第五能坚持坚持，能对付对付，帮她把这十几天对付过去。
第五呢？他完全不知道豆心里的这份担虑，他只是心疼豆的眼泪。
他努力认真的做，周周到到的做，生怕有一点疏慢。不仅腿脚受乏着，精神也高度紧张，生怕弄出个不周到，惹豆抹眼泪。
到快出院时，他练出来了，手头儿快的跟刮风似的，护士们打趣他照顾人真是一把好手，等小媳妇生孩子时，伺候月子也没问题。
嘿呦，他那么洋气，长相穿扮全洋派，被这样一打趣，滑稽啊！
连说这话的护士都被自己这话逗笑了，掩着口看他，上上下下这风度，即使伺候人还是浑身上下的干净潇洒，怎么着也跟这话不对号啊。
第五不觉的可笑！
护士这些话本是打趣而已，他却乐的仿佛受了莫大表扬，转而想到生孩子，忽然就冒出十分脸红又甜密的念头，他和豆生孩子，他们两创造的孩子，他们将来要一起生孩子。虫
想到这的时候，他再回病房，总忍不住意味深长的看豆豆，隔一阵看一下，隔一阵再看一下，看着豆傻乐，乐的豆莫名其妙。
他就喜欢豆莫名其妙，豆若明白他心里想的，定然不依他，哪怕就是想想，她也不依。
...........................................
回了西安的第三日，李菲就来探病了，豆在上海时跟她通过话，在跟第五的隐情上豆早已懒得遮遮掩掩了，她觉得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自己往常是一个劲的要强，要强来要强去又落着个什么？
从上海回到西安时，第五说暂时不要回校，还是回宾馆吧，他还要说你的手还需包扎还需上药等等等等的话，但这些话他都没说出口，豆已经点头了。
去宾馆！她犹豫都没犹豫，就点头了。
她的左手离完全好还早着呢，医生嘱咐她静养半月，再者一日三次的敷药换纱布对于左撇子的她来说是个大工程，当然这还好对付，关键那手此时仍然凄惨骇人的厉害！她回宿舍有种种不方便！
所以她点头，她回了宾馆！
……
李菲敲门时第五正在给豆上药。
听到敲门声他扎着两只沾了药的手给李菲打开门：“嘿，好找吧，豆刚刚还说你找不见呢！”
“嘁———全西安能有几个五星酒店，我还能找不见。”
豆在露台的太阳光底下远远的说：“你坐下吧，吃水果。我上完这点药跟你坐。”
李菲却不坐，径直要向豆过去：“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咋就伤着手了？伤成啥样了？”
第五拿话拦住她：“哎哎哎，你坐那儿，别捣乱。”他知道豆害怕别人看见她那只还很狰狞的左手。
豆也远远笑着要李菲坐下。
做为客人，李菲多少是不比平时放得开，嗔笑着作罢！她转到里屋看看、四处观赏一番，然后坐回沙发上抓起一只苹果啃，房间大，她远远看着阳台上的第五跟豆。
第五弯腰立着，豆坐着，俩个人嘴里嘟嘟哝哝，第五手上忙活着，但仔细又仔细，药敷齐了，又拉开长长的白纱带，认真的给豆包扎。他那么大、豆那么小，俩人都穿着乳白柔软的家居服，阳台充足的光线下，仿佛一幅画，虽然构图奇异，但很温馨！
李菲想起陈苗苗的那句话：‘五哥怕是阅尽春色了，到豆豆这儿要给止会儿步了！’她笑了，不知这步能止多久！
这时豆豆也弄好了，向她走过来：“你干嘛呢？怎么就把你爸爸都惊动了？”
豆在上海时听陈苗苗打电话说李菲跟邻班一男生谈上了，不想那男生脚踏两只船，另外那个女友居然找到李菲宿舍跟她打了一架，李菲因为没有防范被抓花了脸，也不知怎么就让家里人知道了，李菲那退休老警察的爸爸脾气暴躁了一辈子，女儿出了这事火匆匆赶来西安，逮到那位始作俑者男生狠狠揍了一顿，李菲闹了个心伤了，恋人也跑了。
李菲偏过头望望阳台上的第五，他正卷纱布，收药盒。没听这边的说话，李菲于是压着声道：“我才不后悔呢，我老爸揍了他就等于我也把气豁出去了，揍就揍了！不揍白受气！”李菲压着声喋喋开了。
豆坐下，捏摸着自己的腕子听她数落，李菲嘟囔半天，末了气狠狠的来了一句：“现在这男人全是狗杂碎！”
可巧第五收拾好走过来：“谁又惹了你了，连我也骂进去了！”
李菲睨着眼带笑不带笑，拉着长声：“你－也－算－男－人？”
“嘁———”第五绕开她们走了，他到床头翻来翻去，他的浅灰色睡衣，豆豆的卡通熊睡衣统统上了他手臂，枕边还有一只小小淡粉色裤头，他眼也不眨，大手上去一抹，收走了。
第五向浴室走去，李菲两眼滴流圆：“五哥！没发现你还蛮会干活哩！我还以为你不该会的都会，该会的都不会呢？”
这话是过去柳豆给第五下的定语，众人认可。
“怎么老是夸人也跟骂人似的。”第五烂烂的笑着进了浴室。
李菲转脸对豆说：“怎么？你就跟他这么住着呀？我劝你可别太大意！”声音压的很低。
豆抬眼不抬头，抿着嘴看李菲一时，啥话也不说，低眼去抚摸自己包着纱布的左手。
这时候第五从浴室出来了，将几件衣服塞进待洗衣柜，服务员进来会拿走清洗。
豆看见他一股脑把衣服塞进去，蹙了眉头，她起身走过去，从那几件衣服里翻出一件自己的长袖内衣：“说过内衣不能干洗的，谁知道洗净洗不净!”
字面意思是抱怨的，语气可没一丁点抱怨的意思，所以第五常说，豆是连骂人都是软绵绵受听的。
第五望着那内衣一张眼：“哎没有，我是没看见稍带进来了！”
他从豆手上拿过内衣，笑，“没看见，真的没看见！”
豆坐回沙发上。
李菲看着第五进浴室，回头继续说：“他靠不住的！这谁也知道，你怎么跟他来真的？”
豆低下头，细细手指碾了碾眉心，没作声，心里想：我靠他一时，并不指望靠到多远去。
“你们在上海这段时间，好多女孩找不着他，到咱班里找呢！那么多人觊觎着，眼都花了，心能不花？”
豆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接口，只怕越说话越长。
她并不想谈论第五。
“柳芳还在咱们宿舍蹭床呢？”她往远扯话题。
“在呢！”李菲来了劲，瞪起了眼：“一直还当她迷糊的轻呢，这呆久了才发现，柳芳她是个纯傻子！”
柳芳是陈苗苗在歌厅认识的姐妹，因为患有轻微智障被人骗到西安当了小姐，但是又经常没有生意，常常弄得吃没吃的，住没住处，陈苗苗好心带她回宿舍蹭了两次床。怎知她没心眼，到后来竟不等陈苗苗招呼就自己跑到207宿舍了，也看不出别人的嫌弃。
“最近你去了上海，她就在你那床上呢，讨厌死了！”
“管她呢，闲着也是闲着，让她用吧！”因为家人的缘故，豆对柳芳那样的人天生有种恻隐。
“哎你可悠着点儿啊！”李菲又绕回第五身上。
她指指浴室门，压低声道：“再比他花的男人世界上可是没！”
豆没吱声，李菲哪里知道，她压根不在乎第五花与不花，她只是奢望着指靠他一时半会儿，好多事情，身边没个靠的，真是四脚朝天、没着没落！
但是第五她真的能指靠上吗？她心里也没底，她还得努力，也还得‘装’！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孤零零四面没靠的人，但过去没想过靠别人，现在也不打算靠别人，只是成诚的事得靠第五，说是‘靠’也不完全正确，其实是他第五的一份债！
那场恶梦是块心病，永远从她心上过不去，她必须讨回公道！
“我可劝过你了！”李菲用肘子戳她一下，“趁早别把心交到他身上！”
豆抬头看李菲，没说话，内里在想：自己哪里还有‘心’一个木头人罢了！
她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低下头去，心里很羡慕李菲，李菲受点小委屈就有伟岸的父亲来出头，即使鲁莽，也是壮胆的，多好啊！
其实李菲的那点委屈算什么啊，若是受了她柳豆那样的罪，她爸爸该是要杀人了罢。
李菲来看她，也好，也不好，她好久不见班上同学寂寞的很，但李菲来了俩人坐一块说会儿话，却搞得心上戚戚然的，好压抑。
中午三个人在酒店的特色餐馆吃了饭，豆需要午休，李菲打车回校了。
回到房间里，她细细想着李菲的话，她自己也知道第五靠不住的，说不定哪天就跑了。
她最近让手的事分心了，一时间把成诚搁开了。这阵想起来，心里一半觉得不能再拖拉了，得逼着第五行动了，但另一半又觉得恍惚，她现在的梦境越来越模糊了，尤其梦里总是有个冉豫北，而然豫北明明当时不在场。她越来越糊涂了！
然而虽是糊涂，可她还是象有了惯性似的日日思考着怎样迫使第五去行动、去惩罚坏人！
这些时她对第五平和的很，说话温温柔柔，举动安安静静，也不完全把他黏的死紧，这已经回西安了，她也嘱他出去玩，尤其大白天没事的时候，她老大不愿意他呆在房间里。
豆想着心思上床睡下。惯性使然，她又想问问第五什么时候叫成诚来，她脸上就换上‘温柔’来了，她坐起身：“五哥！”
“嗯？”正往身上套新睡衣的第五转过脸来，眼睛里亲热的很。
他站在衣柜那里，褐色的睡衣很衬他，脸白白的，人又高。
豆知道第五的长相也有点看头，在上海时他把医院的年轻护士迷死了，说他又帅又温柔。
豆豆忽然想起李菲的话：那么多女孩觊觎着，眼都花了，心能不花？
“你耳边那什么呀？”豆略微眯眼。
“有什么？”第五扇了扇耳朵后边。
“你过来我看！”豆提要求前往往要先‘示好’。
第五扇着耳朵走过来，豆拽着他衣袖把他拽弯了腰，抱过他脑袋，掰过一边，她气息如兰的嘘到第五耳窝里，仿佛是要帮他弄掉耳边的东西。
第五身子噌的僵了，明显的僵硬了，但他一声未吭。
豆象摁住了一头死猪。
她让第五身上这特别的僵硬气氛愣怔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这样亲密的动作很少见，第五他一定是懵了。
她懒得深想，上手便去掸第五的耳后。
其实啥都没，她只是做样子。
然而当她的手指还没触到第五耳背时，她看见，他耳朵红了。
很红很红！
她一愣！
不过还是敷衍着掸了两掸，然后放开第五，第五耳朵还红着，脸也红着，这叫她心里升起一股别扭升起一种尴尬，心想他红的个什么劲儿啊！
“五哥，最近叫成诚来吧。”她凝着黑眼睛看第五，一丝儿表情都不要错过去。
第五愣了一下，转而上来抚她毛茸茸的发顶：“你还没好了呢，等你好了啊……”
这话一下子就把柳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尴尬扫没了，她脸暗了，噌的钻进了被窝，背对第五。
第五不得劲了一下，转而还是美的不得了，站在床头摸着发烫的耳朵片子有点成就感。
……
今天的午觉睡了一小会儿就被电话吵醒了，是冉豫北，看见是冉豫北的号，豆纳闷他怎样弄到了自己的新手机号，她倒也不拒接，拒的了今天，拒不了明天，她犹疑接了。
冉豫北听到豆的声音明显有些动容，嗓音变了一下，关切的：“豆你在哪呢？”
“我去医手了，昨天刚回来的。”豆声音柔软。
为什么柔软？因为她不要得罪任何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世间第一大度女，硬碰硬从来没有好结果，闹不好第五明天就跑的逮不着人影儿了，我靠谁去？
她能听出冉豫北在电话彼端莫名动容了，她甚至看到他自抑心潮的抿了抿嘴。
“看的怎么样？”冉豫北声音凄凉、心情复杂，为豆去看了手欣慰，更为她跟别人去看手而伤感。
“挺好的！”豆说着瞥了眼身边的第五，第五正扎起耳朵听呢。
于是她的声音更柔和了，道：“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在咱们那边还是西安？”
她边说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温柔和多嘴。
身边的第五翻身仰面，盯着天花板不呼吸了，把呼吸屏的死死的。
“我刚来西安，我来找你。豆，跟我回家吧，我不放心，你在哪？”冉豫北的声音是情真意切啊！
“我，”豆说：“下礼拜要去一大院复查的。你那么忙，不要来回跑了，我要回也还得一个星期，下礼拜再说吧！”
身边的第五睁着眼死了，讲电话的豆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她的口气却仿佛老夫老妻一般。
柳豆向不出气的他瞟了一眼，只一眼，心上突凛凛划过一股痛快，她好声
道：“我下礼拜复查完给你打电话吧。”
“那今天咱们不回家，你在哪，我过去接你，下礼拜我跟你去复查。”冉豫北急切。
“我……”豆犹疑片刻，“你傍晚来接我吧。”
她的声音出现了更甚之前的温柔，这声音连她自己都脸红了，其实她岂能真让冉豫北来接她，可看着第五一动不动的扎起耳朵听电话，她就莫名这么说出去了，能起到什么作用，又是什么意图，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冉豫北不好再勉强，“好，傍晚打给你！”
豆收了线，睡下，过一阵仿佛激动难耐的起来了，起床到浴室调水温，她要洗澡换衣捯饬捯饬！
其实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态！
浴室的水她是会调的，偏偏这阵就脆生生的喊第五：“五哥，这水温怎么不匀啊！”
第五已经站在浴室门口。
“你昨晚不是刚洗过，隔上一天再洗，万一手上进去水……”第五说。
“刷……”一股水声打断了他的话，是豆听的不耐烦自己偏开脸掰开了水柄。
第五没辙，叫豆往一边站站，他去调，一边调一边说：“不能淋浴，容易溅到手上水，把水放满池子泡澡吧，啊，好吧！”
豆说行的，“你先给我洗头吧。”
这阵子她的头发一直都是第五洗的，她一只手来不了，头一次洗时挺别扭，但她爱穷干净，又是出门在外还担心旁人看着邋遢不齐整，愣是硬着头皮忍受了第五的大手。
洗到后来就也习惯了！
第五此时却被她说洗头的话滞了气：这还要怎么打扮啊？！
他说：“早上不刚洗过……”
豆不说话，偏头将辫套抹下来，瀑布一样的黑发‘刷’的坠下，她走到洗漱台那里，打开水，用右手轻轻给头发撩水。
不一会儿第五的大手上来了，心上恨恨的，但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只是没了前几日洗发时的乐淘劲儿。
头发洗过后，豆让他出去，她要洗澡了！
洗完澡，她喊第五帮忙把头发吹干，尔后坐到大卧室的梳妆台前，把一堆发夹别了一支又一支，试了一回又一回，她转着脸在镜子前打量定夺，看究竟戴哪只更好看。
自己觉得自己的表现难免有些小儿科有些做作有些蹩脚，但第五可没看出来。
第五站在阳台上吸烟，一声不吭。从梳妆镜望过去，他身长背宽，气氛忧郁，看着仿佛三十岁不止。
豆收拾的差不多，要换衣服了，喊第五给她换药，第五微吸一口气，然后静下心来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早上包扎好的纱布，仔细的敷药。
“五哥，这些时可劳累你了。”豆边看着他敷药边说开了，“你呆会儿把这些药给我列个明细，我记不住。”
“列个明细干嘛？”第五紧张死她这么客套了，而且她话中有话！
豆抬头，第五看着她，药也不敷了，手在空中停着。
“我这走了，我还得用药啊，这么多药，口服的、外敷的，我怎么记得……”
“你今晚不回来了？”第五打断了豆的话。
“我哪能一直麻烦你！”豆看着第五那黑油灯一样的眼睛，吧嗒眼说话：“已经麻烦你这么久……”
这话的口气完全是要永别了！
第五的心脏哗的裂了一个豁口，“你不回来了？”
“不了呀！”
‘嘭！’药盒拍在几上！
“你不能走！”
－－－－－－－－－－－－－－－－－－－－－－－－－－－－－－－－－－－－－－－－－
今天更毕
谢谢亲
现在有女孩子来撩拨他，他怕是更要心浮了……
想到此，豆心中为难了。
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谁都不认识，这……
想着第五的不耐烦不情愿，她识相的示好，唯有好态度能叫他不忍心不管她，这个世界很不公平，本是他祸害下的，可正经到了让他偿补时却得对他陪上小心。懒
豆每天故意对着第五数日子，想着第五能坚持坚持，能对付对付，帮她把这十几天对付过去。
第五呢？他完全不知道豆心里的这份担虑，他只是心疼豆的眼泪。
他努力认真的做，周周到到的做，生怕有一点疏慢。不仅腿脚受乏着，精神也高度紧张，生怕弄出个不周到，惹豆抹眼泪。
到快出院时，他练出来了，手头儿快的跟刮风似的，护士们打趣他照顾人真是一把好手，等小媳妇生孩子时，伺候月子也没问题。
嘿呦，他那么洋气，长相穿扮全洋派，被这样一打趣，滑稽啊！
连说这话的护士都被自己这话逗笑了，掩着口看他，上上下下这风度，即使伺候人还是浑身上下的干净潇洒，怎么着也跟这话不对号啊。
第五不觉的可笑！
护士这些话本是打趣而已，他却乐的仿佛受了莫大表扬，转而想到生孩子，忽然就冒出十分脸红又甜密的念头，他和豆生孩子，他们两创造的孩子，他们将来要一起生孩子。虫
想到这的时候，他再回病房，总忍不住意味深长的看豆豆，隔一阵看一下，隔一阵再看一下，看着豆傻乐，乐的豆莫名其妙。
他就喜欢豆莫名其妙，豆若明白他心里想的，定然不依他，哪怕就是想想，她也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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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西安的第三日，李菲就来探病了，豆在上海时跟她通过话，在跟第五的隐情上豆早已懒得遮遮掩掩了，她觉得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吧。自己往常是一个劲的要强，要强来要强去又落着个什么？
从上海回到西安时，第五说暂时不要回校，还是回宾馆吧，他还要说你的手还需包扎还需上药等等等等的话，但这些话他都没说出口，豆已经点头了。
去宾馆！她犹豫都没犹豫，就点头了。
她的左手离完全好还早着呢，医生嘱咐她静养半月，再者一日三次的敷药换纱布对于左撇子的她来说是个大工程，当然这还好对付，关键那手此时仍然凄惨骇人的厉害！她回宿舍有种种不方便！
所以她点头，她回了宾馆！
……
李菲敲门时第五正在给豆上药。
听到敲门声他扎着两只沾了药的手给李菲打开门：“嘿，好找吧，豆刚刚还说你找不见呢！”
“嘁———全西安能有几个五星酒店，我还能找不见。”
豆在露台的太阳光底下远远的说：“你坐下吧，吃水果。我上完这点药跟你坐。”
李菲却不坐，径直要向豆过去：“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了？咋就伤着手了？伤成啥样了？”
第五拿话拦住她：“哎哎哎，你坐那儿，别捣乱。”他知道豆害怕别人看见她那只还很狰狞的左手。
豆也远远笑着要李菲坐下。
做为客人，李菲多少是不比平时放得开，嗔笑着作罢！她转到里屋看看、四处观赏一番，然后坐回沙发上抓起一只苹果啃，房间大，她远远看着阳台上的第五跟豆。
第五弯腰立着，豆坐着，俩个人嘴里嘟嘟哝哝，第五手上忙活着，但仔细又仔细，药敷齐了，又拉开长长的白纱带，认真的给豆包扎。他那么大、豆那么小，俩人都穿着乳白柔软的家居服，阳台充足的光线下，仿佛一幅画，虽然构图奇异，但很温馨！
李菲想起陈苗苗的那句话：‘五哥怕是阅尽春色了，到豆豆这儿要给止会儿步了！’她笑了，不知这步能止多久！
这时豆豆也弄好了，向她走过来：“你干嘛呢？怎么就把你爸爸都惊动了？”
豆在上海时听陈苗苗打电话说李菲跟邻班一男生谈上了，不想那男生脚踏两只船，另外那个女友居然找到李菲宿舍跟她打了一架，李菲因为没有防范被抓花了脸，也不知怎么就让家里人知道了，李菲那退休老警察的爸爸脾气暴躁了一辈子，女儿出了这事火匆匆赶来西安，逮到那位始作俑者男生狠狠揍了一顿，李菲闹了个心伤了，恋人也跑了。
李菲偏过头望望阳台上的第五，他正卷纱布，收药盒。没听这边的说话，李菲于是压着声道：“我才不后悔呢，我老爸揍了他就等于我也把气豁出去了，揍就揍了！不揍白受气！”李菲压着声喋喋开了。
豆坐下，捏摸着自己的腕子听她数落，李菲嘟囔半天，末了气狠狠的来了一句：“现在这男人全是狗杂碎！”
可巧第五收拾好走过来：“谁又惹了你了，连我也骂进去了！”
李菲睨着眼带笑不带笑，拉着长声：“你－也－算－男－人？”
“嘁———”第五绕开她们走了，他到床头翻来翻去，他的浅灰色睡衣，豆豆的卡通熊睡衣统统上了他手臂，枕边还有一只小小淡粉色裤头，他眼也不眨，大手上去一抹，收走了。
第五向浴室走去，李菲两眼滴流圆：“五哥！没发现你还蛮会干活哩！我还以为你不该会的都会，该会的都不会呢？”
这话是过去柳豆给第五下的定语，众人认可。
“怎么老是夸人也跟骂人似的。”第五烂烂的笑着进了浴室。
李菲转脸对豆说：“怎么？你就跟他这么住着呀？我劝你可别太大意！”声音压的很低。
豆抬眼不抬头，抿着嘴看李菲一时，啥话也不说，低眼去抚摸自己包着纱布的左手。
这时候第五从浴室出来了，将几件衣服塞进待洗衣柜，服务员进来会拿走清洗。
豆看见他一股脑把衣服塞进去，蹙了眉头，她起身走过去，从那几件衣服里翻出一件自己的长袖内衣：“说过内衣不能干洗的，谁知道洗净洗不净!”
字面意思是抱怨的，语气可没一丁点抱怨的意思，所以第五常说，豆是连骂人都是软绵绵受听的。
第五望着那内衣一张眼：“哎没有，我是没看见稍带进来了！”
他从豆手上拿过内衣，笑，“没看见，真的没看见！”
豆坐回沙发上。
李菲看着第五进浴室，回头继续说：“他靠不住的！这谁也知道，你怎么跟他来真的？”
豆低下头，细细手指碾了碾眉心，没作声，心里想：我靠他一时，并不指望靠到多远去。
“你们在上海这段时间，好多女孩找不着他，到咱班里找呢！那么多人觊觎着，眼都花了，心能不花？”
豆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不知该怎么接口，只怕越说话越长。
她并不想谈论第五。
“柳芳还在咱们宿舍蹭床呢？”她往远扯话题。
“在呢！”李菲来了劲，瞪起了眼：“一直还当她迷糊的轻呢，这呆久了才发现，柳芳她是个纯傻子！”
柳芳是陈苗苗在歌厅认识的姐妹，因为患有轻微智障被人骗到西安当了小姐，但是又经常没有生意，常常弄得吃没吃的，住没住处，陈苗苗好心带她回宿舍蹭了两次床。怎知她没心眼，到后来竟不等陈苗苗招呼就自己跑到207宿舍了，也看不出别人的嫌弃。
“最近你去了上海，她就在你那床上呢，讨厌死了！”
“管她呢，闲着也是闲着，让她用吧！”因为家人的缘故，豆对柳芳那样的人天生有种恻隐。
“哎你可悠着点儿啊！”李菲又绕回第五身上。
她指指浴室门，压低声道：“再比他花的男人世界上可是没！”
豆没吱声，李菲哪里知道，她压根不在乎第五花与不花，她只是奢望着指靠他一时半会儿，好多事情，身边没个靠的，真是四脚朝天、没着没落！
但是第五她真的能指靠上吗？她心里也没底，她还得努力，也还得‘装’！
她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孤孤零零四面没靠的人，但过去没想过靠别人，现在也不打算靠别人，只是成诚的事得靠第五，说是‘靠’也不完全正确，其实是他第五的一份债！
那场恶梦是块心病，永远从她心上过不去，她必须讨回公道！
“我可劝过你了！”李菲用肘子戳她一下，“趁早别把心交到他身上！”
豆抬头看李菲，没说话，内里在想：自己哪里还有‘心’一个木头人罢了！
她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低下头去，心里很羡慕李菲，李菲受点小委屈就有伟岸的父亲来出头，即使鲁莽，也是壮胆的，多好啊！
其实李菲的那点委屈算什么啊，若是受了她柳豆那样的罪，她爸爸该是要杀人了罢。
李菲来看她，也好，也不好，她好久不见班上同学寂寞的很，但李菲来了俩人坐一块说会儿话，却搞得心上戚戚然的，好压抑。
中午三个人在酒店的特色餐馆吃了饭，豆需要午休，李菲打车回校了。
回到房间里，她细细想着李菲的话，她自己也知道第五靠不住的，说不定哪天就跑了。
她最近让手的事分心了，一时间把成诚搁开了。这阵想起来，心里一半觉得不能再拖拉了，得逼着第五行动了，但另一半又觉得恍惚，她现在的梦境越来越模糊了，尤其梦里总是有个冉豫北，而然豫北明明当时不在场。她越来越糊涂了！
然而虽是糊涂，可她还是象有了惯性似的日日思考着怎样迫使第五去行动、去惩罚坏人！
这些时她对第五平和的很，说话温温柔柔，举动安安静静，也不完全把他黏的死紧，这已经回西安了，她也嘱他出去玩，尤其大白天没事的时候，她老大不愿意他呆在房间里。
豆想着心思上床睡下。惯性使然，她又想问问第五什么时候叫成诚来，她脸上就换上‘温柔’来了，她坐起身：“五哥！”
“嗯？”正往身上套新睡衣的第五转过脸来，眼睛里亲热的很。
他站在衣柜那里，褐色的睡衣很衬他，脸白白的，人又高。
豆知道第五的长相也有点看头，在上海时他把医院的年轻护士迷死了，说他又帅又温柔。
豆豆忽然想起李菲的话：那么多女孩觊觎着，眼都花了，心能不花？
“你耳边那什么呀？”豆略微眯眼。
“有什么？”第五扇了扇耳朵后边。
“你过来我看！”豆提要求前往往要先‘示好’。
第五扇着耳朵走过来，豆拽着他衣袖把他拽弯了腰，抱过他脑袋，掰过一边，她气息如兰的嘘到第五耳窝里，仿佛是要帮他弄掉耳边的东西。
第五身子噌的僵了，明显的僵硬了，但他一声未吭。
豆象摁住了一头死猪。
她让第五身上这特别的僵硬气氛愣怔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这样亲密的动作很少见，第五他一定是懵了。
她懒得深想，上手便去掸第五的耳后。
其实啥都没，她只是做样子。
然而当她的手指还没触到第五耳背时，她看见，他耳朵红了。
很红很红！
她一愣！
不过还是敷衍着掸了两掸，然后放开第五，第五耳朵还红着，脸也红着，这叫她心里升起一股别扭升起一种尴尬，心想他红的个什么劲儿啊！
“五哥，最近叫成诚来吧。”她凝着黑眼睛看第五，一丝儿表情都不要错过去。
第五愣了一下，转而上来抚她毛茸茸的发顶：“你还没好了呢，等你好了啊……”
这话一下子就把柳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尴尬扫没了，她脸暗了，噌的钻进了被窝，背对第五。
第五不得劲了一下，转而还是美的不得了，站在床头摸着发烫的耳朵片子有点成就感。
……
今天的午觉睡了一小会儿就被电话吵醒了，是冉豫北，看见是冉豫北的号，豆纳闷他怎样弄到了自己的新手机号，她倒也不拒接，拒的了今天，拒不了明天，她犹疑接了。
冉豫北听到豆的声音明显有些动容，嗓音变了一下，关切的：“豆你在哪呢？”
“我去医手了，昨天刚回来的。”豆声音柔软。
为什么柔软？因为她不要得罪任何人，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世间第一大度女，硬碰硬从来没有好结果，闹不好第五明天就跑的逮不着人影儿了，我靠谁去？
她能听出冉豫北在电话彼端莫名动容了，她甚至看到他自抑心潮的抿了抿嘴。
“看的怎么样？”冉豫北声音凄凉、心情复杂，为豆去看了手欣慰，更为她跟别人去看手而伤感。
“挺好的！”豆说着瞥了眼身边的第五，第五正扎起耳朵听呢。
于是她的声音更柔和了，道：“你放心，我没事的，你在咱们那边还是西安？”
她边说边在心里鄙视自己的温柔和多嘴。
身边的第五翻身仰面，盯着天花板不呼吸了，把呼吸屏的死死的。
“我刚来西安，我来找你。豆，跟我回家吧，我不放心，你在哪？”冉豫北的声音是情真意切啊！
“我，”豆说：“下礼拜要去一大院复查的。你那么忙，不要来回跑了，我要回也还得一个星期，下礼拜再说吧！”
身边的第五睁着眼死了，讲电话的豆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她的口气却仿佛老夫老妻一般。
柳豆向不出气的他瞟了一眼，只一眼，心上突凛凛划过一股痛快，她好声
道：“我下礼拜复查完给你打电话吧。”
“那今天咱们不回家，你在哪，我过去接你，下礼拜我跟你去复查。”冉豫北急切。
“我……”豆犹疑片刻，“你傍晚来接我吧。”
她的声音出现了更甚之前的温柔，这声音连她自己都脸红了，其实她岂能真让冉豫北来接她，可看着第五一动不动的扎起耳朵听电话，她就莫名这么说出去了，能起到什么作用，又是什么意图，连她自己也不确定！
“……”冉豫北不好再勉强，“好，傍晚打给你！”
豆收了线，睡下，过一阵仿佛激动难耐的起来了，起床到浴室调水温，她要洗澡换衣捯饬捯饬！
其实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心态！
浴室的水她是会调的，偏偏这阵就脆生生的喊第五：“五哥，这水温怎么不匀啊！”
第五已经站在浴室门口。
“你昨晚不是刚洗过，隔上一天再洗，万一手上进去水……”第五说。
“刷……”一股水声打断了他的话，是豆听的不耐烦自己偏开脸掰开了水柄。
第五没辙，叫豆往一边站站，他去调，一边调一边说：“不能淋浴，容易溅到手上水，把水放满池子泡澡吧，啊，好吧！”
豆说行的，“你先给我洗头吧。”
这阵子她的头发一直都是第五洗的，她一只手来不了，头一次洗时挺别扭，但她爱穷干净，又是出门在外还担心旁人看着邋遢不齐整，愣是硬着头皮忍受了第五的大手。
洗到后来就也习惯了！
第五此时却被她说洗头的话滞了气：这还要怎么打扮啊？！
他说：“早上不刚洗过……”
豆不说话，偏头将辫套抹下来，瀑布一样的黑发‘刷’的坠下，她走到洗漱台那里，打开水，用右手轻轻给头发撩水。
不一会儿第五的大手上来了，心上恨恨的，但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只是没了前几日洗发时的乐淘劲儿。
头发洗过后，豆让他出去，她要洗澡了！
洗完澡，她喊第五帮忙把头发吹干，尔后坐到大卧室的梳妆台前，把一堆发夹别了一支又一支，试了一回又一回，她转着脸在镜子前打量定夺，看究竟戴哪只更好看。
自己觉得自己的表现难免有些小儿科有些做作有些蹩脚，但第五可没看出来。
第五站在阳台上吸烟，一声不吭。从梳妆镜望过去，他身长背宽，气氛忧郁，看着仿佛三十岁不止。
豆收拾的差不多，要换衣服了，喊第五给她换药，第五微吸一口气，然后静下心来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的打开早上包扎好的纱布，仔细的敷药。
“五哥，这些时可劳累你了。”豆边看着他敷药边说开了，“你呆会儿把这些药给我列个明细，我记不住。”
“列个明细干嘛？”第五紧张死她这么客套了，而且她话中有话！
豆抬头，第五看着她，药也不敷了，手在空中停着。
“我这走了，我还得用药啊，这么多药，口服的、外敷的，我怎么记得……”
“你今晚不回来了？”第五打断了豆的话。
“我哪能一直麻烦你！”豆看着第五那黑油灯一样的眼睛，吧嗒眼说话：“已经麻烦你这么久……”
这话的口气完全是要永别了！
第五的心脏哗的裂了一个豁口，“你不回来了？”
“不了呀！”
‘嘭！’药盒拍在几上！
“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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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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