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侍寝（二）

    唐艾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昭仪醒了。”恍惚有个小宫女走出去传话。

    无精打采的披衣下床，由宫女们伺候着洗脸梳头，热热的喝了一口茶，唐艾皱眉嘟囔道：“头疼得厉害。”

    翠云有些抱怨：“主子喝醉了真不省心，您还记得怎么回来的么？”

    唐艾笑道：“不记得了，只记得漱雪翠缕两个搀着我走。”

    翠云一笑正待说话，那厢皇上抱着迦儿慢慢跺进来。

    请安后，唐艾依旧坐着梳头，皇上抱着迦儿在旁边看，因见宫女给唐艾画眉，忽然技痒接过黛子要亲自给唐艾画上。

    众人见了就抱着迦儿下去。

    皇上见唐艾还是未醒的样子，笑道：“你伤着腿不用请安倒便宜了，看睡到这个时候。”

    唐艾笑笑不出声，皇上顿了顿接着道：“方才十四弟进宫，说前朝有几个案子有不妥，提议复审。”

    唐艾好奇的睁开眼，皇上向来不跟她说前朝的事情。

    皇上笑道：“有你外公家的案子。”

    唐艾哦了一声问皇上准了么。

    皇上涩涩一笑：“只是偏让他提出来。”

    唐艾睇了皇上一眼：“那您就别准，有什么。反正我外公家只剩我一个了，这么些年都过来了还在乎这个。”

    皇上笑道：“你又着急，朕只是觉得他对你的事儿太上心些。”

    唐艾冷笑道：“可是呢，我这里没人搭理的，总算有个外人替我着想。只是可笑，怎么一提起这个就觉得他是为我，怎么就没人想想他是为了唐蕴，为了我在阴山饮风吃雪的父亲。好没意思，忍了这许久了只是这样，倒不如死了干净。”皇上笑道：“好大气性，这会子头又不疼了。”唐艾皱眉道：“我疼我的，与皇上不相干。疼死了才干净呢。”皇上道：“何苦来，大清早死呀活的。”唐艾哭道：“偏说死，这会子就死。”皇上忙哄道：“好好好好……”唐艾一怔：“好什么好？”皇上气笑道：“可不让你气糊涂了。”

    唐艾抹泪道：“他做什么与我什么相干，只一味抓住不放。您若看不惯当日何苦留我在后宫，您若不喜欢何苦三番四次的试探。究竟让人怎样呢，您要真嫌弃，我竟剪了头做姑子去还痛快些。”

    皇上笑道：“哪里敢嫌弃你……大早上的又哭起来。”

    唐艾气道：“我哭自有我哭的，也与皇上不相干。”

    皇上笑道：“真不与朕相干？那朕就走了。”说着，真个站起来走了。

    唐艾见皇上真个走了，心中大恸，扑在床上大哭起来。不多时皇上又转回来，扳着唐艾膀子硬给拽起来，见唐艾哭得眼睛肿起来，心里一动低头长吻。

    唐艾又堵着鼻子喘不过起来，手脚并用推开了。

    皇上不防一个倒退，跌坐在地上。

    两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