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池鱼（八）

    淑妃抿嘴笑笑，道：“带进来。”

    两个粗壮嬷嬷架着个衣衫尽湿的宫女走进来，那宫女在殿外被冻得嘴唇紫，面色青，进了大殿热气一烘委顿在地瑟瑟抖。

    淑妃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上牙打下牙寒颤颤道：“红……红果。”

    月芳仪一见到她进来就两眼冒火，听得她说话立时就要扑过去撕她的嘴。淑妃喝道：“干什么，跪好了！”两个嬷嬷立时反剪着手把月芳仪押住，动弹不得。淑妃示意给红果喝口热茶，裹上衣物。

    红果磕头道：“谢娘娘恩典，此时红果不敢隐瞒，殿外的姐妹却是无辜的，求娘娘放了她们。”

    淑妃想了想道：“带外面那些人进屋暖暖，若这宫女有半句假话，接着泼水拉出去。”大殿侍卫领了，自去外间安排不提。

    红果哆嗦道：“娘娘可是问月芳仪十枣汤的去处？”

    淑妃点头道：“你知道什么就说罢。”

    红果道：“陈太医给月芳仪开了十枣汤，月芳仪拿到后将红枣取出，余下药材嘱咐奴婢传递给御膳房厨子钱克山，以后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淑妃问道：“你几时将药材给钱克山的，那厨子长什么模样？”

    红果回道：“那钱克山是月芳仪同乡，长得五短身材，紫黑面皮，右边儿脸颊有快黑色胎记。初七日御药房送来十枣汤当日，月芳仪就让我送到钱克山哪里了。奴婢后来知道那药材有毒，害的丽妃娘娘小产，不敢说……”言毕，轻声啜泣起来。

    月芳仪被押着还是挣扎：“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吃穿用度都是挑上上份儿的给你，半个主子一样的。怎么你这时候来害我。”

    红果害怕的看了月芳仪一眼，磕头道：“奴婢说的句句是实情，奴婢自知死罪，这个时候了不敢再欺瞒圣上。月芳仪恼怒当日庄妃娘娘罚她提铃，四处打听孕妇禁药，听人说了这个十枣汤的方子，就弄了来要害庄妃娘娘。谁知她下药的汤被赏给丽妃娘娘，才害得丽妃娘娘小产……”

    月芳仪猛地挣开，扑上去厮打红果：“我打死你……”被人拉开后冲皇上哭诉道：“臣妾冤枉，是她们设计害臣妾，臣妾没有做过啊皇上……”

    “你且别叫冤。”淑妃冷道：“是是非非的，找那厨子上来问清楚便是。”

    淑妃刚要叫人带上御厨钱克山，那里匆匆忙忙跑上来回道：“厨子钱克山死了。”

    淑妃勃然大怒道：“不是让你们看紧了么，怎么还让人死了。一群废物。”话刚出口，就觉出不妥，忙岔开道：“怎么死的？”

    侍卫回道：“那钱克山不知何时将毒药蜡丸藏在嘴里，趁人不备时咬破蜡衣，服毒自尽了。”

    淑妃冷笑道：“若不是他心虚，寻什么短见？还真当死无对证了？”命人带上钱克山尸体上殿，与红果验看。

    一时钱克山尸体抬来，红果只看了一眼就惊慌不已：“就是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