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悍妾当家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节

章节目录 第十七章节

目录:悍妾当家|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乐辰景闻言扭头看着她,却看到她冷着一张脸咬破手指,然后将鲜血滴上,他心里便无端端的起了一抹怒气,想要发作却又觉得今日的事情是终是他理亏,又不知道白玲珑为何会在这里,当下眯着眼睛生硬的道:“不管怎么样,昨夜的事情还是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白玲珑的裤子已穿好,缓缓起身道:“我昨夜原本是去陪圣上的,世子的出现只是一场意外罢了。”说罢,她整了整衣服看到了床边小几上的手帕,却见上面赫然写着:“皇宫地道,宫殿在上,醒来之后速从左侧之门入寝殿,前侧大门可通宫外。”

    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头便缓缓低下,暗自感叹。

    她淡然的话却把乐辰景惹毛了,昨日白玲珑进宫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她的皇帝之间一直有些暧昧,他以前还曾问过洛王为何要选白玲珑这样一个不贞的女子进宫,到时候一行房被揭穿岂不更加危险?洛王只是淡笑不语。到今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只是心里一时间却涌起千般怪异的念头。

    他一把拉过白玲珑的手臂骂道:“你还真是极贱!”

    白玲珑心里原本就极为委屈,此时听到乐辰景的话只觉得如一桶冰水从头淋下,她虽然身在青楼,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这样骂过她,她当下想也不想便给了乐辰景一记巴掌道:“世子说话注意一点,我虽然很轻贱,也由不得你这样辱骂!”

    说罢,她不再理会乐辰景,自顾自的从地道里爬了出去,乐辰景想要伸手拦她,却见她眉眼间冷如冰霜,而他原本就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又哪里容得她的轻视?她不理他,他自也不会去理她!

    他轻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方才看过的那张白色手绢之上,上面的字迹飘逸而又大气,却让他忿恨无比!

    白玲珑出去的地方竟是在龙床之下,她愣了一下便爬了出来,却见一个极为妖媚的女子正含笑看着她,她顿时大惊,那女子却对她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的眼睛转了转,似明白了什么,女子冲她娇媚一笑将她扶了起来,看到她脖上的青紫打趣的一笑,白玲珑顿时脸红成了一片,那女子却伸手指了指龙床,却见皇帝还在床上熟睡。

    白玲珑的眼里满是震惊,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却只是娇媚一笑,示意她上床。

    白玲珑的眼里有了一抹谢意,便顺从的在床上躺下,她将外衫外脱,然后拉过锦被盖住。那女子的手在皇帝的面前招了招,皇帝的睫毛微微一动,那女子却已钻到了床底下,再从床底下了地道。

    那女子下去的时候,乐辰景正望着那块血色手绢发呆,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一时间理不清楚。那女子不知道这里还有石室,便从一旁的地道穿了出去。

    白玲珑刚躺好,皇帝便已醒了过来,他一看到白玲珑嘴角便微勾,轻轻将白玲珑揽在怀里道:“玲珑,你昨天晚上表现的实在是太好了。”

    乐辰景原本还在发呆,听到这记声音从头顶上传了下来,他不禁一怔。原来这石室修建的极为巧妙,里面的声音上面听不到,而上面的任何声音在底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得白玲珑轻软的声音传来:“能侍奉圣上,是青鸾这一辈子最大的福气!”

    乐辰景闻言彻底石化,到此时,他已隐隐明白了什么,心里却莫名的憋的慌。

    他离开石室之后,看到那条蜿蜒的地道时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他也曾听说过皇宫下有地道的事情,但是却并不清楚地道的出入口在哪里,此时见到,却是有些吃惊的。

    他想起昨夜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知道是遇上万知楼的人,但是万知楼里的人为何让他和白玲珑在一起?他忆起昨夜的狂乱,再想起今日白玲珑的冷静,他隐隐觉得白玲珑昨夜里似乎也中了媚药。

    他是知道白玲珑和皇帝是有仇的,白玲珑的聪明和机变,他也是佩服的,他早知道白玲珑打算以身事皇帝的事情,如今想来便是昨夜之事,而白玲珑为何也会中媚药?皇帝给她下的?应该不可能,皇帝的身边从不缺女子,又哪里需要对女人用强?

    唯一的解释是白玲珑恨透了皇帝,实难在皇帝的身下碾转承欢,于是便自己给自己下了媚药!

    只是昨夜白玲珑为何会和他在一起?她上去的时候为何皇帝会说那样的话?他的眼睛微微一眯,很多事情串成了一条线,有些事情已隐隐成形,他轻叹了一口气在心里道:“父王你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白玲珑是万知楼的人啊!”

    乐辰景对万知楼从来都没有半点好感,此时得到这个结论,心里不禁微微有些烦躁。

    他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但是那个女子终是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他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有碰过女人,此时心里竟也生出了一分烦乱。

    乐辰景咬了咬牙,细细的想了一遍所有的事情,知道万知楼如今对洛王府没有恶意,否则昨夜就不是打他一顿而是直接杀了他。

    他心里不禁更加厌恶安子迁了,若不是这个混蛋,他昨夜又岂会和白玲珑发生男女之事,只是不知道怎的,他无端端的又想起了白玲珑娇弱而又纤的身子,他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暗骂自己太过无用!

    白玲珑的衣服凌乱,皇帝命人取来了一套雪色的宫装,那宫装的样式极美,领口坠着木耳边的花样,胸前坠着同色的花朵,袖口用金色的缎带拢起,腰间配了一条金色的腰带,她的眸光幽深,看了一眼衣服后用含羞带怯的目光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撒娇道:“圣上转过身去嘛!”

    皇帝闻言失笑,想起她昨夜的温存,一抬眼便看到了她脖颈处的吻痕,嘴角微勾道:“朕都摸过了,亲过了,怎么?还不让朕看不成?”

    白玲珑娇笑道:“圣上真坏,只是夜里是夜里的风景,若是全看了去便少了那一分滋味了。”

    “小妖精!”皇帝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白玲珑的鼻子。

    白玲珑嘻嘻一笑,门外却有太监道:“圣上,军机大臣们已在大殿上候着了,圣上何时去上朝?”

    “现在是什么时辰呢?”皇帝轻声问道。

    太监答道:“已近巳时了!”

    皇帝愣了一下后道:“这么晚呢?怎的不叫醒朕?”他自从登基之后除了生病之外从来都没有不上朝的,而今日却一觉睡到这么晚,实在是太让他惊讶了。

    太监在门外答道:“奴才不敢。”

    皇帝闻言笑了笑,又看了白玲珑一眼道:“青鸾真是个妖精,昨夜可把朕给累着了,险些便上不了朝了!”他的话虽然是责备,但话里却是宠溺。

    白玲珑不好意思的将头低了下来,皇帝看到她这副样子小腹处又是一热,他冲她眨了一下眼睛道:“迟些朕便给你嫔位好了,乖乖在这里等朕!”

    白玲珑轻声道:“青鸾昨日进宫的时候都未向父亲和母亲说明,这般就住在宫里实有不妥,青鸾想先回定国公府住着,待到秋后圣上再接青鸾进宫,这样更何规矩些,也能堵住那些御使的嘴!”

    皇帝微微皱眉道:“朕的女人岂能住在宫外?”

    白玲珑的头更低了些道:“圣上对青鸾的心意,青鸾自是知道的,可是在青鸾的心里,却不想圣上因为青鸾而不顾祖宗的规矩,而圣上若是真的想青鸾的话,也可以随时宣青鸾进宫。”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皇帝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道:“青鸾真是一个懂事的女子,一点都不恃宠而娇,极合朕的心意,你执意如此,朕自也不能免强。”他说罢便欲走出去。

    白玲珑却又低声道:“圣上只许自己想青鸾,却不许青鸾想圣上吗?若是青鸾想圣上的时候,可如何进宫?”

    皇帝的嘴角微勾,从一旁的暗屉里取出一枚金牌递给白玲珑道:“日后想朕的时候便进宫来找朕!”

    白玲珑伸手接过,含羞带怯的看了皇帝一眼后轻轻点了点头,却引得皇帝的哈哈大笑,太监宫女进来细细侍候更衣,皇帝心系朝堂,衣服穿好后随意用了些早膳便去大殿。

    白玲珑在他离开之后,眸子里便满是寒意,她看了一眼那块金牌,眸子里便涌起了一抹泪水,虽然她的初一夜不是给了皇帝,可是终是失去了贞洁,想起那个自大而又狂暴的男子,她便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纵然昨夜里变故叠起,可是她终是达到了她的目的。

    原本这事她应该淡然处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想起昨夜和乐辰景的举动,她的脸就莫名一红,只是再想起他今晨醒来说的话,她又觉得委屈无比。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忘了昨夜的事情……

    她看了一眼那套宫装,心里无端的厌恶至极,她素来不喜欢太纯净的颜色,可是偏偏又只有纯白之色才能衬出她超凡脱俗的气质。

    而对如今的她而言,这样的白色只是一种讽刺,只是如今除了这一大衣服外她也不能穿其它的衣服。她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后将衣服穿好。

    昨夜里皇宫里有刺客闯入又没有抓住刺客的事情,引得皇帝在大殿上发了一通怒,欲将禁军统领严战飞撤职查办,洛王却觉得不妥,大殿之上力举上任禁军统领出了多大的事情都没有撤换,而严战飞刚上任只因为一件错事便要撤换,实是不妥!

    这是洛王第一次当着朝中所有大臣的面违逆皇帝的意思,以前她纵然和皇帝的意见相左,却从来都不会当着朝臣的面驳皇帝的脸面,皇帝当即龙颜震怒,欲责罚洛王,朝中竟有半数以上的朝臣为严战飞求情,个个都说皇帝这一位的决断太过武断了些,人恒过,然后能改,恳请皇帝再给严战飞机会。

    皇帝看到那情景,只气的差点没有吐血,他看了站在那里不说话的苏连城一眼,苏连城知他的意思,只是洛王实在势大,此时若是在殿上驳洛王的意思,只怕会引起朝中的血雨腥风,当下只得道:“做臣子的自当以君王之意为重,圣上觉得严战飞不能用,那便是不能用。再则严战飞以前禁军副统领的时候并无卓越功绩,圣上重用,他自当竭力报之,不料一上任便出了差错,这样的人又如何能用?”

    洛王当即反驳道:“苏大人的话说的极为在理,本王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苏大人是今科探花,一上任便破阁为五官通政参议,并一入朝就准你回家休假,一休假便破格升为三品通政史,这种种纵是皇上的意思,却也极不和祖宗的规矩。严战飞却是一级一级升上来的,纵然这些年来,没有大功,却也没有大过,而苏大人这上任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又敢说你没有过吗?上次万荷亭一出事,苏大人就带着禁军前去,苏大人好本事,竟未卜先知!上次圣上并未治苏大人私自调动军队之事,苏大人此时倒怪起严战飞行事不牢靠了,却不知谁更不牢靠!”

    苏连城淡淡的道:“是对是错,圣上自有圣断,王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这般指责本官,可是觉得圣人处事失公?”

    “指责是不敢,意见却是有的。”洛王的眸子一眯,双手负在身后缓缓的道。

    苏连城听到他这一句话不禁微怔,心却突然跳的快了起来,知道洛王这一句话意味着正式和皇帝撕破脸,那不臣之心却已召然若揭。

    洛王却并不理他,双目直直的看着皇帝道:“微臣的意思是对事不对人,还请圣上明查!”

    皇帝气的当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当下也不答话,只是瞪大一双眼睛看着他,龙冠微低,散发着无尽的威严和怒气。

    洛王单手负在身后,神情严肃,不见喜怒,那周身的气息竟也几分凌厉的威仪。

    朝中那些中立的朝臣暗道不好,洛王这是要借严战飞的事情和皇帝叫板了,一时间满朝上下的官员,人人自威。

    正在此时,当朝御史伍居正跪在金阶之下,大声道:“臣听闻前日圣上便将尊郡主楚晶蓝以及其夫婿安子迁传入宫中,并将其留宿宫中。自古以来,便有圣训后宫之中不得住外男外女,圣上此举实与礼不合,还请圣上三思,让二人出宫!”

    皇帝没理那御史,眼睛只是看着洛王。

    伍居正见皇帝那副样子又道:“圣上是千古名君,当熟知朝堂律法,万不可做有违祖训之事。定国公三女青鸾,纵然姿色倾城知进步,也终是臣女,不是宫妃,留宿宫中也甚是有不妥!再则因为她今日圣上早朝竟迟了近两个时辰,这于礼合,那女子实是妖物!还请圣上不要沉迷于女色!如今朝中动荡不安,南疆暴乱连连,辽东民不聊生,圣上实该慎言慎行,这样才能俯仰于天地间,是万千臣民的表率!”

    伍居正的话一出,顿时满朝上下一片轰动,君王的错处御使虽然可以直言相谏,但是自皇帝登基开始,御史们素来只谏朝中大臣,却从未谏过君王,因为所有的言官都知道当今圣上极为护短,听不得别人说他一句错处,两年前曾有御史上折子提醒皇帝的一件错处,当即被皇帝寻了个错处罢了官,发配到边疆去了。

    而这一次伍居正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相谏,件件事情都指皇帝失德失礼,皇帝那样护短的人又哪里受得了?谁借了伍居正如此大的胆子?

    皇帝只觉得从来没有如此恼怒过!这些朝臣们都想造反了不成?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他曾想过楚晶蓝和安子迁的事情会洛王会不甘于如此受制,会私下里求他放人,没料到洛王竟如此张狂,竟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发难,当真以为他这个皇帝是摆设吗?

    “啪”的一声,皇帝一掌击在一旁的小几上,声音极大,震得整个大殿都嗡嗡做响,原本议论纷纷的大臣们全都禁了声,或站着或跪在玉阶之下。

    皇帝恼怒的道:“这是朕的私事,尔等休要去管!”

    伍居正伏在地上道:“圣上是天下臣民的圣上,圣上的所有事情都和天下臣民有关!所以圣上从来都没有私事之说!这老祖宗制定下来的规矩若是连圣上都不遵的话,又如何让天下臣民去遵从?后宫之事,老臣原不该过问,可是却也容不得狐媚惑主的女子存在,否则圣上都做下了这等事情,往后那些权重一方的男子还不得做尽欺男霸女的勾当!”

    伍居正是两朝老臣,如今已过花甲之年,平素极为正直,却已有一段日子不过问朝堂之事,今日一上朝,所说之话当真是让人震惊至极!

    皇帝大怒道:“荒唐!朕只是宠一个女子,难不成就欺男霸女了不成?”

    “圣上将未成婚的女子就留宿后宫,便是欺男霸女!”伍居正的话也说的石破天惊。

    皇帝的脸都气的变了颜色,伍居正大声道:“吾皇本应是天地间最为杰出的男儿,怎么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先帝啊,老臣对不住你啊!没有好好看住圣上,有负你所托啊!老臣有罪啊!”

    皇帝见他连先帝也搬了出来,当上更为气恼,他咬着牙道:“来人,将伍御史给朕托下去,如此藐视天威,重责三十大板!”

    门外的侍卫闻言便欲奔进来,伍居正竟大声痛哭道:“圣上如此风愎自用,当真是让老臣失望至极啊!人言忠言逆耳啊!真是忠言逆耳啊!老臣今日上殿直谏,原本就没有打算再活下来!先帝来,老臣来侍奉你了!”说罢,他竟重重的朝玉阶撞去。

    “砰”的一声世响,鲜血四溅,朝臣一个都瞪大了眼睛,胆子小的,已经掩面侧过身去了。

    皇帝看到伍居正的举动,顿时愣在了那里,眸子里满是震惊,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洛王已经跪下来道:“伍大人只是直言相谏,圣上竟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逼死了两臣元老,这让臣等这些做臣子的日后如何事主?”

    他的话一说完,满臣文武全部跪了下来,皇帝虽然手上沾满了鲜血,却从来没有见人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他愣愣的道:“朕没有想过要杀伍御史,只是差人打他三十大板而已。”

    “伍御史年过七旬,三十大板这样的弄罚就算是年青力壮的汉子也难以承受,他这样的古稀之人又如何能承受的住。这般拖下去受刑也不过是死路一条!圣上明明就有逼死他之心,此时又何故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怜伍御史一生忠君爱国,没料到却落到这个下场,还请圣上给众臣子们一个说法!”洛王在阶下厉声指责。

    洛王的话一落,阶下的百官便集体回应,朝堂文武竟要集体辞官!

    皇帝的手微微发抖,知道今日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大了,伍居正死了是不打紧,却不该死在金殿之上。他顿时明白伍居正的事情根本就是洛王精心策划的,先让伍居正用言语来逼他动怒,然后伍居正血洒金殿,让他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他心里暴怒无比,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看着群情激愤的朝臣,他只恨不得那些人全部滚蛋,只是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些人若是离位的话,对整个西凤国都是一个劫难。

    他咬了咬牙,决定放下九王之尊的威严,然后缓缓的道:“朕无心逼死伍御史,是朕的错,来人,拟诣,御史伍居正刚正不阿,是朝中栋梁之臣,以国礼葬之!”

    皇帝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朝臣,然后大声道:“退朝!”然后自顾自的从金殿上走了下来。

    朝朝文武跪地扣拜,此时却是个个心里都有些不安,明眼人都知道今日是洛王向皇帝宣战了,从今往后西凤国的朝堂只怕都难以太平了。

    早有人将伍居正的尸体抬了下去,洛王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风云四起的天空,淡淡的道:“要变天了!”

    他身边的人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由于伍居正的死,皇帝顶不住朝臣的压力,三天后将楚晶蓝和安子迁从皇宫里放了出来,以示他遵重祖宗的法度。

    楚晶蓝早前就从安子迁那里知道了伍居正的死,便能猜到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洛王安排的,她知道洛王不放心他们呆在宫里,却没有料到他竟用伍居正的死逼皇帝放两人出来!心里知道洛王的计谋,每次皇权的更替必定会流血,而伍居正只怕是在这场皇权更替下死去的第一人,而往后的日子,只会有更多的人投入这一场血腥之中。

    在将两人放走之前,皇帝诏见过一次安子迁,询问安府的米粮何时可以进京,安子迁说准备出发以及路上的时间大约要半个月,他在进宫的那一日便发出了消息,他如今进宫已有五日,再过十余日米粮便能进京了。

    皇帝看的龙眸甚是威严的看着他,他立马跪在地上道:“圣上若是急着要,草民再派人去摧一摧便是。”

    皇帝淡淡的道:“你不用去摧了,朕已派对了三千虎骑营前去杭城取粮,想来会在路上遇到。”

    “圣上圣明!”安子迁伏地道。

    皇帝的眸光深沉,看着安子迁道:“朕能信得过你吗?”

    安子迁苦笑道:“草民是圣上的臣子,命都是圣上的。”

    “很好。”皇帝很满意他的回答,看着他道:“既然如此,朕便再给你安排一个任务,你若是做好了,日后加官进爵不成问题。”

    安子迁当即两眼放光,忙问道:“不知圣上有何安排,草民必当肝脑涂地把事做好!”

    皇帝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满是不屑,商人就是商人,稍微许点小利就动了心,面上却庄重的道:“朕不要肝脑涂地,只要在洛王府里做好内应,将洛王的一切如实向朕禀报便好。”

    安子迁却愁了,看着皇帝道:“草民只是洛王的女婿,而那个女人都只是认来的,王府里的事情他们必定不会告诉草民,草民只怕是难以得到消息。”

    皇帝的眸光清冷道:“只要你有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安子迁闻言似吓了一大跳,当下忙道:“草民明白了,请圣上放心!只是我得到了消息要如何告诉圣上?”他的眼里满是为难。

    皇帝轻轻击了一下手掌,战杀便多幕后走了出来,安子迁一看到战杀顿时吓了一大跳,皇帝却又道:“不用担心,日后他会派人跟你联络。”

    安子迁看了一眼满是杀气的战杀咽了咽口水,忙点了点头。

    战杀看着他的样子更加不屑,却也朝他点了一下头。

    皇帝缓缓的道:“安爱卿,从今往后你就是朕的心腹了,好好做事,朕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草民谢主隆恩。”安子迁满脸笑意的跪在了地上。

    皇帝笑了笑后道:“好了,跪安吧!”

    安子迁缓缓起身退了出去,走到无人处他冷笑一声,然后几可闻的骂了一句:“蠢货!”

    由于伍居正的死,整个西京的官场都变得有引些紧张了起来,六部衙门更加的忙碌了起来。而辽东的灾民久得不到朝庭的赈灾银粮后,情绪是一日比一日高涨,似有暴乱的倾向。赈灾大臣乐辰明已连续上了十二道折子,请求朝庭拔下赈灾的钱粮,而他在折子里历数他在辽东所做之事,不可谓不用心,不可谓不为民着想,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纵然想再多的法子也无事无补!

    而南疆那边已经连续上了十八道折子说军情严重,南蛮子凶悍无比,士兵们食不裹腹,若是长此下去,必出大乱!

    兵部尚书崔文滔将军情一一向皇帝禀报之后,皇帝实是觉得头疼,命朝臣们想办法捐银钱买米粮,而朝臣一听说皇帝要银,一个个将裤腰带都勒的紧紧的,只推说无钱。皇帝大是震怒,命苏连城为筹钱大使,在京中富商及大臣捐银子。

    苏连城在接到圣诣之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本是文弱书生,在朝中的根基原本就不稳,而京中官员自上次洛王和皇帝叫板之后,便已经站好了各自的阵营。他直到此时才发现洛王的党羽之众都超过了他的想像,京中的官员又一个个都是极为玲珑的主,他就算是奉诣筹钱那些官员也只是做做面上的事情,捐个几两几十几百两,根本就不痛不痒,再这样下去到期限后他断然是不可能完成任务的。

    他平日里也是个极为敏感之人,自从那一日银面阎罗将玉玺交给他之后,他就明显的感觉到了皇帝对他的不信任,虽然他曾寻机会向皇帝解释那一日的事情,皇帝只是笑道:“朕又岂会上那些奸邪小人的道?苏爱卿尽管放心,朕对你是十二分的信任,如今这满朝的文武官员里,朕文官只信你,武官只信崔文滔。所以你大可放心,好好办事,朕断断不会亏待于你。”

    皇帝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让他在三个月内筹集三百万两银子,并告诉他:“如今国库空虚,处处都要花钱,朕听闻辽东那边隐有暴乱的倾向,若是真的出事,就难以收拾了,你先想办法筹一百万两先应辽东的急。朕日日想起辽东的百姓衣食无着落就痛心疾首,恨不能与其共甘苦!”

    皇帝的话说的客气而又带着点点伤痛,苏连城却知道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皇帝这样的信任除了考验之外还有利用。

    苏连城知道这件事情后有皇帝盯着,前有洛王拦着,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好,到时候只怕还得生出一堆的事情来,而在这皇权和权臣的倾轧间,他极有可能被夹死。

    他心里极度烦闷,决定先去找崔文滔问问京中官员的情况,他到的时候,崔文滔正在看信,听得门房说他来了,忙将信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去迎,两人见面打过哈哈之后就在书房里坐了下来,苏连城有些苦恼的道:“晚辈自进京之后,一直得大人照拂,如今圣上给了晚辈一件差事,晚辈实不知道如何去办,还请大人帮忙想个法子。”

    崔文滔自然是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当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道:“我也说圣上的诣意了,以往这样的事情都是户部的官员在做,只是如今六部多半被洛王掌控,户部尚书也是洛王的人,圣上知道那人不能用,所以才将大任降于苏大人的身上,这一则是圣上对苏大人的信任,再则也是对苏大人的考验。”

    苏连城长叹一口气道:“这此晚辈自是知道的,只是这样的差事实是难办,昨夜晚辈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有想出好的法子,今日便来向大人请教了。”

    崔文滔幽幽的道:“苏大人是少年才俊,圣上不止一次夸苏大人极有应变之才,又足智多谋,又岂会没有好的就对法子?再则我虽然是做了多年的京官,但是说到底也是个武官,又哪里来的你们这些文人的弯弯肠子!”

    苏连城苦笑道:“听前辈这样说,便是不愿意帮晚辈呢?”

    “不是本官不愿,而是这事太过凶险。”崔文滔长叹一声道:“苏大人可以说学惯古今,古书上不乏智慧,苏大人也许可以善加利用。”

    苏连城不解,崔文滔却又笑道:“我之前在国子监玩的时候,曾听学子们念‘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将主位之人拿下,其它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个晚辈也想过。”苏连城看着崔文滔道:“只是做这事终是要用一点蛮力,还需要崔大人的支持。”

    崔文滔的眼珠子转了转后道:“苏大人真是聪明人,今日里来找本官又岂是来找本官商议的,分明是设了个套子,只待本官钻下去!”

    苏连城看着崔文滔道:“晚辈并非有意要设计前辈,而是来请前辈救一救晚辈,这些事情就算是晚辈想的再好,前辈不应也是白搭。”

    崔文滔笑了笑,苏连城又道:“放眼满朝文武之中,能让晚辈信服的也只有大人了!还请大人帮晚辈一把!”

    崔文滔的眸光浅陌,却长叹一口气道:“你今日找上了门,又知我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只怕也早已想到我会帮你。我现在是知道圣上为何去会重用你了,你果然是个人精!”

    苏连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晚辈哪里是什么人精,根本就是被逼得没有法子了,如今不过是向前辈借命罢了,前辈就不要笑话我了!”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悍妾当家》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悍妾当家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错误/举报
(快捷键←)[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