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规划

    回到自己的小窝，华汉很庆幸这次能够死里逃生。【叶*子】【悠*悠】瞅瞅自己身上的伤痕，大多是灌木留下的刮伤，一部分是红鬃丑八怪猪留下的，好在没伤筋动骨，没有大碍。要是那丑八怪再灵活一点，要是它再聪明一点，要是它会拐弯的话，要是没有这个奇怪的邻居帮忙的话，自己今天就死定了！

    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奇怪啊，怎么会有这么丑陋的怪猪、还有会吐火的怪蛙？死里逃生的他，刚刚把剩余的那颗冬草吃下肚里，清凉气息在腹内流转后，照例是全身温暖懒散，通体舒服。还没来的及仔细思考今天的遭遇，带着这个奇怪的问题就进了梦乡。

    梦里面，一个怪兽，似乎是只恐龙，张着巨大的嘴巴凶猛地撕咬自己，无论自己怎么蹦跳都躲不开，突然一只小山般的癞蛤蟆从地底跳出来，咯一声叫，只轻轻一伸舌头，就把自己和那个后面的恐龙一起卷到嘴里，砸吧砸吧嘴，似乎不够塞牙缝的。咯咯，蛤蟆疯狂地笑着－－－

    咯咯，耳朵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却是那吐火蛙的声音。华汉醒过来，浑身没有力气，今天的冒险耗尽了他的气力。挪到洞口，看样子又到了后半夜，远处近处，各种奇异的声音不断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人。咯咯，不远处灌木的顶上，那奇怪的邻居仍然懒懒地呆在那里。

    谢谢你，欠你一个情。华汉心里说。

    懒懒地看着天空，这里肯定是个奇异的地方，和地球上有太多的不同。月亮比昨晚又满了一点，蓝色的环很漂亮，大概不久之后就能看到月圆时的景色了。月亮上的黑影也是山脉么？不知道这个月亮上有没有生命。想起地球上的嫦娥和玉兔的传说，华汉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想念前世的地球生活了。

    良久，那个邻居捞到一个红色的虫子，满意地“咯”一声。【叶*子】【悠*悠】每次听到这家伙的叫声，华汉似乎能分辨其中的情绪，捞到虫子也是“咯”，平常叫声也是“咯”，可华汉隐约能分辨哪是捞到虫子后的满足，哪是平常的叫声。没有原因，他好像就是知道；没有理由，似乎他就是明白。华汉的思绪被从思乡中拽回现实，却见一个蓝色的光点飘飘荡荡地飞过，华汉伸出前爪一捞，一股凉意似有若无从前爪传来，蓝光点消失了。华汉定睛看去，前爪中却是什么也没有。奇怪的很！这每天晚上周围总能看到十几次各色光点起落，晃晃悠悠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想起今天的恐怖遭遇，华汉决定抓紧进行洞穴改造计划。晚上露水多，正好可以多做泥球，尽力把表面弄的光滑些；白天泥球表面干了以后，再找机会运出去，尽量少在地上留下泥土痕迹。

    至于地下洞穴的走向，他打算在那几株冬草附近修一个出口，平常少用或者干脆不用，尽量少在那边留下活动痕迹。

    想起今天的红鬃猪，那一双小眼睛密密地糊着眼屎样的东西，只是横冲直撞，是不是它视力不好？的确，那猪走路总是低着头在嗅来嗅去，它是不是主要靠嗅觉定位？想起今天遇险的情形，还真是倒霉，碰到这么个鼻子灵、爱拱地、还吃肉的丑怪猪。一般说来食肉动物对草类没兴趣，食草动物对自己这个兔子没兴趣。以自己的嗅觉，在这里都嗅不到那冬草的香气，只能稍微闻到那边淡淡的粪球腥味，一般不会引起食草动物的特别注意。本来挺保险的事情，今天差点人草两失，不，是差点兔和草两失。

    修个应急出口在那边，有紧急情况抢了草就入地而走，哈哈，让你干瞪眼。至于今天的红鬃怪猪，鼻子被烧，也没见受伤多重，今天是结了仇，不知道会不会来报复。最好鼻子受伤，又拱不了地，又捕不了食，饿死得了，省的自己还提心吊胆。

    不能寄希望于别人身上，还是靠自己吧。做好最坏的打算，下次来了仇敌，那吐火蛙邻居能不能凑巧帮忙还两说呢。

    再往下深挖一米，再往冬草方向横着挖去，十米以外再挖个出口，省得被堵在洞里。冬草附近挖个应急出口，平常不能用来进出，倒是可以用来观察冬草四周的异常。相信这些工程量就够自己干上几十天了。剩下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华汉规划好以后几十天的工程，心也定了下来。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自己的地下王国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开个好头就行，慢慢来吧。

    以后的日子大多是充实而繁忙的劳动。露水多的夜里多是在制造泥球，平常的空闲大多在挖土，很劳累很充实。只有一点不如意，就是那新生的冬草长的太慢了，华汉本来打算新生的那株冬草长到原来的一半高的时候，再采一株大的吃掉，没想到了等了十几天，那新草不过长了小半寸高。

    这里昼夜温差很大，虽然气温在转暖，日中的时候略微觉得热，午夜却依然非常冷。地皮上的嫩草倒是长得不慢，嫩芽已经变成了小叶，一丛一丛地，虽然稀疏，高度几乎能到华汉的脚踝了。这个世界是个颜色丰富的世界，地皮上新生的植物们以红、紫色居多，黄色蓝色的也不少，绿色的倒是比较少见，偶尔也能看到金、银色的植物。华汉搞不懂这里的植物是怎么进行光合作用的，这么高深的问题不是想就能明白的。既然想不通，就不费事研究了，反正对于一只兔子来说，有安全的窝，有好吃的草才是重要的。

    这十多天的功夫，华汉昼夜工作，累了就睡，饿了就吃，终于把第二个洞口打通。这个洞口开在一堆比较茂密的灌木丛中，比较隐蔽，这是华汉吸取的经验，万一再有敌人过来，有比较粗大的灌木挡着，对方也不好下嘴不是。这第二个出口离冬草更近一些，距离第一个洞口有将近十米。第一次开洞口没有经验，开始时挖错了位置，有点挖远了，而且从地下运输泥土工程量比较大，后来还是冒险从地面上往地下开挖了一段，再从地下接上头。华汉干脆在两条地道接头的地方，就着错挖的那一部分，做成一个较大的储藏室，比自己第一个洞口的耳室要大的多了。

    挖出的泥土都被他运到那个红鬃怪猪制造的那个大坑里去，那丑猪两次威制造了一个最深一米半，最大直径近两米的大坑，不知道那窝地老鼠怎么得罪这家伙了。

    说起这红鬃猪，最近几天华汉好几次又远远地闻到它身上特有的臭味，每次华汉都很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有异常立即躲藏到洞里去。自己最初的洞的深度，也许只够这野兽拱上大半个时辰的，可是越往下，大型野兽越施展不开不是，对于体型巨大的他们，越往深处挖，地面的半径要越大，这工程量也是更大了。华汉估计以现在的洞穴深度，够这野兽挖上一个半个时辰的，可是等他挖开一个洞口，自己早从另一个洞口逃跑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伤还没好利索，这红鬃怪猪虽然远远地来过几次，可没过来找华汉的麻烦。

    第一个洞口因为是最初运送泥球的出口，多次碾压之下，现在已经变得相当光滑，运送泥土的活儿华汉越熟练，效率也越来越高。从挖土工作面到第一个洞底，他把巷道修成轻微的斜坡，再把巷道底部压平弄光滑，待做好的泥球硬化结实以后，只需轻轻一滚，则泥球自动积攒到第一出口的底部，可以再找安全的时间集中运走。耗费华汉体力最多的，是把众多泥球从洞底斜推到洞外，最危险的路程则是从洞口推到大坑。

    华汉几乎每天都要悄悄溜过去看看自己的冬草，十几天的时间，那两株原有的没见长，只是颜色稍微深些，新生的那株长势很慢，让他等得很心焦。每次不敢在那里逗留太久，每次去都是馋涎欲滴恨不能再咬一颗下来，每次都得费大劲才忍住没有动嘴。只有了解了冬草的产量，他才能确定采摘的频率吧，这冬草对目前的他来说，可是顶级奢侈品。这十几天的观察只让他确定了这冬草的生长周期很长，长得很慢，心急不得。想起自己已吃过了三株，那美妙的滋味真的好难忘。太败家了！早知道这么难，留下一株不吃好了，起码可以每天闻闻香味。真奇怪，冬草采摘以后，香味沁人心脾，连整个洞里都很好闻，这没采摘的草却只淡淡的香，近处还能闻到一点，离得稍远就被粪便的腥臭味掩盖了。

    春天的脚步越来越快，白天气温逐步提高，草丛中出现了不少新的生命呢。这几天有限的户外进食及活动时间，华汉见过不少奇怪的虫子，地上爬的，空中飞的，五彩斑斓，奇形怪状。也见过不少飞鸟，叫声奇特，身上羽毛大多很艳，爪尖嘴利。小型动物也见过一些，吃草的、吃虫的都有，和地球上的常见物种大不相同。较大型的动物倒是出没过一些，每次听到稍微大点的声音他就躲到洞里去了，谁让自己是个外来客呢，谁也不认识，还是安全谨慎点好，别被凶猛的猛兽们顺嘴当点心了。

    唯一还算是打过交道比较熟悉的，那只鲁莽的红鬃怪猪，也只是有几次远远地闻到过那特殊的体臭味，却一次也没再来过自己窝边近处。

    华汉最想见的是自己的同类，或者最想在周边现新的冬草，可是失望的很，没有任何现。也许是自己的活动区域太小，谁让自己不是猛兽，不敢离开洞口太远活动呢？最远的活动范围不过是离洞四十米左右而已。

    周围常住的邻居也认识了不少，除了会吐火的树丛怪蛙，还有几个不知名的小动物。有的喜欢白天活动，有的喜欢夜晚出没，华汉没和他们打过交道，不知道他们有何本领。但是见识过树丛怪蛙邻居的吐火技巧，华汉可不敢小瞧任何生物，谁也不敢惹，一门心思在改造自己的洞府。

    这里是异界，很神秘的，不可不谨慎，他一再告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