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八九章 棉兰老岛

    苏禄自卫军棉兰1师1团、装甲1营、炮兵1营、骑兵1营和新建的苏巴农营共3500余人从马来巴来基地出发，向西北直插直线距离100公里外的伊利甘港。军长朱良财亲自领队，胡永宏、刘永明、高秀之、刀承志、王小毛随行。丛林里的汽车便道弯弯曲曲，在巨大的参天古树脚下绕来绕去，虽然十分隐蔽，但实际里程却不下300公里。坦克和装甲车、自行火炮、摩托车和部分工程机械等以20公里的时速前进着，直到傍晚，才到达伊利甘附近约10公里的林子隐蔽歇息下来。

    打前站进城侦察的师侦察科长黄红安上校前来汇报：城中有倭第35军铃木铁三中将的独立混成第55旅团，下辖有3个大队和1个海岸警备队，有大小炮舰10艘。城里驻扎着第1、2大队和海岸警备队，共约3800人，有105毫米大炮5门，主要是对着海上，92步兵炮10门，履带式铁甲战车5辆，主要是用于城防。第3大队分驻于城市两端沿岸各小镇。城里的兵力布置较为集中。如果发生战斗，还可能有倭空军支援。

    朱良财道：“倭军看似强大、人数比我们多，但战力却要逊我军一筹。我们此次下山几乎用了基地近一半的兵力，20吨坦克15辆、装甲战车30辆、80毫米自行火炮10门、高射炮5门、骑兵500骑。还有城里地下军和海军的配合。弱点是基地部队初次参加实战和没有空中掩护。但是，仗还就这么打了！各部好好休息。进攻在凌晨佛晓6时开始。”刘永明则带着一路人马去到了离城不远的海边自卫军秘密码头。

    晨6时，自卫军攻击人马急速出动，在城外3公里处的一个小村庄遇到了倭军1个中队180余人的拦击，自卫军一阵炮击后，骑1营冲了上去，这个鬼子中队20分钟就被歼灭。此时城里已知晓了敌袭，迅速做好了防备。这攻城就是霸王硬上弓了。自卫军的10门自行火炮分成了两组，移动着对城里的军事目标进行了猛烈轰击。城里的70毫米口径92步兵炮开始还击了，火力也非常猛烈。双方激烈炮战起来。倭军步兵炮的最大射程2800米，自卫军的自行火炮最大射程达6500米，占了口径大和距离上的优势，倭军炮火轰击不到。但部队也不能冒然冲进那92步兵炮轰击出的一道道弹幕，自行火炮连连轰击。城里接连挨炸，一片浓烟滚滚。不一时，观察哨来报：军事目标大都中弹，击毁倭炮6门。王小毛就要命令坦克1营冲击。朱良财道：“慢！还等一下。”不一时，泊在港里的几艘倭舰上的6门大炮向这边开炮轰击了，最大射程达8000米，和这边的自行火炮对射起来。城里的倭军方才得到遭受炮击后的片刻喘息。

    伊利甘城里挨了近200发炮弹，由于有城中地下军观察员的指示，击中的大都是军营和前沿阵地，造成了倭军的较大伤亡。倭军铃木铁三旅团长大声叫着“八嘎”，不停地下达着指令，很快就稳住了城里慌乱的阵脚。炮台的大炮是对着海上的，一时转不过身来。他急命泊在港里的3艘炮舰继续向敌阵发炮。并发电报向空军和友军请求增援。同时他也在思量着：咱的防地里何时就冒出了这么一股强大的武装力量？正思忖间，忽有急报：港里军舰被敌炮火击残两艘、击沉一艘。我城守军失去舰炮远程炮火掩护。铃木急忙登上城墙一看，10辆坦克正向这边急攻而来，他急忙命令余下的4门步兵炮发射，却没有一炮发出。原来，城里的地下军趁倭阵慌乱之际，冒死向倭军炮兵阵地发射了近50枚枪榴弹，倭军炮兵们都壮烈牺牲了。此时，对方也停止了炮击。坦克和装甲车轰轰隆隆地冲了上来，几炮就轰垮了土木结构的城墙，自卫军冲进了城里，和铃木的守城部队巷战起来，逐房逐屋地争夺。此时，有5架倭军战斗机飞来，见城中敌我双方搅混在了一起，识别困难，不敢冒然俯冲扫射，正在盘旋犹豫时，城外树林中隐蔽着的自卫军5门高射炮突然对空发射，一下就击落了3架，另两架赶紧飞走了。

    伊利甘城里的倭军抗击十分顽强，刺刀见红，激烈拼杀。身绑炸药殉爆等等不一而足，真是以一敌三，勇猛顽强。朱良财下令炮火猛轰，坚决歼灭，不要俘虏。双方在城中激战了近3个小时，伊利甘城终于被苏禄自卫军占领。城外的零散倭军也被胡永宏带着骑兵1营500骑驰骋清剿，一一肃清，老胡又过了一把在马背上挥刀斩敌的瘾。是役，歼灭倭55旅团铃木以下3800余人。

    日暮时分战斗结束，在55旅团司令部里，朱良财召集进行了战斗小结。王小毛汇报道：“击毁倭军豆战车5辆、步兵炮6门，缴获4门；缴获岸防炮5门，俘虏倭军残舰两艘、其他大小船只12艘；城内弹药库1座、粮库1座、医院1座。我方被击毁坦克1辆、装甲车2辆，伤3辆；亡820人，伤300人，伤员正在医院治疗。城中有市民6万余人，其中有倭人5000余人，已经派人隔离并严加看管。

    朱良财心疼地道：“倭军十分凶悍，我军这么强大的火力，在巷战中还是伤亡很大呀。”金日旭道：“我认为这个战损比很正常，我们的战士装备虽然很好，火力也猛，但大都是第一次参加实战，而守城的铃木第55旅团曾经在台湾、东三省转战多年，大都是老兵，我们能有这个战绩已经很不错了。”朱良财对刘永明道：“刘贤弟，还得感谢你们海军潜艇的大力支援呀，要不是潜艇击沉了那艘发炮最凶的战舰，攻城就不会有这么顺利。”刘永明道：“咱们不是一个作战整体么，倭军当时有5门海岸大炮，我不好浮出水面，又不想击沉倭舰，但是姜海生大队长建议击沉一艘，削弱倭舰的炮火。那可是一艘4500吨级的战舰，我勉强同意击沉了，这会儿还心疼不已呢。伊利甘是一座港口城市，眼下还没有一艘兵舰护着。只有我这一艘婆罗3号潜艇，有些放心不下，得赶紧把港里能动的大小船只武装起来。”齐路登道：“就交给我去办吧。”刘永明同意了，他就赶紧到港口去了。高秀之道：“缴获的5门大炮仍然对着海上，5门高射炮布置在城里，倘若倭舰倭机来袭，暂可无虑。这伊利甘是座山城，下山跟来的工程机械要连夜在半山坡上挖筑好防空掩体，以防空袭。”朱良财就命令他布置安排去了。

    苏加洛带领的苏巴农营子弟兵，由于在战斗中没有打头阵，又有基地的老兵一个带着3个作战，500人只伤亡了20余人。全营就在城里担负起了治安和看押俘虏的任务。城里的土著居民非常欢迎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维持治安和协助挖防空洞。

    在朱良财他们攻打伊利甘城的同时，1师长胡焕先率1000人从基地向西斜出，轻取了距离城南15公里处只有1个倭军中队驻守的马拉维镇，留下了300人镇守，成为了伊利甘城的纵深拱卫。

    戴立、胡焕先和蒋山等一行带着增援部队1500人和10门高射炮连夜赶到了伊利甘城。朱良财对戴立道：“长官，这里天一亮恐怕还有恶仗要打，您这时下山不太安全哪。”戴立朗声道：“我是一名老黄埔军人，应当时刻和前线的同志们在一起。我本应当身先士卒，但作战不是我的强项，我和蒋山把这座小城为你们理顺管好当后勤还是可以的。伤病员马上送回基地医院治疗，基地还留有4000人作预备队。这是我们自卫军下山打的第一仗，也是接应海军进来的第一个出海口，咱们拼死也得要守护住了！快忙你的防务去吧。”

    蒋山又带了20多台工程机械下山，高秀之非常高兴，对他道：“老兄，你把山上都搬空了吧？”蒋山笑道：“咱们在山上准备了这么些年，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下山时用么。”

    天刚亮，城里就响起了防空警报，大多数人都躲进了临时挖掘出的防空洞和防空掩体里，但也有部分百姓不以为然，只是猫在家里。倭军战斗机10架和轰炸机5架从西南的三宝颜机场飞来。刘永明命令姜海生3号潜艇的小型战术导弹对倭机进行第一轮拦截性攻击，击落了6架。有9架进入了伊利甘城上空，拟对港口和炮台进行扫射和轰炸。城里高射炮和高射机枪对空猛烈射击，还是有5架倭机冲破了密集的高炮火网，1架轰炸机投下了一串，但由于飞得较高，原本是想投到炮台上的却落进了城里。轰炸机在拉升时被高射炮击中爆炸。余下两架战斗机赶紧逃出了高炮火网，打算飞回去。刘永明命令道：“小姜，别让那两架倭机飞跑了，击落它们，暂时不能泄露出咱们潜艇导弹的秘密。”顷刻，两架倭战机被导弹吻上化为了碎片。

    自卫军对抗空袭取得了完胜，但城里一溜挨了6枚倭机航空，炸死了没有躲进防空洞的百姓12人，伤20人，炸毁房屋10间，造成了一定的损失。蒋山立即组织人员进行抢救。戴立打电话表扬了各部。他对朱良财道：“老朱呵，打得好，房子炸塌了可以再盖，人员的安全却最要紧，防空洞可得要加紧挖掘。”

    齐路登急报：“海上发现倭舰20余艘，距离约30公里，正在向伊利甘港驶来！”刘永明命令：“武装好的3艘商船和两艘炮艇马上出港迎敌！”又命令婆罗3号潜艇在水下侧翼掩护，伺机攻敌！高秀之指挥岸防大炮作好战斗准备，掩护我海上武装船只，阻敌于8000米海域以外，保卫伊利甘港的安全。

    倭舰来势汹汹，戴立有些着急。刘永明对他道：“戴总指挥，您放心吧，增援我们的婆罗7号和8号潜艇从婆罗岛山打根港出发，已经秘密驶过了棉兰老岛北部的第波罗海岬，正在驶向伊利甘湾，大约还有80公里。我们只要顶住了倭舰的第一轮攻击就好办了。”

    齐路登上校昨晚在港口里忙了一宿，他指挥工兵们将两艘伤残倭舰上的4门250毫米大炮切割下来，分别吊装在3艘约1000吨级的商船上安装好了，又在两艘500吨级的运输艇上安装了4门缴获的92步兵炮。5艘船艇加足了煤水，装满了弹药，编为了棉兰1号至5号艇。5艇都装有一挺缴获的倭式高射机枪，上午在防空时还派上了大用场。他在“旗舰”—一艘商船上下令5艇出击，尽量在海上阻滞倭舰，然后退回岸炮射程内阻敌。

    倭海军保和海巡防支队奉命集结了附近海域的大小21艘战舰，其中有一艘载着1200名士兵的运输登陆舰，前往伊利甘湾收复被土著匪人攻占的伊利甘港。支队长岩田纪云大佐对此次行动十分谨慎。他在3500吨级的“新岛”号旗舰上思量着：铃木中将是一员老战将了，他手下有5000人马和8艘战舰，除了5艘在港外巡航逃脱外，竟然被歼灭了大半；派去轰炸和扫射的战机也损失了18架，简直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对手是一些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攻占伊利甘？他还没有想请楚，就有观察兵来报：“前方1万5千米发现敌小型炮舰5艘，正向我舰队攻击而来。”岩田忙命舰队减速，先观察一下再说。

    这边齐路登率5“舰”快速前行，一进入射程就向倭舰队猛烈发炮，居然有3艘倭舰中了炮弹。倭舰立即发炮轰击，齐路登这边调头就退，退到大炮射程外又等着，然后回头又是一轮炮击，再调头而退。岩田被这种捉迷藏似的打法激怒了，同时他在望远镜里也观察清楚了：不过是两艘小炮艇和3艘武装商船，看来对方只是占领了港口，却没有炮舰，这点海上武装力量不足为虑。他立即大声命令：“舰队全速向伊利甘港攻击前进！”这时，后队有两艘战舰突然抛锚停下，他也顾不得了，舰队加足了马力，向前面5艘敌船攻了过去。

    齐路登率5“舰”加足马力往港内后撤，高射机枪降底了射角，远距离向后面追击的倭舰扫射着，尽量拦击着倭舰队，高速退到了港内。当倭舰队距离港口约8000米左右距离时，港口炮台上的5门大炮开炮了。一片弹幕罩住了倭舰前队，立即有两舰中弹起火。但是倭舰仗着数量多，边向炮台开炮边前进。在接近6000米时，港口两旁各5门埋伏的自行火炮又开了炮。倭军舰队就不得不对付3处岸炮阵地，火力一下就分散了。岩田虽然有些着急，但并不慌张。他这会儿除了两艘抛锚停航和运输登陆舰在后面外，攻击舰队只有2艘被击残，他还有16艘大小战舰，他命令舰队继续攻击。

    港口主炮台的大炮已经被倭军舰炮击毁了两门，伤亡了50余名战士，刀承志顾问和高秀之师长一起在炮台上指挥着。一发炮弹袭来，高秀之躺在了血泊中。刀承志上前大声命令道：“弟兄们，人在阵地在，继续开炮！”炮战进行到了白热化，倭舰11艘距离港口不到3000米了。这时，倭舰的后队却乱了起来。原来后面那两艘停下的战舰其中一艘又开动起来，跟上来却向倭舰队后队开了炮，冷不防从后面击残了3艘倭舰。后面那艘运输登陆舰也抛锚停下了。岩田这下才慌了，忙命余下8艘战舰高速后退，向距离港口万米之外的登陆舰靠拢。齐路登带领5艘“战舰”又从港口里杀了出来，向岩田舰队高速追去。

    岩田受到后面自己的战舰攻击，实在是惊异不已，但这又是残酷的现实。忽地，他的旗舰也在一阵轮机的尖啸声中停止了前进。他一看，左右有5艘战舰陆续停了下来，还有两艘800吨级战舰正在加速前行，忽地里，两舰就发生了巨烈爆炸，在他眼前沉没了。“海下袭击！”他心里惊呼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原来，姜海生的3号潜艇从敌舰队后面用缠绕弹袭击了两艘倭舰，使其停下，以图拖住倭军舰队。可是那舰队却不管不顾地向港口冲去。他乘机上浮靠帮，俘获了其中一艘，15名战士上舰，操纵炮舰向倭舰队追击而去。他等来了7号和8号艇，又去袭击了后面的运输登陆舰，使其停下，7号艇俘获了余下一倭舰，向后撤的岩田舰队拦击而来。这一下，自卫军自由行进的7艘对倭舰停摆的7艘，胜负结果不言而喻。

    是役，自卫军海军全歼岩田海上支队，其中击沉2艘、击残7艘、俘虏12艘；俘虏倭海军官兵1700余人(含运输登陆舰上的1200名倭海军陆战队员)。保和海域的倭海军损失了80％。

    8号潜艇运送来了500名海军官兵后，载上了高秀之等重伤员急急向苏禄海山打根基地返航而去。7号艇留了下来。刘永明将11艘战舰编为了自卫军棉兰舰队，运输登陆舰作为后勤舰，任命齐路登为大校舰队司令，带领5艘战舰作先锋，配合陆上部队沿东南海岸攻击前进。

    自卫军利用苏加洛在当地人中的号召力，在伊利甘城里招收到了6000名新兵，极大地充实了自卫军的力量。戴立又任命了苏加洛为伊利甘市临时市长，在蒋山的指导下，苏加洛号召全城百姓除防空袭外，继续搞好正常的生产和经营，但凡原来卖出去的木材、煤炭、铁矿石和炼铁厂的铁等，继续生产，本市一律按原价全部收购。这一带铁矿丰富，城西南就有一座较大型的铁矿山，倭人占领后也一直在开采着，现在正好让近两千倭军战俘去挖矿劳动挣吃食。城里的5000多倭人，没收一切个人财产，全都遣送到基地农场去监督劳动，也正好改善一下高山上的人口结构。

    苏禄自卫军从马来巴来基地出兵第3日，就在伊利甘城发出了通电，电曰：“真主在上，我苏禄各族人民坚决抗击入侵之倭寇，特向倭寇发起宣战，解救我苏禄。望各民族加强团结、戡力同心，驱逐倭寇。愿真主保佑我们胜利。”这份通电，响应的国家却不多，因为美国的罗斯弗不愿意看到自己曾经的殖民地人民起来造反闹独立，保持了沉默。而南亚国却发出了明电：“坚决支持苏禄人民的解放斗争！”国防部长马奇将军下达了对苏禄自卫军的军事援助令。这一下南洋又热闹了。

    戴立和刘永明在伊利甘自卫军司令部里密切关注着苏禄海那边的行动。此时，那边的战事也正在迅速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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