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八三章 旧友新朋

    到飞鹰寨来访的都是些贵客，其中，有几位客人还是第一次来到吉祥市。

    他们是曾一斋、俞时之、宣庆来、墨林、曾慧、孟梦、熊记者和陈香芸女士一行10多人。那陈小瑛和小英子也跟着一道来了。陈佳永高兴万分，急忙招呼客人们到飞鹰观里的大堂就座。熊记者介绍道：“这位是陈香芸女士，陈氏集团驻滇桂分部总经理；这位是赵崇鑫先生，陈氏集团董事长总襄理。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应我所邀，这次到你们的辖区地儿看看来了。”陈佳永忙道：“欢迎欢迎！”曾一斋道：“陈大队长，我又来了。我这次只带了100多人过来，在吉祥市已经移交给冯政委了，一听说你不在，我就得过来看看，想不到你们的地域竟然扩得这么宽了！”陈佳永对一斋先生前来看望感谢不已，就对曾慧道：“曾助理，这次可得陪你爸多住几天，多走走，多看看才是。”曾一斋看着爱女，哈哈大笑。孟梦是从市里专程前来看望夫君刘博士的。刘博士一直留在飞鹰观里忙着做新区的建设规划。此时，一身唐装的刘博士和一身洋装的夫人正在亲切地说着悄悄话儿。墨林对陈佳永道：“吉祥师范学校己经升格为师范学院了，俞院长得知市里新拓地域很大，就急着要来这里考察办学了。”陈佳永喜道：“你们来得正好，我看，在丰沙里镇可办一所师范学校，各个县里可以开办中学，小学更是要普及的。当然，由你们去考察了具体再定。”宣庆来道：“微波传递的技术性难题已经攻克。他这次来新区，就是想先将虎崖与飞鹰寨两地联接起来，进行电子计算机的有线数字信息传输试验，成功后，再将各县连接起来。”

    这时，一旁的熊记者对陈佳永道：“主人家，我可是喜欢喝着酒儿谈事的哟。”陈佳永大笑道：“很好很好！寨里酒儿多多，我这里有积年的封缸老窑，还有正宗的法国红葡萄酒。”于是，在正殿旁的一间宽敞幽静的禅房里，很快就摆下了3大桌酒席。军部陪席的有李先、赵林、柳燕、花子、叶玉蝉，还有刘博士，助手郑玉枝和他带的几个弟子。那陈香芸到得这花香阵阵的小院子里，不由赞到：“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好一个清幽的所在！”这些花草，是花子近两个月来精心培护和剪枝整理的杰作。有同样爱好的陈香芸很快就和花子交流起了插花艺术。

    席间，那赵崇鑫举杯道：“我家香芸小姐不胜酒力，我特地代她敬诸位一杯。”他饮了后，又道：“我和香芸小姐奉董事长之命，应熊记者之邀，来到了贵地。真是一路惊奇！以前，我只是和贵部的周凡、陈滇生、巩毅等诸位先生有过生意上的往来，但是，对吉祥镇的发展一直半信半疑。这次到来，亲眼见了新建的吉祥市的市政建设、密如蛛网的公路和即将通车的铁路，才知道你们在这偏僻的滇缅之地，干出了这么大的一番事业，在下真是佩服极了！”

    陈香芸道：“父亲一直很关心你们这里，但也心中无底。去年委托了熊记者来访后，他还是不太放心，这次应熊记者相邀，我和赵襄理就来了。沿途所见所闻，真是令人振奋！我和赵襄理一行在熊记者带领下，还想要接着考察，不知当否。”

    陈佳永大为高兴，他对陈香芸道：“请陈小姐代转你父亲，吉祥市军民，向陈老先生问好！两年多来，他在生意上一直支持我们，给予了吉祥市极大的帮助。”陈佳永随即召来了李小全，命军部警卫营派出战士和车辆，安排陈小姐一行；还有曾先生、康副市长和俞院长等人在新区的考察，一定要保证安全。”李小全得令，就赶忙安排去了。

    可儿这次也回来了。她在吉祥师范学校毕业后，就由大队安排，选拔了男女15人，由她带队去到了香港，她在熊记者的引荐下，进了大公报当见习记者，这一年多也操练出来了。可儿这次就是协助熊记者的工作而来的。她汇报道：其他同学在各个领域的学习和工作都很好。陈佳永见吉祥的儿女们在外学有所成，十分高兴，敬了熊记者一大杯，然后就滑下了橙子。而那熊记者，还有曾一斋先生等酒量大的人等，在花子、柳燕和叶玉蝉等人的陪酒下，也喝了个畅快，酩酊大醉。

    次日一早，考察的队伍分头出发了。花子陪着陈香芸一行去了帕亚，由李小全负责警卫；墨林陪着曾一斋父女和俞时之去了丰沙里，由才提升为警卫营副营长的刘三娃负责警卫；叶玉蝉也陪着刘博士夫妇就近考察去了，由特战分队长李建秋负责警卫。

    宣庆来留在了飞鹰观，和陈佳永一起调试微波数字传输的终端接收设备。李老拴的架线队，一直沿着公路架设专用光缆线，明日，就要将光缆线牵到飞鹰观了。宣庆来拿着一段光缆线道：“这是我们吉祥线缆厂在上个月才生产出来的最新产品，在世界上恐怕也是独一无二的，有了它，我们的数字化普及的进程就会大大地加快。”陈佳永道：“这就叫‘网络’，数字化传输，带来了信息的大规模和高速传递，将许多信息和技术资源开发出来为大家所共享。但是，我们的计算机硬件还只是中小规模的集成电路，每个集成块芯片还只能放置3000个元件，运算速度也才达到每秒800万次。还得尽快向超大规模的微电子技术发展，芯片上要放置1万甚至10万100万个元件；还要向光学材料和超导、纳米技术方向发展……”宣庆来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本来已经觉得很有成就感了，听罢陈佳永的一番高论后，叹道：“真是学海无涯，艺无止境呵！”

    陈佳永空下来，问陈小瑛和小英子怎么来的？陈小瑛道：“是红儿姐姐派我来的。”小英子道：“先在偏崖读了半年书，后来就在行干校学习，这次就被李部长派来了。要我们都听花子姐安排，并且向大哥哥学习。”陈佳永听了，很高兴，对她们道：“大哥哥这里很忙，你们可要勤快些才是。”他就安排了小英子跟叶玉蝉学习机要管理及收发报技术；陈小瑛跟着花子先跑杂务。花子和叶玉蝉这会儿没在，就听他的调派。二女高兴不已。

    3天后，各路考察的人马又回到了飞鹰观。时近初冬，飞鹰观己经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陈佳永晚上却安排了在院子里款待客人们。院子里，搭起了高高的天蓬，地上升起了三大堆炉火，暖融融的。陈佳永对客人们道：“今晚，我们喜迎瑞雪，特请诸位朋友吃一个全羊烧烤宴。”大家都高兴极了！不一时，脆熘羊肝、火爆羊肚、羊杂汤、粉蒸羊肉……满上了5大桌。众人入席后，酒还未过三巡，五只烤全羊又盛了上来，用刀片切下噍调料而食；还有大盘的生羊肉串，在木炭火炉上烤而食之，十分有趣。

    那陈香芸女士还是第一次光临这样的宴席，感到非常新奇和兴奋。她破例喝了一杯法国红葡萄酒，脸儿红仆仆的。她对陈佳永道：她去新区好几个地方看了，都是些非常荒凉和贫困的地儿，与吉祥老区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但是，反而激起了她的投资之心。因为，这里虽然贫穷，但资源却很丰富。更重要地是，她很相信吉祥市的开发和建设能力，所以，她的滇桂分部想和吉祥市直接做生意。陈佳永听后大喜！他表示：一定互通有无，互利互惠，互相支持。于是，当下就商定了从陆路上与滇桂分部贸易的商道：从勐腊镇至内地的勐烈镇(江城县)、大兴镇(绿春县)、曼耗镇(屏边县)、开化镇(文山县)、西洒镇(西畴县)……再至广西百色，至南宁，到广东佛山，终点为香港。双方均皆大喜。赵崇鑫对陈香芸喜道：“小姐，您滇桂分部的业务量恐怕又要大增了！”

    陈佳永悄声对陈香芸道：“请问小大姐贵庚几何？”陈香芸小声答道：“虚岁23。”陈佳永道：“我们同年呢。”但一叙到月份，陈香芸却大陈佳永5个月，陈佳永就道：“今儿我就认下你这位姐姐了。”陈香芸非常高兴地答应了。陈佳永又道：“伯父是我华夏著名的实业家；同时，也是一位热忱办教育的教育事业家。他老人家曾经说过：‘民智不开，民心不齐。启迪民智，有助于救国。其理甚明。教育是千秋万代的事业，是提高国民文化水平的根本措施，不管什么时侯都需要’。他老人家说得多好呀！”陈香芸惊道：“家父所为，难道弟弟也很知晓么？”陈佳永道：“伯父所为，整个华夏内地都知晓呀。他在你们集美家乡陆续办起了师范、中学；还开办了水产、航海、商业、农林等10多所学校；办起了幼稚园、医院、图书馆、科学馆、教育推广部等，又在新加坡开办了南洋华侨中学。是我华夏人之表率，弟弟在好多方面就是向伯父学习的呢！”

    赵崇鑫在一旁激动了。他道：“知董事长之心者，非陈贤弟莫属！崇鑫死心塌地跟随董事长，就是佩服他这一点。”陈佳永道：“陈伯父实为我华夏商界之楷模，我等后辈定当努力学习和效仿之！”陈香芸问陈佳永：“弟弟，你现在有多大的家产？”陈佳永想了想，就道：“这家产么……这会儿东到南掌的丰沙里，南到暹罗的湄林寨，西到缅北的延隆甘山，北边到了内地的普洱南面……从东南到西北，一长溜儿，大概就这些了。”陈香芸笑道：“弟弟真会开玩笑，我是问你的个人资产呀？”陈佳永搔着头笑道：“我的个人资产也还是有的。可是，吉祥市那一幢小楼却不能算，那是市里分配给我住的，我没有产权；房车是配给我的工作用车，也不能算我个人的。但是，我的工资近日却增加了，每月有80个大洋，还有一部分奖金，大约有……”陈佳永赶忙叫过来了花子，就问她有多少？花子一直替他管着帐，她就算了算，道：“大约还有1500个大洋吧。”陈香芸和赵崇鑫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陈佳永连忙解释道：“在我们这地儿，一家5口，倘若节约一点，15个大洋就可过活一年的。我还没有成家，就攒了1500个大洋，也算一个地主富户了。”

    陈香芸沉默了半晌，问陈佳永：“弟弟，你的8艘万吨海轮船队，还有那仰光望海船厂、黑山钢铁厂、橄榄寨汽车制造厂，以及这些公路和即将通车的铁路，这么多的县城、村寨、工厂、农场、学校，还有十几万的军队，又都是谁的呀？”陈佳永朗笑一声，道：“哦呀，原来香芸姐姐问的是这些呀，这些都是属于我们实控的新老区每一个人共同所有的呀，我只占其中1000万分之一，任何人都不能乱取的。但是，我的薪金却拿得最高，比如柳如花现在是上校衔，她一个月才拿40个大洋，我却有她一倍的薪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陈香芸又想了一会儿，对陈佳永道：“弟弟，我懂了。你跟我们陈氏家族不一样。这里的一些些地儿和偌大的资产呀，都是你的，又都不是你的；说不是你的，又是你的。是么？”陈佳永笑着点了点头。赵崇鑫在一旁叹道：“陈将军呀，您可真是大手笔。在下真服了您了！”陈佳永笑道：“咱目前还只能算一‘草冦’，这‘将军’也是自封的。不过，在下还有一建议，不知当否，我想让吉祥师范学院和集美师范学校，还有吉祥交通学校和集美航海学校，各校每年互派100名学生，进行交流学习，可否？”陈佳永见赵崇鑫沉吟着，就带他和陈香芸到了一间禅房里，让宣庆来打开了一个电子投影大屏幕，播放了介绍吉祥师范和交通学校的两段录像。他们一看就呆住了。一是这录像的新奇，二是这学校的风貌和校风令人耳目一新。赵崇鑫道：“可得去这两个学校好好看看。”

    曾一斋早跟过来了，他对陈佳永叹道：“陈小哥，你和冯吉真是后生可畏呀！这些年来，我一直追随孙文的‘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之学说，曾经参加过镇南关起义，失败后逃回。那袁世凯欲窃国，就是一称帝的私心哪。中山先生倡立的民国，展我华夏之新貌。但是他身边的野心家也不少。这国势已经很有些混乱了呀！”陈佳永道：“曾伯父，这可能是一种必然的‘阵痛’现象吧。但是，吉祥军绝不做欺压人民的军阀！”曾一斋听了，连连点头。他道：“我的好友D必武先生，对华夏革命也很有一些见解，只是他己经离开云南去北方了，待他回来，我一定邀他来吉祥，大家好好谈一谈。”

    陈香芸对陈佳永小声道：“要不你是我结义的本家弟弟，我真会爱上你的。”陈佳永对她道：“美丽的姐姐，我很爱你！但只是姐弟之爱，好么？”陈香芸点头笑了。一旁的赵崇鑫则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出得禅房，院子里一派热闹。只见那熊记者端着酒杯，手舞足蹈，正在院中高声地声吟到：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且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何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斗恣欢谑。/主人为何言钱少，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叶玉蝉弹着古铮，那美丽的可儿却展现着曼妙的着舞姿，二女为熊记者的吟诗伴奏伴舞。棚外雪花飘飘，棚内炉火熊熊；诗声朗朗，琴声悠悠，众人被熊记者的豪情震住了，他吟诵甫停，就迎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陈香芸对那熊记者一下子就看得痴了。但她见那熊记者吟罢就拥住了可儿，脸色就沉了下来。陈佳永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赵崇鑫在追陈香芸，而陈香芸喜欢的却是那熊德佩，熊德佩喜欢的却又是那可儿……他心中一叹：这情呵，剪不断，理还乱，有时真不如这杯中酒的。于是，他大声道：“熊记者吟得李白好诗！好呀，将进酒！我当与你浮一大白！”熊记者当即与陈佳永豪饮满杯，于是，二人就英勇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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