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三一章 离别之情

    新成立的东北军区，军区司令部暂驻牡丹江，以呼应南北。军区着即进行了扩军和整军。冯玉翔总长带着一干参谋人等从赤塔飞了过来，召集了侯兵等人对军区各部进行了军事上的安排和部署，军区共5个军，每个军暂编4万人，下辖4个师。1军驻守鹤岗，2军驻守双鸭山，3军驻守牡丹江，4军驻守鸡西，5军驻守敦化。另建立了一个飞行团、一个装甲师，一个骑兵师，兵力已达25万人。倭军没有50万以上的兵力，是别想打这一片地儿的主意了。

    东北行政区也暂定在在牡丹江，赵依曼带着胡蝶儿和常宝忙着搭建东北行政区的工作班子。陈佳永见她军事政务两头抓，身边得力的人手太少了，很是有一些忙。就对赵依曼道：“这伪满洲国占的面积不下100万平方公里，我们现在已经取回了一半，西南部林镖占的地儿，现在是由北平市长陈耘和内蒙古行政区扎萨塔旺嘉布王爷他们代管着；北部是北方行政区代管着。这东三省一解放，大家各忙各的，你的摊子可就大了，你手下要有得力的人手才行。”

    赵依曼道：“杨进宇和赵上志他们和我一样，都是中等专业学校以上的文化水平，人也很能干，可以担当一方大任，但是他们现在和侯兵他们一起主管着军事打仗呀。那第4纵队的金日承我还信不过他，他去罗刹国洗过脑，目前观念上还没有啥改变，他的高丽民族主义一旦狂热起来，比罗刹军和倭寇还要可怕。所以这次没有改编他的纵队，先就让他饥渴着，到时再慢慢消化掉他的纵队。只是这会儿我身边确实是人手不多。大哥，你手下谋士三千，战将如云，还能不为小妹推荐几个么？”

    陈佳永就向赵曼推荐了杜文渊来做副长官，他道：“这个老杜我比较了解，他是四川忠县人，50多岁了，老蒋的留倭同学，是一个文官，当时却被老蒋授了个中将衔，派在昆明当办事处主任。联合政府成立后，他被任命为了成都市长。此人是一架管理上的干才，为人也谦和忠厚。你们又是四川老乡，我想会相处得好的。”赵依曼连连感谢，欣然同意。她道：“我眼下就是太差大将之才了。”陈佳永又推荐了仰光特区的财政局长何知眠来任财政厅长；东枝钢铁联合企业总经理蹇大锤来任工业局长，再让李先部长抽调200干部过来，充实解放区的市县管理工作，先把基础工作搞上来再说，此外，还得把干校建立起来。陈佳永向赵依曼郑重地道：“我向你推荐的人，个个都不比你差，你可得要谦虚一点，好好向他们学一学管理，他们只是来给你提一个头，搭一个班子，今后还要另有叙用的，你还得要自己去多多培养和发现人才才是。”赵依曼当然十分高兴，连连答应，也就稳下了心来。

    崔八在他的3军军部设了宴，恭请陈总司令和冯总长一行光临指导。陈佳永对他道：“你这个崔八，人很聪明，也挺仗义，还很会打仗，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守着那一座威虎山的山大王了，而是一只猛虎下了山，是一个统率着4万人马的大将军了，要带着大兵团同倭寇进行大规模的战斗。你的匪气要有，但是得像我一样，要压一压才行。稍空了，就抽调你到昆明陆军学院去培训，你这一架座山雕，还得要再上一个挡次，才能飞得更高更远。”崔八听了高兴不已。常宝默默地送上了一小坛她爹生前泡的药酒，她睹物思人，眼圈儿一下子就红了。陈佳永接过了药酒，十分感慨，对她道：“宝儿呀，你爹是好样的，是我们华夏人的骄傲！你一定要顺变节哀，好好努力工作，和崔八过好日子。”

    胡蝶儿和李永奇两口子过来敬酒，新婚后的蝶儿，荡漾着一脸的幸福笑容。陈佳永笑着对她打趣道：“你这一只迷人谷里的迷人蝶儿，不知怎地就被李永奇这个老实头捉住了。我祝你们幸福！小妹，你现在经管着好几个县，并不比你夫君带一个师轻松，可得要当好赵长官的臂膀，好好学习，努力工作。”胡蝶儿切切应了。他又对李永奇道：“你马上就要去昆明陆军学院深造了，一定要努力学习。记住：只有勇敢和聪明相加，才能打好仗。”李永奇憨憨地笑了。

    总政文工团小分队来东北军区慰问演出，带队的是副团长京子大校。她已经改名为了陈忆京，她见到了陈佳永，惊喜万分！陈佳永见她已经人到中年，美艳却不减当年。京子深情地道：“总司令……哥，打从八莫诊疗所后院里出来，都快20年了，你在我的心底里呀，还一直是我的‘夫君’，因为我们是喝过了交杯酒的。”陈佳永忙道：“我们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样，是手足之情，也是永远的。妹夫和孩子们还好么？”京子道：“都很好哩，夫君升了少将，在总部工作；大儿子都上高中了。”陈佳永又问到了纯子和麻依子，京子道：“她们都很好，纯子特喜欢京剧，还主演了《凤还巢》电视片呢。”两人叙及过去，均感慨不已。

    京子对陈佳永道：“我改姓名为姓陈忆京呀，就是为了念想你，也望你念想着我。当年我才15岁，倘若不是你，也恐怕被那岗川折磨死了，哪能有今天呵！我成为了华夏人，华夏的媳妇，过着幸福的生活，真是以前不敢想的……哥，你让我还一个愿好么？”陈佳永一愣，京子却上前拥住了他，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这一个吻呀，真是火热而又圣洁！

    文艺小分队在军区礼堂里演出了精彩的文艺节目，陈佳永应邀上台演唱，他道：“我来游击区考察的这一段时间，感受到了大家火热的战斗激情，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爱；我要特别感谢深爱我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们！”他激情演唱了一首自编的歌：

    “我来到了一座高高的山岗，/那里是一片抗倭的战场。/我来到了一座高高的山岗，/那里是一片火热的地方。/哦……/我看见了那红艳艳的红高粱，/我上了那热腾腾盘腿的炕，/我闻见了风雪里酒飘香，/我看见那草垛里的烟锅点太阳。/呵……/美丽的松花江，/波连波，向前方，/川流不息流淌，夜夜进梦乡。/呵……别让我回头望，/让我再走一趟，/那高高的白桦林里，/有我们的青春在闪亮……

    赵依曼在台下听着，她心里知道陈佳永这首歌是唱给她听的，感动得眼中泪花儿直闪。

    东北敌后解放区局势甫定，陈佳永就要从牡丹江飞去赤塔了。晚上，赵依曼在她房里的炕桌上摆满了酒菜，她神情凄然，大口地陪着陈佳永喝酒，陈佳永劝她少喝点，别伤着了身子。她却是双眼湿润，一双美目定定地瞅着陈佳永，端着酒杯，哽咽着慢声吟哦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虛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大哥呀……请喝了小妹这一杯送别酒吧！

    陈佳永听了感动不已，道：“小妹呀，自古道，蜀中女子多情，可是你吟的这首柳永的离别诗也太有些伤情了。”我们应当要笑着离别才好，他便借李白的诗大声吟道：“大哥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小妹送我情。”吟罢，也感慨不已，道：“依曼，感谢你让我有了这一段难忘的经历。你应当笑着接我来，笑着送我走才是。”两人就激动地碰杯而尽。

    是夜，赵依曼和陈佳永难舍难分，几乎是亲热了一宿。赵依曼道：“大哥，我真是舍不得你离去！我已经在你身上找到了鱼水之欢的最美好感受，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水**融的滴滴真情，可是你这一走呀，我又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儿。但是，我是不会再嫁人的了，因为我的心里己经装不下别人，就只有你了。你呀……我知道你不会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我的心己经属于了你……千万别忘了我，要经常来看我，好么。”陈佳永连连点头。赵依曼又道：“我来东北工作几年，薪金大都寄回了老家抚养儿子和交纳了党费，除了身上穿的几套光鲜一点的衣裙，算是两袖清风，别无长物了，真是没有什么可以赠送给你的……你就把金凤带到身边吧，她是我收留的一个跑江湖班子的孤女，那年才17岁，她所在的那个江湖班子被土匪打劫了，我们的队伍正好路过，就救下了几个还活着的人，我见金凤身手好，模样儿也生得美貌乖巧，就留在了我的身边。她已经跟了我3年，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一直教她学习文化，她长进很快，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姑娘，就让她跟着你，平日里让她给你研研墨，捏捏肩，暖暖脚，日后也好有个长进，好么。”陈佳永心里一阵感动，也应允了。

    陈佳永的金丝鸟1号座机在两架战斗机的护航下飞了过来，赵依曼和崔八等人去临时机场送行。临别时，大家都依依不舍，赵依曼强忍着没有流出眼泪，可是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似乎又在倾诉着千言万语。陈佳永咬牙一回头，牵着金凤的手就上了飞机。飞机盘旋而上，陈佳永看着地面上渐渐远离的人群，他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心里感叹道：“辽阔壮丽的白山黑水，如火如荼的抗倭斗争，惊险悲壮和绮丽的的奇遇，还有这一群可爱的人们。在这半个多月里，真是做了一场神奇而又美丽的梦呵！”